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腳痛呼中,林帛綸听到遠處傳來陣陣銀玲笑聲,狐疑扭過脖子往後一瞧,見著兩個姑娘蹲在地上笑沒形像,那模樣嚴然就是在笑話自已,老臉驀然紅起,急收咒罵,強忍住疼痛站了起身,低頭看了看紋絲不動的磚石,心想這塊石頭八成埋在地下了,輕輕用另一只腳尖踢了踢。
當!只輕觸了一下,林帛綸的下巴頓時垮掉于地碎裂,傻愣看著輕巧就被踢移的磚石,心里是納悶的有夠可以,彎身一手撿起巴掌大的石頭,如在看怪物般左右觀瞧,可不論怎麼看,這就是塊石頭,很普通稀松平常的石頭啊。
見鬼了,剛才踢地這塊石頭可是半點不移,怎麼現在就這麼輕巧了?林帛綸思索不出其中的原因,很自然就把解釋推給了鬼神,一切無法解釋的往鬼神身上推準對,反正鬼神本就是設來背黑鍋的,他們應該很習慣才對。
「他娘的。」把手中普通的石頭往前一扔,林帛綸咒罵跨步上前,來到石頭跟前,自然而然便抬腳朝前踢去,腳尖還沒落,心有疑悸緊急煞住,先是小心再輕踢了一踢,當石頭會移動,沒有鬼神附體, 時大在放下心來,不再猶豫揚起大腿,大有把這塊攔路石一腳踢到火星上去之凶狠。
龍無雙手上雖捏著石子,可是角度不對,也無計可施,看著壞人踢石頭一路上前,瞧他那副開心模樣,自然而然便認為自已輸了,很不開心地嘟著嘴跟著他往前走去。
沒有神鬼附體的石頭一截一截被往前踢,踢走了一段路,林帛綸認為教訓這塊攔路石夠了,腳側一撇,就把石頭側踢出道路,沒有半點危機感地往朝前走去。
龍無雙早氣到不行了,見著他終于把磚石踢到旁側了,心頭 時一通高興,滴溜溜大眼凝看跨步的壞人,時機來到,猛地把手中的石子朝磚石上扔。磚石側面被打到,速度飛快往林帛綸叉開的步伐前滑而去,力道適中剛巧又卡在他提起的左腳前。
「干!」
「砰!」
走的好好,卻又被絆了個狗吃屎,林帛綸老臉呆滯,喃喃自語︰「路上明明沒有攔路石啊?為什麼……啊……」自言自語轉目往絆倒自已的東西看去,咋見是那塊被他踢走的磚石,一聲大叫,蹦上三尺多高。
「不是吧?」他小心亦亦撿到起屢屢絆倒自已的磚石,無語問天左觀觀右瞅瞅,腦袋暈乎了,這家伙明明就被他踢到則邊去了呀,可是……
疑眸往旁側觀看,沒有人,沒有獸,很安靜。眼角往後一瞥,見著笑話自已的那兩個姑娘停駐在十步之地,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自覺里便認為這件怪事和她們月兌不了干系。
「媽的,老子還就不信邪了。」林帛綸佯做氣忿,凶狠把手中的磚石往側邊大地一砸,想也不想飛起大腳。
龍無雙遠見壞人這麼傻,樂不可支彎身撿石,注勁朝前扔去。
林帛綸可不是省油的燈,飛起的大腳既然踢到,急忙剎住,耳內一道輕極撞擊聲起,便見著詭異的一幕,只見腳下的磚石像是長了腳一般,如在水面滑行,唆聲從右腳下鑽了過去,七八步時停下,一動不動。
凶狠朝磚石踢去,當腳尖既將抵至磚石時,急急煞住。
「呃?」剛把石子扔過去,龍無雙驚見他使壞地停腳,磚石被打飛滑出了七八步,怔忡里見著壞人生氣地轉過臉龐,一對好看的雙眼瞪的老大,像是要吃了自已般。
親眼證實是身後的兩個姑娘在作怪,林帛綸納悶放下抬起的腳丫子,認真觀看伸長手臂做扔石頭動作的小姑娘,但見她穿著白裳藍比甲,腰上纏著紅色流蘇穗兒,一頭繡發簡單綁著兩條辮子,結辮垂于胸口,大大的黑眸透著說不出的陶氣靈慧,配上那宛如精雕玉琢粉臉,著實說不出的可愛俏麗。
本就沒人的花園內,彼此觀看的兩人都在打量對方,四周很靜,兩人皆屏氣凝神,注視著彼此。
被他這麼看著,龍無雙也不知因何,只覺心似要從喉嚨里跳出來般,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壞的人,他的眉毛很修長,像要飛了般;雙眼很深,仿佛可以看穿別人內心般;眉宇間有股浩氣,猶如出塵的仙長般。可是他的嘴唇卻很壞的,就好像……就好像他是獵人,而自已是他的獵物,讓人感覺很害怕,可又喜歡他這般的壞。
林帛綸幾眼把這個小姑娘打量完,肚里很是納悶,看上去明明就很小啊,不就是個小孩子嘛,可怎麼會漂亮的跟鬼一個樣?
「你這丫頭,怎麼可以胡亂捉弄人?」漂亮歸漂亮,惡劣的捉弄人就是不對,林帛綸沒好氣回踩著地雷走近,越是靠近一對珠子越是驚嘆,遠觀還不怎麼清楚,近看才發現,原來小姑娘不僅長的精致漂亮,瞧那小巧唇兒,不點自朱;小巧的鼻頭,挺如屏山;那白里透紅的雪膚,那可真真正正是女敕的可掐得出水來啊!
龍無雙的大眼也睜的大大,認真觀看壞人的俊臉,听到他指責,趕緊撇開害臊眸兒,想想不對,自已又不是壞人,干嘛要害怕他?小小手指氣指他俊臉指責︰「你這個壞人,殺了我的龍個,我特地來教訓你。」
「殺……」一來就被指責殺人,林帛綸大驚,回想戰場殺死了那七八個兵士,心頭頓如雷鼓怦怦猛跳,哀嚎不已暗罵︰「老子也不願殺人,不是被逼上梁山的嗎?」
林帛綸心里有愧,氣勢自然輸人一等,陪笑剛要解釋請罪時,便听得小姑娘身後的婢女說道︰地開聲說道︰「小……小姐,殺……殺龍個的不是他啦。」
「呃?」生氣的龍無雙被自已的貼身婢女反駁,輕輕一愣,想想確實龍個不是他殺的,臉蛋有些掛不住,反駁指道︰「雖然龍個不是你殺的,可是你幫凶手就是不對。」
「龍個?凶手?」林帛綸納悶,抱胸斜看跟前的丫頭,轉眸再看丫頭身後的婢女,領悟過來道︰「看來你就是龍門那個千金小姐了,龍個是那條狗的名字吧?」只要不是殺人,那就沒屁大的事。
龍無雙听得他看不起龍個口吻,氣鼓雙腮大嚷反駁︰「龍個不是狗。」
林帛綸見著丫頭氣的一對粉腮都要鼓破了,噗哧一聲輕笑,無比認真笑問︰「龍個不是狗,難道是人?」
「不是人。」
「難道是豬?」
「不是豬。」
「羊?」
「不是羊。」
「好吧!」強忍住暴笑,林帛綸妥協地攤開雙手,輕聳了個肩抿笑道︰「你直接告訴我龍個是什麼好了。」
「龍個是……是……」龍無雙氣瞪這個壞人,是了很久才嚷道︰「龍個是狗,不過不是一般的狗,它是很不一般的狗,不準你看不起龍個。」
這丫頭是愛狗協會會長?眼見她為愛狗澄不清的模樣,林帛綸不再逗她了,裂笑點了點頭,「龍個是你的心頭至寶,在你眼里它不僅僅只是一只狗對不對。」
「對,就是這樣子。」見著他終于明白了,龍無雙大松了一口氣,小手指前指罵道︰「可是你卻幫殺死龍個的凶手,你太壞了。」
這道幼稚的指控讓林帛綸上翻白眼,不贊同地搖頭說道︰「縱然龍個在你心中很重要,它依然是一只狗,狗再珍貴它依然是狗,狗命無法擬人命。再則,龍鴆自小效命于你們龍門,最後因你們龍門而失了一臂,可你們非旦不安撫他,反倒把無法自力的他趕出門,更有甚者他上門討些生活費,你們非但不念在他的功苦雙勞上,嘲笑他,譏諷他,于至讓他蒙生怨恨之心地殺死龍個,其實所有的錯皆在你們龍門,他沒有罪,勿須受到懲罰。」
龍無雙不是很明白,眨了眨眸兒,疑惑扭頭詢問婢女︰「小紅,龍鴆是誰呀?」
「就是想吃龍個的惡人啊!」
「原來他喚龍鴆啊?」終于知道誰是龍鴆了,龍無雙再問︰「他是咱們門里的人嗎?」
小丫環搖了搖頭︰「我沒去過鏢局,不過听人說,好像門里是有這麼個人。」
這對主僕的對話讓林帛綸差點口吐白沫,難于置信地瞪看跟前的丫頭,她口口聲聲要為愛犬討公道,可她卻連殺她愛犬的人叫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殺愛犬人的身份都不清楚,我 個去,這貨真的是愛狗協會會長嗎?假裝的吧?
「好了,不知道的話就回家里問問,不管怎麼說,理虧了是你們龍門,這件事不怪龍鴆,回家去吧。」
「不準走!」見著他要離去,龍無雙不知為什麼就是不願,嬌喝急轉過身,咻竄上前,張開小小的雙臂攔道︰「不準你走。」
前路被擋,林帛綸俊眉輕挑,哈哈打趣道︰「龍小姐,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可我還得為溫飯奔波煩惱,你不讓我走,難不成想養我嗎?」
「對厚!」龍無雙本為就不知該把他怎麼辦,現听到這句養他,恍然大悟地彈了個響亮的手指,手指前指,開心宣布︰「那好吧,你幫了凶手,就懲罰你當我的龍個。」
「啥?」打趣的林帛綸雙眼咕嚕滾 掉落地,怔忡看著這張認真小臉,抬手摳了摳腦袋,二丈金剛模不著頭腦暗寸︰「這貨是瘋的,還是別理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