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寄拍
鐘情初來，這一夜，自是一頓好戰。
初識其中滋味的少年男女，自然有些難以控制，很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現在他們分開三個晚上，可不就是九年？自然要補回來了。
只可惜，以鐘情的體質，面對如狼似虎力大勢沉的唐宋，總感覺有些難以承受，力不從心，到最後卻只能精疲力盡，昏昏沉沉，暈死過去。而這時，唐宋的興致才剛剛起來……剛剛起來啊，這其中的痛苦，自不可對外人說。
只能好好反復再三洗上幾次冷水澡了，嗯，再借助一點太極意境的功效，總算將那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給熄滅了。
半夜醒來的鐘情，見唐宋瞪大了眼楮發呆，心中自然有幾分難受。
作為一個女人，若是連自己的男人都滿足不了，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也太差勁了。只不過，這體質的事情，卻是無法可想，也非外力可以奏效……這樣的男人，她一個人又如何，又如何……
暗自一聲嘆息的鐘情心中忽然一動，外力？就是了，女人可以借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倒不信使盡渾身解數還擺不平他！想起曾經觀摩過的某些島國影片，鐘情那藏在被子里的俏臉又不禁紅潤起來。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試試的，女人對男人存在的最大意義，並非僅僅是感情上的寄托，某些大家都喜歡做的事情卻是基礎中的基礎，忽視不得。
于是，無視唐宋警告的鐘情，**的嬌軀幾下扭動，雙手幾下模索，戰火又重燃起來。
還別說，鐘情的渾身解數還是有點用的，雖然最後手有些酸麻，嘴有些紅腫，身體某些地方有些酸疼腫脹，似乎女敕皮給磨破了，但到底，她最終還是把唐宋驕傲的小兄弟給擺平了。
看來，她作為一個女人，基本還是合格的……帶著這樣的念頭，鐘情終于沉沉睡去……她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跟精力了。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唐宋也早已不在身邊了。鐘情身體剛一動彈，卻發現無處不在的酸痛，一聲輕哼，又躺下了。
她這一哼，唐宋便端著早餐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鐘情皺眉的樣子，關切道︰
「怎麼了？沒事吧？」
唐宋也知道，昨晚似乎有些過分了，可誰讓，誰讓他身體就生成那樣？卻是無法可想的。當然，關切的同時，潛意思里也不禁有些竊喜。女人的這副模樣，有時候確實是男人最大的驕傲自豪，不是誰都能做到這地步的……
「沒事。」鐘情俏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道︰
「現在幾點了，她們都起來了？」
唐宋微微一笑︰
「太陽早就曬到了，估計這酒店里，除了你之外再沒人睡著了。嗯，你今天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就在酒店里休息好了，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出去也同樣游玩。」
「呃，你不是還有自己的事情嗎？」鐘情微微一怔。
「那個沒關系，有耳朵在就行了，我在酒店呆著一樣能做事。」
雖然很想呆在床上一天都不動彈，但鐘情想了想，還是忍著全身的酸痛從床上爬了起來。不出去到處走動就行了，要是一天都不起床，那還不知被小丫頭香珠她們笑成什麼樣呢。別看丫頭小，某些該知道的事情，女孩子也一樣可以無師自通的……
吃過愛心早餐，再見到小丫頭香珠蘇珊她們，小丫頭香珠臉上都不禁閃出一絲紅暈，都不是傻瓜，誰都知道她們的姐姐鐘情同志為什麼到現在才起床了，尤其那行動上，似乎還有所不便的樣子。只不過，以她們還未經人事的年歲，猜測到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用臉紅來表示了。
而蘇珊就不一樣了，乍見鐘情一扭一扭的樣子，不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還頗為詫異地瞟了一邊的唐宋兩眼。倒不知道這年紀輕輕身體單薄的小主人，某些方面居然還那麼厲害……
只不過，她們再瞧鐘情的樣子，卻又不禁大吃一驚。小丫頭眼楮看不見，卻還罷了，香珠蘇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瞅見眾人奇怪的表情，臉上漸漸堆滿紅霞的鐘情，卻從骨子里透露出幾許風情，無限慵懶，尤其眼神一閃間那股魅惑樣子，不知勝過昨天多少倍，便是她們也瞧得呆了，現在的鐘情，可真真是國色天香，勾魂攝魄的絕代佳人……
難道那事，還真能美容養顏？香珠心中透露出一絲向往，臉更紅了；蘇珊卻情不自禁添了添嘴唇，眼神更是忍不住勾了唐宋兩下……
唐宋自然沒感覺到蘇珊那勾勾的眼神，他正在給蘇富比拍賣行打電話。便是信息閉塞，幾乎都不怎麼關心世事的唐宋也知道佳士得名聲臭了，不想被人罵的話，最好別找他們。
那極品老坑觀音紅翡珠鏈，放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還是早日送到拍賣行為好。這樣拍賣行也有時間做宣傳，只有宣傳的力度夠了，才能吸引更多的目光更有實力的買家，那價格，才能真正飆到天上去。
半小時後，蘇富比便來了兩個人，一個滿頭白發的資深鑒定師，一個卻是經理模樣的中年人。唐宋住在五星級酒店，又說自己手上有極品老坑帝王玉拍賣，那自然是值得派兩個資深高手來鑒定洽談了。
那經理姓姚，鑒定師姓丁，一番簡單介紹後，自然便是看東西了。
見到那尊半尺來高的祖母綠觀音雕像後，那被姚經理尊稱為丁師的鑒定師眼楮頓時一亮，也自掏出一個強光手電還有一個放大鏡，仔仔細細觀察起來。唐宋瞧的卻是一呆，好家伙，原來誰都比他專業。
那姚經理雖然沒有鑒定師的眼光，但身處蘇富比那等地方，眼神自然還是有些水準的，一眼也便瞧出這觀音委實是個好東西，心里對唐宋頓時有些熱切起來。
近些年，蘇富比被佳士得逼得很慘，因為某些事情，佳士得的名聲在中國是臭了，不招人待見了，但在世界範圍內，他們的名聲卻是不降反升。要知道，很多老外總是喜歡戴有色眼鏡來看東方這個神秘國家的，凡是中國人支持的，他們就反對，凡是中國人反對的，他們就支持……而拍賣行要提升知名度，提升影響力，靠的自然就是拍品。
拍賣品越有名氣，越是珍貴，自然也就越有炒作的價值，這樣也就越能吸引層次高的富豪參與拍賣，那名氣，當然也就提升上去了。老實說，這拍賣行是有錢人光顧的地方，他們不需要貧民百姓的參與，最希望的就是能網羅每一個國家前百的富翁成為他們的常客，而要想達到這樣的層次，沒有好的拍品是不成的。
近些年，因為金融危機的緣故，也因為好東西似乎都已經被私人收藏光了緣故，拍賣行的生意似乎有些萎縮了，平日都很難見到價值上千萬的拍品，上億的就更少了。
眼前這尊觀音，若真是極品老坑帝王玉的話，以它的尺寸，以它的個頭雕工，那炒作起來，上億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事實上，前幾年還有拍賣極品翡翠的，但近幾年卻微乎其微，究其原因，很簡單，好東西都被有錢人收藏的，那些東西一進了有錢人的口袋，幾乎就再沒有拿出來拍賣的可能。而且，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十年來，極品翡翠的價值幾乎每年都以百分之五十的速度上漲，這個，不到緊要關頭，自然誰都舍不得賣，留著漲價了。畢竟，因為資源有限的關系，好的翡翠，總是越來越少的，自然也就越來越珍貴了。
倒不知眼前這少年現在怎麼舍得拿這樣的好東西出來拍賣，看他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不過，既然拿出來了，那一定是要拿下的，絕不能再讓佳士得佔便宜了，便是放低一些利潤，也還是值得的——雖然他也相信只要是華人，現在大概就沒誰會將東西送到佳士得拍賣的，卻不能不以防萬一。
雖然翡翠只在華人圈子里受到追捧歡迎，影響力似乎還難以波及到世界，但對北京一個蘇富比分公司來說，能在一場拍賣中，吸引到頂級華人富豪的眼光，那已經足夠了。
便在丁師鑒定的過程中，姚文勝小心恭敬地問起唐宋對于這件觀音雕像的看法，比如拍賣時間，能給他留多少時間宣傳炒作，廣而告之；比如拍賣底價，比如拍賣手續費，比如對競買人有沒有什麼限制……
其實，這也正是唐宋想問這姚文勝經理的，聞言反問道︰
「那你們最低需要多少時間來組織這場拍賣會？」對唐宋來說，只要能趕在緬甸公盤之前拍賣了拿到錢，那就行了。
姚文勝不假思索道︰
「最低也要半個月才行，光這一件極品翡翠，那是舉辦不成拍賣會的。我們還需要準備其他一些烘托的拍品，還需要制作彩頁，需要宣傳，需要挨個通知有實力的買家，給他們郵寄這觀音的詳細資料。」
唐宋淡淡一笑︰
「那就寬裕些吧，我一個月之後離開北京，只要在那之前舉辦就成。」
姚文勝松了口氣，看來還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其實，姚文勝所說的半個月只是最短時間，他真正所需要的理想時間是兩個月左右，那有段時間，足夠炒作到在北京刮起一股翡翠旋風了，那時，都不需要外埠的富豪，光是北京深藏的高手，就已經可以將這東西炒到天價了。當然，時間越長，有外埠高手感興趣參加的話，那價格更是可以遇見，他們公司能獲得名利也就更多……不過，一個月也可以了，加把勁就行。
他之所以感覺唐宋好說話，卻是因為經常踫到一些外行的持寶人，恨不得東西一送過來，當場就能拿到錢。那是當鋪才做的事情，要是拍賣行也那麼做的話，還不得被人笑死？而且時間短促的話，東西價值也難以體現，不但對持有者自己不利，公司的利潤也受到影響，可跟對方解釋，人家還不理，那就傷腦筋了。
「底價先放放，等這位丁師鑒定之後再說吧，我卻想問問，你們的拍賣費用是怎麼算的？」
姚文勝微一沉吟，說道︰
「我們的拍賣手續費也不是固定不動的。若是價值較低的拍品，最高我們會收取標的額百分之十的手續費；標的額在百萬以上千萬一下的拍品，我們收取百分之五；價值千萬以上的拍品，我們收取百分之三……」
「那上億的東西呢？百分之一？」
姚文勝微微一笑︰
「唐先生說的不錯，要是價值上億的拍品，我們拍賣行只收取百分之一的中間費用。雖然這樣一來有時候我們的收入反而不如價值千萬到億之間的拍品，不過，若真有價值上億的好東西，我們拍賣行讓利也是理所應當，畢竟好東西對提升我們的名聲也有大益。這樣持有人得利，我們得名，是件雙贏的好事。不過，目前來說，我們北京的拍賣行，還從來沒收過價值上億的拍品，希望唐先生能成為我們第一位尊貴的客人。」
唐宋心道，便是百分之一，那也不少了，一億的話，就是一百萬。組織一場拍賣會，光一件拍品的手續費就達百萬之高，這拍賣行，才真正是無本生意。
唐宋心中一動，緩緩問道︰
「若我同時有兩件上億的拍品交給你們拍賣，那費用最低能到多少？」
姚文勝眼楮頓時一圓︰
「兩件？」
這樣的極品翡翠，有一樣已經逆天了，要是一下子跑出兩樣出來……呃，眼前這少年到底是何等樣人？難不成是從哪個緬甸跑過來的翡翠大王？
姚文勝到底有幾分眼力，猜的雖不中，卻也相差不遠了。
唐宋淡淡一笑︰
「不錯，兩件，不知姚經理能提供什麼樣的優惠？」
姚文勝還沒說話，那邊的丁師忽然抬頭道︰
「還要一件在哪里？快拿來看看。」
此時鐘情小丫頭香珠蘇珊都在，便是無處可去又無所事事的向前也跑了過來，觀摩到現在他都模不清底細的神秘唐先生如何跟拍賣行打交道。自然，那件極品帝王觀音雕像，也震懾住了他的心神，便是毫無眼力如他，也能看出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心道這神秘的唐先生也更神秘了，前天一下子賺了八百萬不說，一轉，又弄出這麼一座觀音像來，便是他這個外行人也瞧出比前天那個什麼黃陽綠要高出不知多少倍了。當然，究竟高出多少倍，他是不知道的，只是隨便猜測下罷了，只是下一刻卻听唐宋冒出一句「兩件價值上億的拍品」，頓時一呆，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他再怎麼猜，也不可能猜到這麼半尺大小的東西，那價值，居然，居然就過億了，而且，一過就是倆……
听到丁師雙眼冒光的樣子，唐宋便知道，又是一個跟吳作民一樣喜歡翡翠的人，嗯，比他喜歡多了，他只喜歡翡翠的價值，翡翠的魅力或是美麗，卻有些瞧不出來，左右不過一塊好看的石頭罷了。
看了身邊的香珠一眼，香珠也便跑進了里屋，去拿那件紅翡珠鏈了——本來這應該是管家婆鐘情的事情，可惜，現在某女不良于行，只好麻煩香珠了。
唐宋看看有些急不可耐的丁師，說道︰
「那件東西，可不是極品老坑玻璃種……」
丁師一怔︰
「不是玻璃種，那還有什麼翡翠能價值上億的？若是個頭很大的話還有很多種可能性，不過一個女孩子都能隨便拿出來的東西，那真是有些難猜了。」
唐宋微微一笑︰
「我絕對那東西價值還應該可以過億的，就不知丁師認為如何了，一會兒丁師一看自然知道。對了，還不知丁師對這觀音有怎樣的看法，感覺如何？價值又有幾何？」
一說到他手下的觀音雕像，丁師自然不吝言辭︰
「好東西，正宗極品帝王玉，老坑玻璃種觀音雕像，高十八點八厘米，寬十點八厘米，厚四點八厘米，重一千九百九十八克。質地細女敕潤滑，純淨無瑕疵，通透清澈，晶瑩凝重，綠色純正明亮濃郁均勻，是恰到好處的祖母綠。尤其難得的是這麼大一塊通體如此，任何地方都沒有質地或是顏色上的差異，看上去就如人工制造一樣，光這質地，這尺寸，我看了一輩子的翡翠，都沒見過這樣的。嗯，雕工也不錯，簡約大氣，卻又形神皆俱，是大師的手筆。至于價值幾何……」丁師忽然沉吟起來，片刻後方道︰
「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樣一件東西的價值，已經不是金錢的多寡可以衡量的了，也沒人能確定它的真正具體價值是多少。落到不愛好這一口的人眼里，價值高不到哪兒去，在喜歡的人心里，便是十億八億也不會賣……當然，要拍賣嘛，總是要定個底價的，我以為，最低一億五千萬不是問題，或許還有很多人搶著要。」
一億五千萬？就這樣一塊雕作觀音模樣的漂亮石頭？向前眼神呆滯了，再也無法轉動。
呵，都不要炒作，直接底價就過億半了，姚文勝也吃了一驚。不過，底價能定這麼高，也更好，更有炒作的余地。有些富豪就是錢多到愁花的地步，就喜歡昂貴到天上的東西，只可惜，這世上也沒幾樣能貴到那種程度，所以，只要有一個出來，那自然得通搶……
唐宋卻輕輕皺了皺眉頭，不光是他，便是鐘情小丫頭也有些不以為然。在緬甸的定價都兩億了，怎麼到這兒還縮水了？
似乎瞧見了唐宋的皺眉模樣，丁師繼續說道︰
「當然，這只是最低底價，踫上喜歡的人，便是炒到兩億三億，那都不是問題。只是拍賣行嘛，總不能定價太高，總要給個漲價的余地，所以我以為一億五千萬，已經差不多了。」
說話間，香珠已經將另一個檀香木盒子拿了出來。
丁師一打開，眼楮也不禁一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吃吃問道︰
「這是極品紅翡串成的珠鏈？」
看到丁師吃驚的模樣，唐宋淡淡一笑︰
「丁師，你以為呢？」
丁師喟然一嘆，搖頭道︰
「難以想象，相比于那觀音像，某種程度上，這等品質的極品紅翡更是難得。要知道，紅翡都是翡翠已經成形後，再經赤鐵礦浸染而成的，所以，正常紅翡，不管是極品亮紅翡還是一般紅翡，都只有部分浸染，比如說，水地上飄過一抹亮紅色，那已經是天價的紅翡了。而眼下這串珠鏈，哪怕只是一顆這樣通體血紅完全浸染的珠子，那價值已經超出想象，何況還有十八顆之多，而且無論質地、色澤、尺寸，都完全一模一樣，這應該是從一塊原石上取出來的紅翡做成的，如此就可以想象這塊紅翡原石有多大。而要將一塊翡翠浸染成這樣，那簡直就是翡翠界的奇跡。我想，天下大概再不可能有第二個這樣的紅翡，這樣的珠鏈……難怪唐先生有把握說這件東西的價值在億元之上了。」
唐宋啞然一笑，其實，那一塊紅翡還沒用去呢，這不過是取了其中十分之一做成的東西。那塊紅翡總重四五十斤，便是只有五分之三浸染，那也有二三十斤的分量。而制成眼前這塊珠鏈，最多不到兩斤原料，可不才用了十分之一，或許還不到……
「那丁師以為這東西最低底價應該是多少？」
「這個嘛，先等等，我再仔細看看。」當然要仔細看看了，這可是牽涉到上億金錢的東西，剛剛，他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還沒仔細瞧過，說過的話自然沒那麼精確。
這一看，便又沉浸下去拔不出來了。
便在丁師仔細觀摩的時候，唐宋又跟姚文勝重拾先前那個話題︰
「姚經理，兩件高達億元的拍品，手續費最低可到什麼程度？」
姚文勝肅然道︰
「唐先生，我內心是很希望這兩樣拍品能在本公司拍賣的，便是不要一分錢手續費也是值得的。不過，我終究只是個經理，還無權決定動輒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歸屬，所以我需要請示一下，請您稍等。」
唐宋一擺手︰
「那行，姚經理打電話吧。」
看姚文勝還走出套房聯系上司，鐘情香珠等人都不禁一笑。走出去，有必要嗎？還不是想听就能听到，只不對，那姚文勝也不知道唐宋有這樣的耳朵就是了。
神色不動，耳朵听著姚文勝跟公司老總的交涉，半晌，唐宋心中淡淡一笑，還行，總算是降了點。
其實，不只是降了一點。姚文勝回來說道︰
「唐先生，我們老總已經決定了，要是這兩間拍品都能達到億元之上的話，那手續費只需百分之零點五的標的額。不過，要是有一樣達不到，那就只能不好意思了，還是只能百分之一。」
達不到？唐宋眉頭一軒，問道︰
「對了姚經理，我記得好像你們拍賣行有這樣一個規定，是不是有些情況拍賣人可以指定拍品的最低底價？」
姚文勝一怔，說道︰
「確實有這樣的規定，不過，如果唐先生非要指定底價，而且底價高于本公司鑒定師給出的價格時，萬一流拍，是需要唐先生支付中間費用的，而如果是按照我們給出的價格，最終流拍的話，卻無需支付任何費用。」
「那就是說，我指定一個很高的底價，萬一拍不出去的話，這兩樣東西還歸我，而另外需要支付底價百分之一的手續費？」
「唐先生說的沒錯，畢竟宣傳組織這樣的拍賣會，還是需要很多花銷的。」
「行，我明白了。還是等丁師給這東西鑒定出來再說吧。」
話剛說完，丁師也長出一口氣，眼神從紅翡珠鏈上移了下來，抬頭沉聲說道︰
「亮紅翡翠珠鏈，以十八顆亮紅翡珠子串成，每顆珠子直徑一點五厘米，十八顆珠子皆是如此，誤差小于零點一毫米；每顆珠子重三十八克，加上金絲織就的串繩，整串珠鏈總重七百零八克整。珠子具玻璃光澤，呈半透明狀，潔淨無瑕疵，色澤鮮艷紅暈，通體渾然，是紅翡中的上品極品。至于價值……我以為就拍賣而言，底價定位八千萬還是合適的。」
呃，給縮水成在緬甸的最初定價了，比那觀音還不如，觀音比原價還高了一點呢。唐宋輕輕皺了皺眉。
丁師瞄了一眼唐宋，又解釋道︰
「這樣的極品紅翡珠鏈固然難得，堪稱翡翠界的奇跡，很可能舉世無雙。不過，對于翡翠，位于最高層次的色彩還是翠綠，所以，這串珠鏈我定價八千萬，還是合適的。當然，要是踫上喜歡極品紅翡的買家，價格便是超出觀音雕像也不為奇怪。畢竟，這樣的東西很有可能舉世只有一串。孤品絕品，對收藏界來說，總是價值最高的。」
面對這樣的價格，唐宋鐘情等人依然不動神色，木無表情的樣子，不過向前卻徹底呆滯了，就兩個漂亮點的玉石做成的東西，光底價加到一起就到是兩億三？何況這還只是底價，還沒拍賣，真要拍賣的話，那價格就不知會飆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錢，有時候怎麼就不是錢了呢？就跟紙一樣，或許，在某些人眼里，連紙都不如？
看著沉默不語的唐宋，姚文勝小心恭敬地問道︰
「唐先生，您以為丁師的鑒定如何？」
唐宋搖搖頭，吐出一口氣淡淡說道︰
「這兩樣東西，是今天剛從緬甸拿過來的，原本是放在一家玉石店里做鎮店之寶的。至于原來的定價，正如丁師所說，珠鏈八千萬，而觀音卻只給了一億兩千萬的價格，比鑒定的還低一點。不過，後來為了跟上這邊翡翠市場的行情，所以，觀音雕像給直接改成了兩億，而珠鏈卻給改成了一億兩千萬……當然了，丁師作為資深鑒定師，眼光是可以肯定的，而且，這只是拍賣的底價，並不是最終價格，最後會升到什麼價位，我們不是買家，誰也不清楚。不過，目前翡翠市場的行情是翡翠礦日漸枯竭，高檔翡翠原料越來越少，所以近些年每年才以百分之五十的速度遞增，十年來，高檔翡翠的價格漲了十倍還不止。所以，我不想明珠暗投，也不想埋沒它們的價值，對于這兩樣東西，我以為，什麼樣的價格也是合適的，正如那句話說的那樣，黃金有價玉無價，便是現在價格沒升到那個程度，但十年八年之後，說不定再翻幾番也不稀奇。因此，姚經理，我還是決定按照店里的價格作為底價進行拍賣，這樣才能彰顯它們舉世無雙的身份，也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呵，對某些富豪來說，有時候，不怕貴，就怕沒貴的東西。」
姚文勝怔了怔道︰
「唐先生您真這樣決定？其實完全沒必要的，這只是底價，完全有大幅的提升空間……」
那可未必，就算唐宋沒進過拍賣行，沒見過什麼世面，卻也知道世事難說得很，還是小心堤防著點好。萬一買家跟拍賣行串通了，萬一有買家相互串通了……這不是不可能的，都是富豪圈子里的人，就算不認識，多少也听說過對方的名聲，說不定拐彎抹角還有點關系，這個自然就不好意思競爭了。踫上巧事時，便是以底價直接賣出也不足為奇……所以啊，還是穩妥點的好。唐宋微微一笑︰
「沒關系的，就算流拍，那點手續費我還支付得起。呵，說不定這兩樣東西放家里呆上一年，那價格又能往上翻點了，那點手續費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這樣，我們公司自然遵從唐先生的決定。不知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簽署拍賣合同？」
「當然，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先將合同簽了的好。」
便在唐宋看合同條款的時候，姚文勝又一個電話打了回去。如此兩件珍貴無比價值無雙的東西，不叫上一二十個保安，姚文勝是沒那個膽子帶走的，萬一出了差錯，一百個他也賠不起。
合同似乎沒什麼問題，自然簽字。
二十分鐘後，姚文勝丁師一行告辭，同行的還有十二個剛剛趕過來的保安，嗯，應該是荷槍實彈的押運員。作為拍賣行，跟銀行的聯系自然不可少，找幾個押運員自是輕而易舉之事。
雖然姚文勝一行已經遠去很久了，但唐宋的耳朵還一直跟在後面，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東西，不能不盯緊著些。
直到他們回到拍賣行，唐宋才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卻在此時，唐宋神情忽然一怔，隨即淡淡一笑。
終于，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