黑客無疆 第一卷 走在黑客的路上 第六章 月光下的曖昧

作者 ︰ 喜歡安靜

華燈初上,SH市開始在夜間盡情地綻放她絕美的東方國際大都市的嫵媚風情,黃浦外灘上是一對對親密無間的情侶在散步,靜謚的夜色下彌漫著喁喁私語,相隔不遠處有橫跨整個江面的黃浦大橋,大橋上燈色迷離,車水馬龍,與江灘上的寧靜悠然形成鮮明對比。

此刻,一男一女並肩同行正從黃浦大橋上下來。女孩身材高挑有型,姿色清麗,一襲白色的雪紡連衣裙裹身,簡單地把長發束成馬尾狀,腳上穿著淡粉色的帆布鞋,腳步輕盈邁動間,青春活力彰顯無疑。與宛如鄰家小妹的女孩一起行走的是一米七五左右中等身高,年約二十三四的寸頭青年,他面容清瘦,高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只是他的眼楮略顯細小給人一種滑頭的感覺。

相貌普通男和純情鄰家小妹的結合顯得很不協調,兩人卻走在一起有說有笑,不禁會讓人感慨好一朵美麗的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兩人正是夏天和他的租客林香寒。

夏天本來把飯店定在大富豪,準備揮霍一把請林大美女海吃一頓,結果卻遭到林香寒的強烈反對,後來改在了一家川菜館只點幾個精致小炒和一份鍋仔,幾瓶啤酒配著小炒吃喝倒也其樂融融。

夏天自是明白林香寒的好意,她現在的薪水每月不過一千七的底薪,去大富豪簡單吃一頓飯要花去她大半個月的工資,更以為他不過兼職賺點小外快,辛辛苦苦掙個千兒八百的不容易,卻實不知夏天這次從天行公司「卷走」兩萬塊錢,還不算初期支付給他的三千塊定金。

一個半月掙兩萬多,如果讓林香寒知道肯定要被當場震驚的咬掉舌頭不可。當時SH市的人均月收入1800元,不算年終獎金的話,夏天出手一次抵得上她辛苦一年的工資。

如今夏天的小金庫馬上要突破六位數大關。

來黃浦江的一路上,林香寒如同居家小媳婦般在數落夏天的臭毛病。說來也奇怪,兩人居住在一起還不到一周的時間,感情相處得和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夏天對于林香寒時常在他耳邊的嘮叨反而有些享受,帶點竊喜和不為人知的小幸福。

「以後不要再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了知道嗎?」

「嗯。」

「還有啊,記得從現在起開始存錢,小心到時候娶不到老婆。」

「……」

林香寒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夏天跟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頗有些娘子教夫的味道。

「師妹,我們到了。」

「嗯?」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江邊。靜靜地看著水面上倒映出城市的一系列剪影,晚風輕拂,波光鱗鱗,一彎月牙大小的月亮隨江水起伏。視線開闊出去,大江對岸與之遙相呼應的是蔚為瑰麗壯觀的東方明珠塔,塔體上錯落有致的球體晶瑩奪目,如夢如幻的美景,蔚藍的天空串聯到如茵的草地,傲立于整座城市之巔。

「真美!」林香寒仰頭望著四百多米高的塔身,嘴里發出夢幻般的呢喃,從河岸對面打過來的燈光晃過她的臉龐,夏天一時看的竟呆住了。

「景美人更美,我的師妹真美啊!」夏天心里狂喊出最真實的聲音,這時的林香寒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如一朵混濁的塵世間正在盡情綻放青春和生命的百荷花,是那麼的干淨,純粹,一塵不染。不知將來她會否隨著歲月的增長被越來越商業化的社會改造成另外一個樣子。

夏天想著想著就有些莫名地傷感,歲月是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蕉。

「確實很美。」腦袋里閃電般過著雜念,夏天在一旁眼楮眨也不眨地望著林香寒的側臉跟著附和道。

「夏天,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這里,只是,不知道將來的我還屬不屬于這座城市呢?」林香寒依舊如痴如醉地盯著對岸的明珠塔看,像是在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呀,你的大學就是在這里上的嘛,而且你的將來一定屬于這里,並且會在這里落地生根發芽,茁壯的成長,因為,你是我最最厲害的小師妹哦。」夏天俏皮地笑道。

「是真的嗎?」林香寒轉過頭面對著他,眼楮里充滿奇異的光,似乎在等夏天的一個肯定,又似乎在反問自己的內心。

「真的。」夏天聞著身邊佳人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香水味,不由的心馳神蕩,說著話的功夫他鬼使神差地直接伸手朝林香寒的臉上模了上去……

他的手指顫抖的厲害,卻是勇往直前。

林香寒沒有躲開,他模到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少女那種吹彈可破的彈性肌膚,如嬰兒粉嘟嘟的臉,手感好極了。

夏天的行動在閃電間完成,手掌在她臉頰上停留不到一秒鐘迅速撤離,不是林香寒躲不及,卻是她不相信夏天有這個膽子敢對她動手動腳。

她傻住了。

晚風輕輕地掠過女孩的衣裙,沙灘不遠處有孩童打鬧玩耍的嘻鬧聲隨風傳來。

「你剛才對我做什麼了?」林香寒傻傻地看著夏天,小嘴微張。夏天听到這話兩眼都鼓漲起來,憋了半天道出一句︰「你剛才臉上有沙子,嗯,我幫你擦掉了。」

說的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哦。」林香寒好像松一口氣似的,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轉身向大橋底下獨自走去,轉身前卻冷冷地說了一句「別跟著我」。

夏天心里都要哭開了。自己干的這叫什麼事啊!剛才多麼好的機會,多麼一幅美好的畫面,被自己一手給攪活了。他眼巴巴地望著林大美女漸漸走遠卻不敢跟上去,心里的思緒跟亂麻似的絞成一片,也不知道佳人的真正想法,會不會回過頭來對他一陣拳打腳踢,亦或是回去就要搬家並與他絕交?

這下麻煩大了。

夏天垂頭喪氣地回到大橋上,哭喪個臉坐在一張橋墩上面晃悠著雙腿仰望夜空,心中感嘆著與美同住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哥的幸福生活是如此短暫,如此苦逼,又要天天對著枯燥乏味的程序代碼度過以後的日子……

看完夜空,他又跑去撿了塊石子低頭在石橋上叉叉圈圈,一副要死不活的熊樣引起一些過路人的指指點點,夏天昂頭與他們怒目相向︰一個個狗日的看不得別人好啊,還要往哥的傷口上撒鹽,你妹的。

一個標準的同心圓他只畫到一半,突然听到遠處傳來隱約的叫聲,好像是誰在喊他的名字。叫他的名字?

這里他除了認識林大美女外,也沒別人了。

「啊不好,有劫色,我草!」夏天醒悟過來,咬牙切齒地道。身子一跳三尺高,隨即如一陣旋風似的朝橋下的沙灘跑去,他循著不斷傳來聲音的方向一路加急猛跑,待到跟前才發現林美女沒有被人劫色,但是卻一臉痛苦地坐在地上,右手緊緊地捂在左腳踝處不松。

夏天見她臉色慘白疼的說不出話來,汗珠子直從額頭低落下來,二話不說當即扳開她的右手,借著朦朧夜光只見她左腳踝處有個小傷口,流的血卻是黑色的,並且看樣子烏黑色有蔓延到小腿的跡象。

被毒蛇咬了!

可沙灘上又哪里來的毒蛇了?夏天百思不得其解。

夏天小時候是玩蛇的行家,知道人被蛇咬傷之後,根據蛇的種類判斷,傷情可大可小。他小時候被水蛇咬傷過,回家擦點清涼油兩天不到就消腫了,而咬傷林香寒的蛇絕不是那麼簡單,他心里念著阿彌陀佛,可千萬別是花蛇土蛇一類毒性猛烈的物種。

夏天站起來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再不遲疑,蹲背起林香寒就跑。

也不知林香寒是生了他的氣亦或有別的心事,這里遠離人群,就算夏天大聲叫人過來幫忙估計也得好幾分鐘,蛇毒發作可不是小事,他一分鐘都耽擱不起,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去醫院急救。

等夏天把林香寒背在背上才知道看似柔若無骨的林大美人身體重量著實不輕,林香寒的個頭本來就不比他低多少,再加上平時經常做運動,她的肌肉密度要大于一般的女孩,可把夏天累慘了。跑路途中林香寒趴在他肩上又虛弱地問他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踩在浮軟的沙子上還要用力奔跑,夏天哪里有功夫和力氣答她,只想著快點跑到大橋能攔到一輛的士去醫院。

這一路瘋狂的跑,引起從橋上下來外灘散步的人們的注意,他們只見到一個年輕小伙子身上背了個人,發了瘋不要命似地在沙灘上奔跑著,隱約能看到他身後那一行行深淺不一的腳印延伸至好遠,好遠。

終于跑到黃浦大橋上,夏天將此時已經神志不清的林香寒輕輕靠著石橋邊放下,連歇息一下的功夫都沒有,只是看了下車流的動向,他隨後毅然一個縱身跳躍攔在了路中央,這才一邊揮手,一邊呼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一刻的夏天,像個傻子,更像個單純的孩子。

夏天當橋攔車的瘋狂舉動,只一會兒的功夫立刻引發道路上單方向的車輛大擁堵,好在被攔下的私家車司機心地不錯,剛開始下車就來了句國罵,等听到夏天三言兩語解釋了事情的緊急情況,司機大哥立馬閉嘴並道歉,趕在指揮交通的交警到來之前,又迅速地幫夏天把林香寒抬進車里,直奔當下最近的醫院而去。

去醫院的路上,夏天緊張的神經依舊沒有放松,他時不時地用手翻看林香寒緊閉的雙眼,听呼吸,听心跳,感受脈搏的跳動微弱,他雖然沒有正式學過醫,卻是從爺爺那里學到了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一個病人基本的生命體征只要還在,然後再去醫院及時注射專門抗蛇毒的血清,林香寒的小命就能保住。

到了這時候,夏天已經猜出把林香寒咬傷的蛇不是花蛇土蛇這類高危物種,恐怕在毒性上也相差不多。他對林香寒的遭遇有些無語,你要說戈壁灘大沙漠里出現毒蛇一點都不稀奇,在SH生活了二十幾年,他可從來沒听說過黃浦外灘上發現毒蛇咬死人的事情啊。

奧迪司機是個熱心腸的本地人,深知人命關天,一路風馳電掣車速 到八十碼,中間還闖了一次紅燈,終于在二十分鐘後趕到東方醫院。下了車,夏天背起林香寒,司機大哥跟在夏天後面幫忙扶著人小跑進了醫院。

院方很快安排人手將林香寒送進急診室,又讓夏天去收費處交錢。幸好他今天請客,身上揣著隨時準備揮霍掉的幾千塊錢,辦好手續後回到急診室外的長椅上等候結果。

「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夏天看著進進出出忙碌的護士們,心里不停地重復著一句話,心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灼不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異性如此地緊張,要說是愛情那純屬扯蛋,估且算是他對美好愛情的需求所對應的一個目標對象吧。

反正就是緊張的不得了,如果護士這時候跑出來對他說只要犧牲了自己就能救到病人的話,可能他真的會去做,如果只是需要鮮血——別廢話,胳膊在這,來吧,只要血型吻合隨便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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