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62章先埋殺招——
聆聞此言,項定沉岑不語,負手走下帥桌,在林帛綸前面極煩地走了兩趟,突然定步看向他,眼里有一種為人父的欣喜與愧疚,嘆息道︰「林愛卿未當過父親可能不了解朕的心情,玲瓏她們十歲時被虜,整整十年朕無時不刻都想念她們.」
雖然不太能了解皇上老爺子的心情,可見他眼里那種為人父的愧疚,林帛綸一顆心就沉甸了下來,微笑地明知故問︰「皇上的意思是——換?」
「當然要換。」項定重點一個頭,手指自已的胸膛道︰「縱不為朕,丞相僅有一子,理當得換。」
「皇上……」魏賢征哽聲呼喚,老軀顫巍巍跪了下去,嚅泣道︰「老臣……老臣……」
「丞相勿須如此,快快起來。」扶起這位國之強梁,項定也是心悲,輕拍了拍他肩膀道︰「丞相一門忠烈,膝下唯有此子,朕心里比誰都還清楚。」
魏賢征老淚,袖拭不及,他也沒想到幼子仍活,當听得張元派人前來稟訴,心里是忐忑難安,一面心喜清風仍活,又怕只是同名同姓,一時話之間卻哽不出片語,唯零離泣涕,不知所雲。
林帛綸第一次見著老魏痛哭,而且哭的是慘不忍賭,心下不忍走過去勾搭住他老肩,重拍安慰︰「行了行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哭成這副見鬼樣,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有夠惡心的。」
這席話讓魏賢征老臉紅如猴子,哽咽消停,拭抹去眼淚怒瞪他,窘迫低道︰「完顏格與其諸將如何放得?」
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嗎?林帛綸嘴巴一努,負手輕輕在帳內走了走,最過站于皇上跟前,徐徐掃量這三個老頭,輕聲嘆道︰「皇上的心思,微臣怎麼會不明白?臣想反問皇上,您交由臣的事,可有半件沒有妥善結束的?」
雖然不太明白他話里之意,項定卻是點頭,手指道︰「林愛卿辦事善始善終,從你手中走過之事皆漂漂亮亮,朕極其滿意。」
「好。」皇上老爺子滿意,林帛綸當即抱拳,卻不不作半揖,目光飽含殺機直直鈴看他。「俘虜之事臣還請皇上不要過問,坐等喜訊便可。」
項定龍嘴緊抿,視看他眼內的陣陣殺氣,老目驀地一眯,靜了半晌,手指點在他胸口很是堅定道︰「朕信得過你。」
「多謝皇上相信。」林帛綸眼里殺氣消散,裂嘴呵呵開心笑了,轉身往魏賢征和皇甫懷宗看去。「老魏,老岳丈,皇上難得來出來,你們可得皇上到處逛逛,別老呆在北城了,听說南城和西城密布無數珍饈,得好好嘗嘗才行。」
「你小子。」這番話讓兩人皆安下了心,老魏呵呵笑啐了一聲,齊抱拳對項定調侃︰「皇上,大元帥既然趕人了,再滯停于北城,怕是要惹他厭煩嘍。」
項定哈哈徹笑,很是愉悅點了數下頭,笑道︰「既然林愛卿趕人,朕也不在北城多呆,今日就到南城去走走看看。」說道食指點在林帛綸胸口,笑容隱了下來。「林愛卿,朕後天便要回臨安,若是可以朕想帶玲瓏兩位公主返都。」
「臣一定盡力而為。」金短去了三天都還沒消息,林帛綸可不敢隨便答應,抱躬道︰「皇上放心,就是晚一點,臣也必保兩位公主平平安安。」
「有林愛卿此話,朕心不僅慰,還很安。」話畢,側步往簾口走道︰「朕知林愛卿今日剛來營寨,有許多事要忙,朕就先行離開。」
走出帳簾已是晌午,林帛綸領著北軍一干臣子把皇上送上了馬匹,齊聲恭送了一番,他重重嘆出一口,負手遠眺離開一堆人,搖了搖頭轉對身後眾人笑道︰「看來交換人質的事得更快處理才行了。」
範希文很是茫然,疑惑道︰「大帥,僅只是四名人質,于河中派一只小船換回便可,這有何難?」
林帛綸但笑不語,負走往營內走道︰「好了,此事由我全權負責,派人到金寨,就說我朝兩位公主失了十年,魏清風以前或許是勇猛,可是被禁這麼些年定然大不如前,這筆買賣算來算去,我都覺的太虧。」
張元點了點頭,抿笑道︰「或許讓金國拿些錢財來。」
「嗯。」林帛綸轉指著他奸險臉龐笑道︰「就說完顏格身價只值五百萬兩,至于其它的一干將領全都是垃級,被囚了幾天整整吃掉老子兩百萬兩,讓他們把伙食費還來就免費送還他們,有這個誠意再來談交換的事情。」
陸少群急勸︰「大帥,擒之不易,完顏格與一干敵將何只區區七百萬兩,這……太廉價了吧。」
「不然你以為他們多有份量?」林帛綸哼了一聲,手指範希文道︰「這次就你出使金寨,拿出咱們北軍的霸氣,氣勢別輸給了也能打那兩父子了。」
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若太猖狂恐怕會回不來,範希文眼哀眉哀應了一聲,睇瞧了把目光瞟到別處去的張元和吳昊,恍然頓悟出,有關于交換人質的事他們跟本從頭到尾都沒半句話,反倒是自已不停糾纏,這兩個奸險之徒。
張元和吳昊早晨雖然和範希文急哄哄往帥府奔,可是對于交換人質的事全都保留了自已的意建。可希文這個愣頭青進府馬上就沖撞到,心里早想他要倒大霉了,果不其然終于來了,今次過後一定長記性了。
送離愣頭青範希文,張元呵呵笑稟道︰「大帥,早晨你問是何人讓司徒老元帥棄大魚而就小粥,現在終于已經知曉此人是誰了。」
「哦。」距帥帳還有段距離,听聞此稟,林帛綸步伐站定,轉身看著笑吟吟的張元,迫切詢問︰「是誰?」
張元笑稟︰「此人不足二十歲,正是今屆的進士探花郎,姓劉,單名一個平字,臨安東城人士,號稱能文能武,面君之時甚得皇上喜愛,發至司徒大帥麾下領先鋒之職。」
「劉平?」喃喃叨念,林帛綸總覺這個名字很熟,好像在哪里听過,一時卻想不起來。反口追問︰「怎麼樣,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他非但一表人才,更是官宦世家。」吳昊接口笑道︰「此人前年就有耳聞,為人極是仗義,然卻不太受父認同,其父正是臨安東城御史掌監,名漢凝,人稱劉御史。」
「是他。」听到劉漢凝名字,林帛綸猛然想起,那時他還在金府當奴才時,有一夜在東城小巷口喝醉了,也不知是怎麼回家的,隔天小姐要行家法,還好這對父子前來,當時他還被劉平揪提衣襟大罵不帶種呢。
「哈哈,哈哈……」想起是誰了,他放聲大笑,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呵呵轉身往帥帳走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和這劉平倒還有段淵源,沒想到他也來這里了。」
「喔!」听得大帥說與劉平有淵源,眾人皆訝,急急跟著他往帥帳追了進去,他大爺的秘密還真不能少。
林帛綸心情好,花費了大量口水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這時帳衛突然闖進來,急步上前跪稟︰「大帥,探馬營金副將求見。」
五天前,他就把金短派出去辦事,現在情形已經迫在眉睫了,听得帳衛稟報,林帛綸心里無不歡喜,揮散帳中一群閑人,大聲喝道︰「快讓他進來。」
探馬營直隸大帥,任何人都過問不了,張元一干人見大帥這般興高,心里皆布疑惑,轉身出帳時見著金短粗衣在身,風塵僕僕背著個巨大包袱,頓時更納悶了,不明白大帥又在玩什麼花樣?出帳齊回頭往簾子瞧去一眼,百思不得其解,各自散開忙碌自已的事去了。
背著一大包陰險事物返回的金短剛奔入帳內,還沒見喚時,大帥已經迎來,抓著自已的手臂急問︰「怎麼樣?有沒有?」
「有有有……」大帥這般的急,金短頓也急如屎堵**,連忙撩奔到帥桌前解開包裹,露出里面大堆瓶瓶罐罐,喜露于色道︰「大帥,此類毒藥實在太多了,末將也不知大帥要的是何樣?就一咕腦全都收集來了。」
「哇!」驚見一大包袱的陰險東西,林帛綸心花怒放一聲嘆叫,大步跨上帥桌, 當當掏了幾瓶藍瓶的,小心確問︰「確定不會立即發作?確定只會潛伏在體內?」
金短對這些武林中的陰險之道根本就不了解,臨行前心想此去八成要空手而回了,沒想到第二日抵達襄陽時,往里面一打听,那可真叫個五花八門,多到讓他下巴都垮掉了,極是佩服道︰「大帥,末將本來在想,天下哪可能有此種不會馬上致人死地的毒藥,可此次到西邊轉不到半圈,已經滿載而歸了。」
說道,他拿起兩罐綾形白瓷瓶講道︰「這是在賭場托熟人購來的,吃下去絕對沒有任何癥狀,三日後突然渾身劇痛,若沒解藥,五日之內七孔流血突斃。」換了兩瓶黃瓶再道︰「這一瓶潛伏期是十日,暴斃在十五日內。」再換了兩瓶紅瓶繼續︰「一個月,未有潛伏期,若沒提前服下解藥,說死馬上死。」
林帛綸目不暇接觀看,腦袋一點,再點,再再點,等金短上氣不接下氣介紹完,哇哈哈拿起兩瓶黑罐的,樂不可支瞧看瓶上貼著的「毒」與「解」,隨手把解藥瓶子後扔,晃了晃那瓶毒藥,極是小心確問︰「確定就算診出體內有毒,大夫也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