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無雙領前,自然不知曉背後的詭異氣氛,自顧開心蹦跳往龍門而去。
「咋了?」出了街口,林帛綸腦袋是一排問號,愣看追前的小紅,硬是弄不懂她到底在干什麼。花園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就貞子附體了?難道老子隔空過她?而且還奸的連自已都沒發覺?
晌午的菜市場已是冷清,和中午的擁擠難相徑庭,過了菜市場,三人很便來到了龍門巷道,和中午的熱鬧截然不同,現時的幽道清雅空曠,庭院上的兵架也沒有了,守站檐廊下的兩排武漢更是不見了蹤影,大門敞開,里面站守著兩名大漢,如是石雕。
走在漢白石徹成的巨大庭院,林帛綸感概不已念道︰「事隔半日,桃花依舊,面目全非。」
「龍個你說什麼?」龍無雙耳尖,負手轉過身子,面對林帛綸退走詢問︰「什麼桃花依舊,面目全非啊?」
林帛綸見她這副淘氣樣,漾起一個超帥笑容,抬手比指向門旁道︰「中午我來時,這里人龍排的很長,不過有人把我趕走了。」
龍無雙听他說被趕走,頓時很不高興,攥著小拳頭,凶巴巴道︰「是誰把你趕走,我替你打他。」
「得了,收起你的拳頭先。」林帛綸抿著笑,心窩卻是暖和無比,這個小姐還真他媽的不錯。
龍無雙見他不說,嘟著小嘴巴說道︰「龍個你是我的人,以後誰要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打他。」說完,轉過身子,高興往階梯跑上去,回頭招手道︰「龍個快來,我給你玉蘭坊做的千層糕。」
「哼!」龍小紅听得小姐連最愛吃的千層糕都要給他吃,委屈的無法言語,敵意對林帛綸輕哼,紅著眼扁著嘴跟著往台階奔上。
林帛綸摳著腦門前走,他發誓,真的沒有隔空奸過小紅,上帝見證,真的沒有。
邁入龍門就是一片花海,時值冷冬,百花垂頭喪氣,花瓣黃葉被打于路徑兩端,十數步便有一小堆,前方見著大廳,門上懸有前堂匾額,跨入小腿高的門檻,眼見里內雕梁畫柱,名珍古跡左右而擺,正堂中一副極好案桌,桌子左右設有案椅,下面兩排擺著十數張較小茶桌板椅,看上去很是威嚴霸氣。
林帛綸還沒打量完巨大的堂廳,忽听龍無雙嚷叫︰「龍個,你快過來見大哥、二哥、三哥。」
龍家仨兄弟遠就見小妹領著個陌生小哥前來,訝異站起身時,便見小妹蹦跳進來,正當要開口詢問小哥是何人,听得她如此高興口吻,皆把眼楮射過去,認真打量而起。
林帛綸雖說是被逼的,可他顛沛流離許久,內心早就渴望有一份安定,不抗拒地迎步上前,也打量起看自已的三名少年,見著三人長的極為相似,知曉定然就是龍門少爺了,當即抱拳見道︰「仨位好。」
認真把林帛綸打量了一遍,老大訝異之極,也抱起雙拳詢問︰「不知兄台是何人?」
「大哥,他不是兄台啦。」龍無雙見大哥誤會了,開心地拉下他的雙拳,「他就是幫殺龍個壞人的人,現在他是我的龍個,不是兄台啦。」
「小妹你太胡鬧。」听得小妹這番稚言,老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雙眼眯縫看向林帛綸,虎抱雙拳詢問︰「兄台相貌堂堂,身出華氣,絕非尋常之人,不知仙居何處,以何營生?」
見著丫頭的哥哥們懷疑,林帛綸呵笑抱拳回答︰「福建泉州人仕,一間破瓦三尺草席,沒有營生。」
此話令龍家仨兄弟揚眉,再把他睇量一番,不論如何看,此人依舊氣宇軒昂,俊逸不凡,絕不是尋常之人。老大謹慎詢問︰「觀兄台形聚三儒,宇凌紫微,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林帛綸抿著笑容,擺了擺手,「我不是讀書人,哪里會有什麼功名。」
「是嗎?」龍家三兄弟同時疑惑反問,六只眼楮看賊般,直把林帛綸的內褲都瞧了個穿。
林帛綸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靦腆笑了一聲,很是不好意思地抱起雙拳,「既然三位這般的不信任,那我告辭便是,不必如此看待。」
他話一落地,龍無雙美臉兒立即大變,飛奪上前,小臂膀大張嚷喊︰「不準走。」嚷完,雙腮似要鼓破,極度不高興朝自家哥哥們吶喊︰「不準讓龍個走。」
龍家仨兄弟見著小妹生氣,雙雙心頭一窒,趕緊收下審慎雙眼,老大溺愛地前走,揉了揉她小腦袋笑道︰「大哥怎麼會趕他,只是看他生的不凡,就多問了兩句,小妹不生氣了。」
龍無雙本來很生氣,听到大哥這番話,頓時又開心了,跨開雙腿說道︰「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喝茶,我帶龍個去看看窩。」
龍家三兄弟微笑點著頭,溺愛的雙眼轉到林帛綸身上時便布滿著警告,老三笑容可掬,話里有話道︰「龍個你就好好在這里呆著,別惹小姐生氣,別惹我們生氣,知道嗎?」
林帛綸側目巡看這三對布滿警告的雙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地微笑了一下,不多說什麼跟著鑽入小門的身影而去。
一過門洞,放入眼簾的便是花草園林,跟前自家小姐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林帛綸暗自驚奇,這麼多叉道,若著火了,準被燒死,竟然連個路標都沒有。
走了一會兒,他已暈頭轉向,來到一處清徹大湖泊時,緊跟蹦蹦跳跳走上虹橋的丫頭,過了虹橋,見著一座月洞門,跟著鑽入月洞門,見著不遠處佇著座精致繡樓,繡樓雙層,檐角掛有燈籠,前方是石亭,石亭六角,每角都有串鈴鐺,落座于花圃蔥樹中央,別樣的雅致,煞是風雅可愛。
「龍個,快來看。」入了自已的園子,龍無雙開心跑到閣樓旁側的一塊小圓丘前,招近林帛綸,小手指指著龍個丘墓道︰「這就是龍個,不過它死了,現在變成你啦。」
林帛綸剛狐疑跑近,雙眼往墓碑睇看,見到龍個兩個大字,一雙俊眉倒豎了過來,抱起胸膛努了努嘴,心里是咒罵連天,敢情這丫頭還真把他當狗了不成?
「好了,咱們到龍個的窩里去看看。」帶他見了龍個,龍無雙開心地跨步往閣樓身後走去,來到一處空地時,手指房角一窟狗洞說道︰「龍個以前進屋就往這里鑽,不過你這麼大,應該鑽不進去,過來吧……」自顧比著說完,招手把林帛綸領回閣樓前面,推開小客廳旁的一間廂房道︰「龍個的洞就是這間房啦,以後你就睡在這里啦。」
林帛綸是納悶的可以,這丫頭有病啊,帶他去看狗洞,然後說自已鑽不了又把他帶回來。他娘的,這不是月兌褲子放屁嗎?帶他看啥狗洞啊?
「這個……」暗咒地把空蕩蕩廂房打量一遍,林帛綸額頭泛黑,手指狗洞旁側的那個小竹籃道︰「……小姐,這張‘床’會不會太小了點?」
龍無雙睇了一眼龍個的床,仰起腦袋看著林帛綸,最後也覺的龍個的床他睡不下,側過小腦袋對佇站于門邊的小紅喚道︰「小紅,你去跟龍輝說我要一張床。」
龍小紅一直默不吭聲跟著,哽咽地就應聲是,扁著極為委屈的小嘴轉身離廂房。
小紅一離開,龍無雙突然覺的害羞,為什麼害羞卻也不知道,很不自在地睇看了林帛綸一眼,見著他也看著自已,臉上的笑容明明就和剛才一樣,可就是感覺他現在笑的很壞。
「好啦,我……我帶你去看別的地方。」龍無雙既奇怪又不懂,逃似的奪門而出,逃跑入小客廳說道︰「這里是客廳,桌上的東西不能亂吃,得我給你,你才能吃。知道嗎?」
跟著她步入客廳,林棉綸往桌上的一盤鳳梨、數碟糕點看去,心道︰「還真把他當狗了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見著他點頭了,龍無雙開心,走到旁側的木樓梯,招手道︰「上面就是我的臥房,龍個很會爬樓梯的,不過現在得我喚你,你才能上來,知道嗎?」
「是!」林帛綸回的無有氣無力,看來這丫頭是真的把自已當狗了,他娘的!他好好的人不當,卻來人家當一條狗,為了一個安身之所到底是值還是不值?默然無語跟著上了直通通的樓梯,梯口前面橫著一道屏風,屏風巨大,摭住了里面景致。
一上了樓,龍無雙便覺的很熱,雙腮紅撲撲的,急跑到一扇窗戶前,挽起簾紗推開房扇窗吸了吸冷風道︰「二樓就是我的臥房,所有的東西都不能踫,我若喚你上來,你只能站著。」
林帛綸抿著嘴跟著她繞過隔屏,放入眼簾的便是巨大的閨房,地上鋪著地毯,遠處有一張小小的閨床,閨床的紗幔為桃色,旁側靠窗前有一張巨大的書桌,桌上置有文房四寶,大書桌旁邊有書櫃,櫃內裝有書籍和卷軸。共有八個窗戶,窗戶都罩有粉紅絲紗,一張高貴的茶桌擺在房間的中間,桌上有四碟零嘴,其它的什麼古畫、古董、梳妝台、衣櫃、燭台、衣架,等等等等……,一應俱全,整間房的色系陰柔,空氣里都彌漫桃花香味。
吹了一會兒冷風,龍無又感覺臉上不那麼熱了,掩上窗戶睇看了觀看房子的龍個,走到茶桌上拿起來一碟糕點遞道︰「喏!這個千層糕給你吃。」
「不用了,你留著自已吃吧。」打量完丫頭閨房,林帛綸悶悶不樂推開她遞來碟盤,私密空間里近看自家小姐的花容月眉,下面那一坨無法自止地冉冉騰升,使勁全力地回憶小若能可愛臉兒,這才強行壓抑住撲倒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