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店打來了電話,讓余暖薇去拿洗好的旗袍,她則打電話給霍謹之的秘書,想要約一個時間好把東西還給他。
因為霍謹之每天的時間都排的很滿,唯一能留給余暖薇的只有中午吃飯的一個小時,霍謹之的秘書讓余暖薇自己選擇餐館,因為她愛吃辣的,便選擇了位于茂名南路上的滴水洞,她常去吃的一家湘菜館,辣的很正宗。
當余暖薇趕到滴水洞時,突然有點後悔選這個地方,百分百的平民餐館,不知道像霍謹之這種出身豪門的人會不會習慣呢?
就在余暖薇猶豫間,霍謹之的秘書打來了電話,說霍謹之還有十分鐘到,讓余暖薇自己先點菜,她還沒來得及說是否要換一家餐廳,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余暖薇看著手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電話都是秘書打秘書接的。
余暖薇沒有點菜,想著等霍謹之來了,把東西還給他之後就走或是換一家高檔點的西餐廳,像他這種人,應該是吃西餐比吃中餐更多一點吧,或許,他根本就不吃辣的。
余暖薇胡思亂想著,猛地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房車停在了滴水洞的門口,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霍謹之從車里下來。
余暖薇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帶衫,牛仔短褲,在這家空調不怎麼給力的店里,還未吃飯就覺得有點熱了,不知道穿著一身筆挺西服的霍謹之會不會覺得就像進入了一個蒸籠里呢?
余暖薇趕緊點了兩大杯酸梅汁,看著那抹挺拔的身影走入店中。
站在門口的兩位迎賓小姐雙眼發亮的看著霍謹之,這個清雋冷酷的男人絕對是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霍謹之一眼便看到了穿著一件白色雪紡吊帶衫的余暖薇,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如玉,兩彎鎖骨秀美清麗,臉上干干淨淨,應該只是涂了一層防曬霜,透著一股自然清新的氣息。
「那個,這邊的環境好像一般般,要不我們選一家別的餐廳?」余暖薇小心翼翼地看著霍謹之面無表情的臉,面對這位面癱男,有的時候還真的沒辦法猜出他心里的想法。
「很好。」霍謹之說著月兌下了身上的西服,掛在椅背上,卷起袖子,露出健康的蜜色肌膚。
余暖薇一陣尷尬,瞧著這位大爺的樣子,似乎是很想體察民情,無奈,余暖薇只能開始點菜。
冰鎮酸梅汁先端了上來,余暖薇猛地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霍謹之突然伸手將她的酸梅汁放在自己的面前,讓服務員小姐端一杯溫水過來。
「太涼了,慢點喝,對腸胃不好。」霍謹之說道。
余暖薇微微一愣,雖然霍謹之的聲音平平淡淡,可是,她怎麼總覺得哪里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菜一一端了上來,每一樣都夠辣,夠有味,余暖薇吃得歡快,心里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小小的不對勁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霍謹之不停地拿紙巾擦著汗,不過他的涵養真的很好,不會像余暖薇一樣又呼辣又呼熱,還吃得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
「不辣嗎?」余暖薇好奇地問道,看著霍謹之吃得滿頭大汗的樣子,應該是辣的,可是他又吃得那麼的鎮定,似乎又好像是根本就不覺得辣,難道他是沒有味覺的?
「很辣。」霍謹之的聲音依然淡淡的,讓余暖薇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面癱,臉上永遠都只有一種表情。
「喂,你的臉不會是沒有表情的吧。」余暖薇拿筷子捅了捅霍謹之的臉,把在一旁守著的霍謹之的秘書和司機都嚇了一跳,居然做出了這麼膽大妄為的舉動,不怕霍謹之一巴掌拍死你啊。
不過,讓他們更震驚的事還在後面,霍謹之不但沒生氣,還努力地扯了一下嘴角,頓時將兩人的氪金狗眼給閃瞎了。
「是這樣嗎?」霍謹之問道。
余暖薇差點一頭栽倒在面前的孜然排骨里,這家伙不會是表情白痴吧。
……
將旗袍和首飾都還給霍謹之,霍謹之的眉似乎微挑了一下,不過余暖薇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的,因為她被一只在不遠處沖她不停招手的白女敕女敕的小手給吸引住了。
蘇娜,她的新瑜伽教練。
蘇娜挽著一個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條黑色長裙的女子,馬尾高高的扎起,帶著黑色大墨鏡,顯得又冷又酷,一副十足的御姐範,而穿著碎花連衣裙的蘇娜就像是一個小蘿莉。
余暖薇沖蘇娜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我十分鐘之後有一個會議,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霍謹之突然站起身,在余暖薇錯愕的目光之下快步走出了餐館。
說走就走,走得就像一陣風一樣,事先毫無預兆。
余暖薇夾了一塊孜然排骨放在嘴里慢慢地啃著,看著那輛賓利房車開走了,她還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算是怎麼回事,生氣了?
霍謹之將東西隨手丟在座位上,拿出胃藥吃了一粒,可是胃痛已經隱隱地開始肆虐了起來。
電話響了,秘書趕緊遞給了霍謹之,這個電話她可不敢隨便接,因為打電話過來的是霍氏的二小姐,霍亦舒。
「她把旗袍和首飾都還給你了?」電話那頭,霍亦舒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用你管。」
「爸準備讓你跟顧家的那個公主相親,就在這個星期天。」
「我沒空陪他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既然不想玩,那就快點把那個女人帶回家,雖說余家家道中落,不過听說她手里有著一筆不菲的遺產。」
「難道我霍謹之還需要找一個有錢的女人來幫我豐實家底嗎?」
「看來你是真看上她了,不過我提醒你,她跟慕氏的少董慕子陸同居多年,你要是想得到她,可以去找夏芊芊幫忙,她現在可是費盡心思的想要拆散人家呢。」
「要是能夠輕易拆的散,你也不用看著你的小蘿莉跟別的男人結婚多年了。」
霍謹之冷冷一笑,雖說情場如戰場,不過他根本就不屑于用這種無恥的手段去獲得一個女人的心。
「霍謹之,你就等著這個星期天去跟顧家的那個公主相親吧。」
霍亦舒憤憤然地掛了電話,摘下墨鏡,妖媚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