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姍尋聲望去,一個同齡的男子倚在樹干上,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個大概。他的頭發純黑致極,身著一身黑衣,高挑的個子,身影很瘦。他背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夏姍好想看看他的臉,夏姍覺的她認識這個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涌上心頭,她已忘了身邊可怕的狼人。
如她所願,男子緩緩的轉過身。夏姍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臉,在這過程中,她的頭忽然好疼,像什麼東西在啃食她的大腦一樣,她痛苦的蹲坐在地上。最終男子也沒有轉過頭,他走了,身影漸漸的模糊,夏姍伸出了手,想要拉住走遠的他,心里竟然不想要這個陌生人走。心中在吶喊什麼?突然她的心也好痛,一個女人的聲音又在森林中響起。「你愛他,但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愛他,但不能和他在一起。」女人的聲音刺痛了夏姍,黑衣男子漸漸消失,她身邊的狼人不知何時也不見了,森林開始快速的轉動,夏姍悟著頭痛苦的呢喃,「不要,不要。」
夢的瀠洄,耳邊繚繞,聲聲切切,淒淒瑟瑟。
夏姍大叫一聲睜開眼楮。眼前是一片黑暗。心髒仍然快速的跳動著,她模了模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原來是場夢。
原本安靜的黑暗環境開始嘈雜起來,也就是責怪和抱怨夏姍的埋怨聲。
「哎呀,怎麼回事嘛,大晚上的嚎叫什麼嘛」
「對啊,抽風啊」
「我草,神經不對就回家」
夏姍說了句對不起,躲進被子里,過了一會寢室里又安靜了。她露出眼楮,凝視無盡的黑暗,那個夢,好真實,像真真切切的經歷過。那個人,好奇怪,像的的確確相見過。
十一月的風,有些刺骨。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生的疼。
學生其實很苦的,早上起來的早,晚上也睡的晚,整天都坐在教室里。
劉可真在夏姍洗完臉後,遞去寶寶霜。
「諾,擦擦,今天吹的風干巴巴的。」
「嗯。」夏姍接下,心里暖暖的,剛好自己沒有擦手和臉的,真是貼心。
「哎,夏姍,你昨晚怎麼了?都把我嚇了一跳。」劉可真看著還在抹霜的夏姍說。
「邊走邊說。」
夏姍告訴了劉可真做的夢,劉可真有一點驚訝,「不會吧,我光听听就覺得很恐怖了,那麼恐怖的地方你會去過?」
「我也不知道,可是,哎…」
「啊」突然夏姍大叫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幸好一雙大手拉住了她,那只手修長美麗,食指上戴著一顆藍寶石。
夏姍睜開眼楮,一個男生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她才沒摔倒。她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生,斜劉海,整齊的耳發遮住了半邊耳朵,頭發是棕色的,有點卷。耳朵上戴著一個閃亮的藍寶石耳鑽,是和戒指配套的吧,脖子上的藍寶石十字架更是光彩奪目。好帥這是她第一個浮現在腦中的想法。
「你沒事吧」溫柔的聲音傳入夏姍的心底,她頓時躁紅了臉,慌忙的站起身來。「沒事。」
「哦,」男生一直看著夏珊的臉,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把劉海剪了呢眼楮還挺好看哦。」男子撩起她幾根擋在眼前的頭發。
夏姍睜大了眼楮,這麼帥的帥哥自己認識?「呵呵,是啊,遮眼楮。」
「嗯,我先走了,上課快遲到了。」男子轉身,動作優雅,這樣溫柔的男人夏姍還從沒見過。哦,對她本來就失憶了嘛。
男生走後,夏珊有些郁悶的看了看劉可真。
夏姍一拉劉可真,發現她花痴的都呆了。
「可真」
「啊?」劉可真回過頭,發現剛剛那個男生走遠。
「瞧你那個樣子哦,沒見過帥哥啊?」夏姍捂著嘴巴笑她。
劉可真翻了翻白眼,「那個女生看見帥哥不是這樣的?倒是你哦,夏姍,剛才很幸福吧」
夏姍不是很理解她說的話。「什麼啊?」
劉可真有些不滿,「喂,你還裝,你剪頭發不是為了他嗎?你現在也還喜歡他吧」
夏姍輕輕一笑,「我知道了,他就是南宮玖吧」夏姍轉過頭對劉可真說,「傻瓜,你又忘記我失憶了,我早就不記的他了」
劉可真敲敲自己的腦袋,自己剛才又忘了,她有些抱歉的說,「哪個,夏姍,剛才…對不」夏姍微笑著拉起她的手,「快走吧,要遲到了」
劉可真有些感動,由著夏姍拉她跑著,看來,她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夏姍了。劉可真暗暗覺得她好可憐,為心愛的人死,在醒來時卻忘記了心愛的人。
為心愛的人死,最後卻忘了值得自己死的那個人,這,是對他們,一個太不珍惜,一個太能奉獻的懲罰嗎?造化弄人,無論是以前的夏姍,還是暮目希,愛情都是致命的毒藥。
來到教室,人差不多都來齊了。夏姍坐下,又是陣陣對她的指點,她郁悶的拿出書,因為背後的兩個女生討論她的聲音大的她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大概是故意的吧。劉可真拉拉夏姍,示意她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
夏姍點點頭,既然她想完完全全的改變,就從點滴開始吧。只可惜,有些人卻不一定知趣。她們見夏姍沒有搭理她們,說的更加起勁,更加相信昨天流傳的那個關于夏姍是不是故意裝純以博校草芳心的流言。
夏姍覺得她們真的好煩,為什麼這麼八卦她捂住自己的耳朵。
夏姍不能靜下來讀書,東張西望的看到了張雪洋的位子,拉住劉可真小聲的說,「嘿,那個怎麼沒來?還有我們今天還要躲著她嗎?」。
「不用了,她是走讀生。」片刻,劉可真股大眼楮看了一眼倚在她手臂上的夏姍,她推了推眼鏡,心里自己對自己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好吧,她還真是討厭」
「噓」劉可真悄悄的捏了她一下,「別說,不然她又有理由理由找我們麻煩了」
夏姍點點頭,原來要收拾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其實理由只是一個幌子,就像日本發動侵華戰爭一樣,所謂的理由,真是諷刺。夏姍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好無理,欺負弱小,找別人麻煩連理由都沒有。所以大家討厭她。
以前的夏姍獨當一面,哪有這副小女人的模樣,她半靠著劉可真,一副無奈委屈的神情,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劉可真想,千萬不可以讓她們知道夏姍失憶了,不然她就完了,因為報仇的人會有很多,恨她,不滿她的人很多。
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辯,女人是在無需楚楚可憐,總之那幾年你們兩個沒有緣…
教室里放著歌,是莫文蔚的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