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月兌心頭一跳,不敢把狂喜露在臉上,屈著雙腿慢慢站起,腦袋大力點道︰「本來我們族是在窩魯朵城的,是鐵木真把我們趕到哪里去的,族人們都……都要活不下去了。」
笑話,他西伯利亞人也住哪里,怎麼就活著下去了?林帛綸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板起臉重往他肩上一拍。「對,我的好安答怎麼可以住那種地方,窩魯朵城又是什麼東西了。」
「是是是。」月兌月兌心頭砰砰律跳,黑眸布滿著渴求。
「嗯。」林帛綸想了想,轉身對阿克達蘇詢問︰「這蒙古挺大的,我也不太熟悉,你說哪里最好?」
「弘吉刺部最好。」阿克達蘇還沒開口,月兌月兌便就歡喜呼出︰「哪里有海刺兒河、貝爾湖,捕魚兒海子,還有怯綠連大草原,原上青草油油很肥沃,還有大興安嶺,剛好就在聖上土地的旁邊,那里最適合月兌月兌居住。」
大興安嶺是金國與蒙古的邊疆線,看來這位月兌月兌有想法嘛。不過那倒也是,他都把蒙古各部得罪了,不緊緊依傍金國這顆大樹那還去依傍誰?
「好,就是這個地方了。」林帛綸笑撫他後背,左右都是蒙古的國土,賞給他又關自已什麼事了?笑道︰「弘吉刺部的地方就給你了。」話落,霸氣道︰「听著,你是我大金的功臣,要拿出我大金的威風,知道嗎?」
「當然,月兌月兌永遠效忠聖上。」欣喜若狂也不足達表月兌月兌的心情,裂嘴之際,但听得大駙馬又道︰「聖詣回來也要幾天,這幾天你就在我們旁邊扎寨吃好喝好,等到加官進爵下來,金銀財寶,牛羊馬匹、凌羅綢緞到手,再回去。」
「呃?」听得幾天就回去,月兌月兌愣了一下,茫然站起詢問︰「鐵木真不打嗎?」
「這玩意東西還須要打?」林帛綸立即一臉不屑,哈哈笑道︰「本王讓兵馬一層一層圍困了他,斷水斷糧下,渴也把他給渴死了,還須要打什麼。」
想想就是了,月兌月兌大徹大悟,急忙躬俯高贊︰「還是大駙馬厲害,鐵木真就是只羊羔。」
乞顏部和蔑兒乞是世仇,月兌月兌身為部長,做夢都想要殺死鐵木真,但是能殺死鐵木真的人除了老天外,只能是他。
林帛綸打心里就不想殺死鐵木真,若是要殺死他,手段就不會這麼的柔軟,他要試試這位一代天驕,若真的有能耐,那麼他還有偉大的使命要去完成。要是沒有,也不必他親自抄刀。
「好了,也已經下午了,月兌月兌你連續這麼多天征戰也累了,先回寨里淑洗休息,明天我擺宴請大伙兒喝酒。」
「是!」月兌月兌急忙起身,九十度鞠躬相辭這就退了出去。
他一離開,阿克達蘇也跟著走了,大帳之內除林帛綸外就只除向關靖十人,所有人都還好,就龍千葉臭著張臉。
「怎麼?姓龍的你對我不爽嗎?」知道他在不爽什麼,林帛綸笑罵了一句,饒有興趣對向關靖問道︰「這位孛兒台就真這麼美嗎?」
「還好。」向關靖避重就輕回答,睇看了龍千葉一眼,搖了搖頭嘆道︰「千葉見到她三魂七魄就被勾不見了,要不是我們攔著,說不定就違戒了。」
越說林帛綸便就越好奇,笑看姓龍的臭臉,悅聲喚道︰「把她帶來給我看看。」
向關靖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出。
林帛綸讓大家坐下,心里其為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女,正史里這位蒙古的大皇後可是破爛身呢,可鐵木真卻執意策封他為第一後。
很快,帳外傳來吆喝之聲,當帳簾被揮開,向關靖手拖著一條狗鏈,鏈頭鎖在一名婦人脖頸上,但見那婦人頭發凌亂,無著寸縷的身軀青一道血一痕,雙只膝蓋血肉糊模,長的是……
打一照面,林帛綸嗡的一聲,頭腦呈出空白,張嘴從椅上站了起來,震驚指著那張瓜子臉,二十一世紀的記憶如泉狂涌,沙嘶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他高中暗戀的那個女生到底叫什麼名字?
「忘了,忘了。」雙手抱頭,很疼的趴埋在桌上,喃喃道︰「到底叫什麼?為什麼會忘了。」
「攝政王……」眾人見他突然捂腦趴桌,驚棘站起前奔,向關靖大聲叫道︰「綸爺,綸爺你怎麼了,綸爺……」
當年發現張元有過目不忘本領,後來林帛綸自已發現也有瞬記的能力,這一輩子見過的人,遇到的事全都沒有丟,深深藏在腦海里中,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連小學老師教過的一堂課都清清楚楚憶起了,偏偏有關于高中時偷偷暗戀的女孩子,卻是半點印像都沒有,唯一能記起的只有一張模糊的臉蛋,既遙遠又模糊。
「滾!」怒極掃下桌上所有東西,他猛立咆哮︰「全給我滾出去。」
「呃?」向關靖怔了怔,小心亦亦自懷里掏出一把鑰匙放于桌上,目光炯炯瞧看他板起的怒臉,雖然很怒卻沒能半絲不對,告辭了便全都退了出去。
帳內死寂,孛兒台一手掩胸,一下捂腿,澈如明鏡的黑白分明眸里盛滿不屈,咬牙觀看大宋的攝政王,見他濃眉擰緊,大眼炯炯瞪看自已。久久等待不見他來**,堅韌澈目帶著幾許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你……」這些天飽受**,已經不記得讓多少人遭踏了,只記往每天都有人,隨時隨地,只要他們想,自已就會被翻倒,然後忍受他們。「……要干就快干,看什麼。」
林帛綸看著這個無著半縷的豐韶婦人,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鑰匙,上前為她解開脖頸上的狗鏈,目光幽幽凝視她盛滿不屈的堅韌雙眼,早知道他就不下那種命令了,悔之晚矣吶。
「跟我來。」不知該如何說,更不知該說些什麼,拉著她就朝內帳走入,帶著來到床榻前,本意是要她坐著,誰知她自行往床上一躺,冷聲道︰「膝蓋磕了,我肚子餓沒力氣。不能跪,不能坐。」
林帛綸一愣,呆呆看著她躺的僵直的身軀,蒙古娘門好像都沒貞潔觀念呀?這也行啊?郁悶無比轉身走到櫃子前,拿出金創藥和紗布道︰「坐起來。」
孛兒台眼里盛著疑惑,緩緩慢慢坐起來,把雙腿移挪下床他就蹲了下去,骯髒的腳被拿踏在他大腿上,不由自住向後縮了縮,可是他的手掌不讓緊抓著,就為自已的膝蓋上藥包扎起來。
蹲地的林帛綸為她血肉模糊的膝蓋上著藥,本來是很純潔的,但是她的腿間就在眼前,想要不去看,可是眼楮都不能隨自已,當為她包扎完,自已也如嗑下了偉哥王,收了紗布和金創藥,深吸一口氣扭過身取來臉盆道︰「你的腳髒死了,洗一洗。」
孛兒台心想他是攝政王,肯定不喜歡自已太髒,心里生氣把雙腿往臉盆踩入,水花四濺喊道︰「我們就是這麼髒,身上還有蚤子,爬到你身上惡心死你。」
林帛綸不怒反笑瞧了她髒虧虧臉蛋,記得看過陳念萱的‘不丹的旅行者與魔術師’,她說游牧民族皆生的眉清目秀,要娶老就就去山里找,閉著眼楮隨便抓一個都很漂亮,但是要狠狠地洗上兩個月,因為她們終年不洗澡,平時根本看不出長得如何,徹底子洗干淨以後,就美若天仙了。這些游牧民族,簡直是天上神仙的子民,漂亮得不可思議,身材窈窕就不說了,尤其是眼神,清澈的像鏡子。
「那就洗干淨,洗干淨了身體才會舒服。」凝視著她,林帛綸蹲為她清洗腳掌,一盆清水洗的烏漆麻黑,瀝淨她腳丫。瞧看她大大的腳丫子,因為太過辛苦了,這雙腳丫生的很大,走路雖然會很穩卻不漂亮。
「好了,不要走下來。」如是一個男僕,拿出一套阿齊敏的褻衣撂于床畔,端起黑臉盆,對怔忡的她露出個俊帥笑容,不說話就走出去了。
孛兒台眼里的疑惑很濃,腦中痴痴呆呆,好一陣子沒有聲音了,才輕輕扭過澈目,手指輕踫身邊的衣服,繼而拿了起來,入手很柔軟,是非常好的布,他們最好手藝的族人都織不出來,但是這個人是金貴的人,他為自已抱扎傷口,還給自已洗腳,要干什麼呢?
怔忡良久,當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孛兒台急忙把衣服放回去,僵著身軀坐在床上,明鏡雙眼直直往帳簾視看著。
林帛綸出去吩咐浴水和飯菜回來,走入內帳里見她依然坐著,俊眉驀地攬皺了起來,怒瞪拿眼偷瞧的一干帳衛,陰聲怒斥︰「看什麼,放好東西還不給我滾出去。」
剛才在帳外已經有看見了,帳衛好奇睇眼被斥,就不敢再多看半眼,低頭放完浴水和飯菜,躬身急著退出了內帳。
內帳空蕩後,林帛綸肚里一團火焰燃燒,瞪看床上那個沒半點貞潔觀念女人,聲線飽含著措敗與憤怒,壓抑喝問︰「為什麼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