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假,余暖薇第一天就覺得無所事事,慕爸和慕媽早在霍太太的生日宴之後就搬走了,關于生日宴上的鬧劇他們也是一字未提,那麼作為當時人的余暖薇更是巴不得自己不用解釋什麼。
一早起來就對著天花板發呆,只有心情不爽的時候才會玩游戲,而現在,則是無聊的感覺自己好像要霉掉了。
放假第一天就覺得自己要霉了,那兩個月後去上班,豈不是要變成一株植物了?
約了卓安妮出來逛街,結果一個人更無聊,另一個人則一路上打了無數個電話,又接了無數個電話,說不完的甜言蜜語,讓余暖薇很懷疑湯臣軒這個總裁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被放了假。
縮在又大又軟地沙發里喝著杏仁牛女乃,卓安妮好不容易不再打電話了,開口問起余暖薇怎麼會在工作日的時候突然有空找她逛街,于是,積壓了許久的怨氣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余暖薇一口氣說完,說的呼呼帶喘,心情也因為激動而一時難以平復。
「因為工作上的事兒影響自己的心情,不值得。」這是卓安妮一向秉持的原則,不過這條原則她似乎貫徹地不怎麼樣。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要是被人冤枉,還能像我一樣心安理得的放假,你就會發現,我的涵養有多好了。」余暖薇的話傻子都听得出來口是心非。
「不說這些無聊的事了,這星期五晚上我要陪湯臣軒參加一個晚宴,陪我去買一件禮服。」卓安妮逛街的興致因為湯臣軒的一個電話而調動了起來。
來到港匯,這里多的是你熟悉或是不熟悉的高檔品牌,卓安妮一件一件地挑著,余暖薇則百無聊賴地在一旁陪著,反正她沒什麼晚宴要參加,那一件件漂亮的禮服對她來說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余暖薇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店員端來了咖啡,因為卓安妮拿了幾件衣服進試衣間里去試了,所以她便無聊地看著從店外走過的一位位最多的就是時間的富太太。
突然,余暖薇的長眉挑了一下,一雙星眸緊盯著從她面前走過的挽著手臂有說有笑的兩人,夏芊芊和慕媽,看兩人的情形,似乎很熟絡的樣子。
「這不是那個小三還有慕子陸的媽嘛,動作可真快,難不成她以為她討了慕伯母的歡心就可以登堂入室了。」卓安妮換了一身黑色的低胸禮服站在一旁。
夏芊芊和慕媽去了對面的店里,那家法國品牌的店,主要客戶是五十歲以上年紀的女性,店里隨便一件短袖就要千元以上,看來夏芊芊是要不擇手段的討好慕媽了。
「余暖薇,你還傻坐在這里干嘛,行動啊。」
「行動,怎麼行動,我還沒行動,慕子陸他媽就會問我今天怎麼沒上班,夏芊芊一定會把我被放假的消息說出來,G&C是慕子陸的心血,你說要是慕媽听到那個消息,你猜她還會對我有好臉色看嘛。」
「恐怕夏芊芊早就已經把你的‘惡行’無意中漏嘴說出來了。」
「所以我就更不能去自取其辱了。」
余暖薇的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火,可無奈,現在的她只能當個啞巴新娘,有的人能不見就不見,免得自己給自己找堵。
「你不去我去,」卓安妮一把把禮服上的標簽扯了下來,扔給余暖薇,「替我把錢付了。」
余暖薇還沒來得及說個不字,卓安妮就已經款款地走出了店里,而夏芊芊又偏偏轉頭向余暖薇這邊看過來,余暖薇忙一縮腦袋,就這樣放任卓安妮去找事去了。
看著標簽上的價錢,余暖薇只覺得臉頰抽筋,他丫的,是不是故意挑了件這麼貴的衣服來讓她買單的啊。
看著站在面前的店員小姐,余暖薇只能遞上了自己的信用卡,算了,最近太倒霉了,就當花錢消災吧。
不一會兒,慕媽一個人滿面笑容的從店里出來了,也不知道卓安妮用了什麼辦法,不過余暖薇是一向很佩服她在討慕媽的歡心上的那點小道行。
那件黑色的低胸禮服很適合卓安妮,她整個人就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鵝,頓時便把夏芊芊這只一向在G&C的里裝高傲的丑小鴨比了下去。
也不知道卓安妮說了些什麼,余暖薇可以清晰地看到夏芊芊那只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的耳朵。
最終,夏芊芊是慘白著臉卻紅著耳朵從店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目光一下子透過玻璃窗盯在了余暖薇的臉上,余暖薇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怨毒。
余暖薇微微一笑,一張沒有化妝卻又干淨素雅的臉,雖然只是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卻像一位儀態大方的正室,而夏芊芊那張妝容精致的臉上卻早就已經失了顏色,而怨毒的眼神讓她像是十足十的怨婦。
都說女人是百變的,不過卻怎麼變都不能變成怨婦,怨了,便是輸了,因為只有輸家才會怨,贏得那個人永遠都是笑著的。
在工作上暫時輸了,不過在感情上,余暖薇卻是不會允許自己輸的。
「你對她說了什麼?」這是余暖薇在看到卓安妮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賬結了嗎?」這是卓安妮在看到余暖薇時說的第一句話。
卓安妮又挑了一件女敕黃色的禮服,「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替我再付一件衣服錢。」
于是,余暖薇毅然拋棄了卓安妮,決定用自己兜里僅剩的八十八元現金去哈根達斯里買一杯冰激凌給自己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