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看到一排壯漢,毫無預警的倒地,瞪大的眼楮似乎不甘的想要看到取自己的命的人。
洞口的一眾人詫異的盯著洞口,要知道,如此速度的解決一排一等一高手的人才是怪物……
「人老夫就帶走了,改日再到王子的府上討杯茶喝——」聲如洪鐘的聲音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岩洞中。
等到濃煙散去,伊墨陽和白風止才吸了口氣,岩洞中安靜無比,赫然少了幾人。
也應該說是除了他們倆沒剩幾人惚。
而溟親王,溟王妃,紅衣男人,一襲藍衣,都被帶離了。
白風止追出岩洞,望著山下忽然繚繞出的霧氣,視線似乎追出了很遠——
「那個聲音是什麼人?」伊墨陽站在他身側,視線望著下山的方向溫。
「一個叫無良的男人!」
白風止緊皺眉頭,冰藍的眸子逐漸褪色,卻愈發的沉痛,仿佛被大山壓抑著一般,他注定要背負這麼多!
「呵呵,真夠無良的,敢從本王子的手中搶人!」伊墨陽赤紅著雙眼,甩出的短刃釘入洞口的岩石中。
「晉王沒有派人來——」白風止提醒道,他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即便他有多想月兌離,可人注定是不可能月兌離血液生活的,而使命已然從他出生就在體內流淌。
「本王子是能吃虧的人麼?倒是你的師弟,先是阻攔我們尋找夜羅剎,這回連溟王妃的事情都要來插一腳,你說夜羅剎和溟王妃和他都是什麼關系呢?還是……」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呢?丹鳳眼的男人饒有趣味的琢磨著,全然不提昔日的師兄妹相見之事,起死回生,算得了什麼呢?只不過他年少時玩的計謀而已!
白風止隨著他話,表情慢慢的變得凝重。
……
白袍老者的身後跟著兩個健壯方正的男人,一個手提濂華,一個手提陌漣,動作依舊如行雲流水一般,飛快著腳步向山腳趕去。
兩輛馬車近在眼前,白袍老者回頭,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除了花白豎起的頭發,看面相也就是個似是出頭的英俊男人。
「錦兒,你說怎麼這樣不小心,還找了這樣一個夫君,哎——」無良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完全瞧不起溟親王的樣子。
穆天溟一直跟著這白袍老者,心中一直揣著疑問,疑問越深,怒意就越深,現在听他這樣一說,更是包不住火氣。
「本王現在這幅模樣,也是拜你口中的錦兒所賜,別以為你幫著本王離開,本王就要感激你,要知道這是你們作為臣民該做的事!」
「噗嗤——」無良笑出來,一掃仙風道骨的模樣,「溟親王真的是傳聞中的溫潤公子,怎麼真人生得這幅模樣?」
某人又是一陣惋惜。
穆天溟現在是看明白了,身旁的小人平日嘻哈的模樣是像了誰了,他不再說話,盯著不遠處的馬車。
花如錦眼前一陣眩暈,身上忽冷忽熱,終于堅持不住,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穆天溟眼疾手快,把她攬起,抱在懷里,一瘸一拐的向馬車走去。
「閣下今日相助,本王會記得的!」
穆天溟飛身上了馬車,把小人兒放進了車廂,陌漣的也被那人放進了馬車內,他把話拋下,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無良高深莫測的笑著,並沒有追去,而是回身看著一襲紅衣的男子搖了搖頭。又望了會兒山上,似乎這樣還能看見那黑袍男子一樣……
一陣顛簸,溟王府近在眼前,趕車的已經換成了一身粗布的樸實馬夫。
待王府大門敞開,馬車直接行進了王府內。
「王爺——」
穆天溟剛下馬車,就看到官家王福喘著粗氣跑來,一直持重的人,即便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何故如此?」
「皇上、晉王正前往瓊嵐殿——」王福慘白著臉,他不敢欺君,卻也不想讓王爺被判欺君之罪,只好謊稱王爺在瓊嵐殿養病。
瓊嵐殿是王府中最清幽的一處,此處偏遠,走上半個時辰也不成問題,他在賭,事實也證明他賭對了。只是晉王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回蕩在他的腦中,依舊讓他心突突的跳著。
當他看見王爺一身傷的時候,臉色又白了一層,繼而在看到半死不活的王妃的時候,已經面如死灰,死死撐著才不至于昏厥。
王爺出行這一次,是拼命去了。
「王妃交給你,給本王找信賴的人,好好的醫治,明白本王的意思吧?」穆天溟已經大步的向瓊嵐殿的方向而去。
瓊嵐殿中,蘭花香氣繚繞,清新宜人,深褐色的帳內,隱約可見人形。
「皇上駕到——」
隨身太監在夾著嗓子喊道,室外伺候的丫鬟們齊聲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晉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穆天凌和穆天凜先後進了寢殿。
穆天凜把這清新淡雅的寢殿環視一周,沒有絲毫跡象可循,做的真利索,是他一直大意了這人的能耐,皇家的皇子,哪個不是心思剔透之人。
忽然床上的身影動了動,一直慘白的雙手挑開了幔帳。
「臣弟拜見皇上——」
穆天溟慘白著面容,起身,欲要下床行禮,被皇上伸手攔住。
下人立即搬上兩把椅子,放在床邊。
「皇弟不必拘禮,你的身子多日不見好,朕實在擔憂,看你這樣,真是心疼!」穆天凌頗為懊惱的接著說道,「這宮中的御醫也開了不少的方子,怎麼也不見好!」
「皇上莫急,這病是靠養的,沒有想的那麼嚴重的,放心吧!」穆天溟的虛弱的說道。
「病情不抓緊治,只會日漸憔悴,三哥還是重視起來的好!」
穆天凜沖著床上的男人,背對著的皇上,已有所致的說道。
穆天溟置若罔聞,「六弟說的是,我會注意的——咳咳——」
半倚在床頭的男人面色憔悴,臉上咳出了不自然的紅暈,狹長的眸子微眯,一副提不起來精神的樣子。
「三哥的病,怕是要得些日子才能好!」穆天凜若有所思的說道,視線落在床上男人的被子上,他靈敏的嗅覺已經讓他問出,這房間內有血腥味,即便是蘭花香氣也蓋不住。
「真是讓大家費心了——」穆天溟感慨的說道。「怎麼不見小皇嫂?」穆天溟頗為好奇的問道。
想到花如錦,穆天溟的神色不善,她的傷勢很重,她隱瞞自己的身份,她還有新歡舊愛!
「怎麼吵架了?」穆天凌看著三弟的表情,也插上一嘴。
「怎麼會吵架呢?只是阿錦照顧臣弟,比較累了,回去休息了!」穆天溟心中穿孔一般,嘴上卻說著最厭惡的謊話。
幾人又寒暄了一會,穆天溟又咳了起來,他實則是要敢這兩人走。
穆天凜自然的倒了杯茶水,遞了過來。
穆天溟詫異的看著對方,在接過茶水的時候都沒有放棄盯著對方的臉,細微的嘲弄他都沒有錯過。
茶盞不出意外的在對方勾唇淺笑的時候墜落在被子上。
穆天凜眼疾手快的掀起被子,水被掀走,男人褻衣褲腿上的血跡卻再也掩蓋不住。
「這是怎麼回事?!」穆天凌驚訝的問道。
「臣弟在江南遇襲,為了不引起動蕩,所以閉口不提——傷口太深,雖然每日換藥,卻依舊染了炎癥,導致一直血脈合不上!」穆天溟沉著的說道,江南的遇刺的事,大家本就是心照不宣,現在說出來,也不失為一條活路。
「你是說,你不是生病,是受傷?」穆天凌威嚴的開口,「豈有此理!」
「臣弟知錯,請皇上降罪!」
「朕不是說你,是如此大事,不徹查怎麼能行,你放心,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將傷你的人捉拿歸案!」
「臣弟謝過皇兄!」
他一直記得刺客說的那句,人上之人要你死——
但他能確定的是,波塞王子做的事情不是受皇上指使的,倒極有可能是晉王。如此算來,江南之事十有八、九也是晉王參與的!那就是說,今天的皇上是晉王拉來的,目的就是要皇上對自己開始戒備。讓皇上戒備他的目的呢?真的到了要他死的地步?!
送走了皇上和晉王,穆天溟喚來了王福,得知已經安頓好了他的王妃,而且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太過虛弱了,可能要昏迷許久。
想到那個小人兒,穆天溟渾身凜冽起來,她隱藏的真的很深啊,跟他裝瘋賣傻這麼久,他真應該好好的感謝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