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不傳出去,于大宇王來說,自然是最好的,輕笑的話一出口,大宇王幾乎就想要對她感激涕零了。舒駑襻如果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外面的人得知,那大宇國如何面對各國的使臣?大宇王妃當眾辱罵南郡王妃,南郡王怒扇大宇王妃耳光,而他堂堂大宇王竟然連自己的王妃也壓制不了,甚至還被他自己的女人毫不留情面地當著眾人的面動手,一個連自己的女人也管不了的男人,如何能夠治理好一個國家?
大宇王此時恨不得殺了秦菲兒,可是,不管他要如何懲治她,也必須等到各國使臣離開大宇之後。只是到時候他真的能夠拿捏得了秦菲兒這個女人嗎?如此一想,大宇王心底就像壓了一座大山,秦菲兒這個女人似乎對于朝堂權勢不在乎,而且她現在只想要除去雲輕笑和冷無邪,如果不是冷無邪和雲輕笑這兩個人太過強大,太過棘手,他自然樂于見到秦菲兒與他們斗個你死我活。
可現在看來,把秦菲兒留在身邊,不僅沒能得到她手里的東西,恐怕大宇國還會被她拖累。不管要如何打算,還是先把眼前的局面處理好,等各國使臣離開再說吧,
大宇王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對冷無邪他們和其他評委略顯僵硬地笑道︰「今日之事是本王和本王的王妃失禮了,待武藝比試之後,本王一定會為今日之事給南郡王和南郡王妃一個交代。」
大宇王本想說自己平日里過于寵愛他的王妃,是以才讓她今日失了分寸,可是這話說出來,倒像是刻意掩飾什麼了,反而讓他自己更尷尬,讓眾人更不知道如何評價他。一般百姓家里,都是男為天,女為地,男為尊,女為卑,可他堂堂大宇王卻被自己的王妃打,恐怕在這些人的眼中,他定然是個懼內的窩囊的男人。
「今日之事大宇王隨意就好,要怎麼做,以大宇國的規矩行事來辦就好,大宇王也不需要向本王妃和我千月國交代。
其實大宇王妃區區幾句話,本王妃還真不放在心上,畢竟,大宇王妃的聲譽如何,天下誰人不知?因此孰是孰非,天下之人自有定奪,本王妃的聲譽,並不是說被有心之人敗壞幾句,潑幾盆髒水就能夠污染得了的。」
「雲輕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妃的聲譽怎麼著了?難不成你以為你的聲譽好得過本王妃的?」秦菲兒的臉又腫又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可是听到輕笑的話,她不能不開口,也忍不住不開口。嘴巴里的血雖然流得不是很多,可還是沒有止住,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就這麼出去,況且雲輕笑這個女人還在這里呢,誰知道她如果現在離開,雲輕笑又會和冷無邪怎樣算計她?
輕笑優雅地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淡淡地看著狼狽不已的秦菲兒,邪邪地笑了起來,微微眯起的雙眼,閃爍著跳躍的幽光,危險而又邪惡。
「大宇王妃剛剛是在和本王妃說話嗎?如果是的話,那還得麻煩大宇王妃再說一句,而且最好說得清楚一點,不然本王妃听不懂大宇王妃要和本王妃說什麼。」
「雲輕笑,你,你根本就是故意找事,」日今知輕之。
秦菲兒瞪著噴火的雙眼,此時的她哪里有一國之王妃的儀態?凌亂的發絲,染血的衣裳,腫裂的唇角,她臉上的傷,怕是每個十天半個月的,是好不了了的。冷無邪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幾個耳光,就毀了她的容。
迎著那雙恨不得將自己射成蜂窩的眼刀子,輕笑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越來越優雅,「本王妃真的听不懂大宇王妃想要說什麼,或者大宇王妃可以讓人準備筆墨,把想要說的話寫下來,大宇王妃的嘴雖然受傷了,可手應該還是完好無損的吧?寫幾個字,應該不難看懂。」
大宇王惱恨地瞪了秦菲兒一眼,想要呵斥幾句,卻又擔心她會變本加厲,讓剛剛得以沉澱下來的事情再次變得難以收拾,秦菲兒這個女人他現在壓制不了,她根本就不會給他這個大宇王面子,特別是在雲輕笑和冷無邪面前,如果自己下了她的面子,她還真的會和自己拼命。這個女人,遲早都是要除去。
「大宇王妃還是注意一下己身的儀態為好,在這里,不管大宇王妃以前是什麼身份,可是你現在代表的是大宇國,今日之事,本王本來也不想說什麼,畢竟事情該如何定奪,本王相信南郡王和南郡王妃自有思量,可現在本王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雖說大宇王妃出身于江湖,可是大宇王妃既然嫁給了大宇王,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並非江湖草莽,一言一行,總歸要符合一國王妃之身份才好。」
說話的是圖勒國的輝海王爺,圖勒國同大宇國一樣,只是一附屬小國,只不過輝海王爺的才智還是挺有名氣的,在圖勒國也是說得上話的主子,他的形象在圖勒國百姓的心目中是極其忠正嚴明的,坐了那麼久才開口,他已經忍耐得夠久了的。
一旁的其他評委見圖勒國的輝海王爺也開了口,其他人隨之跟著附和,今日之事本就是大宇王妃對南郡王妃大大的不敬,況且她打大宇王一事,在眾人眼中是極其不能容忍的,大宇王是一國之王,她不過是大宇王的妃子,別說打傷了大宇王,就算是對大宇王一句不敬,也是必須受罰的。
秦菲兒氣得夠嗆,听到一個又一個人譴責自己,如若是平時,她哪里會允許這些人如此放肆?早就一劍了解他們。可現在她卻不能殺了他們,盡管自己手中的權勢是大宇王那個懦夫覬覦的,可是如果真的將他逼到底,他恐怕還真會狗急跳牆。
罷了,要收拾這些人還不簡單?只要能夠除去冷無邪和雲輕笑,要除去這些得罪過她的人,不過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秦菲兒心里在想什麼冷無邪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就算她能耐再大又如何?既然已經被他的人盯上,她哪里還能翻出什麼風浪?收拾她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端看輕笑想要怎麼做?14965934
眉眼,冷無邪淡淡地看著大宇王︰「後天大宇王妃與本王王妃的武藝比試,煩請大宇王好好準備了,時間不早,下午的比試就要開始了,咱們也該出去了,如果大宇王的身體傷得重,下午的比試,就由太子殿下主持吧。」
後天還要比試?大宇王詫異地看著冷無邪,秦菲兒已經是這個樣子,哪里還能見人?她那張臉沒有十天半個月,哪能消腫?她現在這個樣子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扇耳刮子,如果外面那些人得知大宇王妃被人扇耳光,他們心里指不定會想成什麼樣子。
大宇王一臉的為難,看了眼冷無邪,觸到那雙清冷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咬了咬牙,大宇王鼓足勇氣看著冷無邪說道︰「南郡王,要不本王王妃與南郡王妃的比試就算了吧,菲兒如今受了傷,不太適合再動刀動槍了的。」
冷無邪挑了挑眉頭,低沉開口︰「她傷的是臉,比試又不是靠那一張臉,怎麼就不適合動刀動槍了?大宇王妃與本王王妃比試一事,是早已定下的,不僅外面的人對那一場比試極其期待,便是在座的諸位,相信也很想看看兩國王妃的風采吧!」
是誰說南郡王清寒冷酷,少言寡語的?那麼一段一段的話,可完全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能夠說出這麼長一段話的人,怎麼可能少言寡語?
大宇王失了一身的冷汗,都說南郡王妃最是殲猾狡詐,陰狠毒辣,要他說,這南郡王才是最狠最殲的。
「比武繼續進行。」秦菲兒不可能錯過這一次明目張膽地與雲輕笑交手的機會,只要到時候她有殺了她的機會,她絕對不會錯過,哪怕為此丟了自己的性命。況且她會提前準備好的,只要殺了雲輕笑,她馬上就離開,管他大宇國是存是亡。
輕笑的目光一直留意著秦菲兒,她看著自己的眼中閃著的殺氣,是那樣的強烈,輕笑很好奇,也很期待,在比武之日,秦菲兒會怎樣做。
唇角一勾,清麗的容顏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本王妃也希望比武能夠繼續進行,畢竟秦宮主的武功可是i名聞天下的,本王妃早就想要好好領教一番,如若錯失了此次機會,日後怕是再也不能與秦宮主切磋了。」
秦菲兒既然那樣說,雲輕笑也同意,大宇王哪里還能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那一張腫成了豬頭,甚至比豬頭還要難看的臉,大宇王不自覺地蹙緊眉頭,她這麼一副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管最後的比試是輸還是贏,大宇國絕對會淪為天下之笑柄。
冷無邪和想怎麼會看不出大宇王心里所想,自然也明白他顧慮著什麼,其實此次前來,他們本就不打算過于為難大宇國,只不過一切都因為秦菲兒那個女人蠢,這才讓大宇國跟著她丟臉。
「比武之時,大宇王妃如果太丑的話,可以以面紗遮面的,眾人看不到她的臉,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丑了,說實話,本王看著也那樣一張臉,也倒胃口。」
輕笑眯著眼看著冷無邪,該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說冷無邪這人本來就極其月復黑?這麼毒的話,竟然這樣淡淡地說出來,輕笑小心地瞥了秦菲兒一眼,果然,那個女人已經被氣得不停地抽搐了。
自己的王妃被人這樣說,大宇王面色自然不好看,可是他的面色不好看不是因為冷無邪,而是因為秦菲兒這個女人,實在是蠢不可及。以前她還是挺有城府,挺能算計人的,為何在雲輕笑面前,她竟是這樣的沒用?或者她看到雲輕笑,早就沒了任何的理智了。
輕笑看著大宇王,其實覺得這個男人還挺可憐的,被秦菲兒這個女人連累,今日之事將會是他一輩子也抹不去的悲慘的回憶。而他的聲譽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和沒用的男人差不到了。
「咳咳,」輕咳兩聲,輕笑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沉聲道︰「事情就這麼定了,後天本王妃與大宇王妃的比武照樣進行,現在咱們出去吧。」語罷,輕笑還極其關心地看著大宇王,蹙著眉道︰「對了,大宇王,你讓大宇王妃暫時先不要出去吧,待會讓人來給她收拾一下,順便找塊面紗蒙上臉再離開這里吧,不然她那張臉如果被外面的人看到,肯定會被嚇著的。」
不顧身後傳來的那一道恨不到射.穿她的身體的目光,輕笑心情極好地與冷無邪一起走出去,損人什麼的,其實挺爽的,特別是把自己看不順眼的眼損成內傷,實在是快意得很。
跟在冷無邪與雲輕笑身後的其他幾個評委心底暗暗下了決定,以後一定盡量別招惹南郡王和南郡王妃,或者說別招惹南郡,不說他們強大的勢力,手里令人聞風喪膽的秘密武器,還有與藍汀國,逸風公子無情宮宮主的交情,但是這兩個人的兩張嘴,都不是他們能夠應付得了的。怪不得他們即便炸毀千月國皇帝的寢宮,千月國的皇帝也不敢吭一聲。這樣的人,即便是想要整個天下,恐怕大多數的國家也會乖乖地降服于他們。
輕笑哪里知道今日之事,竟然會讓目睹之人對她和冷無邪如此忌憚,如果她清楚的話,恐怕今日她會把發生的事情整得更加曲折動蕩,驚險環生。
藍颯影與冷無邪並肩,雖然他一直知道冷無邪不簡單,可是今日之後,他更了解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強勢。幸好他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不然,藍汀國怕是遲早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吧,只有像冷無邪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藍颯影微微一笑,眼中有著幾許自嘲,更多的是釋然,這樣,很好!這樣的他,才能夠保護好她,讓她可以過著她所想要的生活,讓她以後不用在那樣的辛苦。
男子組的比試雖然比女子組的精彩了不少,可是上去比試的人,武功與無一無二相比,都差了一截,與冷無邪更是沒有可比性,因此冷無邪根本就沒怎麼看,輕笑倒是看著有些認真,她本來就沒怎麼見識過古代的比武,平日里見到的也就是身邊的人,況且她對學武也很有興趣,自然也希望從這些人的比試中學到些東西。
兩天的比試決出了八名男子,第三天,也就是明天的男子組比試,將會從這八名男子之中賽出名次,其實不管最後的名次如何,這八名男子的大名,定然成了大宇國和此次前來大宇國的各國使臣耳中最熟悉的名字。
這八名男子的比試令人期待,可是最最讓人期待的,還是南郡王妃與大宇王妃的比武。南郡王妃武功不凡之事眾人早有耳聞,而大宇王王妃的乃是流花宮宮主之事,也在這兩天被傳得人盡皆知,而不少人也知道南郡王妃與流花宮宮主之間的恩怨,因此這一場比武,在暗地里還被人傳為生死較量。
生死較量的比試,定然精彩無比,又豈會不令人期待?
從京畿大營回到驛館,輕笑累得根本就不想動,如果說有事情要忙,或者出任務什麼的,她不會覺得有那麼累,可是這樣坐了兩天,還真的坐得腰酸背疼。
本來想要晚上下廚給自己和冷無邪做飯,順便讓藍颯影過來解決他的晚膳的,可輕笑躺到床上之後,就不想動了。
冷無邪的精神倒是不錯,倒了一杯茶,拿著一碟點心走到床邊,在輕笑身邊坐下,看著她舒服嘆氣的模樣,不由得好笑地搖搖頭。
「來,喝點茶水,再吃幾塊餅干墊墊底,我已經讓人去做那黑星魚來給你吃了,大概還要一刻鐘才可以用晚膳。」10nk2。
看著碟子里精致的點心,輕笑搖搖頭,悶聲道︰「我今兒個已經吃了一天的點心了,而且那黑星魚中午也吃過了,連著吃了幾次,再好吃的東西也膩了。」
冷無邪揉了揉她的發絲,看著她清瘦的小臉,眼中閃過一抹心疼,輕輕地撫模著她的小臉,道︰「那你想吃什麼?除了這黑星魚,我看其他的菜你也吃不下,要不我去給你做一點?」
「準備好的菜肯定是吃不下的,這大宇國的人做的菜,著實讓人難以下口,不過也不能讓你親手下廚,讓人得知堂堂南郡王親跑到廚房做菜,這肯定是天下最為轟動的消息。我先歇一會,緩一緩再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做幾個簡單的菜來湊合一下。讓無一和無二還有藍颯影一起用膳吧,那幾個家伙肯定也吃不飽。」
輕笑在他的掌心里磨蹭了幾下,愜意地閉上雙眼,他的手掌有些繭子,她的皮膚蹭著的時候,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柔滑的肌膚摩挲著那些繭子之時,觸感更佳明顯,輕笑倒是覺得挺舒服的。
「要不讓無一和無二去廚房,他們兩也會燒菜。」冷無邪倒不覺得他到廚房親手燒菜有什麼,只不過他也知道輕笑既然這樣說,就不會同意他在這里下廚,可是看著她疲倦的神色,他也舍不得。
輕笑伸手抓著冷無邪的大手掌,使勁兒捏了捏,道︰「別讓他們兩個去廚房了,這兩人殺兔烤肉什麼的在行,可是讓他們進廚房,根本就是廚房的災難。我其實也沒那麼累,只是這兩天坐得太久了,去廚房活動活動,今兒個晚上還能睡得好一點。」
掌心傳來的力道並不疼,倒是有些麻麻的感覺,冷無邪眸色沉了幾分,壓著輕笑動來動去的小手,聲音低沉喑啞了幾分︰「想要睡得好,為夫絕對有辦法,何必去廚房里燻油煙,你不是說油煙很傷皮膚,很容易讓女人變老的嗎,你要做那麼多個人的菜,還不得燻好久的油煙。」
輕笑白了他一眼,「想不到這話你倒是記得清楚,不過你家娘子天生麗質,偶爾燻點油煙只會更明麗動人。」
冷無邪眼中溢滿了笑意,微微眯著的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亮,笑著說道︰「為夫現在才發現娘子你是如此的自戀,不過仔細看看,我家娘子還真是挺好看的,為夫怎麼現在才發現呢?」
輕笑睜著雙眼,從床上爬起來,雙手落在冷無邪的脖子上,滿含威脅地看著他︰「冷無邪,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現在才覺得我挺好看的?難不成你以前覺得我很丑?」
「不是,我家娘子怎麼會丑呢?呵呵,我家娘子可好看了。」柔軟的小手觸動他的脖頸,令他的身子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很危險嗎?如果不是時間不合適,如果不是擔心她餓著肚子,如果不是擔心她過于勞累會影響到明天的比武,他哪里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再厲害再堅強的女人也有傲嬌的時候,也喜歡听到自己心愛的人對自己的贊美,輕笑面上雖然沒好氣地給冷無邪翻白眼,可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收回烙在他脖頸上的手,輕笑拍了拍他的臉,嬌嗔地斜了他一眼,「行了,你快去洗個澡,我去廚房弄吃的了,晚上幫我運功,不知道明兒個秦菲兒會用什麼來對付我呢,要是你家娘子不敵于她,丟的可就是你南郡王的臉了。」
「她不是你的對手,除非她現在的武功和當粗在南海城之時有了極大的長進,不難你是不會輸給她的,況且有為夫在,她怎麼可能贏得了你。」
輕笑燦然一笑︰「你倒是對我有信心,是不是打算暗箱操作啊?說吧,是不是在外面設了賭局,花了大把的銀子買你家娘子贏?」
冷無邪哈哈大笑︰「腦瓜子真是英明,看來為夫的私房錢要上繳了。」
「小樣兒,哼!」哼著得意的曲兒,輕笑愉悅地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