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堂酒店的門口,姚正泰在一群保鏢的保護下步下他的專車,容光煥發的臉上找不到任何已到古稀的痕跡,只有幾根白發在黑發中蒼桑的耀眼。
保鏢們在前面開路,他身邊跟著他的貼身助理,古叔。
行到酒店的大堂,保鏢去按電梯門。
古叔忽然想起什麼,在姚正泰的耳邊輕聲說︰「早上有人看到大少爺在老爺的車外面打轉,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姚正泰的車一直停在姚家的車庫,有專人看管,有機會接近的也只有姚家的子孫。
「他去那里做什麼?」姚正泰目光一凜。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事想找您,又找不到吧。」古叔想來想去,就覺得這個理由還算合理。
此時,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古叔用手擋著梯門,「老爺,請。」
姚正泰卻遲遲沒有進去,一雙精銳的眸子似乎在算計什麼。
「阿古,你派人去檢查下那輛車,連一個零件都不能放過。」
「是,老爺。」
姚正泰坐在大廳的沙發里等待,不多時間,古叔就匆匆跑了進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紙上寫了三個字「竊听器」
姚正泰呵呵一笑,點點頭。
古叔懷揣著竊听器,兩人在保鏢的保護下上了13樓的1302號房間。
很快,赴約的人也如期而至。
洪烈壓低了帽子,悄悄的跟了進來,他現在很興奮,因為他看到的這個人跟唐缺推斷的一樣。
乘坐下一班梯,他也上了13樓。
走廊里很靜,吸音地毯散發出柔和的桔紅色。
1302的房門外沒有保鏢,看來他們要談的事十分機密。
竊听器只能听見車里的動靜卻听不見他們在房間里的對話,所以,他必須要貼近一些。
悄然走到門前,將早就準備好的擴音喇叭貼到門上,將耳朵貼上去。
屋子里的聲音便清清楚楚的傳進耳朵。
開場白只是寒喧,好像是商人見面似的客氣。
洪烈眉頭一皺,心想,不對啊,按哥的推理,這個人跟姚正泰的關系非同一般,不該是這樣說話的語氣。
將耳朵再貼近一些,就听見有人說︰「開門吧。」
他一驚,門已經自里面打開,同時,四五把手槍齊齊對準了他。
他看見宇文策站在面前,笑得像個捕獵的狼,溫柔的對他露出兩排雪白森然的牙齒︰「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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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坐在桌子前,手里正在疊一只紙鶴,許多廢棄不用的紙張被丟棄在抽屜里,她便撿來打發無聊的時光。
傍晚的時候,宇文策回來了,似乎心情特別好,見到她更是笑得十分愉快︰「阿離,餓了嗎?有沒有吃東西?」
「吃了。」蘇離乖乖的回答。
「你要多吃點,這麼瘦,我看了會心疼的。」他掐掐她的臉,拉著她的手帶到自己的電腦前。
宇文策不在的時候,蘇離根本沒有機會踫到電腦,四五個人二十四小時的守著她。
「好了,吃飽了,就有力氣工作了,我在這里陪著你。」
蘇離打開一套程序,熟練的輸入密碼。
宇文策所謂的陪伴,其實就是在監視她,防止她用網絡跟外界聯系,他在的時候,她只能操作這復雜而枯燥的代碼公式,想要避開他的眼楮用聊天器或者郵件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是個大行家。
這樣工作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進展的很順利。
宇文策十分滿意她的成果,時不時的給她看寧修現在的情況錄相,他已經轉危為安,正在接受更加正統的治療,宇文策為他安排的國外專家也在近期準備到位。
「十一點了,早點休息,明天繼續。」宇文策愛憐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寵溺的似乎像個小孩子,「我派人給你送宵夜。」
「不吃,會胖。」
「呵呵,好,那就不吃。」
宇文策走後,蘇離一個人呆著無聊,偏偏又無法入睡,她剛打開門,立刻就有四五個人探出頭,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跟著,但是也在離她十數步的地方觀察。
樓下有一棵櫻桃樹,前天剛好成熟,蘇離想著去摘幾顆大櫻桃。
「那小子嘴真硬,打成那樣也不開口。」
「哼,我看他能挺得了幾時。」
蘇離听見聲音,立刻背靠著牆壁站立,兩個保鏢從她的身邊走過,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她望了眼他們來時的方向,心里突然像是受著某種驅使,腳步不自覺的向那邊挪動。
廊末的房間里漸漸的傳出聲音,隨著她的接近,聲音逐漸的清晰,是鞭子抽打的聲音。
她身子一凜,忘不了黑伯教訓在她身上的鞭子,那種疼,記一輩子。
「說,是誰指使你的,有什麼目的?」惡狠狠的質問夾雜著鞭聲,仿佛抽在人的心上,蘇離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心疼,她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說你媽。」終于,那人有了反應,卻是一句髒話,可是蘇離卻覺得渾身一震,她听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嘴硬是不是?」其中一個打手對著另一個說︰「我終于認出這小子了,他是洪家的公子,不過早就被他老爸掃地出門了,他囂張的時候還在酒吧里因為一個妞兒揍過我一頓呢,好小子,原來是你。」
叭叭又是兩鞭。
「嘿,他既然泡妞這麼有本事,不如割了他的老二,主人說過,只要不打死,怎麼樣都無所謂。」
「好啊。」另一個立刻響應。
蘇離一听,感覺這些人不像是說說而已,他們都是凶殘的打手,殺人如麻,以洪烈那種血氣方剛的個性,廢了他的命根子還不如要了他的命,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砰得一聲,她推開門,逆光中,她的身材又小又瘦,卻透著種堅不可摧的倔強,讓人不敢小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