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神,她嬌小的身子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了一個踉蹌,退了一步,踩在圓滾的石頭上,腳踝一扭,身子便向邊上栽去,剛要施展輕功,便被一道力氣托起,緊接著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驚惶未定的眼眸掃過腰間蔥白的手指,鼻尖是熟悉的氣息,退去了一身冰冷,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嬌小的身子被扶正,笑跳著轉身,做了個鬼臉。
「你上哪里了?還以為你真的消失了?」花如錦的聲音軟軟的,好听極了,仿佛未曾傷心難過。
「去查了一些事情,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路也也能跌倒!」一襲白衣的男子,仿佛從畫中走出,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都更加明亮起來惚。
花如錦不理會他的責備,神神秘秘的在他前後饒了兩圈,又望了望四周,若有所思盯著他半晌。
「這不行啊,你魅力四射,得趕快把臉藏起來,不然我們想好好說會兒話都不行~」
宣逸塵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隨手刮了她的鼻子,深藏住眸底的寵溺之色溫。
「就你嘴貧,說,向上哪啊?」
「百味齋——」
小人奸笑著,一臉的算計,百味齋不僅菜色讓人垂涎欲滴,那里的人也讓人垂涎欲滴,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某人的老相好。
「本王的王妃這是要上哪啊?」
一襲華麗錦袍的男子立在微風之中,一臉煞氣,暗沉的眸子波濤洶涌。
本已經坐著馬車就要行至王府門前,心中焦悶,獨自步行尋了回去,卻在河邊看見兩人又抱又笑的曖昧場面,呵呵,這小人勾人的本領真是不容小覷啊~!
「溟親王,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花如錦本就不暢快的心情再次被激起,美眸閃著不屑,對他的冰冷恍若未見。
人影一閃,到了兩人之前,一雙鳳眼眯著看著口出狂言的女人。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這樣有意思麼?」穆天溟氣急之下,稱呼都變了,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廉恥麼?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還能勾搭別人?還是這樣一個讓人感到危機四伏的男人。
不怕一人一口唾沫把帶著溟王妃頭餃的她淹死?
宣逸塵平靜無波的眸子頓時風起雲涌,一臉驚訝的看向身邊的小人,似是在詢問真假,他等待著她的否認。
「你——」花如錦惱羞成怒,頓時暴走,不對,是要上去把那不知收斂的男人暴揍一頓,王府之外,他以為自己還是老大麼?
衣袖被拉住,她火著表情回頭,就看見宣逸塵搖搖頭,眸底是掩蓋不住的落寞。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錯過什麼?失去了什麼?可這些,偏偏是一開始就注定的……
「怎麼,不想承認?」穆天溟忽然化了表情,笑得莫名,「你現在可是有名有實的王妃呢!」
聲音也柔了幾度,故意說得曖昧至極!
「穆天溟,你最好閉上嘴!」花如錦的拳頭緊握,不安的看了眼宣逸塵。
宣逸塵不同于以往的冷淡,面上帶了深深的笑意,她知道,他每當這樣笑的時候,是他最憤怒的時候,這樣的他,她也會覺得害怕。
穆天溟周身一凜,被面前白衣男子忽然爆發的強烈殺氣所震撼,本就不是凡人,現在看來也是大有來頭了!她的王妃,究竟是什麼人?
「回王府!」
穆天溟不容置疑的上前拉住小人的手腕,卻被另一雙手攥住,三人成了僵持著的三角狀態。
「你是在觸犯本王麼?」
「王爺今夜就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獨自回王府麼?」
這是花如錦第一次看見宣逸塵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這麼長的話,還是帶著情感的話,雖然听上去寒氣森森的。她真是不得不佩服,隨時都能將人惹怒的溟親王。
「你是在威脅本王?」
兩人看似靜止無波,又優美的動作,只有花如錦能感到強烈的內力波動,饒是她內力身後,也不得不亮出保護罩,以保生命安全。
「好了——」
兩人先是一驚,然後怵然收手。
花如錦忽然開口,今夜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她冷哼出口,關心的望著宣逸塵。
「你沒事吧?」
宣逸塵搖了搖頭,眼中是擔憂和淡淡的疲憊。
「我回王府了」眼底的有愧疚,但是也不想讓他看見她尷尬的情況。
轉身率先離開,華衣男子立刻跟在後面。
一襲白衣原地望著那抹小身影直至消失,掩蓋在底的沉痛才慢慢的浮了上來,他們果然只是情深緣淺麼?
小人在前走的飛快,穆天溟壓著隨時都會爆發的怒氣,亦步跟在後面。
溟王府金燦燦的匾額映入眼簾,兩人依舊是一前一後的進了王府。
王府內燈火通明,同樣的亮如白晝。
花如錦皺眉的看著進門的正院中幾個側妃,穿戴整齊又華麗的,這是在做什麼?繼而轉頭看向身後的孔雀,難道是他又開屏了?
「臣妾參見王爺,見過姐姐!」
規矩的行禮後,立即就松了神經。
「王爺,臣妾們等了許久了!」
「是啊,姐姐和王爺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宣芸昭安婉蓉一人一句,水靈靈的大眼楮望著王爺忽閃忽閃的,好看極了。
幾個侍妾則是一臉妒忌的看著花如錦,尤其是年如嬌,不會掩飾情緒,一臉要吃人的模樣。
花如錦在心中嗤笑兩聲,還以為溟王府中挺奇特,沒有爭風吃醋的現象,卻忘記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場,看來是她不走心了!
「在宮里逗留的時間久了些!」穆天溟已經正常了表情,此時臉上的淺笑依舊自然又倜儻。
「既然回來了,咱們也開始吧!」安婉蓉歡快的說道。
「開始什麼?」花如錦一臉狐疑的問道。
「王府中有個習俗,就是在花燈節這一天,王府中每人都要準備一個節目,若是在燈謎上輸了,就要表演一番,贏了最後可以向王爺要一個願望!」
快嘴的宣芸昭搶先說道。
花如錦側頭看行笑得神秘莫測的男人,這丫的絕對有病,自大狂,就喜歡被人圍著他轉。自己現在是不是都已經被他看成了所有物了?!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穆天溟抬步就要走在前面。花如錦緊忙開口,「王爺,臣妾累了,身子有些不適,先回寢宮休息了!」
雖然是請求,口吻卻沒有一點的征詢的意思,听得幾人一愣。
穆天溟臉上一直維持的淺笑僵了僵,在看見小人滿眼疲憊的時候,即擔憂又憤怒。
擔憂是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憤怒是她的疲憊,為的是別的男人。
「王爺?」
好心的提醒發呆的王爺,花如錦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想去就去吧,不過也要先求得你姐妹們的諒解啊——」
穆天溟松了口,其他人自然不能再說什麼。
「姐姐改日可得擺上一桌和大家請罪!」
「就是,今天就先放過你,可要想補償哦!」
「快回去休息吧,今夜的精彩你是看不到嘍!」
你一言,我一語,將花如錦送走了。
她一轉身,各種目光打在背上,讓人難受的緊,這幾個女人,都是有趣的妙人啊!
「娘娘回來了!」添香守在宮門前,眼尖的一眼就看見徐徐走來的人。
「怎麼站在這?」花如錦邁進宮門,聲音飄在身後。
「七染姐姐不知道哪去了,奴婢一個人沒有事做,便在門前等了一會!」
添香一笑,甜甜的酒窩就一現,分外的憐人。
最近七染的行動頻繁了些,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額懷疑,讓她收斂些,卻越發神秘了。
找小白的事情已經擱置下來,那七染現在是瞞著自己做什麼呢?
花如錦想著事情,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望著天上的星星。
渺小的,就像是黑幕上的一粒塵埃,卻用著它微薄的力量,放著光彩。她又有什麼理由不振作起來呢?
白風止,她總會找到機會堵住他,撲倒他,那時候,就是她為所欲為,報仇雪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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