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姐……」守于密室門口的數名護衛眼目跳晃,咋見小姐抓著龍個速度疾快闖出了密室,彼此臉龐愕怔,整齊扭眸往房門一看,見著的只是門扇輕輕晃動,同一時間飛身追出了屋外,然爾漆黑的園內早就沒了人影.
被龍無雙揪提住,林帛綸猶似騰雲駕霧一般,一棟棟房舍從眼角掠過,雙腳空空蕩蕩實在沒什麼安全感,心頭猛跳側瞟拎提自已的變態人兒,慌張喊道︰「你要去哪里?」
「咻!」龍無雙得了新名,開心不已,自然就提著他往外奔跑,聆得這聲要去哪里,無目標的身影一定,愣頭愣腦站于一間瓦舍房頂看著林帛綸,側腦細索著該做什麼,可是好像沒什麼可做的,悶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站于別人的房頂,林帛綸不敢亂動,商量道︰「咱們先到地面再說怎麼樣?」
龍無雙瞧著他好一會兒,爪手一提,往地面跳落,像是自語又像詢問,喃喃道︰「到底該做些什麼?」
忽然被提躍于地面,林帛綸嚇了一大跳,眯瞟身邊這個變態,提議道︰「你既然不知該干什麼,不如就回去,讓另一個你出來。」
听得此言,龍無雙眼里泛起一股寒氣,冷峻道︰「不要。」
話落,似乎想到了該做什麼事,又開心了,抓住林帛綸手臂往死寂的街道走道︰「廬州府太多嘴了,我去把他殺了。」
「等……等等!」林帛綸驚駭,急急反拉住要殺官爺的變態,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勸解︰「那可是官爺,不能殺。」
被他拉停下腳步,龍無雙不太高興擰起月眉,「為什麼不能殺?」
還有為什麼?林帛綸不知曉該說些什麼才好,嘴巴張了數張,想要咆哮又怕吵醒別人,壓低聲音道︰「殺人就是不對,不準胡亂殺人。」
「不殺人也沒事做。」龍無雙理所當然說道,抓著他的手臂,一意孤行朝前走。
沒事干就能殺人嗎?林帛綸腦袋突然劇痛,被扯走了幾步,急急忙忙再拉住她,左思右想一番,商量道︰「這樣吧,大家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有去過蘇州杭州嗎?」
再次被拉停,龍無雙已是暴怒了,疾出的爪子剛掐住他脖子,此道詢問讓她頓住,自然搖頭道︰「沒有。」
林帛綸也猜到她肯定沒去過,必竟人格要分裂出來可沒那麼容易,心有戚戚下睇鎖脖的爪手,眼珠咕嚕道︰「不然咱們到蘇杭逛逛,說不定在路上就能找到事做了。」心想龍老爺在杭州,杭州又距揚州不遠,把她騙到杭州龍門,自已則溜之大吉到揚州找小若能,兩全其美。
「不要,我要去殺廬州府。」龍無雙毫不考濾就拒絕,提起林帛綸翔飛便往衙堂狂風暴奔。
這個變態不僅屬牛,而且還凶殘成性,至于那些什麼貞操人格,統統沒有。雙兒雖是野蠻任性,可若和她比起來簡直就有天壤之別。曾听小紅說雙兒活生生把人撕碎,原本認為小紅是夸張了一些,瞧這變態的凶殘樣,看來八成是真的了。
眯看雙兒漂亮的臉蛋,林帛綸耳朵的風聲一停,扭頭前看已是衙府了,知曉她是真的要殺官爺了,嚇的著實不清急勸︰「雙兒你听我說,你好不容易才出來,干嘛要盡干些殺人的勾當,你又不是龍無雙的奴才,她生氣誰是她的事,你該做屬于自已的事情,沒必要替她殺人啊。」
「單兒。」龍無雙不高興他喚自已雙兒,亦常慎重警告︰「我不是龍無雙,是龍無單。」
「是是是。」你就是個變態,林帛綸心里連續呸沫,臉上卻一副我錯了我有罪的模樣,急忙連道︰「單兒,鐵定是單兒,怎麼可能不是單兒呢?」
他喚自已單兒了,龍無雙便開心了,突然間又不高興了,柳眉倒擰喝叱︰「不準說我是龍無雙的奴才。」
「可是你明明就是啊?」林帛綸一臉認真,「若你不是雙兒的奴才,干嘛她生氣誰,你就替她殺人啊。」
見他不相信,龍無雙氣的雙眼泛紅,大聲嚷道︰「我不是。」
「是是是,你別不是,你不是。」他娘的,這個變態到底是從哪里跑出來的啊?雙眼突然間紅的發亮,跟鬼上身一模一樣,若讓別人見著她這副陰煞鬼樣,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個人。
「好了,別生氣,不要生氣。」嚇了好大一跳,林帛綸急忙安撫道︰「其實我也不認為是雙兒的奴才,可是你老是在背後幫雙兒殺人,所以才這麼以為的,原來是誤會呵呵。」
「當然是誤會。」龍無雙仍然很生氣,不過卻沒有剛才那般生氣了,不高興地想了想,轉身走道︰「好吧,以後不幫她殺人了,我要自已殺人。」
這番話差點讓林帛綸尖叫出聲,亦步亦趨緊跟在她身後,心想這變態就跟個小孩子沒兩樣,干什麼全憑自已喜好,若放她在外面亂咬人,世界鐵定全亂了,可是有什麼辦法把她騙回去嗎?
這時已是寅時,廬州一片漆黑,唯有的只有各府門口盞盞閃爍燈籠,兩人安靜走過了幾條大街,遠遠咚咚咚梆梆打更聲音傳來。
走到漆黑一團的空街,龍無雙正不高興呢,听得遠處傳來打更聲音,忽然停步,奇怪對林帛綸詢問︰「龍個夫君,這是什麼聲音?」
絞盡腦汁思索該怎麼騙她回去時,听得此道詢問,林帛綸自然便道︰「當然是打更聲。」
「打更?」龍無雙沒听過,擰眉再問︰「什麼是打更?」
「你听……」不知怎麼解釋,林帛綸和她站于街頭,豎耳靜听那五鐵六槁道︰「五聲鐵鑼,那就是寅時,六聲竹槁則是六刻,那麼此時就是寅時六刻了,再三刻鐘天便要亮了。」
「哦!」似有些明白,龍無雙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那是有人在打鐵鑼和竹槁對嗎?」
「當然……」
「太好了。」
林帛綸剛點下頭,耳內忽來一聲興叫,後語急剎,猛抬的雙眼只見紅影一晃,變態身形如電,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我靠!」終于明白她到底要干什麼了,林帛綸臉龐 時青黑一片,搶步往更聲方向掄奔,豎起的雙耳仔細聆听梆梆槁竹聲,極快間,敲到一半的槁聲嘎然而止,世界陷入恐怖的死寂里面。
「住手啊!」槁聲突停,林帛綸心肺皆裂地咆哮出聲,滿頭冷汗急闖過隔街,遠遠駭見那變態站于十步前,腳邊血漬濕漉,尸塊肝腸一地,更夫已是面目全非,一顆血顱咕嚕仍在輕輕晃動。
如此血腥凶殘一幕,讓他差點昏死過去,腦門沖血腳底冒寒,心驚膽顫踉奔上前,撲跪在地上的血頭顱前,顫抖捧起這顆猙獰面孔,瀝瀝血漬下見著是個中年人,雙目緊閉,唇白面紫,嚴然生生被撕碎慘死。
「你……」輕把手中血顱放落,林帛綸頭暈目炫,緩慢轉過通紅雙眼,冰冷看向把手掌捏的喀喇響的變態,渾身顫抖低聲詢問︰「他和你又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殺死他。」
面對他的憤怒,龍無單喀喇喇血掌停止,皺眉反問︰「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想殺人。」
這句就是想殺人讓林帛綸低下脖子,手臂柔綿綿下垂,腦袋如讓人灌了鉛般沉重,渾身力道被抽盡了,差點虛月兌了跪于她前面猛力喘氣。
「殺人是不對的,你殺了他,那他的妻兒、父母、子女怎麼辦?」抓著頭發,林帛綸想哭,卻沒有眼淚,不知該怎麼辦地恨捶地面悲問︰「更夫若有無力營生的老父老母,若有嗷嗷待哺的孩兒,你就這麼殺了他,那這些人該怎麼辦,得多傷心?」
龍無單下視跪趴于地的他,想了想說道︰「那我也去把他們殺死,就不用傷心了。」
「呵……呵呵……」終于嘗到什麼叫被鬼懲罰了,林帛綸仰天悲笑,笑完,胸口一股巨烈疼痛悲傷襲來,愴涕咆吼︰「蒼天吶!大地吶!老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他媽的,他娘的,你這條老狗雜碎。」
悲痛間,街道房舍之上跳躍來數人,數人見著此幕,似也嚇了一大跳,齊從屋頂躍落于地,一道壓低的聲音詢問︰「雙兒,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龍孟一伙,自听得守密室護衛前來稟說她似有不對,眾人便知龍無雙定然又走火入魔了,急速追來,不料卻晚了一步。
龍大心有戚戚,往死寂的街道左觀右看速瞟,額頭布汗急忙上前低道︰「爹,趁沒人發現,還是快快離開為妥。」
龍孟自也知曉此地不益久留,手掌往前一握,握住龍無雙肩膀,正要開口時,突地眼前手影閃動,駭然大驚後跳躲避,驚聲低喊︰「雙兒。」
「我叫龍無單。」龍無雙襲開搭肩上手掌,雙眼泛起一片血紅,扣起一對血掌,倏地便朝前面一伙人虐殺而入。
緊急前來的只有龍門四父子,四人見著她這般辛辣,猛然想起她走火入魔了,然爾卻如何也想不通,既然走火入魔了為何和她在一起的龍個卻安然無恙?無遐多想,龍門父子四人當即使出各自本領,朝龍無雙迎擊強制。
面對四人,龍無雙非旦無懼反而更殘,血目快速跳轉,伴著耳畔掌風咻咻,雙手雙腿連劈揮拍,如燕身軀猶如千手千腳觀音,速度之快讓人目不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