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麻煩
「嘿嘿，司令，昨晚過得怎麼樣？」
清晨，唐宋剛鍛煉結束，耶波便一臉蕩笑地來報道了。
唐宋臉色微沉︰
「耶波啊耶波，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什麼事情都敢做了。哼，再這麼下去，我可不敢擔保你還能在位子上呆多久了。」
耶波卻是毫不在乎地說道︰
「為司令解憂，那是我的職責，再說了，只要司令高興，我什麼職位都無所謂的。」
「嘿，那行，從明天開始，你負責打掃東枝山上所有廁所如何？」
「啊……司令，不至于吧？」耶波的臉色頓時苦了起來，心道難道昨晚那丫頭沒把他伺候舒服？
他卻不知，唐宋舒服倒是舒服了，不過只舒服了一半，還有一半卻是更難受。既然唐大司令難受了，那手下是不也得難受一下？那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唐宋微微一嘆︰
「你啊你，可真幫我出了個難題，讓你打掃廁所還算是輕的。哼，你將那丫頭帶過來，那選拔賽所宣揚的公平公正公開原則，還怎麼去執行？這影響的不僅僅是我的名聲，也是軍政府新掌權的威望……說說看，這個負面影響你打算怎麼消除？這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耶波不禁一笑︰
「司令，這好辦。您看，我們這山上現在都是孤家寡人的大老爺們為主，正缺異性工作人員呢。大不了將她們全留下來，司令您看不上的選手，就留在山上工作，說不定啊，還能成全幾對呢。」
這家伙，倒是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果然有幾分頭腦。不過，才五百人，而且當中還要有幾個被自己選走，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了……唐宋搖頭道︰
「還是再舉行一次選拔吧，就剛開始報名的那五六千人。嗯，舉行一次真正的選拔賽，以知識才學考核為主，無關身材相貌以及其他任何外在的東西。只要在及格線上的人選，全部留在軍政府里，我們的行政管理人才還是太少了，我們的很多官員都是民選上來的，單就學識以及管理水平來說，還差的太多，急需要補充啊。唔，這個事情等這五百人的決賽過後你就進行，一定要組織好了，得當作大事來抓，就當是公務員考試的一次預選。有了這次預選，相信以後再進行真正的公務員考試，你就輕松多了。」
一件小事而已，倒是沒想到唐宋一下子就延伸那麼遠。不過，這主意倒是不錯，想必很多官兵听到這消息會歡呼雀躍吧……耶波當然只有同意的份兒，而且還狠拍了一下唐宋的馬屁……
只是，已經見識到耶波德性的唐宋，哪里會被他那還不成熟的馬屁擊倒？不苟言笑地說道︰
「還有，我要強調一點的是，不管以後多少女子會留在東枝山上又或是留在軍政府里，不管有哪個官兵有多喜歡她們當中的一個或幾個，一切都需要你情我願，都需要雙方同意。誰要是不顧規矩亂來，那可別怪我唐某人不將情面……你應該知道，我下去清洗軍隊時，第一個處死的丹努少校，就是因為奸婬滅口事件。所以，這一條禁令，你一定要跟所有人都講清楚。」
耶波肅然道︰
「司令放心，這是事關我們軍政府信譽聲望的大事，我一定會看緊那些臭小子，誰要是敢亂來，都不用司令說話，我先解決他們。」
唐宋滿意地點點頭︰
「你知道這種事情的負面影響就好，只要出了一件，不但我的威望會大損，便是軍政府大概也毫無聲望可言了，那跟以前德欽將軍治下的軍政府還有什麼差別？以後還會有人相信我們嗎？所以，這種事情一定要堅決杜絕，決不能有一絲矛頭冒出來……嗯，我看在她們報名預選之前，就將這一條禁令以通告的形式公布于眾，否則啊，我看都未必有幾個女子會報名的。」
「還是司令想的周到，我們這邊的女子通常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每年各種各樣的強案也不少。不先行杜絕此類問題的話，只怕還真沒幾個人會報名的，尤其是在知道選上後會在以男人為主的軍政府工作的情況下。」
事實上，就算這樣的文件面世了，就算跟那些精力充沛到嗷嗷叫的官兵們強調了，但某些該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的，否則法律刑罰這東西就沒必要存在了。所以，當這批女子招到軍政府之後，還是發生了幾起針對女性官員的犯罪事件，也就只能便宜耶波的屠刀了。沒辦法，誰讓他跟唐宋保證了一定會杜絕此類事件，就算杜絕不了，誰敢觸犯的話，都不用唐宋知會，他就先行處理了。因此，他要是不果斷處理的話，那就輪到唐宋來處理他了。雖然，那時候的唐宋早就不但撢邦呆著了……
耶波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唐宋點頭道︰
「另外還有件事，前天我跟啞巴談過了，準備在東枝施行一部新律法，就是《國家賠償法》，算是對《廉政公署暫行條例》的補充。這部法律的主要目的以及宗旨是對凡是軍政府官員因為職務問題而對百姓民眾造成損傷的，民眾們可以就他們的損失申請國家賠償。至于犯錯的官員，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懲罰，或者說，當他們有能力賠償時，就由他們自己為自己的過錯買單，不足的部分，由軍政府補上，這就是這部法律獨創的官員問責制了。這是部有利于民眾百姓的益法，而對政府官員則有一定程度上的束縛或者說限制，會讓他們體會當當官的責任與擔當。所以，當這部法律頒布後，你一定組織好下面官兵的學習，別到時候被人告上了法庭，自己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就笑話了。」
這部法律對百姓來說，果然是件好事，不說東枝城了，便是整個緬甸大概也沒人會想到這個國度居然會有地方有朝一日頒布這樣的法律，也真虧這唐大司令能想的出來。唔，這法律一旦頒布，估計民眾們真會把眼前這年輕的家伙當作佛陀崇拜吧？便是為他建廟膜拜的也應該有不少吧？其實，耶波不知道的是，當《廉政公署暫行條例》頒布之後，便有民眾商議著是不是該給唐大司令建個廟，讓他老人家也享受一下香火……要知道，從古到今，緬甸人一旦有錢後，最熱衷的就是修建各種廟宇了，誰讓這里是佛國呢。所以，在這個國度，就是再荒涼再貧窮的地方，都有可能矗立著一兩座廟宇呢。
老實說，現在的耶波，就跟那些小女生一樣，也有點敬仰崇拜唐宋了。別看唐宋年輕，但他的所作所為，可真是耶波一輩子都未必敢想象的，就算他耶波現在跟唐宋處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未必能跟唐宋一樣將民眾看得那麼重要，也未必能想出那麼多對民眾有利的規章制度以及法律來……暗暗嘆了口氣，耶波肅然道︰
「這事我一定抓緊處理，爭取《國家賠償法》的早日問世。不過，听這法律的名字就知道，這里面賠償的錢財是需要軍政府掏腰包的，這錢的出處，司令是怎麼想的？還有，這法律的具體條文內容，又該是怎樣的？司令有沒有什麼需要強調的地方？」
唐宋微微一笑︰
「這事我已經跟啞巴商量過了，現在軍政府的財權控制在我的手上，這錢自然由我來出。到時候哪個申請賠償的受到什麼樣的損失，又該賠多少，只要你們將各種資料交到啞巴那兒，他自然會簽字撥錢出來。至于具體的法律條文，我需要強調的自然就是官員問責制的確立了，其他的倒沒什麼。嗯，你跟啞巴商量商量，再找幾個法律專家咨詢一下，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將條文內容搞出來，趁我在的時候過目一下，看有什麼地方好補充的。怎麼樣，這個事情沒什麼難度吧？」
難度倒是沒難度，只是，當官的動動嘴，下面人就要跑斷腿啊，現在這秘書海選的事情還沒搞定呢，又弄了個兩個都很耗費精力的事情來，而且速度還要快……耶波只恨自己怎麼不是撢邦老大，要不然就是自己動動嘴，別人跑斷腿了——他倒是忘了，其實他也是目前東枝撢族的老二，也可以自己動嘴別人跑腿的。像這個《國家賠償法》的事情，只需他吩咐下去，自然會有人弄個大概的法律條文出來，然後再過目看看，加工加工，再送到唐宋這邊來……
不過，唐宋還在的情況下，以唐宋的耳朵听力，他卻是不敢偷這個懶的，誰讓唐宋將事情親自交給他了呢，那自然就要親力親為了。真要偷懶起來，那就不知道會在唐宋心目中留下什麼印象了，或許，以後的前途就因這次偷懶而罷休了。
心念電轉間，耶波還是保證道︰
「沒問題，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將法案草案送到司令辦公桌上。」
「這就好。嗯，你實在忙不過的話，可以多找幾個人幫忙。再說了，法律這東西，還是需要群策群力的，一個人能想到的狀況，哪里能跟多人相比？我們國內還有句俗話叫作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呢。」
耶波點頭應是，心里卻不由松了口氣，有司令大人的恩準，可解決他的大難題了。嗯，那就先找人試著起草看看，等白天的選拔賽忙完了，晚上自己再親自參與進去……想到選拔賽，耶波不由問道︰
「司令，那今天選拔賽的第三項復選，瑪丹敏還參加不參加了？」
這是個問題，不參與呢，似乎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參加呢，卻對瑪丹敏有些不公平。唐宋已經知道，瑪丹敏晚上被耶波叫出來的事情，很多選手已經知道了，要是她再回去參選的話，定然會笨很多人嘲笑……心中一嘆，唐宋擺擺手道︰
「算了，她就不參加了，反正那些選手也都會留在軍政府的，也就無所謂公平不公平了。」
「那行，那我就先去了。」
「行，你忙吧，我一會兒自己過去。」
當唐宋回到自己的臥室時，瑪丹敏也已經起床了，見到唐宋，不由有些尷尬，羞紅著臉吶吶道︰
「對不起司令，我……我睡過頭了。」
唐宋啞然一笑︰
「怎麼，你還真想做我的生活秘書，負責我的起居？」
「那當然，在別的地方我又不能幫到司令，也就這點能力了。除非……除非司令看不上我，不要我了……」說道這兒，瑪丹敏的臉上已經滿是可憐兮兮的哀求模樣，那神情，都要快哭了。
呃，難道女人真是水做的，想哭就哭，就連這麼點年紀的小女生也是？真要讓她在這兒放聲大哭，傳出去還以為他唐宋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呢。唐宋趕緊擺手道︰
「誰說不要你了？我可沒說。」
「真的？」瑪丹敏立馬破涕為笑，抹抹眼楮，又恢復到先前的神情說道︰
「那司令您洗臉刷牙了沒有？我給你準備去！」
這孩子，變臉倒是夠快，唐宋都不能不佩服了，搖頭道︰
「呃，不用了，我已經洗過了。」
「那您肯定沒吃早飯，我給您做去。」
唐宋微微一笑；
「雖然沒吃，不過也不用瑪丹敏你費力氣了。司令部還是有食堂的，只要到那兒去就有的吃，就不用你麻煩了。」
瑪丹敏撅著嘴，幾乎又要哭了︰
「這也不用我，那也不用我，司令您還是不喜歡我，看不上我，還要趕我走……嗯嗯，什麼都不要我做，那我還有臉留在這兒嗎？我留在這兒還能做什麼？」
看著瑪丹敏那如六月天一樣變得飛快的孩兒臉，唐宋忽然發現耶波給自己找個大麻煩，或者說，自己該為昨晚的心軟買單了……唐宋臉色一沉，就待呵斥一兩聲，只是一想昨晚這女孩兒努力取悅自己的模樣，那心就真軟了下來，不過，該管教的還是要管教，要不然，現在都這樣，以後還怎麼得了？可不想以後什麼時候都不得安生。要知道，他是招人照顧自己生活起居的，可不想自己有一天成為別人的保姆……
「閉嘴，收聲！你看看你，一分鐘不到就哭了兩次，成何體統？就你這樣子還想留在這兒，還想照顧我？我照顧你還差不多！」
唐宋一發火，瑪丹敏頓時就偃旗息鼓了，就在那兒低垂著頭，小嘴依舊翹得老高，都能掛醬油瓶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呃，看這樣子，似乎不能再訓斥了，否則天真要下雨了……唐宋微微搖頭︰
「其實，你能做的還是很多的，比如，你可以去食堂把早餐拿過來，我們在房間里吃；你可以幫我洗衣疊被；你可以幫我讀讀報整理整理文件資料；當我累了的時候，你可以幫我錘錘背按摩按摩……呵，其實仔細想起來，你能幫我做得東西還多著呢，我身邊還是很有你發揮的余地的，只是暫時不需要罷了。嘿，總不能一天到晚讓你忙個不停吧？會有人說我傷害童工的……」
瑪丹敏抬起頭，似乎還有幾分不信，吶吶道︰
「真的，我真能有那麼多作用？司令大人你真的肯留下我？」
唐宋只能嘆氣︰
「真是個小傻瓜，要是我不想你留下來，昨晚你就不可能呆在這兒了。」
雖然被罵成傻瓜，不過，這心里呀，卻是歡喜的不成……然而，不知道是所有緬甸女人都相當早熟，還是這瑪丹敏與眾不同，很有些演戲的天賦……依然撅著嘴道︰
「那……那司令您早上為什麼不要我伺候？為什麼偷偷的洗臉刷牙？昨晚上我就想今天早起，為您服務呢……」
唐宋失笑道︰
「呵呵，你真就那麼想給我打水洗臉，為我準備漱口水？」
「那是當然，這是生活秘書應該做的事情，是我最基本的作用。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好，傳出去，別人會罵我的。」
唐宋哈哈大笑︰
「那好，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兩點半起床吧，因為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比基尼之前出門鍛煉的。怎麼樣，沒問題吧？」
「兩點半？這麼早？那時我還在呼呼大睡呢！」瑪丹敏頓時一呆。
「嘿，你以為呢？老實說吧，本來今天早上我還真想你早求起給我穿衣洗臉刷牙的，不過一看你睡得像小豬一樣香甜，還留著口水，那就只好自己來了。」唐宋斜了已經滿臉紅暈的瑪丹敏一眼——哪個女生的睡相被說成小豬的話，大概都會不好意思的，就算年紀再怎麼小，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啊，我不叫醒你，不讓你給我做這些瑣事，是關心你，是舍不得你。好嘛，現在好心變成驢肝肺了，你倒是反問我的不是了，這年頭，好人可真難做啊。」
瑪丹敏飛快起身，往外走去，走到唐宋身邊的時候，紅著臉小聲說道︰
「司令大人，我這就給你您打早餐去。」卻是再不敢要求自己給唐宋服務到家了。兩點半起床？汗，她可真起不來。
隨即，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看著瑪丹敏遠去的身影，唐宋不由松了口氣——
可真是個大麻煩啊……這該死的耶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