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和金滅遼京師亂(上)
三朵雲降落在行園,娘子和小青出來迎接,我連忙扶住娘子,說道,「小心啊,娘子快回床上躺著,不要動了胎氣。」掏出梅心雪和松頂霜遞給小青,讓她幫娘子去療傷固胎。娘子吃驚地望著我身後的松梅二老和我給她的兩個瓷瓶,難以置信。
「相公,這兩位前輩,可是黃山松梅二老?」娘子激動問道。
蒼松子哈哈一笑,對娘子點頭,「小姑娘,我們來叨擾幾天,投靠你相公,找找樂子,還要你多多照應啊。」
枯梅子酷酷地點頭,也不多說。娘子和小青崇拜地看著兩個老妖仙,小青更是在娘子的授意下,去幫二老收拾房間。好在行園里房間眾多,東院的正房正好可以讓二老居住。
我和娘子一起進屋,娘子感動地撲在我懷里,哭著說道,「相公,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冒險。你走了之後,為妻擔心死了。沒有想到相公這麼厲害,真的拿到了梅心雪和松頂霜!」
我摟著娘子,勸她立即療傷,娘子听話地將梅心雪和松頂霜倒在手心,煉化之後按在胸口位置,涼氣一涌,我都感到一陣舒泰的氣息膨脹開來,毛孔放松,忍不住想申吟出來。
「相公,已經好了。」娘子臉色紅潤,已經看不出哪里不舒服。我摟著娘子,輕輕說道,「能為娘子求藥,再苦我也不怕。何況這次結識了松梅二老兩位老人家,他們的心魔也因我而克服,飛升成仙指日可待,這次二老到凡間積功德,要來希望小學教書,你說好不好?」
娘子點頭不已,笑道,「松老和梅老的琴棋書畫之藝,在妖仙之中可以說無出二人之右,堪稱學識淵博,他們能來教孩子們讀書,再好不過了。將來我們的孩子要是能讓二老教導,該多好啊?」
我對娘子耳語道,「將來我們要生好多孩子的,松老、梅老豈不是沒時間成仙,成了我們孩子的專職家庭教師?」娘子輕輕打了我一下,看我又說不正經的話,兩靨泛紅,徑自去梳妝了。
「對了,娘子。我回城的時候,看見有金國的特使進京,不知道朝廷里要起什麼風浪了喲?」我對娘子說道剛才看到的大隊人馬,娘子也思索起來。
「相公,听說朝廷里分成兩派,有人主張和遼,有人主張合金抗遼,不知道此次金國特使進京,是聖上的意思,還是某些親金大臣的撮合。」娘子對當今的國際政治似乎很在行,分析給我听。我對歷史記得不牢,但是也知道遼國最後是在宋金結盟的共同打擊下亡國,而金國趁機坐大,甚至將北宋滅亡,把宋徽宗父子都捉到了金國。此時,正是宋、金、遼三國勢力對峙的關鍵時刻,歷史的轉折點就在此時。想著未來南宋偏安的悲慘,我不禁有些沖動,能不能讓北宋不要滅亡呢?
娘子卻擔心起我的命運來,說道,「相公,梁王爺似乎是反對和金一派的,主張北抗遼、金,開疆拓土。不過,當今皇上忌憚梁王,從來不肯將兵權給予梁王。否則,宋、遼、金之間早就開戰了吧。此次金國特使進京,看來梁王更加失勢,相公又拜梁王妃為義母,這其中的關系真讓人擔憂啊。」
我哈哈一笑,「娘子不用擔心,我是個大夫、是個商人,不是政治家,朝廷的事應該牽扯不到我們。何況有娘子在,就是百萬大軍,娘子也可以隨意取上將首級,我有娘子在身邊,天不怕地不怕。」我說得夸張,娘子被我逗樂,呵呵笑個不停。
「相公,我可不是那三國的張翼德,什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休要取笑為妻了。」
「哪里,娘子不是張飛那個粗魯漢,娘子是女中豪杰花木蘭,更勝大唐女帥樊梨花!」我抱著娘子的腰,色色說道,「就讓小將替元帥分憂,幫元帥按摩一下!」
「不要啊,相公。」哈哈,娘子,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我抱著娘子走向牙床,貪婪一吻,說道,「娘子雖然治好了身子,也要多休息,听話躺一個時辰再起床!」我放下娘子出門,娘子眼角含春,叫我道,「相公,你去哪里?」
「我?我去給娘子煎荷包蛋!給你補身子,當早飯。」說完,我飛吻娘子一記,出了臥房。
兵部尚書孫大人之死,雖然凶手伏誅,算是破了案,可是何人指使還不清楚,皇上下旨徹查。汴梁府尹把卷宗移交刑部,現在就是刑部的宋老頭負責這件事了。以前宋老頭對我有成見,認為一個大夫哪里懂什麼刑案之道,可是自打親眼看我破了桑拿房密室殺人案,他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不,剛一大早,我正煎蛋煎得爽,他就來登門拜訪。我端著煎蛋,對他笑道,「宋大人早,來個煎蛋嘗嘗?」
宋老頭也不客氣,那手拈起一個片煎蛋放進嘴里,嚼了兩口,贊道,「好味道,好手藝,許大夫真是個奇人,不但有大智慧,更會這些小手段,天下的男人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哪里,宋大人這麼稱贊我,讓我都不習慣了。說實在的,我還是習慣宋大人罵我,我听著舒服。」我哈哈一笑,宋老頭臉皮泛紅,訕訕地不好意思起來。
「許大夫,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請許大夫幫我分析分析,那殺人犯雲五為什麼要殺孫大人?他又是誰人指使呢?皇上逼得緊,可是人死無對癥,我也是很為難,沒有頭緒啊。」宋老頭說明來意,看著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真是又氣又笑。
「大人,那雲五的身份您調查清楚了沒有?還有,他行凶的凶器,那只短箭,是何人制造?」我問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宋大人皺眉良久。
「不瞞許大夫,那雲五根本查無此人,大宋京城的百姓戶籍上全沒有他的記錄。」宋老頭這麼說,早在我意料之中,他繼續道,「可是雲姓,多半是苗民,中原人氏很少有雲姓家族。而且,驗尸的仵作在雲五右耳上發現了一個耳洞。中原男子少有穿耳洞的習俗,倒是那蠻荒之地的苗民,男子都是右耳穿孔。看來,雲五是個苗民沒錯!」
「苗民?」我听著這個名詞,腦子里聯想起魔神蚩尤和東方不敗,唉,當初在大學里看小說,凡是苗民必然和這兩位有點關系。可是在大宋,苗民又代表著什麼呢?
「宋大人,當日破案,我是憑借觀察和分析,來推理案情。如今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資料,盲目猜測雲五的身世,總不是辦法?何況,冒充苗民也很容易,扎個耳洞不就行了?大人慎重,小心一語之失給苗民帶去滅頂之災啊。」我對宋老頭鄭重說道,這可是封建社會,不講人權的,萬一皇帝老二一怒派兵征討苗民,豈不是罪過?
宋老頭點點頭,嘆道,「許大夫宅心仁厚,老夫佩服。不過,有一點老夫也要和許大夫說明,世子似乎在此事中也有干系,許大夫和梁王、世子走得很近,必要的避嫌是要有的。」宋老頭的話里有話,我分明听出了他在暗示我什麼。
不由得渾身一驚,難道他也看出了世子和雲五之間的關系不尋常?宋老頭好歹是刑部尚書,怎麼可能會看不出當日雲五突圍的破綻,世子殺了雲五還好,如果放他走了,宋老頭估計對世子更會懷疑了吧?那麼他今天來找我,又是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求教而已?
宋老頭正和我在客廳里糾纏,松梅二老兩位老人家一齊出門,對我招呼道,「許仙,我們上街找棋館下棋去了。」
我連忙喊住兩個老妖,掏出幾十兩銀子給松老,說道,「兩位前輩,拿些銀子,買東西方便些。」
枯梅子搖頭道,「我們不需要錢,也不買東西。」
我額頭見汗,尷尬地看了一眼詫異的宋老頭,低聲說道,「前輩,下棋也是要錢的。在汴梁城,干什麼都要錢。」
蒼松子點頭,接過錢看了看,又還給我說道,「好了,我記住錢的樣子,隨意就能幻化,我們走了。」兩個老頭手拉著手出門,我一陣惡寒,求神保佑道,千萬別被人說成一對兒老玻璃啊,那可太丟臉了。
宋老頭已經看直了眼楮,指著松梅二老的背影說道,「這二位是?」
我尷尬笑道,「我的兩個老伯父,年紀大了,要攙扶著走路。腦子也有些問題,老年痴呆而已,不嚴重!呵呵,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宋老頭聊了好久,終于起身告辭,臨行前他忽然說道,「金國特使已經來到汴梁,听說蔡太師府上很是熱鬧,金國特使就下榻蔡太師府中西花廳,連館驛都未入。京城這幾天,恐怕要熱鬧了!」
蔡太師?他竟然是和金派的?那麼他和梁王之間,關系就不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了。我想著這些復雜的關系,頭一陣陣地漲大,真是要命啊。
娘子起身之後,我把宋老頭的來訪的事告訴娘子,商量了良久,也不明白這老狐狸究竟要干什麼。娘子搖頭嘆息,「人心深似海,為妻實在揣測不透。最近身子越發笨重,卜算也不準了,不能為相公分憂。」
「不用擔心,俱樂部的經營很上軌道,可以說日進斗金。我們籌集到足夠的錢,就辭別梁王回杭州,將希望小學辦得更大,遠離京城是非之地,好不好?」我對娘子說道。
娘子笑著同意,她也想家了,總感覺杭州才是我們的歸宿。法海,他這麼久沒有我和娘子的消息,應該已經放棄了驅魔誅妖的念頭,回金山寺念經去了吧?
晚上入夜的時候,松梅二老抱著兩大箱子元寶和飛錢回來,我以為他們去搶了錢莊,嚇得臉色蒼白,心道這下慘了。松老呵呵笑道,「許仙小友,這汴梁城的棋館下棋要賭銀子,沒有想到我們一天竟然贏了這麼多,差點抱不住,要飛回來才行。」
我瞪大眼楮,這次實在信了二老的棋藝,橫掃汴梁沒有問題。強人就是強人,要是帶著二老回現代,是不是能成為中國圍棋復興的一對兒神話呢?我不由得發起夢來,又是一陣失神。
曲師兄吃過晚飯,早早去睡了。就連松梅二老也早早睡去,看來古代不論人還是妖,夜生活就是單調啊。我百無聊賴之下,摟著娘子也早早睡了。晚飯沒有看見小青,我隨口問道,「娘子,小青呢?」
「听說下午梁王世子去俱樂部里,青兒和他一起出門,沒有回來。」娘子說道,「是李兵告訴我的,世子和青兒出去,不知道為了什麼。相公不用擔心,青兒法力高強,世子傷不了她。」娘子安慰我說道。
「不是怕世子傷了她,是怕她傷了世子。」我心里郁悶想道,但願世子不要犯傻玩什麼霸王硬上弓,那汴梁就多一個殘疾人士了。
娘子忽然笑道,問我說,「相公很關心青兒嘛,是不是看不見青兒,有些想念了。」
我看著娘子,忽然大笑問道,「娘子,你是在吃醋嘛?我對小青那丫頭煩都煩死了,可沒有什麼非分想法。天地良心,許仙心里除了娘子,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
娘子滿意一笑,戳著我的胸口,笑道,「男人都是甜言蜜語哄人開心,在外面拈花惹草,相公你要是有了別的心思,可不許瞞著我,我可不是那種愛嫉妒的婦人。」
「娘子,愛情就是獨佔的,你怎麼能不嫉妒呢?必須要嫉妒!」我摟著娘子,假裝生氣,說道,「你不嫉妒,就是不愛我了。」
娘子求饒道,「好好,我嫉妒,還不行?相公,你要一心一意對我,心里不能有別人啊!」
我大笑道,「這才乖嘛!」
就在我和娘子入睡沒多久,一陣吵鬧聲傳來,炸雷一般的吼叫聲響起,「妖人,給你家兀術大爺滾出來!裝神鬧鬼的妖人邪物,我已經追到你的老巢,看你望哪里躲?」
我和娘子倉促起身,穿戴整齊,出門觀看。行園門口李兵王奇和一個穿著獸皮盔甲的壯漢斗在一起。那壯漢鐵塔一般的身子,絡腮針須,威猛之極,手里握著一口狼頭彎刀,寒光乍起,王奇和李兵不是對手,岌岌可危。
壯漢一腿貼地橫掃,勁風將地面的沙土揚起幾丈高,李兵王奇身子踉蹌後退,被壯漢趕上去當胸各是一腿踢翻,手起刀落,朝李兵頭頂劈落!
告各書友︰‘話’這個概念和日本不日本無關,燕山夜話,也是話,你們怎麼不去攻擊?愛國不是在一個字上追究的。如果真的愛國,就不要買日貨,不去新浪網。在文字上追究,難道不知道日本的文字是從中國傳入的嘛?很多人在我使用‘話’這個大篇幅中的小節時聲討我的民族氣節問題,不得不出來說幾句氣話。在此表明,我是一個愛國者,不能忍受無端的指責。再有指責者,對不起,一律禁言!——夜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