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崇拜
唐宋在林溪緬族只停留了兩天，有東枝撢族這樣的珠玉在前，花兩天時間大略地處理一下某些棘手的問題已經足夠了，其余一些具體而微的事情，比如如何設立運轉廉政公署林溪分部，如何對緬族軍隊進行清洗，一切比照東枝撢族就行了。拉牛牛
其實，這兩天的時間，唐宋也沒做別的，也就是將林溪緬族幸存的幾個中校以上高官催眠了一下，更多的是對付那些已經被清洗而亡的高官家屬。少將、準將，大校、上校……只要夠到這個級別的所有高官及其最親密信任的家屬，在丁同巳的幫助下，通通都催眠了一遍，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已經有過幾次催眠經驗的唐宋，還總結了一套流程，將過程以及所需花費的時間簡化了，而且效果更好，不但能讓對方將心底最**的秘密都交代出來，而且被催眠對象根本沒有任何察覺。到最後，便是丁同巳自己也被唐宋催眠了一番，看看他的家底如何，嘿，如果也夠黑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少不得也要讓他做點貢獻。
不過，唐宋的期待似乎有些失望，丁同巳不虧是在林溪被排擠的對象，那些上校中校，都還有上百萬人民幣的家產，而他老人家一輩子積累下來，才幾十萬而已，這個，讓唐宋都不好意思下手，只能放過了。人家辛辛苦苦一輩子，總不能一點養家糊口的積蓄都沒有。
當然，丁同巳這兒沒什麼收獲，不代表別人那兒也沒有。實際上，林溪這邊無論地域大小，還是資源人口，又或是經濟發展都遠無法跟東枝撢族相比，但某些高官的收入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昂澤山明也不會積累下那麼多的身家了。
兩天時間，又給唐宋增加了將近四億歐元的收入，雖然這些收入還無法跟東枝那些高官自動交上來的相比，但在唐宋的催眠之下，幾乎已經將林溪所有能搶到的錢都搶回來了——除了給那些家中已經喪失頂梁柱的高官家屬留下必要的生活費，嗯，以緬甸這邊的生活水平，一個家庭二十萬人民幣已經足夠了，再多對他們來說某種程度上也是災難，誰讓他們已經沒有了可以保護巨額財富的屏障呢。
至于包括昂澤山明在內眾多林溪高官在海外的動產不動產，唐宋將所有資料都給了丁同巳，讓他派人去海外處理這個問題。毫無疑問，那些東西都是要收回來的，而且都還要劃到唐宋名下，否則，他唐某人費這麼大勁干嘛？當然，這種動產不動產的轉移，即便有授權，也不是一兩天可以搞定的事情，光是找合適的人手出國處理就是個問題。不過，唐宋也相信丁同巳會處理好的，至多也就是時間長短罷了。要知道，那些高官家屬也不是個個都定居海外的，在他的地盤上，丁同巳當然有的是辦法擺布他們。
而經過這樣的催眠，也讓唐宋知曉了昂澤山明以前在緬族的地位，似乎要比德欽在撢族強多了，絕對的軍閥獨裁——他一人就比所有高官所有積蓄都差不多要多一倍，可真所謂他吃肉別人喝湯了。唐宋現在都懷疑，作為反對派的丁同巳這麼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按照昂澤山明獨裁的心性，應該早就從**上解決才是……或許，留著這個沒用的老家伙，只是昂澤山明想做個仁義的樣子罷了，反正構不成任何威脅，最多看到心煩而已。
唐宋同樣可以確定的是，東枝撢族那些高官手里，一定還有大量的財富沒有主動上交……以東枝撢族所控制的地域資源人口經濟，他們這些年來的收入，沒可能跟跟林溪差不多，起碼也要多上一倍，甚至更多。否則，無論從哪一點都說不過去……嘿，既然他們不主動上交，那就當這些錢沒了——唐宋決定，這邊的事情一完結，就先回撢族一趟，也花個兩天的時間，再全面梳理一下，倒不信榨不出點東西來……
當然，唐宋收刮錢財歸收刮錢財，那些具體的事情也還是要人做的，很顯然，不管是大亂前還是大亂後，林溪都是沒有這等人才的。所以，當林溪徹底在唐宋掌控之後，他便一個電話撥到東枝撢族，調了兩個人過來。一個則是主持設立東枝廉政公署的耶波，讓他來主持設立並運轉林溪的廉政公署，自然是小事一件，已經有了經驗的他定然駕輕就熟，很快就能讓這邊的廉政公署分部走上正軌；而另一個則是素明——他是唐宋第一次清洗撢族軍隊發現的人才，很清楚清洗的流程以及適用的唐宋定下的各種規章制度甚至法律，所以，讓他來主持軍隊清洗，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實際上，無論哪項事情，林溪的難度都遠不能跟東枝相比，因為這邊軍隊高層早就被唐宋清洗光了。何況，還有丁同巳這樣的地主鼎力相助，那還有什麼難度可言？所以，耶波素明兩人，只要幫這邊把架子擺起來，將規矩定下來，再發掘一兩個人才或者人手，那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其實，東枝的事務還是比較煩亂的，他們也不能離開很久，尤其是作為現今東枝撢族第二把手的耶波。
如此，當兩天後，唐宋離開林溪的時候，已經開了個好頭比照東枝定下若干規章制度的耶波素明也便跟著回去了。至于林溪這邊，嗯，既然信任了丁同巳，那自然就交給他了。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便是如此。當然，唐宋也根本不擔心丁同巳又或是誰不听使喚就是了。他相信，經歷了兩天前那麼血腥一天，整個林溪都沒有人敢將他的話當作兒戲，不管丁同巳還是普通百姓……呵，若是他唐宋的自信有失誤的話，大不了什麼時候再來一次，重復一下兩天前的故事就行了。
當唐宋暨耶波素明一行離開林溪緬族的時候，非但丁同巳將他們送到城外，便是不少士兵百姓，也都自發地到城外相送。無他，誰讓唐宋給了他們一個前所未有的希望呢。雖說目前來說唐宋還沒有拿出撢邦將來發展的遠景規劃，也不知道將來的撢邦會走向何方，他們的生活會不會越來越好，但光是廉政公署的設立以及對軍隊**徹底的清洗，便足夠讓他們看到曙光，看到希望，看到未來了。
他們的默默相送，倒讓唐宋有些慚愧，畢竟自己一到這兒就大開殺戒了一番，雖然死的都是些該死的人，但在某種程度上總歸是個劊子手，想不到還會受到這種待遇……都讓人不好意將林溪緬族的所有財富都一卷而空了。
唔，現在全當是借了，所謂有借有還，將來將這邊發展好了，每個人都過上好日子了，至少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那不就還清了？或許，還的比現在借的還多呢。再說了，就算把這麼多錢按照他們的人頭發下去，他們除了坐吃山空，還能做什麼呢？就跟北邊的某些貧困縣一樣，年年支援，年年發錢，可還是年年貧困……所以，某種程度上，不改變緬甸人懶惰的性格，這塊土地永遠不會有什麼發展。
幾個小時後，當唐宋一行三人回到東枝的時候，又經歷了另一場歡迎儀式。
不知道是孫行義知道唐宋回來特地組織的還是怎麼回事，反正當城里城外的一些百姓知道那輛破爛吉普里坐的是唐宋時，人就聚集得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寸步難行，便是有士兵維持秩序也不管用。
百姓們現在都知道，如今的撢族如今的東枝已經不是先前那伙人掌權了，雖然還不能肯定這個掌權的性質還是不是軍閥獨裁，但事實上的領導者那傳說中的唐宋是為百姓說話做事的，這點他們卻是可以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部隊**清洗的發生，更不可能有廉政公署這一給了所有士兵百姓絕大希望的新生事物出現，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害怕一般普通士兵，他們相信，現在的軍隊絕對跟以前的不一樣，絕對不敢魚肉任何百姓，更不敢對他們打打殺殺，要不然面前唐宋那一關他們就過不去。既然這樣，自然要表達一下他們的感激之心了。最起碼，也要見見那年輕唐宋長得究竟什麼樣兒，最好，還能說上一兩句話，以後啊，也是一個吹噓的資本——自己，也曾在某年某月某日跟撢邦的統治者那傳說中的唐宋見過面說過話呢，或許，這輩子他們最值得紀念的就是這件事了。
當車子緩緩行到東枝城最大的廣場時，終于是一點也過不去了——四面八方的人群已經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看來，不站出來說上一兩句話，今天這關是不容易過了。
當唐宋面帶淡笑的身形出現在吉普車頂上的時候，第一聲掌聲便響了起來，然後便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當第一個人歇斯底里地呼喊唐宋名字的時候，瞬間，所有人便都呼喊起來，最後，匯聚成一個統一的聲音。
天下地上，只有一個聲音，那便是「唐宋」！
看著一片片黑壓壓的腦袋，看著一張長揮舞不休的手臂，看著一個個激動不已似乎狂熱無比的面孔，唐宋不由深吸一口氣。這場景，似乎跟當年的紅小兵一樣啊，以前也只在電視電影里見過，可現實中，嘿，多少年都沒有了。現在的人心復雜了，個人崇拜早就沒有了任何市場，何況也沒有任何人值得這樣的個人崇拜——當然，少數的歌星影星粉絲不算，那種沒什麼頭腦的娛樂崇拜又哪里有什麼影響力，更不能跟今天政治意義巨大的自發匯聚相比了。
唔，他們這樣子，可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啊，他唐宋又沒做什麼大事，除了收獲一兩塊地盤，搶劫了多少億的家產，他可沒對撢邦這塊領土做任何貢獻。便是清洗軍隊又或是設立廉政公署，某種程度上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統治而進行的，出發點可沒一點在這些普通士兵百姓身上。然而，就是這樣只為自己打算的小事，卻換來了如此優待，可不讓他慚愧？
當然，一般民眾們看待事物的角度跟領導者們是永遠不會相同的。在領導者眼中或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民眾心中可能就是一件影響甚遠的大事，就比如軍隊的清洗，廉政公署的設立。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現在這樣雙贏的局面。
這些措施唐宋需要，而百姓們更加需要，可不就是雙贏？
雖然有些慚愧，但民眾們如此歡迎擁戴，唐宋心中自然也是高興的。這些普通民眾的擁戴崇拜，非但可以幫他形成巨大的正面聲譽，而且也將是他以後統治的堅實基礎。今天這一幕傳出來，以後這撢族誰還敢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冒出來？便是其他還沒有接觸過的軍閥割據勢力，或許也要多想想自己該怎麼辦了。
這感覺不錯，嗯，或許以後也不能光做甩手掌櫃了，偶爾還是需要一兩個貼近民心的舉措的。不光是要將這種感覺保持下去，還要發揚光大……真能保持並發揚的話，以後緬甸就算真的走民主道路，那依然會是自己的天下……
心里念叨著，唐宋卻將雙手抬了起來，然後輕輕下壓。
分秒之間，整個東枝城里鴉雀無聲，天地一片肅靜。
現在所有人的心神都集中在車頂的唐宋身上，他的動作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他要講話，自然也就肅靜了。
看著無數雙炙熱的眼神，已經不知見過多少世面的唐宋心里卻不知怎的有些虛。萬人面前講話，這壓力委實不曾遭遇過。
唐宋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淡然而溫婉的聲音便響徹天地︰
「同志們好！」
萬人齊齊一怔，「同志」這個詞在這兒可沒什麼市場，以前也只有緬共有這樣的稱呼，但幾十年前緬共就解體了，而且被中央軍政府定性為**武裝——比如那幾個特區軍隊，便是原先緬共的組成部分。所以，現在根本沒人用「同志」這個詞，要知道，搞不好的話會吃官司的，而且是會死人的政治官司，有理都沒地方說去。
不過，萬眾們很快就醒悟過來，似乎這傳說中的唐宋是從北邊過來的，那就難怪了。對了，北邊的首長講話似乎有規定的……他們當中好多人也從影視作品上看過，誰讓北邊是緬甸文化輸入的唯一對象呢，往北去一點，便是電視里放的都是北邊的節目。
因此，當萬眾怔然，天地間又靜了下來，當唐宋知道自己搞錯的講話對象感覺有些尷尬的時候，陡然間，一股宏大的聲音爆發了︰
「首長好！」
我靠……唐宋嘴剛張開，話就被憋了回去，然後身不由己地揮揮手，同時說道︰
「同志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
看著一張張滿是激情的面孔，一股飄飄然的感覺頓時從唐宋心里冒了出來。難怪有人喜歡權力，喜歡個人崇拜了，這感覺，可真是做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的……
深吸一口氣，唐宋說道︰
「大家好，我是唐宋，十分感謝大家的熱烈歡迎與擁戴。我知道大家為什麼聚集在此，也知道大家所求的是什麼。話不用多說，在此，我只承諾大家一句，只要撢邦一天還在我的控制下，那我就會讓撢邦人民的生活一天好過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能吃飽，都能穿好，都能住好，能夠有尊嚴的做人……」
掌聲雷動，響徹天地，久久不消，甚至有不少人眼淚都冒出來了。很樸實的話語，卻有著所有華麗辭藻無法比擬的感染力。此情此景，讓他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多少年沒人敢說這樣的話，敢做這樣的承諾了？以前有的也只是軍閥頭子們無法兌現的花言巧語，而今天，他們相信唐宋的話，相信唐宋的力量，相信唐宋必將帶領他們越走越遠，越走越好……
唐宋雙掌幾次下壓，可就是管不住那些掌聲，到最後就是他自己都只能苦笑而沒有絲毫辦法了。
也在人群後面歡迎的撢族現任以及前任高官們，見到現在這副場景。現任的激動難以控制，一個個都毫不猶豫成了唐宋的粉絲——當然，他們絕大多數人上位時就是了，只是現在更狂熱罷了；而前任們便只有慚愧無語了，他們多少年的統治，可從來沒換來一次掌聲，有的只是懼怕，只是不屑，只是有苦難言……或許，他們的下台本來就是民心所向。
幾分鐘後，掌聲終于消停下來，而唐宋也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當然，我相信我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不過，這中間也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我相信，如果天天睡懶覺什麼事情都不做的話，那就是我一個人再怎麼努力，大家還是只能原地踏步，還是只能過窮困潦倒的日子……所以，還是要拜托大家，以後我們共同努力，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一定要活出尊嚴來。男人，只有能養活家庭兒女，能讓家人永無後顧之憂，那樣才能理直氣壯地說聲我是男人，大家說對不對？」
「對……」
「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
「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
唐宋相信，此情此景下的演講動員，要遠比干枯的說教宣傳效果好上一百倍。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看那一張張激情洋溢的臉，就知道他們從身體到心理都經歷了一場洗禮。
今天過後，他們總能改變一點點的。
緬甸人的懶惰也不是天生的，只是以前再怎麼努力，還是原地踏步，看不到任何希望，那便是再怎麼勤勉的人也會變懶的。
但，以後絕對不一樣。
只要有他唐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