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拳頭,殷天爵還恨得咬牙切齒!
他不懂,這個該死的女人搞什麼鬼!既然根本就不想為他生兒育女,又何必對他噓寒問暖?!只是為了彌補這兒欠缺的遺憾嗎?
一想起每次兩人纏綿歡愛後,她都要背著他吞噬一顆這樣的藥丸,殷天爵的心里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般不舒服!難怪那一次他想要吃她的‘補藥’,她會那般小氣的緊張兮兮,原來,這根本就是她用來避孕的!他居然還真的相信她是拿來‘調理身體’的!他也真夠愚蠢的,她的身子雖然是看上去比較羸弱,可相處這麼久,他什麼時候見到她好端端地突然犯病過?!不犯病哪需要吃什麼藥?!三歲的孩子怕是都知道是藥三分毒!她卻吃得那般歡!
在沙發上窩一晚,茜兒睡得並不安穩,可臨近天亮,疲累了一夜的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待她睜開眼,已經過了八點。
她在沙發上苦苦等了他一晚,他卻連句宣告都沒有就判了她的死刑?!
「沒問題,七點,海虹飛機場見!帶上護照跟身份證——」
他沒回來?是預定的行程改了、臨時取消了還是出了什麼事呢?怎麼也不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對喔,瞧我一急腦子都不靈光了…」
這算什麼?!是涮著她玩的嗎?所以為了逃避,他連家都不回了?!她是洪水猛獸還是毒蛇毒蠍,讓他這般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他不想帶她去,又何必給她希望?如果他想,又為何要如此?
回到家,打開了行李箱,茜兒瞅了半天,眼里的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最後卻還是原封不動地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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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沒有…少爺今天不是要去香港出差嗎?您…夫人,您可以打去辦公室問問……」
出門前,茜兒還預防地先服了幾顆感冒藥片。zVXC。
思考了一晚,殷天爵決定利用這七天的分離好好考慮下兩人的未來,回來,他要跟她攤牌!他絕不允許自己的一片真心被她這樣糟蹋!他不能容忍!
他走了?一聲不吭,連句解釋都沒有、甚至連行禮都沒回家拿?!
突然想起他是給自己訂過票的,秘書說他拿了兩張票出門,自己卻明明錯過了飛機?
隨後,茜兒便放下手機,趟回了床上。電話,不用多,她相信,如果有心,一個就已經足夠了,無心,再多也是惘然。
目光定楮在一旁的行李箱上,茜兒隨即按下了撥號鍵。
「管家,爵有回來過或來過電話嗎?」
片刻功夫,她竟控制不住地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揉揉發癢的鼻頭,茜兒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不好的預感隱隱滋生。
煩躁地扭轉著身子,殷天爵還怒氣難消地狠狠跩了辦公桌兩腳。
眼見錯過了飛機,茜兒蹭地竄起了身子,一個轉身,竟見自己收拾好的皮箱,一大一小,都還原封不動地擺在一旁,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瞅了瞅未動的床鋪,茜兒有有些不解地抿了抿小嘴。
掛斷電話,殷天爵的臉色還是別樣的難看。他刻意將日程安排靠前,就是想多留出幾天陪她逛街,可是經過昨晚一幕,他現在,連她的影子都不想見!不管她是為了什麼不想懷他的孩子,這種偷偷模模、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拒絕,他都無法接受!
「市長夫人,是您啊!市長今天要去香港公干,一早就去了飛機場啊!怎麼,您還沒到嗎?市長吩咐我也給您訂了票的,七點五十五的飛機,市長出門的時候,我見他手中拿了兩張票啊——」
沒有食欲,一整天,茜兒也沒吃過東西,晚飯時分,應付得喝了兩口牛女乃,窩在沙發上,她就對著手機反思、發呆。
其實,香港而已,再美,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地方,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有多少的期盼。就算是真的不方便,他也可以跟她明說,為什麼要這樣欺騙她?給她一個美好的希望卻又生生打破?!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這一晚,輾轉反側,她始終都難以入眠。
「他去了機場?!喔…我忘了,他跟我說過的,我身體不太舒服,連腦子都不清楚了,那謝謝你了,沈秘書,再見…」
她做夢都沒想到,他一成不變地出差了,身旁的位子也不是空的,可是,期待了幾天的她卻在臨門一腳落了空…墨茜兒…變成了徐心婉?!
見茜兒臉色有異,也知道殷天爵昨夜一宿未歸,隱約間,管家覺得事情太過不尋常,以往這種情況,少爺就算不親自回來接人,也該一早打電話讓他送人過去才是。
豪宅里,睡睡醒醒,茜兒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盹,睜開眼,就會習慣性地瞄下時間、再瞅瞅門口,一直等過了十二點,本想發個訊息確定下他還回不回來,等了半天又是沒有反應,片刻後,茜兒撥打了殷天爵的手機,見無人應答,起身緩和了下僵硬的身軀,隨即又坐回了沙發,抱著一個軟軟的抱枕慢慢倚入了靠背。
攥著機票看了許久,殷天爵伸手剛將其中的一張撕下,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以為又是茜兒,剛想伸手按下掛斷鍵,一看不是,殷天爵隨即又按下了接听鍵︰
這一天,茜兒都窩在房中,盯著手機,可是一直等到了天色暗下,她的手機也始終都沒有響過,而她的淚兒,卻已經流干了。
接連撥打了幾次,都是關機的機械提示,茜兒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匆匆換上的睡衣,就打算出去打探一下。生起次又。
「沈秘書,我是墨茜兒,爵在辦公室嗎?能麻煩你把電話轉接進去嗎?」
臨睡前,茜兒給殷天爵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始終還是無人應答。
電話那頭,忙完了公務,殷天爵又去醫院陪心婉處理了下事情,待他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賓館,有思緒整理自己的私事時,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手機上有清晰的未接來電,九點多的一個,凝望著,他只覺得心痛,猶豫了幾次,卻始終沒有撥回。
「心婉——」
想著,茜兒翻出了手機,見屏幕竟是一派平靜的無波,茜兒越發不解的迷茫了。
阿嚏——
擁擠的機場,茜兒奔波了許久,待她走出,整個世界都轟然坍塌了。
她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才是他的妻子,他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一家人,上次出差他是跟溫婉出去風流快活,這次,他又騙她,就算上次是偶遇,這次卻著著實實的不是,他帶了另一個女人!
「爵,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三點值班醫生給我打電話說,香港有個病人願意捐獻腎髒,跟桃桃的各項指標都很匹配吻合,想要我確切地提供一下桃桃的血液樣本,我剛剛去醫院給桃桃抽了血,可是今天去香港的機票居然全賣完了,我今天必須過去,如果今天見不到那個志願者,很可能會就錯過這百年難遇的機會了,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弄張飛香港的機票,我真的很急…求你了…」
越想越不甘心,茜兒執著的就想追根究底。
決定後,殷天爵連家都沒回,行李也沒帶,只帶了必要的文件跟護照,就出門上了車。
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隱約間,一股不安的浮躁心底滋生,茜兒有股很不祥的預感。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她都不打算逃避,拎了小包,她還是直奔了飛機場。
電話中,心婉的聲音帶著無助的哭腔,目光定住在手中剛想撕毀的機票,殷天爵張口就答應了下來︰
心若死灰,第一次,茜兒對殷天爵徹底失望了。
恍然大悟,茜兒掏出手機,轉向了一旁安靜的拐角,隨即接通了秘書處的電話。
晴天霹靂,茜兒的心口頓時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掛斷電話,臉色一陣病態蒼白的難看。
難道那張給自己的機票…不過是個虛掩的…幌子?!
這一晚,茜兒在沙發上窩了一夜,殷天爵卻在辦公室的按摩椅上輾轉反側了一晚。直至,清晨的光亮驅散了無盡的黑暗,殷天爵才起身撿起了地上的手機、裝回了電池,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直接拿出了護照跟機票。該不會昨夜不小心…要感冒吧!
他生氣,氣她偷服避孕藥,氣她人前一套人後一刀,卻也深沉地難過。賭氣地,他沒有去管這個電話。只不過,這一晚,他也不好受,翻來覆去,腦海中浮現地都是沙發上蜷縮的一抹羸弱身影。
最後,半夜三點,他又愣是起來灌了一瓶酒,才沉沉睡了過去,殷天爵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時氣憤,堵得這一口氣,堵掉的竟是他早已勝券在握的愛,再濃烈深厚的情感,七天,也足以冷卻到點滴不剩——
新年快樂,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