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霍澤一直沉默沒有說話。他其實並不常出現,對于今天為何會如此剛好的在這里遇見,我選擇什麼都不問。
這是我自認為和他最好的相處方式,不干涉他的世界,包括他的事業,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兩年了,對我來說,唯一想要的只是這個男人還願意活著,已然足夠。
「前面公交站放我下來吧,我還需要趕回公司一趟。」我將沉默打破,開口說道。
霍澤點了點頭,靠邊緩緩停下,他說「早點回來。我晚上有個飯局,可能沒辦法照顧念念太久。」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我交代他的行程,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腦袋里一片空白,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還不忘扭頭沖霍念念笑著說了一句「念念乖,小姨還要上班,先和爸爸回去。」後,就下了車來。
直到霍澤離開後很久,我才緩緩揚起了嘴角。姐,至少,他開始認真生活了不是?仰頭,我忽然有點想念年少時和他一起無憂無慮的日子。
待我趕到旅行社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下來。秋末時節的白天總是很短,讓你不得不猝不及防、毫無準備地迎接黑夜的到來。
旅行社里也安靜的很,前台小妹正在準備收工,看見我進來忙遞了一個眼色過來,多有自求多福的意思在里面。
上樓,林凱正在計調部等我,里面沒有旁人。
「林經理,到底怎麼回事?」我緩了一口氣,終于將憋了一路的疑惑問出口。
林凱將兩張A4紙張模樣的投訴函遞給我,是一封匿名投訴函,上面稱自己是本次陸氏團游的一份子,全程參與了兩天一夜的旅行。期間將各種活動形容的慘不忍睹,我則由一個大好女青年,愣生生地被塑造成了黑心拜金女。我看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當然最嚴重的指控,莫過于與酒店服務生勾結,惡意泄露陸氏重要人物房間號,導致其不受其擾。
「你怎麼看?」林凱似乎已經從初聞這件事中冷靜下來,點了一支煙,站在窗台。
「惡意中傷。」我說,斬釘截鐵「全部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林經理,以我帶這條線這麼久時間,若還真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那豈不是一大笑話?我不需要辯解,清者自清。我想當初你放心將這筆大單交給我,自然對我謝明歡有一定的了解。」
林凱忽然笑了,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道「你啊,還真讓菲林猜著了。下午這事鬧的公司人盡皆知,菲林第一個沖到我這來替你鳴不平。」林凱的話頓了頓,「她還說,你絕對不會為自己做任何解釋的。」
我微楞,忽而笑了起來,空氣中的氣氛忽然松懈了下來。果然,菲林是了解我的,也不枉費我好幾回替她跑團,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只是小謝,這是不是你一句清者自清就能了結的。如果是些散客,倒也好辦,頂多談談,賠點錢了事。可對方是陸氏集團員工,這事人家擺明就是借著陸氏集團的名號來的,還揚言要捅到媒體上去。你知道的,現在這種糾紛,絕對是見光死,人家哪里會知道內情,到時候鋪天蓋地地唾沫星子都能將我們淹死。」林凱蹙眉說道,分析的很是中肯。
其實他說的這些,我在坐公車來的路上也一一想過。陸氏的人如果是想和我們玩,我們並非不敢玩,而是玩不起。就好像螞蟻和大象之間是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的天差地別。
「那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我道。
「和解,將誤會解開,如有必要,我們可以給那位陸氏的重要人物當面道歉。只要這事不鬧出去,都好辦……這是上頭今天告訴我的態度。小謝,我知道你也是有脾氣的人,這事……」
「我去。」我截斷了林凱的長篇大論,雲淡風輕卻堅定地說了兩個字。
****繁華夢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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