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再次啃食著他的心,為什麼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背叛自己,為什麼最後連她也背叛自己?
邪逆的男人眸中染上摧毀的顏色,宛若晴天中的修羅一般!
他要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
花如錦張大的嘴久久不能合上,精彩,太精彩了!
看著遠去的男人,她活動了下蜷的發麻的腿,一躍,跳下了高樹惚。
「好看麼?」身後一道詭異的聲音傳來。
下意識的灑出了袖中的梨花針,能夠毫無直覺的出現在她身後的人,定是深不可測的。
一道青衫長袖,輕易的就把飛來的細密的針雨揮落在了地上,一張風雲巨變都能處變不驚的臉上掛著淺笑,望著一臉訝然的小人兒溫。
「師叔——」花如錦驚疑的喊出聲。
「果然是好師佷,連著偷窺的喜好都和師叔一樣!」無良笑得猥瑣。
花如錦扶額,她怎麼就和這麼無良的人劃上等號了。
「師叔你來找我?」花如錦問的不是很自信,因為來這荒園找自己,實在是太奇怪,除非他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然呢?這里除了你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無良挑眉說道,「不過剛才那一對男女算是認識了!」
「濂華師兄怎麼樣了?」花如錦擔憂的問道,她知道以師叔的能力,一定已經無大礙,問出口,也是讓自己安心一些。
「他還死不了!」無良不以為意的說道。「倒是你,真不知道怎麼想的,當初堅持嫁給這窩囊王爺,只要你當時一句話,我就平了這溟王府!」
花如錦嘴角抽搐,真是老人多忘事,忘記您當初是如何支持嫁進溟親王府的了,現在跑來放馬後炮,晚了!
無良看著臉色微變的小人兒,訕訕的笑了兩聲。轉而鄭重的說道︰
「波塞王子的和親,你最好不要去插一腳!」
花如錦神色一凜,師叔從來都是這麼狡詐,沒有成精變成狐狸,真是虧大了。
「我哪有那時間啊!王府中還要我主持大局呢!」花如錦頗為大氣的說道。
「那就好,省的我還要去幫你收拾殘局!走了,還要去別的地方觀戲呢!」
這面話剛落,人已經憑空消失了。
……
花如錦獨自向錦繡宮走去,心不在焉的踢著腳下的雞蛋大小的石子。
踢出的石子又滾了回來,她抬眸望去,一襲紫衣錦袍的男人正笑津津的望著她,蓋世桃花眼胡亂的閃著金光。
花如錦看著男人紅潤光澤的嘴唇笑的曖昧,直把眼前的男人看得臉色微變。
「小皇嫂這是從哪里回來?」穆天凜看著她腳底的塵土,眼楮微眯,眼底防備起來。
「本宮四處走走,看看後日大婚準備的可是妥當——」花如錦對于他的探究,應對如流,就算是知道自己可能瞧見了又怎樣?有本事你殺人滅口啊!
「小皇嫂真是賢惠——」
對于男人若有所指的話語,花如錦不以為意的笑笑,微微欠身︰
「本宮還有事,便不陪王爺了!告辭!」
「走好——」
穆天凜盯著遠去的背影,眼中陰暗,一揮衣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轉眼就到了十月初十,一大早,王府上下,開始張燈結彩,每個人的臉上都因為即將到來的喜事洋溢著笑臉。
忙忙呼呼的到了晌午,該布置都布置妥當。
從亭台樓閣的清塵布置,到賓客滿席的菜肴,無一不仔細的盤查過。
「姐姐真是能干,這一手操辦的像模像樣的!」宣芸昭扭著腰肢走進了,撒麼了一圈,贊嘆道。
的確,每一房,每一瓦都透漏著喜慶,紅彤彤的惹人愛。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著各自手上的活計,沒有絲毫的懈怠。
「妹妹過獎了,都是分內之事而已!」花如錦回道。
遠處披著鮮紅披風的安婉蓉款款而來,宛若開在風中瑰麗的玫瑰。
如此艷麗的打扮,所謂何人?想到晉王的話,花如錦細瞧了一番,這女人的衣領似乎高了些,都已經戳到了下巴。
「妹妹真是怕冷,比大家穿的都多!」花如錦打趣,眼楮瞟向安婉蓉的脖領。
安婉蓉不自然的提了提,笑得宛然,「這兩天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身子又些不舒服,就多穿了些!」
「還真是,這天說冷就冷了——」宣芸昭接話。
「那咱們也別再院子中站著了,到本宮的寢殿坐坐吧!」花如錦笑著相邀道,不是她想要邀請者幾人,實在是人家明擺著就是沖你來的,還不如自己先開了口。
「那快些走吧,實在是太冷了!」
幾人說笑著,就到了錦繡宮,進了寢殿內,室內被火爐烤的熱烘烘的!
嬉鬧了一番,宣芸昭開始欲言又止的看著花如錦。
花如錦心中了然一笑,馬上就要進入今天的正題了。
果不其然的,宣芸昭在結束了上一話題之後,神秘的說道,
「羽妹妹好像是有孕了!」
「我也覺得像!」安婉蓉也開口附和。
「怎麼會?若是有孕了,怎麼會不讓大家知道?」花如錦可是一點口風也沒有听到,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從哪里判斷出來的。
「怎麼不會?羽妹妹最近吃東西的口味變了許多!」宣芸昭反駁道。
「對呀,我還看到羽妹妹吐過幾次!」安婉蓉停頓了下說道,「都是姐姐你平日太忙,不常走動的原因,不知道也不足為其——」
花如錦的笑笑,「若真是你們說的這樣,這是喜事,為何要瞞著眾人」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知道,我們服侍王爺這麼久,沒有一人有孕過,若是真的,這可真的天大的喜事,王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花如錦看著由衷歡喜的兩人,心忽然一蹦。
若是王爺不能生,或者‘不讓’生,那麼這孩子就來的蹊蹺了,隱瞞似乎也就有了解釋。
想到荒園中的那一幕,懷疑之心越重。
「妹妹們是想要本宮說給王爺听?」
花如錦裝著懵懂的樣子。
「倒不是讓姐姐立即就說給王爺,總得過了這大婚之期的,只是忽然想起來了,說來讓姐姐也高興高興。」安婉蓉思量的說道。
花如錦點了點頭,似是同意。忽然她又搖頭,「不好,還是讓羽妃自己說的好,等著過了這兩天,本宮親自去問問,若是真的,以後日常起居就得注意些了,好好安胎才是重中之重。」……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接親的隊伍已經穿越了大半個皇城,到了一座豪華的府宅前面。
今日,這座府宅將進行最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有娶有嫁,雙喜臨門。
待溟親王府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片刻之後,另一隊接親回來的隊伍停在了豪門之前。
鞭炮聲震耳欲聾,喜氣沖天。
穆天溟听著由遠及近的樂隊奏樂的聲音,緊抿的嘴唇已經成了一條線,又是一樁強加的婚事。
皺眉回頭望了一眼,想象中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身後,那張美艷的小臉恍然出現在腦海。
轎子落地,鞭炮響起,磅礡氣勢壓人。
新娘在喜娘的攙扶下下轎,踩著滿地紅花,漫步走到男人的身邊,縴細白女敕的小手被喜娘交到了新郎的手中。
這一刻,紅蓋頭之下的女子,忐忑的心才平靜下來。
成親、拜堂、送入洞房,一串流程下來,終于禮成。
穆天溟看著被喜娘攙扶走的紅色嫁衣一陣輕松,忽然存在的背叛的感覺包袱也輕了一些,他竟然無端的覺得對不起那個小人,竟然覺得自己娶妻是對她的不忠。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紅色蓋頭下面的容顏,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一見傾心之後,能夠嫁為其妻,是何其的幸運……
只是她不曾想過,也許這只是她厄運的開始……
花如錦約模著著時間,該是禮成的時候了,帶上黑色的面紗,一竄,從後窗躍出,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
同樣燈火通明的氣派府邸,此時正上演著拜堂的一幕,一襲黑衣潛伏在西廂的房上,看著二人即將要完成最後的一拜。
不過,讓不讓他們禮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