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妃痛哭起來,世子馬上過去相勸對父親更為不滿;他剛剛也是因為母親和父親爭執起來,不是他不孝也不是他不知道應該哄父親開心,實在是讓他有些忍無可忍。
接到母親的密信,父親和他馬上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回府後他才知道母親早他們父子一步進宮了,他很擔心的問他父親要不要也進宮一趟,也好和母親有個照應;免得這個時候讓母親在宮中有點什麼意外。
惠王卻沒有說話只是讓他去梳洗更衣,急匆匆的就去了跨院,把世子氣得愣在當地好半晌;他的母親為了一家人的安危而奔波忙碌,此時更是身在宮中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他的父親呢?趕回府中後根本不理會他的母親,居然直接去了跨院去見他的側妃他真得很生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父親也不應該如此待他的發妻。
看到妻兒的樣子惠王沒有愧疚反而更為氣惱,指著世子吼惠王妃︰「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眼里除了你還有什麼?不識大局、不懂謀略,眼光就如你這個婦人一樣。就他這個樣子,以後怎麼能獨擋一面,但凡你少用些心思在爭風吃醋上,至少也不要用兒子來爭風吃醋,他也不會長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是真得很生氣,看著兒子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想想當年他的嫡子是多麼聰明伶俐的孩子,在皇族之中那是一等一的人兒,沒有幾個能相比的。可是他常年被外事所累忙得不可分身,孩子當然就由其母來教養,當真沒有想到十幾年下來,他的王妃硬生生的把個聰明孩子給毀了。
惠王妃聞言大惱︰「你這是嫌棄我們母子唄,在你眼中我做什麼事情也是不如那兩個賤人的,我生得兒子做什麼也是不如你那幾個庶子的。祖業有什麼不對?他不過是看不慣你的偏心,對我這個母親有份孝心而已,在你看來當然是大錯,非要讓他對著兩個庶母叫娘就應了你的心。」
如今夫妻所爭執的已經同進宮之事無關,你來我往吵了好半晌惠王氣得一掌擊在桌子上︰「這麼多年來,王府不是在你的手中?在這府里有什麼不是你說了算得,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讓你和她們兩個商量只是因為她們性子沉穩,且三人計長,可是你呢?就知道爭風吃醋,如今做出如此大的錯事來居然還要胡攪蠻纏。」
惠王妃寸步不讓︰「我胡攪蠻纏?是不是要柔太貴妃把事情說出來才是對得?是不是我應該安坐在王府內該吃吃、該喝喝,就像那兩個賤婦一樣才是對得?」她沒有想到自己勞累半天還要被指責,看起來就應該像那幾個狐媚的學,干嘛這麼辛苦又不落好。
她所說的當然是氣話,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就听到惠王對她冷哼︰「對不對得,也強過你進宮去不打自招」惠王居然認為在府中什麼事情也不做才是對得,這讓惠王妃的眼淚流得更凶。
「王爺你、你——」她氣得全身哆嗦︰「好,是我的錯,我的錯成了吧?以後我就天天在府里吃了喝、喝了吃,天塌下來也不關我的事兒。我真是平白操心,為什麼要進宮,反正有什麼事兒也不用我一個人抗著。行了,王府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敢管了,反正你早巴不得我讓出位子來;祖業,走,和母親去外祖家,這里容不得我們母子我們母子走就是。」
惠王沒有想到她愚鈍到這種地步,一掌擊在桌上喝道︰「真是婦人之見你張口閉口柔太貴妃會怎樣,我問你她能怎樣?她就算是說了又如何,有憑有據嗎?無憑無據的事情皇帝也只能是疑心而已,我們想要取信皇帝還有很多種方法。可是現在呢,你來告訴我,現在皇帝會是如何的想法?」
世子和惠王妃的身形猛得一頓,然後母子兩個人微一沉吟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對視後緩緩的回過身來看著惠王;王妃張了幾次嘴巴又合上,最後終于擠出一句話來︰「妾,當時太過著急沒有想到這一點;再說我去的及時,柔太貴妃根本、根本沒有來得及說什麼。」
惠王臉色鐵青的盯著她︰「我知你是個性子急的人,所以才交待你有大事定要和她們相商,你為什麼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再者,你認為柔太貴妃還需要說什麼嗎?她什麼也不必說、不用說,只要你進了宮出現在純貴妃面前足矣。今天晚上,她去清露宮根本不是為了要對純貴妃說什麼,而是等你去自投羅網」他恨得咬牙切齒,但又能如何?
倒底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兒,就算是做了再多的錯事也還是他的妻兒,他不能真正的責罰他們。
惠王妃的臉色變了幾變後惱道︰「該死的賤婦,居然敢謀算我」
「她有什麼好怕?不要說是長公主,現在她是誰也不怕的。」惠王坐倒在椅子上︰「她是存了必死之心,世上已經沒有她會怕的人;如果她真得懼長公主,也就是不會算計你我了。」他疲累的擺擺手︰「你們下去吧,讓祖業去梳洗更衣,一路上他也累得不輕。不要來打擾我,讓我好好的想一想應該如何做。」
惠王妃張了張嘴倒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和世子輕輕的轉身出去了。
在他們母子離開後,屋里屏風後轉出一個恬靜的女子來,上前給惠王揉按額頭︰「王爺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王妃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在迎娶她時就早已經知道了。怎麼說,她也是長公主最疼愛的孫女兒,我們眼下還有要用得著長公主的地方。」
「長公主的身體怎麼樣了?還能撐過一年嗎?」。惠王沒有答他妻兒的話,問起長公主的事情。
那女子不快的收手坐到一旁︰「不太可能了。不過她年事已高,說實話我們還能在她那里借力多少?王爺實在太過于謹慎……」
門忽然被推開,王妃和世子當門而立︰「我想也是你這個賤婦在這里,不然王爺豈會如此發作我們母子倆,又說什麼不要人打擾。我告訴你,有我在一日絕無你們母子出頭之日,現在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半個月內膽敢踏出房門,你邁出左腿就打斷你左腿,邁出右腿就打斷你右腿還不滾。」
恬靜的女子看向惠王,發現他端坐不動也不言緩緩起身向著王妃施禮,然後就向門外行去,每一步都如同是風擺楊柳走得是搖曳生姿——以她的聰明,從來都知道要如何才能氣得王妃半死還發作不出來。
她沒有反駁一句話,對王妃也行禮如儀,可是最終那個佔了上風的絕不是她這個要禁足的人;行到門口她又回身向惠王行禮,抬起頭時水波流轉的大眼里嬌媚都要流出眼眶出來,然後她再次向王妃行禮告退,這才叫來丫頭伺候著回去了。身後,留下了她專有的淡淡香氣,使得她人不在也讓每個人都不會忘掉她。
惠王妃看著惠王半晌冷聲道︰「不要說我沒有去尋她們相商,此事在幾天前就給你送了密信,她們早已經得知此事,但是卻無一人過來向我進言;就算是今天晚上有如此大事,她們也不曾過來請個安說句話,更不曾攔我進宮,有錯豈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王爺向來自詡有雙識人之眼,可是她在王爺回來後就進讒言而弄得我們夫妻失和,王爺是沒有識破還是有意縱容?」她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裙︰「祖母的病不太好,但就算是她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手段;所以如何讓她們安份不必我來操心了,是不是?」
惠王沒有說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臉上也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王妃打發世子去梳洗更衣後道︰「王爺想法子吧,絕不會再有什麼狐媚來打擾王爺。」她轉身出去把門關上前又說了一句︰「王爺飛馬趕回來也累壞了,我已經吩咐人備熱水、也讓弄了幾樣小菜。」再也無話,門輕輕的關上了。
「惠王叔?」皇帝聞言微皺眉頭︰「還真得沒有想到,不過這個時候惠王妃無緣無故是不會進宮的,朕會讓人去好好的查一查;明兒,我也會問問王叔。」他攬過紅鸞來︰「累了吧,好好歇一歇。依朕看接下來的事情晚些日子也無妨,不要累到自己。」
紅鸞打了哈欠笑道︰「有什麼累的,倒是正好打發時間,不然長日漫漫的真得很無聊。宮里的事情交給我就是,真正的平穩朝局才能有安心的日子過;現在辛苦些也無妨,總好過以後有了孩子卻不能放心她到御花園走一走。」
「接下來,要看胡家會做什麼了。」她喃喃的一句,枕著皇帝的胳膊睡著了。
這天晚上史書上有一筆記載︰柔太貴妃因錯而懸梁,七殿下年**由其它宮妃撫育。倒底是什麼錯,上面並無記載;而柔太貴妃死後位份也沒有了,並沒有葬到皇陵而是另葬他處,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皇妃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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