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爸爸了
回到房間,蘇離將那件外套從樓上丟了下去,等她洗完澡出來,向窗外一望,平時在胡同里閑晃的那個流浪漢正穿了據說是限量版的阿瑪尼,在垃圾筒里翻撿吃的。
蘇離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痛快淋灕。
正想倒頭睡一覺,宇文策的電話便跟了過來︰「阿離,昨天晚上去哪兒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想起昨夜與那個人激烈糾纏,自己的少女時光從此結束,未免有些心酸,咬了咬唇,口氣強裝愉悅︰「昨天太累,睡著了。」
那邊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如果太累,就不要來上班了,放你假。」
宇文策的體貼讓蘇離心中一暖,掃去了不少陰霾,她輕輕嗯了一聲,掛線。
本來剛剛轉好的心情在看到緊接而來的電話時突然急轉而下,她不想再接他的電話,可是它很固執的響個不停,吵得外面的詩音都在喊,阿離,你的電話在響耶。
明明可以打靜音,可還是心里做怪的接了起來,或許仍然是不死心的,不想就此結束的干干淨淨,畢竟她最純潔的第一次給了他。可他的話像當頭一盆冷水,澆息了她還殘存的那一點點火苗。
「昨天我沒做措施,去藥店買藥吃了。」毫無感情的話像是針扎在皮膚上,她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在他的面前像糞土一樣分文不值,被人踐踏,他就這麼擔心她會懷上他的孩子?
「你放心,那麼愚蠢的事,我不會再做第二次。」她繼續補充︰「我不想再接到你的電話,更不想再見到你,唐三少。」不待听到他的回答,蘇離叭的一聲掛了電話,拽了件衣服便匆匆出門。
去藥店買了藥,就著礦泉水吃下去,藥沒什麼味道,綠豆大小的一片兒,但是吞在嘴里,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好像沒有人比她更悲催了,一個女孩的第一次不但是被強迫的,現在還要自己買藥吞下,她站在陰暗的角落里,淒淒的笑起來。
扔掉只喝了一口的礦泉水,走出那片陰影,鎮定的表情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穿過街道,去坐公車,恰巧一班車剛剛離去,馬路上行人稀少,她有些累,索性坐在車站的椅子上,垂著頭,像是在听著城市運行的節奏。
「小豬。」
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抬頭去看叫她的人,臉色平靜如水,「什麼事?」
姚睿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面前這個總是膽小怯懦的女孩會閃動著如此堅定銳利的眼神,他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想確定下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你是小豬吧?」
「是。」蘇離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曾經對自己做過什麼,電棍的滋味兒,沒有人願意嘗試。
想要知道他的目的,蘇離眸光一暗,輕輕眨了兩下眼楮,用天真的口吻問︰「你是姚睿嗎?」
「你還記得我?」
姚睿的話還剛一出口,她已經撒腿就跑,她跑得像只小豬,很慢,所以,他輕松就追上了她。
「我干爸要見你。」
「我不要去,我不認識他。」蘇離害怕的躲閃,姚睿擋在她面前,老鷹抓小雞一樣的躲來躲去。
一輛黑色的車子從不遠處開來,姚睿見了,抓起蘇離,往腋下一塞,直接鑽進那輛黑車。
蘇離像是十分害怕,大眼楮中泛著淚光,一個勁兒的撲騰︰「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姚睿不耐煩了,拿出那根電棍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猙獰的威脅︰「听話,把嘴閉上。」
蘇離見到電棍,立刻彈到角落里,低著頭,不敢再出聲。
姚睿嘿嘿一笑,恐怕是上次把這個女孩嚇到了,所以,她才會這麼乖,而他沒看到的是,那雙藏在發絲下精明的眸子。
面前的這座豪宅是姚家鑫的眾多別墅之一,蘇離被帶到大廳,站在那里,害怕的拽著自己的衣襟,不多久,姚睿便帶著一個醫生匆匆走進來,他來到蘇離面前,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臂。
「干什麼?」蘇離奮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
「別動,乖小豬。」姚睿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將她的手臂送到醫生面前,醫生會意,立刻拿出針管。
「嗚嗚。」蘇離剛要叫喊,已經被姚睿自後面捂住了嘴巴,她只能驚恐的睜大眼楮,看著醫生將細細的針頭刺進她的血管,隨之抽出滿滿一管的血來。
「快去吧。」姚睿向醫生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放開蘇離,她想往外跑,兩個大漢立刻攔住了她,眼前的女孩又小又柔弱,他們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眼楮一瞪,眉頭一豎便將她嚇住了。
蘇離紅腫著眼楮,一副不知怎麼辦的模樣。
姚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笑眯眯的說︰「乖,在這里老老實實的呆著,一會兒結果出來了,我就放你走。」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軟軟弱弱的聲音響起,明明是質問,可是沒有底氣。
蘇睿心想,這次沒有那個唐家二少爺的保護,看你還怎麼逃,那一拳的仇,他還記著呢。
也許是沒把這個有些傻氣的小豬放在眼里,蘇睿點了只煙,在沙發上悠閑的翹起二郎腿。
「想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親一口我就告訴你。」(讀者︰這副欠扁的樣子好像八哥哦)
蘇離怒瞪了他一眼,縮了縮脖子。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姚睿彈了彈煙灰,眼梢掃了下二樓的方向︰「一會兒DNA檢驗的結果出來,你最好祈禱著自己不是干爸的女兒,否則……」他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否則,你就別想活命。
蘇離心中大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姚家鑫要抓她,是這樣的目的,她竟然有可能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是,姚睿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確定了他們的父女關系,她會遭到嫁家仇人的追殺嗎?
爸爸,這個詞竟然這樣的陌生,陌生到她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次,就覺得生疏不堪,可是,她又是如此的渴望,帶著濃烈的期盼。
小時候,她問女乃女乃,我的爸爸媽媽呢?女乃女乃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那個地方有多遠,需要坐飛機嗎?
女乃女乃,你听見了嗎,女乃女乃,那個人,他很可能是我的爸爸,我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