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昏昏欲睡的話音剛落,突然‘啪’地一聲脆響,倏地睜開眸子,就見殷天爵已經坐起了身子,地上一個玻璃杯已經成了碎片。
坐起身子,Sum揮手將兩名按摩女遣了出去︰「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
「這個禍害,必須除掉!動人動到我頭上來了,也不看看他到底長了幾個腦袋!是人就會有弱點,這七天,一定要先把這個軍區司令搞定!另外想辦法把他手中拿捏的證據弄出來,別到時候鬧成全市的丑聞,真讓他一顆屎真壞了我們一鍋米——」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她,殷天爵心如刀割。
「二百!」抬眼瞄了一下,服務員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很簡單!借刀殺人!一石二鳥!」說著,殷天爵示意Sum附耳過來,隨即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就算他不缺錢,他也絕對不做冤大頭!
「三百!」
邊說,Sum又將闔上的錢包打了開來。
「經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經理,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走出包房,殷天爵接著電話往門口走去,Sum便去一邊的收銀台結賬。
見殷天爵朝他使了個顏色,氣得一拳砸到案台上,Sum扔出了五百塊。
一抬眸,竟見殷天爵還有心情笑,Sum更氣的發瘋了︰
停下步子,望了望身後發瘋失控的Sum,又抬眼瞅了瞅明晃晃的凱撒標志,殷天爵的眸底也斂起狠戾的幽光,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我們這兒就這個標準!三百,你給不給?!不給我叫保安了!」
收銀員的話一出口,經理抬眸轉向了殷天爵跟Sum,掂量了起來。zVXC。
「我們不是不肯付賬,合理的範圍,我們一定會賠付,經理,就是這個杯子,你說,要多少錢?!」
眼楮越瞪越大,Sum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問了一句,居然又長了一百,這不是擺明了敲詐訛人嗎?
「心婉!心婉——」
打完電話了,見Sum還沒出來,殷天爵又轉身走了進去︰「Sum,怎麼這麼慢?!」
「滾!以後不許再踏足這里!」
見兩人勢單力薄,衣著普通,也沒有隨從,經理瞄了一眼,見服務生偷偷伸了三根指頭,更加獅子大開口︰
「一個破杯子,金子打的?!居然要我三百?!」氣沖沖地指了指杯子,Sum也跟著叫上了勁兒︰
「能讓你動這麼大脾氣,也不容易,這個機會,不會有人跟你搶,走吧——」
「怎麼,你要下手了?!你早說啊!這件事,一定要交給我去辦!不把這幫龜孫子辦了,他們不知道人外還有人!看他們那囂張的勁兒,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不知道有多少倒霉鬼給我們鋪過路!有什麼辦法,越快越好!這輩子,我還沒受過這種鳥氣!」
殷天爵的目光直直定在對面倍顯憔悴的女人身上,心婉卻始終眉目輕垂,沒有正眼瞧過他,叫了一盤點心推了上去,殷天爵伸手給她添了茶,沉寂地打量了她許久,才淡淡開口︰
「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點點頭,Sum也只能認命的跟了上去。
「經理,求求你,發發善心,讓我多做兩天,就差兩天我就夠半個月,就可以拿工資了…」
「Sum,給錢!別忘了拿收據!」
見慣了各種有錢人的派場,一見殷天爵跟Sum就兩個人,還一身低調樸素的西裝,連領帶都沒打,直覺就是兩個窮鬼,服務員根本不放在眼里,隨手按下了個號碼,嬌滴滴地開了口︰
「何必這麼生氣?!既然有人活膩了,我們為什麼不提前送他們一程?!」
「真他媽的倒霉,氣死我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千倍萬倍地給我吐出來!」
一個破透明玻璃杯,就是水晶的,超市最貴也超不過五十,他們居然要兩百?
只見那縴細瘦弱的女子理了下頭發,拾起地上零散的物品裝入包包,起身便緩緩走了過來。一個抬眸,四目相對,女人霎時停下步子,一張美艷憔悴的面孔闖入眼簾,殷天爵也慌遭雷擊。
「這件事,你去安排,收場的時候,你跟著來看戲就成了!」
遠處,哄哄鬧鬧地慘不忍睹,殷天厲的目光定焦在那長發披散的狼狽女人身上,卻總覺得莫名的熟悉。
叫囂著,Sum氣得差點跳腳!這群王八蛋,真TMD有眼無珠,宰人宰到他頭上了!
氣孔冒煙,這一次,Sum只是伸手點了點經理,伸手又掏出五百塊扔了出去。心里卻明白,這家洗浴中心絕對算是做到頭了!
眼眶突然有些濕潤,心婉沒再說話。
「先生,一共五千五百塊!」
「等等!漲錢了,我這兒櫃台也受損了,一千!」
見這陣仗,Sum氣得臉都歪了,殷天爵卻只是輕輕皺了下眉,眼見Sum擄起了衣袖,殷天爵隨即阻擾地開了口︰
「經理,大廳有兩位客人找您——」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我不是…你放開我……」
心婉?!怎麼會是她?!「什麼?!」
一見是殷天爵,心婉也嚇得半天沒有回神,倉皇地拉扯了下凌亂的頭發,垂眸轉身往另一側跑去。
今晚的事情,他們有收據在手,不管這家洗浴中心有多大的後台,他都不理虧。
付完帳,Sum剛簽完單子,突然又想起什麼的指了指手邊的一塊玻璃碎片︰
「怎麼?不服氣?!我們這兒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的?!要不要我們兄弟教你點規矩?」
沖上前去,殷天爵伸手拉住了她。他知道,她認出他了,否則不會跑。
只見,剛剛的經理領著兩名保鏢將一個身著服務員服飾的女子趕了出來︰
「五百!」
「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
「經理叫來也一樣!」
剛掏出五十塊,Sum驚得尖叫了一聲︰「多少?小姐,我沒听錯吧!這種玻璃杯,你要兩百?」
吩咐完,殷天爵起身往一旁的換衣間走去。
循著一家臨近的飯店,兩人找了間包房,坐了下來。許久,誰也沒開口說話。
「你沒病吧!被人宰了,你還這麼開心?!MD!一個杯子一千塊!想起我就窩囊死了,早知道,我就不不多事地告訴他們,我們打了一個杯子,果真人善被人欺啊!一千塊,我買個包子扔給狗,它還會對我叫兩聲呢!」
「什麼?!你們別欺人太甚,五百都夠打個金的了!」
「……」
「明白!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安排!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
冷眼斜瞄了Sum一眼,見他穿著普通,又是一個人,服務生更是有恃無恐。
「經理,這兩位客人打了個杯子,不肯付賬!」
「哈哈,這種鬼主意你都想得出來!我說這種氣,你怎麼可能忍得下?!」大笑著,Sum樂得仿佛都要飛起來了!璃氣害碎。
說著,殷天爵淺笑著邁開了步子。還沒走兩出洗浴中心的燈光區,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吵鬧聲,止住步子,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了頭。
「心婉,這里不適合說話,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嗎?」
走出凱撒,Sum還氣得又踢又踹又叫罵︰
「不可能!模下手都不行,還想在我這兒干?!是想把我的客人得罪光了嗎?!就你這姿色,有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拿什麼喬!滾!滾!我這里不是收容所,滾得越遠遠好!」
沒想到再見,卻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心婉本能地想要逃避,臉龐總是逃避地躲著他,生怕他看到。
「剛剛不是還兩百嗎?這樣你告訴我杯子什麼牌子,我買一個全新的賠你總成了吧!」
被殷天爵口中的名字駭到了,回到神來,Sum上前,卻是輕輕拍了拍殷天爵的肩膀,隨即轉身先行離去。
經理威脅的話語一出,幾名保安就圍了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領著兩名保鏢耀威揚威地走了出來︰「什麼人找我?!」
突然想起了什麼,殷天爵笑著勾了勾唇。
不是差這幾百塊,Sum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就你,還想拿工資,你身上的衣服沒問你要錢,就算便宜你了!拿著你的包,給我滾,再敢過來,我讓保鏢打斷你的腿…」
七年,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沒想到,再見,她竟落魄到了這般地步!心底疑惑的種子不停的蔓延,每每卻都帶著刺,深深扎入了他的心里。
瞥到她身上的衣服,想起剛剛的卑微,殷天爵還恍如做夢一般,緊緊握著她的手臂,卻放緩了語調。
「心婉,雖然七年沒見了,可是你的樣子,這輩子,我都不會認錯…」
「奧,對了,剛剛不小心打破了一個杯子,多少錢?!」
「他對你…不好嗎?!」
以他的家境條件,就算是破產,也不至于淪落到讓自己的老婆出來做那種工作的份上吧!
今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