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仙凡大戰傾城擂第四話
第四話、救太傅撥雲見日
許仙被卯兔星天媚術迷惑,誤以為天宮接引自己成仙,欣喜若狂,哪里知道一切都是幻象,被狠揍一記,跌落在地。起身之後,他找不到我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氣得發狂。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追上來,就被旁人攔截住。
回光隧道被人強行闖出,追捕陰兵全軍覆沒,閻君秦廣王立即得知了許仙逃回千年之後的事情,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里大罵,「功德侯,你簡直是缺德侯,騙我幫你對付真許仙也罷,他怎麼自己竟然能跑回來?不是告訴千年後的地府陰司整治他一番,怎麼會出這種意外?」秦廣王越想越怕,可是木已成舟,容不得他回頭了。召見黑白無常勾魂使者中兩名元老人物,定下的計劃。
黑白無常見過秦廣王,秦廣王親切道,「二位使者,今日請你們出馬,追捕一名從千年後逃回此時的妖魂,二位務必將他抓捕帶回。此妖詭計多端,偽裝成為西湖功德侯的樣子,口口聲聲說他是真許仙,實在叫人著惱。兩隊陰兵追捕他,看來都是凶多吉少,遭了他的毒手。二位如果可以,盡管放手去對付他,替魂飛魄散的陰兵部下們報仇!」秦廣王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黑白無常領命出動。此黑白無常二人可不是等閑的拘魂小吏,而是地府中修煉五千年的兩個無常統領,武功法術俱是無常中的翹首。
一出地府冥界,二人展開搜魂**,方圓五百里內的無體游魂和厲鬼邪魄盡入心底。真許仙借助大鵬毒丹已經將陰魂凝實,但是畢竟還是魂體,當即被鎖定。黑白無常從許仙身上氣息隱隱可覺察出陰兵死後的怨氣糾纏,二人大怒,立即攔截下許仙,就要拿他回地府問罪。
「大膽的妖魂,偷渡回光隧道,殘殺陰兵鬼卒,今日踫見我兄弟二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入十八層地獄贖罪!」黑白無常這一喊,許仙想起在地府受罪的情景,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就動手。
「地府的狗奴才,爺爺此時可不是好欺負的!」許仙猙獰大笑,大鵬鳥再次凝形,沖向黑白無常,他自己則雙拳緊握,擊在地面,丹毒如同水銀泄地,涌向無常腳下。黑白無常二人飛起,冷笑道,「無知妖魂,以為此等雕蟲小技就能傷害本神君不成?」
許仙也同時冷笑,「就怕你們不離開地面,在天上可是大鵬顯威的地盤!」大鵬鳥厲聲長鳴,剛才被卯兔星踢散的怨氣全部撒在黑白無常身上。巨大的尖喙左戳右啄,雙翅如同兩把黑色長刀,斬擊黑白無常,兩個地府神君被打得狼狽不堪。若是比法術神奇,他們並不輸給許仙,五千年修行豈是白費?可是大鵬的速度實在太快,哪里給黑白無常時間施展法術,身影團團圍住無常二人,將他們啄得衣衫破碎,千瘡百孔。
黑無常怒吼一聲,身體化成黑霧,團團裹在白無常身體外,死死抵抗大鵬的攻擊。大鵬雙翅一斂,猛然再扇,一股巨風憑空而起,如尖刀般插入黑霧,將黑霧驅散。只是這片刻空隙,已經讓白無常完成了法術,白色的招魂幡飛出,化成一張大網,罩向大鵬。大鵬雙翅黑色的毒氣發出,如同飛騰的火焰,燎上白網,毒氣瞬間腐蝕得白色網繩腐朽斷裂。
黑無常祭出拘魂索,黑色鐵鏈如同一條黑龍,飛向天空中的大鵬,死死鎖在它的腳上,猛力一拽,大鵬向低空地面方向落下。白無常的招魂幡徹底裹上大鵬身體,二人合力總算制服了大鵬鳥的飛行。可是大鵬金剛之體,無常的法器絲毫傷害它不得。
許仙見狀,冷冷一笑,撮唇長嘯一聲,和他心神想通的大鵬頃刻化成一團黑灰相雜的毒氣,通過縫隙溢出鐵鏈和白網的包裹,躥向黑白無常。
「不好!」無常一聲驚叫,二人同時被毒氣擊中,栽倒在地不動。許仙哈哈大笑,走到二人身前,「兩個無常惡鬼,讓我送你們上西天吧!」收起大鵬鳥的法身,許仙雙手扼在黑白無常咽喉間,將二人生生抓起。
此時,奇變陡生,黑白無常二人四掌齊齊印在許仙胸口,後者被打得倒飛,直撞入半里外一座小山中,砸出一個深深的岩洞。黑白無常雙手逆抓,許仙從山洞里倒飛回二人手心,已經是呼吸急促,受了重傷的模樣。
「嘿嘿,無知妖魂,我兄弟二人天生陰體,豈會怕你什麼鳥毒?」黑無常縱聲大笑,白無常恨聲道,「這妖魂實在可惡,干脆在此地讓他魂飛魄散就是。」
黑無常搖頭道,「老弟,你可糊涂了。秦廣王托咱們來對付他,定然是此妖事關重大,帶回去親自交給秦廣王,也讓他欠咱們一個人情,豈不更好?」
許仙冷冷笑道,「兩頭純豬,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乃是杭州許仙,命中注定的天仙。秦廣王不分是非黑白,以假為真,縱容那假許仙冒我名欺世盜名,將來天庭降罪,你們就是幫凶!」
黑白無常一愣,齊齊對望一眼,「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兄弟豈不是得罪了一位將來的天仙?」二人眼中厲色閃過,對許仙陰笑道,「謝謝提醒,看來不能把你帶回地府,直接就在此讓你魂飛魄散吧。」
許仙神色淒厲,不甘叫道,「你們敢?我乃命中注定的天仙,你們誰敢傷我,小心天庭把你們打入無間地獄,永不超生!」
有個聲音傳入許仙耳朵,淡淡說道,「玄天九變,真陽變化!」許仙心頭一震,這不是救自己月兌離孟姨賭場的神秘黑衣人嘛?他依言運起黑衣人所贈秘笈上的心法,純陰鬼體瞬間成為一團飛騰烈火,至陽至烈,黑白無常雙手抓在許仙胸口,瞬間被燒得哇哇亂叫,身受火創。
許仙化成一道烈焰,飛射向西方天際消失不見。黑白無常無奈,只得恨恨先回地府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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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我和娘子出城,想尋那許仙,和他當面說清楚。以後我可以不當許仙,讓他來做回自己。但是,娘子要跟我在一起,和他再無干系。最難辦的問題,恐怕就是許仙的肉身被我所佔據,難以還給他。娘子微笑解開我的擔憂,道,「相公,海外仙山蓬萊島上,有千年朱果,可以凝形化體,我們找來朱果自然可以替許仙凝化身體,不必再為肉身的事情發愁。」娘子此時叫起許仙名字,自然之極,再無遲疑,我心里甜蜜,摟在娘子道,「娘子,到時候我重新凝化肉身,將這個肉身還給許仙就是。為了娘子,何惜一具皮囊肉身?給他無妨。」
正在我們恩恩愛愛逛街閑聊時,不覺走到城外錢塘江邊,只見一隊儀仗軍馬沿著江邊向杭州城而來。當頭大旗上繡了個大大的「童」字,我暗暗猜測道,莫非是那童太傅?
「娘子,這童太傅到底何方神聖?我只是知道北宋末年有權臣高俅、蔡京,對這在朝廷里只手遮天的童太傅卻無印象啊。」
娘子笑道,「相公,童貫此人,天生異稟,雖是太監,卻魁梧高大,面下生須,最受皇帝賞識,被破格任用,委以重任,更封為千古第一宦官太傅。就是那蔡京蔡太師,也要巴結他呢。」
我夸張地說道,「原來是他!童貫!童貫這個太監,竟然是太傅!天啊,我和他認識這麼久,從來沒有想到他是太監。此人說話聲音洪亮,行路龍行虎步,而且好像還是武功高強的樣子,真是讓人想不到他是太監啊。」
娘子點頭道,「人間有如此人物,也是千古奇事。唉,可惜這童貫生就一副好相貌,入宮為奴,卻借皇帝寵信欺壓百姓,民間對他的怨聲載道,可惜難以上達天听。」
我對娘子淡淡說道,「即使上達天听又如何?皇帝會為了百姓,去處罰自己的心月復愛臣麼?嘿,娘子,我們還是不要想這許多,回城去吧。我可不想和那童太傅見面,無趣得很。」
就在此時,遠方童貫儀仗大亂,兩道人影沖天而起,飛擊向大旗下馬上的童貫!其中一人手持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遠隔百丈,我和娘子也能將劍上反光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形武功,讓我心頭一震,是曲師兄!
「娘子,咱們暫時不能回城了。」我對娘子歉意說道,娘子只看了儀仗的混戰一眼,笑道,「相公放心,曲師兄武功已入化境,另外的那個持一段竹劍的身影,武功也高明之極,他二人取童貫性命易如反掌。你倒是想想,要不要救那童太傅呢?」
既然是曲師兄要殺的人,又是童貫這個大奸臣,我原是不想救。可是又想起童貫在聯金抗遼的歷史中,可是個不可或缺的人物,如果曲師兄殺了他,會不會改變歷史的發展呢?蝴蝶效用這種東西,一向最讓人頭疼生厭,我不怎麼相信,可是看到那童貫在兩大高手夾擊之下,縱身躍入錢塘江,消失不見,我的心里隱隱一動。
念動飛塵咒,我聯系師師說道,「快來錢塘江邊,你大紅大紫的機會來了!」
娘子听到我聯絡師師,已經明了我的心意,淡淡一笑,揮袖朝天上施法,烏雲滾動,大雨傾盆而下。儀仗的官兵見童貫落江,發一聲喊,都連忙營救。曲向陽和另一個人影知道事不可為,縱身飛遁消失。
我松一口氣,對娘子道,「我去救童貫,娘子等著師師一到,引她來江邊!」
運起地靈接引訣,心神自然入地,暢游入錢塘江底,地水相連,童貫在江底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他左肋下受傷,創口涌血不斷,懼怕曲師兄的追殺,不敢浮出水面。我運起靈氣將他傷口止血,眼看沒有了性命之危,也算放下心來。可是,為了師師的大計,就要童太傅受些苦頭了。嘿嘿。攪動江水,大潮無風自起,任童太傅武功高超,也禁不起十幾下摔擊,頓時昏死過去。我得意地收起法術,笑道,「這算是對你害民的薄懲,以後多積德,否則你的苦頭還多著呢。」
師師一路狂奔來到江邊,興奮叫道,「師傅,我來了。」
我和娘子將童貫從江水中救起,交給師師,說道,「此人來頭大得很,可是當朝太傅童貫,師師你從江水中救了他,之後的事情你就明白了吧?」
師師何等聰明,一听就懂,面露喜色,向我道謝不已,「師傅,是你把他扔進江里,特意成全我,是不是?謝謝師傅。」
我狂暈扶住娘子,搖頭道,「師師,師傅還沒有你想得那麼瘋狂,他是被追殺,幸好我救了他而已。」
娘子用一個法術,將師師送過江面對岸,說道,「童貫手下來救他了,快帶他走。」
師師在江對岸雇了一頂轎子,帶著童貫悠然而去。大江寬闊,根本無人注意對岸的情景。看來師師去錢塘縣暫避,那里馬上就有一場美人救英雄的故事上演!我忽然惡俗地想道,「太監和美女之間,能發生什麼呢?」師師,看你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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