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眷戀 第九十一章 泣血

作者 ︰ 張小猴

城堡一樣的別院,圓頂的白色建築物,矗立在雪峰頂上,顯得華美而神秘。穿過重重繁復華麗的閣樓,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可以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銀發如雪,靜靜地坐在書桌,如玉般溫潤的指尖,是一本藏青色的書籍。微風般舒服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門被推開的響動,走出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來。他有一頭耀眼的銀發,白的似雪,轉過神來,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容顏,都會驚詫吧。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驚艷震撼,斜飛入鬢的劍眉,銀灰色的星瞳恍如暗夜的星辰,神秘而又誘惑。白玉般的肌膚,挺翹的鼻翼,微抿的紅唇,無處不是一種極致的美麗誘惑。見到他,會讓人覺得自己看到了神仙,全身心都為他折服。他像是一陣風,給人溫柔的感覺卻轉瞬即逝;即使他那麼溫和的看著你,可是那星牟深處,確實漫無邊際的荒漠。走到寒氣凌人的冰洞,瞥了眼那顆高大的古樹,沒有任何的枝葉。「難道是自己感知錯了?」他自言自語,再次轉身,離開了冰洞。在他走後,那顆沒有枝葉的古木,竟長出一個幾乎看不到的綠芽。血紅色的根部,開滿了大朵大朵詭異的紅花。夢中,有一張可怕的臉,緩緩逼向我,我很害怕,踉蹌倒地,身體一點點後退,失聲尖叫,爬了起來。天灰蒙蒙的,宮殿內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突然伸出一只手,那手上的血肉已經潰爛,一團模糊的粘在骨架上,散發出令人惡心的腐肉的氣味。一身血紅的衣裳,仿佛她所有的血都在燃燒。失魂落魄的逃著,空氣之中彌漫起一種讓我沉醉如在夢中的異香。那異香引著我走到好高好高的階梯,卻怎麼也走不到頭。一個聲音在耳邊縈繞著,呢喃著,一陣黑暗涌上來,將我團團圍住,讓我無法呼吸,近乎窒息的痛苦,一種長期被封印的力量像是從身體里倒流而開,那種潛意識的力量像沉睡了很多年。夢中的黑影,像一張巨網,將我纏繞,仿佛有抹炙熱的視線,將我全身釘在牆上,不能動彈,有種快要被吞噬的感覺。不一會兒,我感到身體變得好冷,像是處在寒冰之上,冷洌刺骨,從骨髓里透出血液凍結的痛楚,申吟出聲。唇上有硬物踫撞,我的下巴被捏住,嘴微微張開,一股苦澀的汁液,流入口中,我一陣猛烈的嗆咳,許多藥汁潑灑出來,順著下巴,流到頸窩。緊接著,有一個滑溜溜的東西鑽了進來,伴隨而來的苦澀藥汁,一滴不露的流入嘴里,滑入喉道,對方如法炮制,一碗藥,如數的灌進我口里。在夢中游離,黑眸仿佛帶著水樣的霧氣,看東西都是朦朧一片,微微抬眸,看到前方有個高大模糊的身影,正背對著我。他的肌膚依舊如美瓷般閃耀著無法接近的光芒,他無聲地站著,好像在一個遙遠的世界里。他的眼神很淡,眼楮里有些淡漠,有些麻木,我努力的叫他,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听不到,也看不見。灰蒙蒙的天空卷集了厚厚的烏雲,像一塊沉沉的大石頭壓在我的心上。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了雲幕,急促的雨點敲擊在我的臉上。風,從四面八方涌起,呼呼地呼喊著。黑色的樹影,在海風的吹刮下正瘋狂舞動的樹枝,如同一個即將陷入困境的靈魂,在努力的掙扎……風,越來越猛烈,聲音仿佛想要被撕裂一般風聲、雷聲、雨聲渾成一片,猛烈地震撼著天地。這一切,仿佛交織成了一曲慘烈的樂章,交替了我們身邊所有的空氣,在天與地之間蔓延……蔓延……一抹藍色劃破了夜空的風雨,那抹藍在閃電伴隨下,在傾盆的暗灰色暴雨中劃過一道優美奇絕的弧線。「小藍」「小藍」心下一駭,陡然驚醒。朦朧的雙眼中看到一氣質尊貴高雅的背影,他轉過身來,我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曉輝。」喃喃自語中,又一次入睡,我好疲倦,好累。意識朦朧中,好似被誰抱了起來,有種澀澀的味道,好難受,使勁縮了縮身子,想要免除那種不安的味道。身體漸漸有了暖暖的感覺,手迷迷糊糊的向前伸去,意外模到一個溫暖的手掌,想也不想的緊握住,不肯松手。手的主人微微一怔,沒有甩開,任由我握住,他掌心傳來的溫暖,讓我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下。天還未全亮,當第一縷曙光透過窗欞射在床榻上,雙眸緩緩張開,迎面仰著一張俊美無暇的臉,兩只漆黑靈動的澈亮眼珠定定看著我。「皇兄,這只猴子醒過來了。」東曉竣又為什麼在這里?「你為什麼在這里?」我想要坐起來,東曉輝見狀,竟飛也似的將我扶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怕自己力氣太大弄疼我,他竟然沒有扶住我,我眼看要重新跌回床上,他一著急,手臂一伸,把我攬進懷里。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的心情就特別好,便像個老爺般發號施令「枕頭。」他順勢就拿著枕頭將我墊高。「我好餓啊。」听到我這麼說,東曉輝急轉身離開,沒過多久,端了碗粥回來,看我x在床邊沖他微微一笑,布滿血絲的眼楮,忽然閃亮了一瞬。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一切都顯得異常朦朧迷離,當焦距對準了面前那張美麗卻無比熟悉的面容時,扯開了一個笑容。「你怎麼還在這?」東曉輝沒回我,坐在床邊,開始一勺勺喂我粥吃,每看見我吃一口,臉色都會變得好看些。糯糯的粥,軟軟的,真好吃。「這是什麼?這麼好吃。」「當然好吃咯,這可是皇兄特意命御廚挑選的新鮮春竹磨成的粉熬得粥。」春竹?這家伙還真給我弄了春竹啊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的。吃飽喝足,我這才想到東曉竣,不由撇撇嘴「你來干什麼?」東曉竣聞言立刻嘟起了嘴,露出孩童一般懊惱的表情。「都怪你這只臭猴子老是霸佔著皇兄,現在皇兄都不陪我玩了,所以我只能來你這找皇兄咯。」我輕咳一陣,掀開被褥起身,手竟然無力抬起,無意間瞥見自己手臂上的白布,之前沒有用過手臂,我竟是毫無感覺,現下看到了手臂上的白布,竟是一陣揪心的疼痛「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東曉輝沒有回答我,琥珀色的雙眸暗淡下去,對于我的追問,他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見狀,我再也顧不得,將手臂抬起,用牙試圖咬開裹緊手臂的白布。「別動。」一種莫名的焦躁和不安,讓我聯想到昨晚的噩夢,我睡覺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東曉輝不願意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動,這是我的身體,我不能動,誰還能動,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仲王,屬下陳……」一聲低語,打破了兩個心思不一的人。「進來。」「陳御醫,你怎麼又來了?」看到進門的來人,我頓時心中一緊,一定是和我的手臂有關。陳御醫進門後,甚至都沒有看我,直接低頭朝向了東曉輝「仲王能否借一步說話?」「為什麼要借一步說話,我為什麼不能听?」本能的感覺這件事有點嚴重。「這?」陳御醫聲音哆嗦著,瞧著面前這張蒼白卻透著高傲的臉,他一時之間竟然從內心之中有了畏懼感。「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東曉輝見狀,離開了床榻,將我的身子平放在床上,揶好了被子。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無力的大喊「我要知道真相,如果是有關我的事情,我有權利知道。」「苓蘊。」胸腔之內一股腥氣自喉間翻滾而出,側頭,一口鮮血噴出,白色的床單上立刻綻開了朵朵妖魅的血花,眩人雙目,在那鮮艷的血花下,竟還有已經干涸的幾朵,在鮮血的滋潤下,竟是重新回復了生氣,那刺目的紅,仿佛灼熱的想要將人燃燒。原先這個位置被東曉輝坐著,我竟是沒有看到,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皇兄,臭猴子吐血了。」東曉竣在一旁,看到我吐血,沖到床前胸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是生生的疼,可依舊費力的超東曉輝的背影吼道「如果不告訴我真相,就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不想對你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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