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到初中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起,馬辛就迫不及待的掰著手指頭著數日子渴望著上初中的這一天了.可是,馬辛捧著錄取通知書高興,馬辛的老爸老媽可沒高興,讀什麼初中啊,馬家祖祖輩輩都沒有讀初中的,在家種田照樣過得好好的,有那必要嗎?拿供馬辛上初中這點錢浪費,還不如讓馬辛老老實實在家種地積攢點錢就討個媳婦過日子強,小學畢業也算能過日子的了,至少不是文盲。他們哪里知道,馬辛可不是這麼想的。所以,馬辛考取了初中這事馬父馬母根本沒當回事,更談不上會慶祝自己的兒子。其間更是問都沒問馬辛是否還想繼續上初中,馬父馬母認為,馬辛小學畢業後在家老老實實干農活已經是他們鐵定的事實,根本就不需要他們操心什麼,就像馬辛的大哥和二哥,還沒有小學畢業呢就已經自覺的有了在家老老實實干活的思想,其間馬辛的大哥和二哥根本就沒有讓兩老做什麼思想工作,現在在家干活還不是好好的,而且今年過年正準備跟馬辛的大哥張羅個媳婦呢?
而其間,馬辛讓家里損失了最大的一頭牛(被馮麗家的兩兄弟頂落懸崖的那一頭),這更是讓馬父馬母對馬辛產生了很大的偏見,所以,馬辛上中學這事,根本就消失在了馬父馬母的腦海里,取而代之的意識是,馬辛要好好在家干活彌補因他造成的這一重大損失,父母正在氣頭上,馬辛哪敢在父母氣消之前跟他們說自己要上初中這事啊!
直到要上初中前的前一周,馬辛發現父母一直沒提自己上初中這事,而且還發現他們甚至一點也沒有自己上初中前的任何準備,包括思想準備、心里準備,馬辛才感到事情真的很不妙了。難道父母希望自己也是大哥二哥的另一個復制品,馬辛心里想。雖然牛墜崖事件期間自己根本不敢跟父母提,那也不等于自己不上初中了啊,莫非自己父母從一開始就認定自己會走大哥二哥的老路子,不會去上中學?
帶著墜崖事件時被父親吊在梨樹上鞭打而留下來的傷痕痛癢,馬辛終于是不得不開口說自己要去上中學了。
那天傍晚,他見自己的父親悠閑自在的在自家院子的梨樹下抽著吧嗒吧嗒響的水煙筒,認定父親的心情不錯,馬辛揍了過去。
馬辛屁顛屁顛,笑笑的坐到了馬父旁梨樹下的木凳子上。笑著看著身旁的父親得騰手上的水煙筒。只見一抹抹濃濃的水煙從煙筒里、馬父的嘴里,鼻子里飄飄渺渺的冒出來。
馬父見自己的兒子竟然閑在自己的身旁,忙轉過臉來問︰「那堆柴你劈完了?」
馬辛趕緊肯定的回答︰「嗯,劈完了!」
「那挑水了沒?」(注解︰在沒有自來水的時候,都是用扁擔到水井里挑水來放在水鋼里用的,假如家里沒有水井的話。馬辛家在山腳靠上一點,自然要到下面盆地里去挑水。)
「這個還沒!!!」
「那還愣在這里干嘛,晚上沒水用的話,我拿你試問!」
馬辛趕忙起身要立馬去挑水,從木凳上速的站起來後,他三分之一清醒的腦細胞才讓他用手抓抓頭,把其三分之二的腦細胞帶清醒過來。我這是要來跟父親說要去上學的事,對,差點給嚇忘了。
馬辛重新鼓了鼓勇氣,望向馬父,想開口…
「還不給我去挑水,磨蹭什麼呢,太陽可很快就要落山了!」
「可是……︰」
「啥,你今天是皮子癢還是怎麼的!」
「不是…」
「那還愣著干嘛,趕緊去呀!」
馬父本來舒爽的心情被馬辛怎麼一的騰,他因小酒而紅潤的臉上立馬變暗了,而且皺著眉頭緊鄒!
看這陣勢,馬辛剛才提起來的勇氣又縮退了半截,要不是馮麗的身影在這時候突然晃進他因膽怯而收縮的目光里,他是會選擇立馬閃去的。馮麗的身影一出現,就讓他的勇氣收復,而且略微暴漲。終于,他像找著男子漢的氣勢,或者準備挨揍的,挺直腰桿,表情認真,誠懇,還略帶微笑的向馬父說道︰
「爹,我要去上中學!!!」
此話一出,馬父立馬覺得好像有一盆冷水從天而降順勢潑在他頭上,或者如同他的月復部被哪個人狠狠的捅了一拳,或者如同哪個干了一件敗壞道德的他深惡痛絕的事一樣,憤怒,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太過分了。
「你說什麼!!!!!!!」
「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著馬父已經甩掉煙筒,亂身在找鞭子條子。
馬辛見狀,膽兒立馬縮小成一粒塵埃,可是馮麗的身影又幻化的把他膽兒變大了,感到已經死定,但馬辛還是挺直腰桿心如鐵般昂頭說︰「爹,我要去上學!!」
馬父這次算百分之百的肯定馬辛說的什麼了,在他搜抓到一根條子的時候。
「你還敢跟我提上學……」說的時候條子已經揮向馬辛。
馬辛來不及閃躲,胳膊腿上挨了重重一鞭。
「兔崽子,你還敢跟我提上學,牛墜崖的事我還沒有算完帳呢!你還敢跟我提上學!挨抽吧你!」說著又連續第二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