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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嗎?」見她緊皺著煙眉,唐缺自然的放緩了車速,黑色的轎車穿過夜色下的公路,帶起一抹銀色的光帶。
「還好。」蘇離咬了咬牙,手始終沒離開過被磚頭打過的地方,破皮了自然不用說,以這個疼法,恐怕是傷到了軟組織。
「我看看。」唐缺車頭一轉,停靠在路邊。
身子前傾,手自然的去解她的衣服,她卻向側一躲,低著頭︰「不用了。」
指僵在空中,半晌,霸道的扯著她的手臂拉到自己身前,不顧她的反抗,三下兩下的解開了外面的襯衫。
雪白的胸口上方有一塊很大的烏青,表面上泛著血絲,隱隱發黑。
眼眸一沉,口氣不悅︰「傷得這麼重,還說不疼?」
「真的沒關系。」
「我不喜歡愛逞強的女人,女人,就要適時的學會柔弱。」他深深看她一眼,然後從車廂里找到一管藥膏。
「可能有些涼,忍著點。」熟練的抹了一點藥膏在手上,輕聲提醒。
蘇離垂下眸,看著面前這個正俯身為他擦藥的男人,只要一低頭,她就可以吻上他的發頂,她這樣想的時候也這樣做了。
感覺到頭頂傳來溫熱的呼吸,慢慢的靠近。
唐缺身子一僵,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仍然小心而細致的涂抹著那些猙獰的淤痕。
她輕輕的伸出雙臂,怕是驚擾了什麼,謹慎而緊張的抱住了他,抱著他,就仿佛抱著整個世界,那種擁有一切的滿足感瘋狂的佔據了她的靈魂。
唐缺終于放棄了忍耐,將手中的藥一丟,回抱住她,狂烈而貪婪的吻上了她的唇,按住她的肩膀壓在車座上,卻小心的避開了她的傷口,他吻得用力而深入,狂舌掃過她口中的每寸土地,星星點點的印上他的痕跡。
她摟緊了他的腰,放任自己沉淪著,回應著。
這樣的吻有種毀開滅地般的絕望,傾盡了一生的力量,等一場無聲的凋謝。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彼此分開。
她粉面紅透,眸含水光,嬌艷飽滿的唇上帶著新鮮的水漬,好像雨中等待采擷的果實。
他拉上她的衣襟,避免被眼前的秀色迷惑,將扣子一粒一粒扣好,撫平整齊才扭動車鑰匙。
「讓西凡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她想拒絕,可是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女人,就要適時的學會柔弱,一沉思,無聲的應允。
車子開到基地的大門外,他沒有直接停在院內,而是自己跳下車,透著車窗對她說︰「你等一下,我去叫西凡。」
轉身,大步離開。
蘇離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把車直接開進去,直到透過層層枝葉看到通透落地的大廳里的一道人影時,她才總算明白。
穿著淺粉睡衣的姚寶姍,波浪般的卷發垂至腰間,腳上趿著小布拖鞋,露出縴細的小腿。
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立刻小鳥般歡快的投進他的懷抱,踮起腳尖,落下一個香吻。
蘇離轉過頭,沒有勇氣再看下去,胸口的痛更深了,卻是發自于心底,是那種真真切切的心疼。
她也終于明白,他從鎮子離開後就杳無音信的原因,原來,金屋藏嬌,銅雀春深,她私藏的,不止她一人。
推開車門,夜晚的冷風撲面而至。
早晚巨大的溫差讓她忍不住在風中瑟縮了一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向著茫茫的黑夜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街上的商店次弟打烊,胸口的痛越來越深,她終于靠在一座電話亭旁,從口袋里模出一塊錢的硬幣。
「阿離,你在哪里?」話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向四周望了一眼︰「知春路。」
詩音和寧修很快就到了,遠遠的看見她坐在電話亭里,一個人形單影只,讓人想到童話故事里賣火柴的小女孩兒。
「離,你是不是受傷了?」寧修眼尖,看到她衣服外洇染的血跡。
「天哪,這是怎麼了?」詩音一聲尖叫,心疼的濕了眼眶,一邊扶起她,一邊恨恨的罵道︰「唐缺這個天殺的,說過會把你完完整整的帶回來,結果又弄成這樣,我明天一定要找他算帳。」
蘇離趴在詩音的肩膀上,迷蒙的眼楮望著遠處模糊的燈光,漸漸的覺得有些累了。
「阿離,你忍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沉沉哀哀的說︰「詩音,我不該做夢的,原來夢醒了會這麼難受。」
詩音一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咬著唇抱緊她︰「那是他的不幸。」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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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在醫院里躺了三天,詩音一日三餐的伺候著,出院時,臉都圓了一圈兒,白白女敕女敕的,仿佛能掐出水兒來。
因為銀行的事,警察來找她做了筆錄,還給她頒發了一枚勇敢市民的勛章,就連銀行都特意派人來探望,來看她的人是張萊,不但帶來了銀行送得禮物,而且還給他們介紹了幾筆生意,都是金融界的同行。
所以,蘇離一出院,就跟詩音和寧修忙著四處跑生意,忙得不可開交,白天工作,晚上做程序,幾乎是觸到床倒頭就睡,有些人,有些事,似乎已經漸漸的淡出了她的記憶,不觸模,便不會痛。
那日,蘇離完成了工作,獨自一個人坐公車回家,車子剛剛啟動,突然跑上來一個人,戴著帽子,衣領拉高,目不斜視,直接就坐到了她的旁邊。
蘇離捧著一本書,耳朵上掛著耳機,並沒有注意。
直到那人摘下帽子,沖她露出溫煦和沐的一笑,蘇離手中的書叭的一聲翻滾了下去,眼楮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師傅。」
「HI,阿離。」宇文策伸手摘掉她的耳機,笑得十足的寵溺,可那笑意只是淺淺浮在眼中,經不起掂量。
「你去哪兒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宇文策揉了揉她的頭,「想吃什麼,我請你。」
「……師傅……」
「好吧,去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