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呀,怎麼不跑了?你不是跑的很快嘛。」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自己的頸部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像一陣微弱的電流般穿過全身。
糟了,感覺到自己身體像是被架空了,一雙手被人緊緊的拽住,我的心一下子冷了小半截。可是自尊心告訴我,士可殺不可辱,這樣的環境也必須保持高調的姿態。
「干嘛?剛才欺君,現在還強搶民女啊?怎麼,還打算私自給我用刑啊?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啊?別說你是個冒牌貨了,就算你是真的又怎麼樣?你也沒有權利私自用刑啊?」腦子飛快的轉著,一時間卻想不出最佳的逃跑策略,于是便找了一個完全不能算理由的理由拖延著。
「我怎麼覺得你的聲音這麼熟悉呢?身形也很熟悉?就連語調」說著就粗魯的用一只手用力的抬起我的下顎,讓我直面他。
吃痛得抬頭,才開始大量起眼前的人,剛才因為一直在計算著厲害關系,都沒有仔細的看過和自己對罵的人是誰?
哇靠,這三個男人也太好看了吧個個都帥得離譜啊甚至每一個都比齊凱都帥,齊凱已經是我上輩子遇到過的最帥的人了,可是他們,他們每一個都比齊凱更有型。是不是古代人基因好啊,長出來的都非美即俊?
看著之前出言制止的人,漆黑如緞的長發僅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後,零亂的發絲俏皮地從他的脖子兩旁垂下來。瘦削而剛毅的古銅色臉龐,挺直的鼻,稜角分明的輪廓,粗黑挺撥的濃眉,無一不比例勻稱精致,完美不可挑剔,當然沒有敢看那唇,這個部位會引人犯罪的。
「不要在看我了,不要在盯著我看了,不要再對著我笑了,我可是草痴啊,在盯著我,我可保不準把你吃掉的。」心里不斷地嘀咕著,臉上早已染上了紅暈,羞愧的低下了頭,卻又再次被那個粗魯的帥哥強硬的抬起了頭。
「本王叫東曉宇,你給我記清楚了。」說著,雙手施加在臉龐的力量又一次提升了。
「撲哧」東小于?我還東等于,東大于呢,這國家的人起名字還真奇怪,還姓東,笑死人了。
「豈有此理,竟敢嘲笑本王?」看到眼前的人在他的面前不但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還略帶戲謔的笑意,這樣的表情通常都出現在自己身上,如今自己卻是個被動的接受者,這點讓東曉宇渾身的怒氣都升騰了,眉頭簇起,手上的力量也不斷地加重。
「好了,小于哥,我可沒功夫跟你吵,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我必須在晚飯前回去,你有什麼就快點說吧,速戰速決,OK?」吃痛的我現在才有了恐懼的想法,只能用盡力氣擠出幾個諂媚到不行的表情,並手腳並用的向他比劃著。
可是看到對方不僅沒有任何舒緩的表情,那張俊俏的臉龐反而變得更抽象了。
糟了,爆英文了,他肯定听不懂,又要找茬了,現在我後悔的想去撞牆。
「住嘴,不許叫我的名字,你得罪了本王,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的回家吃晚飯嗎?」。一臉憤怒的瞧著我,我只能把求救的眼光拋向他身後的帥哥,只可惜一個帥哥在看他的指甲,一個帥哥竟不知何時坐在攤位上吃我剛剛點的食物。
算了算了,看來帥哥是幫不了我了,只能自己想辦法月兌身了。
「是你自己叫我記住你名字的,如果不讓我叫你的名字,那干嘛要我記住你的名字嘛。」我輕聲的回答著。
在說完這句話後,心里又小小的月復誹了一下:你有空,我可沒空,我的口水留著給美食的,可不是留著講廢話的。雖然你長得是帥了一點,可不是我的那杯茶,所以我才不會管你的臭脾氣呢。
「再說了,王爺講話要有證據,小女子哪里得罪王爺你了?如果小女子沒記錯的話,是王爺您先挑起事端,先找那些平民百姓麻煩的,是王爺您犯錯在先,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想必王爺也該如此吧。」不以為然的應對著,將他的罪狀一條條的列舉了出來。
「好,好一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要講理是吧,本王有的是時間,本王就陪你講理。」
粗魯的帥哥突然一改常態,靜靜地審示著我,像是要將我假裝的平靜盡收眼底,眼神愈發莫測難懂。
我又不是古代低眉順目、三從四德的女子,還會怕他?講理?我莊夢蝶最強的本事就是把歪理講成正理,是你自己說要陪我講理的,輸了也別怪我。
「王爺,別說小女子不懂禮數,在我們那里的規矩是這樣子的,大家先自我陳述3分鐘,隨後爭辯,然後在各自總結陳詞,好了,王爺,您地位遵厚,您先請吧。」還沒等那個王爺說話呢,我就開始嗦嗦起來,也不去看那個所謂王爺的表情。這個場合,誰佔得先機,誰就有發言權啊,誰知道這個王爺是不是那種變態的家伙啊,得找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王爺難道不顧面子的和一個女人計較些什麼規則上的東西嗎?
「本王在評價餃子拙劣的口味,你這個刁民竟然敢對本王出言不遜,事後還敢逃跑,被本王抓到,還敢直視本王,和本王頂嘴,就這些就夠制你個大不敬之罪。」說完,東曉宇得意的朝我鄙夷的一笑。
「王爺,您是否已經陳述完自己的觀點?」恭敬的問著眼前帶著嘲笑意味的人。
看到那人不屑的抬起手示意我開始,我就跟著繼續說道:「那麼輪到小女子陳述我的觀點了,首先,這家店鋪的檔次是給貧民填飽肚子而開設的,它所供給的人群是有特定的市場的,並不是給上層社會的人服務的。本來,食物的價格和質量是成正比的,哦,所謂正比就是商鋪所能提供的產品的質量基于顧客所能支付的價格,而該老板在同行業中,他所出售的餃子的性價比是最高的,所以王爺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老板錯在先,身為王爺,不體察民情,不了解民間行情,錯在後;其次,我跑是因為,我要找同行業的店鋪所提供的餃子用事實來證明給王爺看,他家的餃子是很美味的,而王爺卻誣陷我要逃跑,是有栽贓嫁禍之嫌;再次,小女子直視王爺是因為王爺很用力的將小女的下顎抬起,小女身體柔弱,經不起王爺那麼重的力道,所以只能被迫的抬起頭,並非小女子要無理直視王爺,王爺如此大力,已經到了私刑的程度;另外,小女子只是陳述事實,而王爺卻用自身的身份來威脅小女子,使得小女子只能嚇得不知所措,王爺沒有盡到一個體恤愛民的王爺的責任,試問……。」
「住口」繪聲繪色的陳述著,越講那個帥哥王爺的臉色越糟糕,最終暴怒的打斷了還要繼續下去的我。
「你懂什麼啊?你以為本王為什麼會屈尊降貴來這種地方嗎?本王閱遍天下美食,什麼美食不知道,以我的閱歷難道還不能分辨他家的食物是否能稱得上美食嗎?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野丫頭,懂什麼?」他暴怒,打斷我一連串的聒噪,臉一寸寸逼近我,眼神變得莫測難懂。
什麼?野丫頭?我是鄉下人?
「你才是鄉下人呢好,你說你閱歷多,那我問你:你知道火鍋嗎?冰激凌呢?漢堡包呢?薯條呢?還是說你知道Pasta?pizza?說我不懂,我剛才說的這些最經典的必備快餐食物你知道嗎?你听到過沒有?」
「閉嘴」他臉上的青筋已經盡數的展現在我的面前,如若不是旁邊那個看著手指甲的人攔住他,估計我下一秒就可能橫尸街頭了。
「我很好奇你叫什麼名字?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放肆」一旁一直在吃東西的帥哥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一邊說著,臉上竟然還真的流露出那種思索的眼神。
完了完了脊背一寒,惶恐地瞪著他,一腦黑線又忘記要顯現的知書識禮、溫雅端莊的大家閨秀了,好不容易才從失態的邊緣拉回了一點點的理智,被一激,又一次失控了,怎麼回到古代,自控能力比現代還弱啊,一點情緒都控制不住。
鎮定鎮定
鎮定?開玩笑這樣的場合怎麼鎮定?
身體里的兩個我,不停的在打架,每一個都不舍得退一步。
「小女子只是一介貧民,不值得各位公子留心,我們本不相識,也不用相識,既然我不認識各位,各位也不必認識我,不是嗎?」。我假意的扯了個齒齦微笑。
「正是你不認識六王爺才奇怪京城竟然有不知道六王爺的人?而且一天兩次。」那位帥哥說完又回過身,繼續去吃那未見底的食物。
「莊夢蝶是吧?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個混蛋給挖出來還有你,你很成功的讓本王記住你了。」那個自稱東小于的王爺朝著我惡狠狠的說道。
不會吧,難道他是那個啥,剛才被我當做肉墊的王爺?
我就說嘛,王爺怎麼可能跟白菜一樣多呢?到處都可以踫到想不到我是冤家路窄
這次死定了,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就是那個他要掘地三尺的人,不然新仇舊恨,我非死無全尸不可。
此刻臉上的微表情不斷變化著,絲毫沒有考慮周遭人的想法的打算,時而竊喜,時而郁悶,時而悲戚,時而驚恐,雙腳不由自主的移動著。
這奇怪的表情,讓邊上的帥哥王爺看的一臉漠然,隨後一臉狡黠的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開來,只是當事人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有意識。
「皇兄,這個刁民這樣無理,今日看到皇弟語塞,你也不出聲。」東曉宇一臉不滿的朝身邊的人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說不過人家,還要以身份壓人家,我出聲有什麼用啊。」那個古銅色肌膚的帥哥在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後,對著東曉宇說道。
「皇兄,到底我是你皇弟?還是她是你皇妹啊?你們倆個怎麼盡在一旁看好戲呢,你們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刁婦了吧?」
「胡說什麼。」古銅色肌膚的帥哥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風度,輕微的笑意卷起,而身後那位一直專注于食物的另一位帥哥則是打開蒲扇笑意滿懷的說道:「未嘗不可?」
「三哥,我們還是快點找個大夫來治治五哥吧,他不會瘋了吧,竟然會對這樣刁蠻的女子動心。同樣的年歲,怎麼和她就相差那麼多,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是兩種風格的女子,並不能相提並論。」被東曉宇稱為五哥的人,依舊笑意盈盈,一把折扇隨手卷起,繼續優雅的步行,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