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本峰主人金靈聖母也到了,四下里交頭接耳的議論聲立時也靜息了下來,多寶環顧四周,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
「我等平日里各居一峰,除了入宮听講以外,也難得一聚,今日請諸位師弟來此,卻有兩件事,一為公一為私。我就先說公事吧。」
「今日已是十月十七,再過得月余,便是師尊的壽誕,他老人家雖然清心潛修,但我輩弟子卻也不能失了禮數。」說到這里,多寶頓了頓,眼里有若火焰般洪熾的神情一焚而過!「更不能在外門弟子的面前墮了我等我顏面!」
這第二話想來才是他真正想說的,截教之中,內門外門的爭斗由來已久,五十年前已被外門把握機會漸漸坐大。多寶這句話說出來,頓時若一石擊起千層浪般惹出一陣嗡嗡議論。
「並且。」待聲音漸漸平息,多寶才繼續道︰「另外兩位師叔屆時也將到碧游宮觀禮,議定第二次三教論道的日期。」
這句淡淡的話落入眾人的耳里,無疑又是一記晴天霹靂!以多寶道人此時的身份地位,能得他尊稱一聲師叔的,自是人教教主老子與闡教教主元始天尊。自從截教一家獨大以後,三教之中便屢有明爭暗斗,但在表面上也未曾撕破臉來。但這樣三教教主同聚,也已是難得的盛事。
在這樣關系到整門榮辱的爭斗中,通常都是斗勢勝于斗智,斗智強于斗力。倘若三教互爭的局面局面發展到通天這個級數的人都被迫得要主動出手,無形中就已輸了一著。近些年來截教中人在第一次論道中吃了大虧,痛定思痛,自多寶之下,無不憋了一口惡氣,這些情況另外兩教也並非不知,卻在此時提出要議定第二次三教論道,不知究竟有何打算。
多寶見眾人沉吟不語,知道滋事體大,要在這倉促間計較個什麼方案出來卻是不大現實,便微微一笑道︰
「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時。莫說這盛會還有整整一月的時間給我等籌備,就是明日就開始,我截教上下數萬人眾,每人湊些份子,難道還能墮了我截教的威名?」
這東昆侖首席弟子輕描淡寫幾句話,便將那睥睨之意呼之欲出,在場人一想,確是有幾分道理,于是也就都寬下心來。
多寶臉上卻浮起笑容,立起身道︰
「公事我已和各位通過了氣,接下來就該說私事了。」
他左手虛引,指向矗立在右首下的申山君,此時他似一座黑山般挺立原地,自是淵停岳持,氣度不凡。往日的他只能隨侍在兄長烏雲仙的身旁,但獲得了入宮听講的名額後,就具備了與眾仙分庭抗禮的資格!
「前日里申山君修為突飛猛進,得師尊青眼相加,特賜入宮听講靈台一具。奈何各峰之上,均有向道之心甚堅之人,均為未能親聆師尊講道深憾。不知道山君可否割愛?」
多寶道人的話說得頗為斯文,但內中流露出來的殘酷之意卻是明顯。這東昆侖上歷來就有強者為尊的規矩,要想每逢初一,十五入碧游宮听講,來人須得端坐靈台上方能入去。只是那負責把守宮門的水火童子卻是認台不認人!
這舉動其中蘊藏著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因此近些年來,凡是得到了通天教主所賜靈台的人,都是喜憂攙半,喜的自然是終于具有了這入宮資格,憂的卻自然是不知道有沒有能耐將這靈台保住。事實上,在申山君之前,通天教主先後頒發下來的三具靈台上,如今都已換了主人。
然而申山君畢竟是申山君!絕不是以前的那三名獲得靈台的散修可比的,沒有人能夠忽略他背後那個強大的身影!
烏雲仙!
這第八峰主近年來威稜日重,又是天生水元之體,據說其金系法術也趨于化境,渾身上下的金系,水系道力已然鍛煉得渾然一體。單單是站在那里,就令人生出高山仰止的巍然感覺。相信若是申山君本身不願交出靈台,這東昆侖上下,也絕無人敢強迫于他!
「不知道是哪幾位道友想要我這靈台?」面無表情的申山君卻是這樣回答。似乎為了加強說服力似的。從他的掌上遽然浮現出五彩毫光,緊接著那光芒一收一斂,若水銀泄地似的鋪離開來,綻放出一朵七瓣蓮花,光暈流轉,更有層層華美的瓔珞不停垂滴而下,當真是美不勝收。
「竟然是七瓣蓮!」一個刻意壓抑的扭曲聲音低聲道。那聲音里充滿了嫉妒,惱怒,憤然。但卻是裊裊的從四面放散傳來,根本無法辨明是誰所說。
旁邊站著的朱海唯一留意到的是︰至少有數十人喉結貪婪的抽動了一下。
要知道,這靈台的花瓣越多,便越能靠近通天教主講道用的法壇,目前為止,九瓣靈台只有兩具,分別在多寶道人與無當聖母的手中,七瓣靈台也不過只得三具!
在場的人可以說絕大多數都想佔有這具靈台,但敢在腦子里策劃奪取方案的只怕不到十個,而將之方案付諸行動的,卻只有三人。
兩男,一女。
這三人排眾而出,彼此之間形成一個三角形,相互戒備中無疑也有著聯手施壓的目的。
朱海看著這三個人,再看看申山君,忽然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從中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烏雲仙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這聲音並不大,但落在那三人的耳里,就仿佛是被一根筷子用力戳了進來似的,震得耳膜都在蕩漾著顫抖的疼。
「你們打的好算盤!這東昆侖上師尊禁令人人知曉!爾等向他挑戰,贏了就能掠走靈台,輸了也沒什麼損失,大可卷土重來!天底下哪里有這麼便宜的事?」
此話立即將這三人挑戰的路堵得嚴嚴實實,那無當聖母素來與烏雲仙間有嫌隙,微微頷首,身邊立即有一名枯瘦老者站出來冷笑道︰
「神物寶器,惟有德者居之,倘若連教主他老人家賜下的寶物都保護不住,又有什麼資格入宮听講?」
這話一出,在場的大多都是惟恐天下不亂之徒,紛紛叫好。烏雲仙眉毛陡然一揚,望向這枯瘦老者,獰笑道︰
「你是叫羅識吧?乃是火龍島焰中仙羅宣的胞弟,听說竊了他的一件法寶逃了,沒想到竟然躲避在無當門下做了客卿!」
開始這數句他淡淡說來,但陡然間這八峰峰主暴喝一聲,連帶方圓數十里的林木葉子,都被震得簌簌落下,恰似平地里起了個驚雷,修為較差的立即覺得道力翻涌,頭目昏眩,難以站立。而朱海卻是因為根本毫無修為,只是覺得烏雲仙當真是中氣十足,喝聲極大,反倒是其中最為輕松的一個。
「正好我與羅宣有舊,今日就代他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烏雲仙已似墨雲一般飄到這羅識頭頂,那黑紅色的巨大披風向其當頭罩下,風雲激蕩間,附近的人已是離足不穩,惟有那深陷當中的羅識才深知這一式中的巨大威力。他的足下就仿佛陡然現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龐大旋渦,正在將他瘋狂卷吸入九幽深處,連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在不住動搖驚悸吶喊!
此人本來仰仗自己一身火系術法也是爐火純青,恰好對這烏雲仙所修行的的金,水兩系有極大的克制,加上號稱東昆侖上道法第一的無當聖母又近在咫尺,因此才敢率先出來唱這個反調,沒想到烏雲仙暴起發難之下,自己竟是連釋放術法的還手之力都沒有!
羅識眼見得自己的雙足已是一點一點的化為虛無,大駭之下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當下只能豁出最後一點命元,將之本命中當中那點至真至純的火元凝在眉心,苦苦支撐,他唯一的希望,那便是身邊距離不到數丈的
---------無當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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