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姑回來後,只是檢查了一遍白天教的規矩禮儀,看到每個人都符合了她的規矩,她這才帶了一群人離開,算是給我們自由活動的機會了。
莊夢蝶啊莊夢蝶,你說吧,你可是第一次來皇宮啊,怎麼說也要好好轉一轉啊,不然太虧本了,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來呢?
在漸漸適應了那些姿勢儀態後,體內的小惡魔就出來搗蛋了,那顆不安又雀躍的心一個勁的蹦著,體內的小天使大概也玩心大起,絲毫沒有任何出來阻攔的意思。
「馨然,我們出去兜會吧,好不容易來趟皇宮,以後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來這里了呢,不能錯過機會啊。」我慫恿著我的好搭檔好姐妹,臉上的諂媚可是暴露無遺。
「你不累嗎?學了這麼久規矩,你都不想要休息嗎?」。馨然瞅了我一眼,有些驚疑。
「沒關系啦,我們就在附近兜一會嘛,一天都在那里學這個學那個,總歸要放松一下的,不然也太無聊了吧,難道你真打算跟這幫小姐一樣,在這里練習這些沒用的東西,這些做的那麼細致有什麼用,以後我們又不生活在皇宮里。再說了,這里有那麼多的小姐,少我們兩個也沒有關系啦,看不出來的啦,這些動作肯定會重重復復做的,我們這麼聰明,到時候看著人家做在學就好了嘛。」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聰明,你都做了多少遍了,才剛剛通過。」我听到她的嬉笑,也是覺得汗顏了,只能擺了擺手,當做什麼都沒有听到。
「我不是不習慣嘛。」看到丁馨然已經被說服的蠢蠢欲動的樣子,立即就拉住她,趁著四下無人監視,便死死的拽著她偷偷的溜了出去。
「皇宮的風景果然是與眾不同,讓人心曠神怡啊。」張開雙手,不顧及形象的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感覺,周圍的花朵也像是在迎接我的到來,盡情的盛開著。
在一個水榭旁,看到一個女子正出神的看著面前的湖面,輕聲嘆氣。
「看這個女孩的歲數,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年齡,難道也是進宮訓練,然後被罵了?哎呀,同病相憐,那我們是不是該和她打招呼呢?不過,我好像在悠遠宮沒有見過她哎,看她的裝扮也不像是宮女,也不像是皇族中人,難道是皇帝的女人,可是這也太小了吧。」
事實證明,我的行動總是快于思想,腦袋里還在思索著是否要去打招呼,人已經走到了那女孩的邊上。
女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我趁著這個機會,仔細的端倪起眼前的人。
她比我略高半頭,一張瓜子小臉,健康的血色從細白的膚色間透出來,成了一種初開桃花般的粉潤。修長的黛眉下,是一雙秋水為神的眼楮,那瞳仁似乎比一般人更大些,很有英氣。
想到這樣一個女孩竟然對著美景唉聲嘆氣,我就覺得有些不自然,如此英氣的女子應該是豪邁萬丈才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適合她。
「湖面有什麼怪物嗎?看的這麼入神,連有人出現在你身後都不知道。」女孩听到聲音,這才驚醒過來,轉過頭來。
「你好,我叫韓苓蘊,她是丁馨然,我們是為了這次的女成禮,進宮練習儀禮的,你呢?」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並不糟糕,雖然她的行為有些和她的外貌矛盾,不過,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同情那些具有矛盾性質的人。
「我姓鄢,字語柔」她轉過身時,臉上的哀愁已經近乎散去,看不出一絲痕跡。
雖然看到了她的巨大變化,可是,我並沒有打算深究,畢竟是個不熟悉的人,沒有必要掏心掏肺,問長問短的,心里的東西,如果日後真的處久了,不問也會知道的。「你也是偷偷溜出來的吧,這宮里的規矩真是麻煩,受不了了。」
「噓,小心隔牆有耳,宮里是非多,這些話被一些善于詭計的人听到,可是會」鄢語柔在捂住我的嘴後,偷偷的做了個殺頭的動作,這樣的動作對于我這樣的怕死鬼來說,是最有效的,一看到這麼嚇人的動作,立即噤聲不再言語。
「伏天王朝向來注重儀禮規矩,接下來的女成禮,會邀請周圍諸國一同觀看,因此必須要表現出最好的狀態。我的表姐現在正在給我教授所需要的禮節,所以沒有同你們一起接受林姑姑的教導,不過我情願接受林姑姑的指導。」
「什麼,你竟然想要讓老處女教你?」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娃,如此英氣的姑娘竟然是個受虐狂。
「嗯哼。」丁馨然突然咳嗽一聲,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不過我一直都很好奇,這禮儀學來做什麼?難道是女成禮的考核標準之一?」
「那倒不是,女成禮考核的是一個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能力,一個女子的儀態只是給人留下的印象。如果一個人的印象就已經不好,那麼她的能力再強,也是不會獲得別人的贊同的。」她倒是耐心的向我解釋起來,當然那眼神是疑惑和帶有略微的探究的。
「噢噢噢,那到也是,哎,我的劣勢又多了一條,慘咯,我的比試之旅難上加難了。」我仰天長嘆了一聲,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評判的規則,便隨意的問了一句」那誰來評判我們這些人呢?」
「是由皇帝和那些博覽群書的太傅以及各位王爺共同評出的」
「什麼?」鄢語柔的話一出,我的大腦立刻停機。
「王爺主要是……」語柔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不能再去听了,我現在最討厭的幾個詞之一便是王爺,其次便是林姑姑。
「苓蘊,你這是干什麼啊?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我嗎?」。馨然用她的縴縴玉手,輕撫著自己胸前,想要以此平定被我嚇壞的心髒。
「完了,完了,我徹底完了,我和那東曉宇有仇啊,而且不是一次啊,是兩次,兩次啊。」
「你和六王爺吵架,這是怎麼回事?」鄢語柔一臉詫異的表情看著我,那小嘴瞪得像是要將我生吞了一般。
「別提了,這就是場悲劇,我要盡快忘掉,絕對不可以在發生這樣的烏龍事件了,如果早知道他真的是王爺的話,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和他在街上對罵的。」
「就你,我才不信呢,即使你知道了他是,你也控制不了的吧。」馨然不僅不來給我滅火,還不停的在一旁笑話我,這樣的窘態讓我更加在外人面前覺得下不了台了,臉登時紅成一片。
「切,你還笑話我。」瞪了一眼在旁邊只管著偷笑的丁馨然。
「不行了,不行了,我回去得馬上去找小藍,讓他在逸王面前為我說說好話,希望逸王可以幫我。」馨然看到我瞪她,也不再看向我,扭過頭去笑了,沒有被人注視,我才冷靜了下來,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注意。
「逸王?」馨然停止了嘲笑,轉過身,竟是和鄢語柔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馨然,你這是干什麼啊?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我嗎?」。我學著馨然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的復制了她的話。
「苓蘊,你說的是逸王嗎?那個七皇子的逸王?」鄢語柔似乎依舊不相信我的話,雙眼直直的盯著我,像是要將我看穿一般。
「恩,是啊,除了那個逸王還有其他王爺叫逸王嗎?我得罪了一個夷王,現在只能靠逸王為我說話了,這樣我才一負一正,重新可以回到起跑線啊。」
「啊啊啊啊,不對不對,我都忘記了,那個舜王、仲王和夷王三個人像連體嬰啊,那豈不是我一下子在7個王爺中就失去了3票。」我這才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再也沒了玩樂的心思,朝著鄢語柔簡單的道了別,便拉著馨然往悠遠宮走去。
「馨然,馨然,我這下死定了,我可是一定要獲得女成禮的前三甲的,你也知道,只有得到了前三甲,我才能自己選夫君啊。我可不想我的命運被**控啊。」
「你也不要這麼緊張,舜王、仲王和夷王三個人雖然總在一起,但不代表他們的想法也都一樣。據我所知,舜王是一個及其公正的人,而仲王又是個及其難以捉模的人,他的想法可是隨時都會變得。」
「哇哦,馨然,你這家伙對他們都很了解嘛,說,你私底下搜集了多少關于他們的資料啊,是不是你暗戀其中的一個啊。」听到不用失去三票,我的心情也是大好。
「你胡說什麼呢?」馨然听到我的話,雖然沒有嗔怒,但還是做出了要把我好好修理一頓的態勢,畢竟古代的人,對于名節還是非常重視的,我這樣說,讓別人听了去,可能就會辱沒了她的名節吧。
兩個人在花園嬉笑吵鬧著,竟全然不知道,原先與語柔相遇的地方,在我和馨然的身影消失後,一個婀娜的身影慢慢走到鄢語柔的身邊,輕聲低語道:「你覺得她們怎麼樣?」
「是很簡單的人。」鄢語柔看向身後的美麗女子,淡淡的說道。
「簡單,語柔啊,你的經驗還是不夠啊。簡單,越是看上去簡單的人呢,越有你想象不到的殺傷力,出入宮廷的女人,總有自己可以仰仗的資本,你也看到了要相貌和身世,她們一樣也沒有,那麼她可以依存的就是這里,這里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嬌艷的雙唇慢慢的吐出一句淡淡的話語,手里的蒲扇輕輕的掃到腦際。
「語柔,男人生存的武器是頭腦和體魄,而我們女人生存的武器就是美貌和演技,她不能小看,淑妃已經行動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了,如何處理好這些關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別忘了你的身份和使命。
鄢語柔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散去,目光離開我和馨然背影的方向,再一次回到了平靜的湖面上。
「這樣平靜的湖面還能看多久呢?」鄢語柔繼續低頭看著湖面,淺淺的低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