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先住他這?
寧夏聞言,驚的瞳孔猛然瞪大,但卻見正笑意盈盈望著她,素白指尖有些微顫,她閉了閉眼,那一絲笑容看在她眼里刺眼極了,平復下心中驚濤。
冷聲問道︰「住你這?葉翌寒,你怎麼一開始沒有和我商量?」
他就是這樣,做什麼決定都不提前和她說一句,今早在悠然時光也是這樣,突然來了,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跟著她回家,之後她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他媳婦!
望著寧夏臉色不善的模樣,葉翌寒眉梢緊皺,俊顏上那一絲玩味笑意也盡數收斂,鷹眸銳利盯著她。
直到寧夏感覺到頭發發麻,神色隱過驚嚇時,他才一聲不響的從車上下來,然後從車前繞過來,拉開她這邊車門,冷笑一聲,滿臉不耐煩。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下車就下車,放心,我對你沒興趣,這個點回家你就不怕你家老爺子擔心?剛剛在路上你睡著了,我怎麼說?」
他薄唇輕啟,冷沉寒涼的聲音在深夜里越發冷徹,可寧夏忐忑的心卻突然安定了,他說對她沒興趣,那肯定就沒興趣,她也實在算不得什麼讓人傾心美女,也沒必要太擔心。
說著違心的話,葉翌寒心里別提多惱火了,臉色也陰沉沉的嚇人。
可他現在能怎麼辦?
和小丫頭在這繼續賭氣?
他敢肯定,他要是態度要再強硬,小丫頭才不管這是不是晚上,保管扭頭就走,壓根就不管他氣的要爆炸的心。
咬著唇瓣,寧夏坐在車里半響也沒有動作,黑琉璃般透徹的清眸委屈瞪著葉翌寒。
好,就算是她因為她睡著了,可他有必要神色這麼嚇人嘛?
葉翌寒眉梢挑的老高,在她委屈惱怒的神色下,他陰沉的神情不由放緩,可磁性的嗓音依舊帶著一絲冷沉。
「趕緊下車,大晚上的耗在這也不是事,我家夠大,睡你一個不成問題!」
說最後一句時,他漆黑眸子中染上一抹笑意,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戳穿她的顧忌。
「你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寧夏精致的面容上無一絲尷尬,無趣撇撇嘴,嬌媚美眸惱怒瞪了他一眼,這才從車上下來,跟著他進了電梯。
葉翌寒薄唇邊隱隱勾起一抹淺笑弧度,小丫頭怎麼鬧別扭,最後不還是和他回家了嘛?!
這樣想著,他無奈搖搖頭,明知道結果怎樣,還要鬧一鬧,是不是女人都這樣?
要是擱以往,這樣矯情的女人,他早就不樂意管了,愛上哪上哪去,自生自滅了才好。
可這丫頭他就忍不下心,老是想著沒他在身邊,是不是又招惹了什麼麻煩?就恨不得能塞在口袋里天天帶在身邊。
寧夏跟著他進電梯之後心里就開始後悔了,自己剛剛總有點賭氣的意味,這還沒有結婚就跟他回家住?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可不等她多想,電梯就在十五樓停了,站在門口,他拿鑰匙開了門,本是黑暗的客廳瞬間明亮起來。
葉翌寒站在玄關處,拖了皮鞋換上拖鞋,見站在他身後的寧夏仍舊沒有動作,他眉宇皺了皺,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彎腰蹲下,從鞋櫃里拿出粉色拖鞋,然後要伸手幫她換鞋……
他寬熱的掌心中帶著老繭,觸及到她白女敕細膩的肌膚時,明顯感受到她身軀一顫。
寧夏被他彎腰要幫她換鞋的動作驚的一跳,連忙向後退去,但後面是門,她靠在門上,一低眸,就對上他深邃幽暗的鷹眸,眼中神色冷沉,但卻沒有一絲雜質。
反倒是她,神色緊張慌張,把他當成了正要意圖不軌的壞人。
葉翌寒一抬眸,就察覺到寧夏是怎樣的心思,俊顏瞬間變得黑沉,目光嗖嗖射向她,低沉的嗓音難掩那一抹怒氣︰「抬腳!」
寧夏抿起唇瓣,尷尬笑著,腳也適當的抬起來,隨著她抬腳的動作,葉翌寒利落的幫她把拖鞋換好。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寧夏覺得這個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活到這麼大,除了小時候爸會幫她換鞋,還沒有男人會彎腰替她換鞋。
也許是血緣關系,爺爺和大伯是很傳統的中國男人,思想里甚至要求老婆必須生男孩好繼承家業,所以她打小在爺爺那就就不受重視,這些看的多了,心里也就坦蕩了,覺得像爸那種會洗衣做飯的賢惠男人這輩子也是不可能遇見了。
以他給她的印象,她甚至覺得他是和爺爺大伯的古老思想一樣,把女人當成了附屬品,所以剛剛在車里,他嚴辭令色的教訓她時,她才會仰脖反抗,為的就是希望為自己爭取一絲自由。
可……
「剛剛的事,對不起……以後晚上我不去夜場玩了,我知道當個軍嫂不容易,可我會努力的!」
見他起身之後抿著薄唇,一言不發,臉色不善就朝客廳里走,寧夏突然伸手拉住他有力的臂膀,白玉指尖觸及到他的軍裝有些輕顫,可卻沒有松開,而是繞到他面前,素顏上揚起一抹清雅明澈笑意。
「今晚的事情,我確實不對,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听說軍人不能隨便離開部隊,你如今這樣私立離開,有沒有事?要不然你先回去,我自己一個人住這,然後明天再回家?」
寧夏想,現在回家也不切實際,還不如在這住一晚,而且依爸那個性子,她滿身酒氣的回去了,又免不了一頓教育。
她就算不愛這個男人,可和他卻快要領證結婚了,她的名字也將會出現在他家戶口本上,她沒有機會反悔了,只有更好的走下去,不能做到相親相愛,可卻能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親如賓一輩子。
她清眸中閃爍著關心光芒瞬間溫暖了他涼薄的心,小丫頭哪次見到她不是橫眉怒目?何時這般語氣輕柔和他說過話了?
葉翌寒心里像抹了蜜糖般甜蜜,可俊顏上不顯,神態仍舊波瀾不驚,薄唇輕啟︰「不用了,我年紀本來就大,現在娶個媳婦結婚才是大事,把你一個人放在這,我回去了也不安心,倒不如在這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可那冷沉的嗓音怎麼也強硬不起來。
這是在不放心她?
寧夏對上他柔軟下來的鷹眸,紅唇微微勾起,精致的眉眼微彎,想也沒想便月兌口而出︰「誰說你年紀大的?一點也不大,我覺得三十多歲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說完,寧夏心底就一陣後悔,潔白貝齒咬著紅唇,白皙的面容上隱過一絲尷尬,她這樣說,他豈不是得高興壞了?
沒想到小丫頭喜歡年紀大的,葉翌寒心里樂開了花,可卻瞧見她尷尬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搖搖頭,然後走到臥房門口,打開燈,指了指里面︰「這是我的房間,你今晚就睡這,我睡旁邊的臥房」。不管小丫頭喜歡哪樣的,她以後只能是他的。
客廳中央是一盞明澈的水晶吊頂,璀璨的光輝灑下來很漂亮,寧夏不禁多看了兩眼,然後目光朝著周圍打量去,都是很簡單的裝飾,並沒有多奢華富貴。
但卻讓人看了很舒服,清爽干淨,沒有她想象中的多邋遢,沙發上只是幾份報紙,連髒衣服都沒,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太過硬朗化,缺少家的柔軟和溫馨。
驀地一听他的聲音,她連忙轉頭︰「不用,不用,我睡旁邊臥房」。本來上他家來住,她就夠不好意思了,如今還是讓他去睡客房,那她更是窘迫。
葉翌寒聞言,淡淡點頭,在這事上也不強求︰「好,旁邊的臥房里有洗手間,我去拿睡衣給你」。
說是睡衣,其實就是他的大褲衩和白襯衫,當寧夏洗完澡之後,換上這身衣服,站在鏡子前時,被清水滋潤過的臉龐蹭蹭蹭紅了,鏡子上染上一層薄霧,她伸手抹了抹,白女敕的臉龐不爭氣的比艷霞還要絢紅。
鏡子中出現的女子,容顏絢麗,濕漉漉的青絲搭在肩頭,晶瑩的水珠順著發絲往下滴,那白襯衫松松垮垮搭在嬌柔的身軀上,寧夏在腰間打了個結,才勉勉強強沒成裙子,下面穿的是他的大褲衩,怎麼看都覺得別扭。
這還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哪怕那時和徐岩一起交往時,她也從不曾有機會穿過他衣服,她知道他有潔癖,所以哪怕是冬天倆人在外面,她也從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穿男朋友衣服。
可是如今,鼻翼間充斥著一抹他身上特有的陽光味道,她穿著他的衣服,寬松的不倫不類,白襯衫里面里面又沒有穿內衣,寧夏不由想著,結婚之後,她是不是也就是這樣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
隔壁的房間,葉翌寒躺在床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就算每次軍區演習他也不曾緊張的失眠,可如今不過就是听見隔壁小丫頭在洗手間里的洗澡水聲,他心里就像被螞蟻咬過似的酥癢難耐。
想著她現在衣服穿光了,光溜溜的站在噴灑下淋浴,那一身的冰肌玉骨,細膩光滑肌膚,圓潤美好……
想著想著,葉翌寒就覺得剛剛才洗完澡的身上開始冒汗,全身的熱量都往一處迸發,連帶著呼吸也加重,身下老二翹起,敬禮。
「操……!」在黑夜中,他忍不住低聲怒吼,心里別提多惱火了,這他媽才想了想,他家小弟弟就有了反應,要是真他媽真槍實彈的上了,他家小弟弟得興奮成什麼樣?
葉翌寒猛地從床上坐起,臉色黑沉似墨,一副欲求不滿的神情又去了洗手間沖涼水,心里憤恨想著︰他就不應該將小丫頭帶回來,這麼多年不吃肉,猛地一想,還沒吃上,老二就不爭氣的開始有反應,他到底還是太高估自己忍耐力了,男人誰他媽都不是柳下惠,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隔壁洗澡,只要不是不行,都得有反應。
寧夏躺在床上還和瞄瞄發了會短信才睡著,絲毫也不知道隔壁的葉翌寒在洗手間里邊沖了半個多小時涼水,直到身上那股子邪火熄滅才從洗手間出來。
睡到半夜,寧夏是被痛醒的,明顯覺得小月復處一陣陣抽痛,她臉色一白,立馬下床跑到洗手間里,坐在馬桶上,一看,果然是姨媽來了。
她臉上燒紅的更厲害,可卻覺得這次來的比往常更加洶涌,她打開洗手間的櫃子,慶幸的想會不會有包小天使?可卻悲哀的發現,除了一些未開封的洗漱用品外,根本沒她想要的小天使。
最後,寧夏無法,氣恨姨媽居然提起來了兩天,現在總不能去敲他的門,讓他幫她去買那個吧?所以墊了好多面紙才懨懨躺回到床上,還從衣櫥里拿出被子裹在身上。
可是沒用,過了一個多小時,她被痛的滿頭虛汗,身下流出的更加洶涌,小月復處揪心的疼痛傳來,寧夏不禁緊緊咬著牙,拉緊身子的被子又繼續忍耐了十多分鐘,身子又不敢動,虛弱的蜷縮成一圈。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緊隨而來的是葉翌寒緊張低沉的嗓音︰「寧夏,出什麼事了?」
躺在床上冷痛交加的寧夏已經痛的快失去意識了,可卻忽然听見門外的敲門聲,她蹙著黛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得咬著牙︰「我……我沒事,你別進來!」清涼的聲音有些微顫。
她越是這樣說,葉翌寒就發覺里面肯定是出了事,他敏銳程度高于平凡人,打從听見她起床去衛生間的聲音就醒了,後來又陸續听見細細碎碎的打開櫃子聲音,他就察覺到她肯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而如今站在門外,她顫抖虛弱的聲音,他听的一清二楚,想也沒想,葉翌寒直接撞門而入。
寧夏咬著牙身子再不斷顫抖,心里默念著︰趕緊走,趕緊走!可不曾想,驀地一聲巨響,葉翌寒居然撞門而入了。
葉翌寒一進來,立馬開燈,皺著眉宇,銳利的鷹眸瞬間被蜷縮成一圈的寧夏吸引。
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寧夏不由得閉眼,冷汗涔涔,適應了一會才睜開,可卻突然發現面前他已經如巍峨高山般站在她面前。
這是七月的大夏天,小丫頭居然捂著個被子蓋的嚴實,臉色蒼白,咬著唇瓣,滿頭虛汗,被子下隱隱還有血腥味。
「怎麼了?哪不舒服?是不是發燒了?」葉翌寒神經瞬間緊張起來,神色焦急,蹲在她面前,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但卻不見絲毫熱度,他心里更加緊張。
寧夏見他要伸手要拉她身上的被子,驚的臉色更加蒼白,死死拉住被子,糯糯的鼻音虛弱的響起︰「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葉翌寒模了模她的手,發現冰涼的厲害,不禁冷著面,低聲呵斥道︰「還說沒事,你瞧,臉色這麼差,手也這麼冰涼的,有病咱就得去醫院治,虧自己還是個大夫,怎麼等到自己生病了就不想著去醫院?」
小丫頭就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而且隨著他的靠近,那股血腥味更濃,他想拉來被子看看,是不是哪傷了,但小丫頭卻死死拉著被子不讓他靠近絲毫,他臉色變得更加黑沉,心里憋著怒火,冷沉的嗓音也越發惱怒︰「手放下來我瞧瞧,要是生病了,我們就趕緊去醫院,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一點不懂事?」
痛經去醫院?
寧夏聞言嘴角抽了抽,但卻見他滿臉焦急,目光中充斥的滿滿都是緊張神色,她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
都這個時候她仍舊咬著唇,身子再不斷哆嗦,可卻不讓他拉下被子,葉翌寒臉色更加不善,強硬的想要拉下她的被子,都他媽成這樣了,她還鬧什麼鬧?
「是痛經,不用去醫院,你不要再拉我被子了!」
寧夏閉著眼楮,蒼白的臉龐上染過一抹紅暈,壓低聲音小聲道。
算了,丟人就丟人吧,總好過這男人要拉著她醫院來的強。
葉翌寒聞言,動作瞬間止在那,神情怔楞,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可她活了這麼大還沒應付過女人痛經,輕咳一聲,但緊皺的眉梢卻沒有一絲放松,冷沉的嗓音中滿滿都是關心。
「怎麼痛經痛成這樣?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他知道女人痛經的時候很難過,可萬萬沒想對,居然能疼成這樣,瞧瞧,小丫頭滿頭冷汗,黛眉緊蹙,疼得臉色慘白,以後每個月都要痛一次,身子豈不是要累垮了?
寧夏見他居然還說要去醫院,就知道他肯定在這方面是個白痴,羞紅著臉,小聲請求道︰「真的不用去醫院,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那個?」
「我現在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能行嘛?」葉翌寒溫柔將寧夏耳邊青絲別在腦後,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
照他看,都疼成這樣了,還是去醫院管用,可小丫頭強的呢,說不去就不去。
「別忘了,我是大夫,你就安心去吧!」寧夏闔上美眸,清冷的聲音有些顫︰「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什麼都不放心!」
最後一句,她說的有些輕,可葉翌寒還是听見了,站起身來,不禁冷笑一聲︰「你和小孩子沒什麼差別,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說完,他轉身就走,寧夏咬著紅唇,氣的眉頭直皺,要不是現在疼的沒力氣和他吵,她肯定得據理力爭。
過了會,在寧夏閉著眼楮以為他已經出去買小天使的時候,葉翌寒又突然抱著一床被子走了過來,寒著張俊顏幫她細細蓋上,這才起身交代︰「我出去會就回來,你先忍著。」
最後還貼心倒了杯熱水放在她床頭,他這才去了。
他走後,寧夏怔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膝蓋微彎,緊緊蜷縮成一團,眼眶濕潤,黑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微紅,她發現,自打認識他之後,每次都是在她最為脆弱不堪時,他會英勇的出現,然後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本以為讓他幫忙去買小天使,他應該會皺眉嫌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拉下臉去便利店幫女人買那個,可他卻一口應承下來,還悉心的為她倒上熱水。
痛經本來是小毛病,以前就算要疼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渾身冰涼,痛的揪心。
可剛去美國那會,失眠的厲害,她就大把大把的吞安眠藥,醫生和她交代過,會有副作用,甚至吃多了會不孕,可她那時早已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想過還會結婚有孩子,前兩年倒沒什麼副作用,她也沒怎麼在意,漸漸忘了。
後來和妮妮生活在一起,這毛病才顯現出來,那時她也是這樣,痛的在床上死去活來,還是妮妮打了電話將她送去了醫院,
後來的每次,或輕或重都會有比一般人疼的厲害,可哪次不都是她自己躺在床上硬挨過去的?
何時有人這樣緊張備至的要送她去醫院?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人心安,漸漸地,寧夏覺得蒼白的面容上劃過一絲冰涼,她不禁伸手去模,可觸及到的卻是冰涼的液體。
她心底劃過一絲苦澀,紅唇勾起一抹淒然弧度,她這是感動的流淚了?
六年了,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留學時,堅強著不哭,想爸爸了,她也強忍著不哭,哪怕六年後再次面對徐岩,听他說那番冷嘲熱諷話語,她也能倔強的不哭。
可今天她卻哭了兩次……!
……
「諾,把這個藥吃了吧,藥店的大夫說女孩子痛經的時候吃這個很管用!」
看著拿到面前的藥片,寧夏一怔,從杯子中抬起頭,注意他滿臉不自然,耳垂甚至還有些紅暈,她眼中隱過絲絲笑意,抿著唇瓣,然後接下,軟糯的聲音中染著一縷清涼︰「謝謝!」
話落,寧夏微垂下清眸,並沒有告訴他,她這副作用對這些藥都是免疫的。
葉翌寒剛毅黝黑的臉龐上現在還帶著一絲暈紅,見寧夏這次乖巧的接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微微點頭,嗓音溫和︰「那你先把這藥吃下去,我去廚房給你盛碗紅糖水!」
他居然還知道煮紅糖水?
寧夏一整,然後抬眸,但卻見他已經轉身離開,他的背景高大如巍峨般堅不可摧,忽然,她鼻子一酸,這輩子也只有爸才在她痛經的時候會煮紅糖水給她暖胃。
眼中蘊含著淚水,寧夏靠在床頭,明知道這藥沒用,可為了讓他安心,還是吃了,然後捂住嘴唇,如蝶翼般濃密的睫毛微顫,快速將眸中淚珠掩下,可眼角濕潤顯然是哭過的。
將捧在手中的水杯放下,寧夏才淡淡打量葉翌寒的房間,銀灰色的格調,在夏天都讓人感受不到溫暖,不禁撇了撇嘴,和他本人還真像,都是一樣的單一冷肅。
看著看著,寧夏卻突然想起被自己染紅的床單,思及此,她臉色瞬間一變,立馬從床上起來,飛一般的速度跑到隔壁房間去。
葉翌寒端著碗從廚房出來就見他的小丫頭飛快跑到隔壁去,他眉梢微皺,鷹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寧夏跑過去之後,也顧不上葉翌寒是怎樣的神色,她快速將門鎖上,然後將那一團被子掀開,床單上果然染上一大片血漬,臉色燒紅,她現在尷尬的想死,先是麻煩他幫她去買那個,她還記得他回來的時候,黑沉的俊臉有多臭,現在居然還把他的床單上染了這個?
他知道之後會不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樣想著,寧夏打了個寒顫,立馬將那床單收了起來,和之前髒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里,並且倒了許多金紡泡著。
將這一切打理好之後,她才無比尷尬,咬著紅唇過去了。
「那個……你的床單我弄髒了,不過我會買個新的賠你!」
見葉翌寒正蹙眉銳利盯著她,寧夏頭疼發麻,細膩白女敕的面容上浮現出嫣紅,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甚至豎起三個指尖︰「我保證,肯定買個一模一樣的還回來!」大話說早了,心里盤算著,要是自己買不到一樣的,怎麼辦?
葉翌寒剛剛見她緊忙跑了過去,還以為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可沒想到她一過來,會這麼嚴肅和他說這個。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可卻突然注意到她的柔軟在白襯衫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嬌美,那若隱若現的曲線,那修長縴細的**上穿著他夏日在家穿的大褲衩,白花花的**充斥在眼底。
葉翌寒臉色頓時一變,心底突然覺得,這他媽就是制服誘惑,沒想到小丫頭穿著他的衣服也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那白襯衫下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想著,他家老二又沒出息的敬禮了。
他俊顏一黑,可卻見小丫頭正睜著雙濕漉漉的大眼楮注視著他。
他心底漸漸升起一抹邪火,真想現在就將小丫頭壓在身下好好疼愛,可卻想起她今天那個來了,他滿腦子邪火就這麼生生熄滅了,尼瑪,小丫頭都痛成這樣了,他還有心情在這想這些風花雪月,真他媽不是人。
寧夏低著腦袋,臉上燒紅一片,今天她在他這里,已經丟人丟到家了,可等了半響也不見他出聲,疑惑抬眸,卻見他正黑沉著俊顏,嘴里嘟囔著什麼,可聲音太小,她听不見。
「你說什麼?」
听見寧夏疑惑的聲音,葉翌寒這才猛然驚醒,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剛剛不正經的念頭,一扯薄唇,磁性的聲音中滿滿都是教訓口吻︰「傻站著干嘛呢?沒人要你賠,肚子又不疼了是吧?還不趕緊過來,把這個乘熱喝了!」
寧夏漸漸也習慣他像他爸一樣的口氣來教育她,心里知道他這是在關心她,便也不生氣。
這丫頭真是一點警覺意識也沒,隨著她走動的姿態,白襯衫罩著胸前的柔軟更加明顯,那美妙的弧度真是閃瞎了葉翌寒的眼,額頭青筋根根突起。
他保證,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不知道,這白襯衫居然這麼透,平時他穿在身上都挺中規中矩的,怎麼一到這丫頭身上,就尼瑪成了誘惑人的妖精了?
最可恨的是,她一點自覺也沒,居然還是這麼慢悠悠的走過來,低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女敕女敕的**,讓人看了血脈噴張。
寧夏剛走到床邊,就被葉翌寒按到床上,然後利落的將被子裹在她身上,她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裹成了個粽子。
「我現在不冷了!」疑惑眨了眨清眸,寧夏緋色唇瓣微扯,淡涼如水的聲音從口中吐口。
雖然她很感謝他剛剛拿被子來給她蓋,可現在疼痛已經好很多了,更加不冷了,這是夏天,她捂著這麼多被子是要起痱子?
葉翌寒像是沒听見一樣,一直把被子拉到她頸脖處才停止,露出個腦袋的寧夏更是滿頭黑線,眼角抽了抽,他當這是裹企鵝呢?
可又想到這人勞累了一晚上,她現在怎麼都不能耍脾氣,素白臉龐上擠出一抹笑容,紅唇輕啟,笑的清雅娟美︰「我真的不冷了」。
葉翌寒听言,怒瞪著她,想也沒想,便一臉不耐煩道︰「不冷?剛剛是誰冷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我模著你的手還是冰涼的,還是蓋上的著好,免得又疼的打顫」。
然後又拿起櫃子上的紅糖水遞到她面前︰「喏,乘熱喝!」
將這丫頭裹的嚴實,他才能安心!
瞧著這麼這丫頭這麼性感妖嬈的一面,他要是再沒反應,他就尼瑪不是男人了,是個男人在自己心愛女人面前,老二有反應都是正常的,再加上他多年沒吃過肉,忽的一嘗鮮,能不激動嘛!
怪就怪他媽的怎麼就沒能早點領證結婚,要是娶了媳婦,這丫頭就是他的了,他想怎麼折騰都行,現在先不說小丫頭正不舒服著,都還沒領證,他要將小丫頭給怎麼著了,估計她家老爺子那邊都會不同意。
寧夏撇撇嘴,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好,她覺得,就沖他剛剛又突然翻臉抽風的模樣,她早就不樂意了,惱怒抿著緋色唇瓣,有些不甘瞪了他一眼,又無奈收回,然後接過他手中的碗,低頭,拿著勺子慢慢攪拌。
還是老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這輩子也沒像今天這樣這麼倒霉過。
紅糖水的味道很好喝,寧夏甚至還喝出來,他居然悉心的滴了幾滴蜂蜜,眉宇間漾過歡喜,抬頭,不由得咧開嘴角,笑容明媚︰「你怎麼知道要在這里面加蜂蜜的?」
葉翌寒正在思索著結婚之後是不是應該再買一套房子?
畢竟這已經被他住過了,因為平時他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部隊,就算放假了也都不怎麼回來,之所以買下這里,還是因為女乃女乃不放心,覺得他部隊里條件艱辛,想讓他放假的時候能夠有個舒適的房子住。
這房子買了也快三年,他總共就沒來過五次,這次要不是覺得小丫頭晚上回去,會讓他家老爺子擔心就先帶過來住,他都快要忘了,這原來還有套房子。
可是如今不同,他是有去過她家,也知道她打小的生活條件肯定好,他一個人住,就算睡草房也行,可小丫頭和他結婚了,就是他的媳婦,他怎麼能讓媳婦住這麼差的房子?
怎麼著也得是新房,裝修的也得精致,電器更是一樣也不能少,還得準備一間寶寶房,妮妮那孩子肯定也是要搬過來的,他總不能讓妮妮也住這麼寒徹的房子吧?
「喂,在想什麼呢?」
寧夏見他皺眉冥思,不禁拉了拉他衣服,在紅糖水里加蜂蜜,只有爸才經常這樣做,可他怎麼會知道的?
葉翌寒倏地回神,就見小丫頭正揚著笑臉,眼中閃爍著不解光芒。
他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上柔軟的發絲︰「剛剛打電話給叔叔的,他告訴我你每次痛的時候都喜歡喝這樣,所以我才加了點蜂蜜,怎麼樣?味道還行嘛?」
小丫頭就是用來寵的,在家有叔叔可以無微不至的疼愛,嫁過來之後,他會代替叔叔幫他更好的照顧她。
「挺好喝的!」寧夏聞言無趣撇撇嘴,素白容顏上笑容卸了下來,她還以為這人當真那麼神,連煮這個都知道她的口味,最後才知道是問爸的,虧她白高興了半天。
「對了,你剛剛在想什麼呢?」寧夏想了想,又揚起腦袋,眯起清眸,眸光瀲灩,泛著一絲晶亮光芒。
他一向嚴謹冷肅,真是百年難得一遇他居然也能走神?
葉翌寒微楞,不曾想,她居然會問起這個,不過告訴她也無妨,薄唇微彎,俊顏上難得隱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你也知道我經常在部隊不回家,所以這的房子當時買的時候也沒操心,都是隨便打理的,可如今我們不是要結婚了嘛!我怎麼能讓自己媳婦住這麼寒徹的房子,就想著得在附近的小區再買套房子,你和妮妮喜歡什麼樣的?到時候就裝成怎樣!」
他居然已經關心結婚之後婚房的問題上了?
寧夏一怔,眼中隱過一絲復雜,既然都是為了應付家里,她沒想過這麼多,怎麼他就想到了?可一聯想起他的性格,心中多少有些了然,這人什麼都胸有成竹,肯定不允許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其實不用再買的,我和妮妮也不愛講究,住這也挺好的!」
見寧夏回答的這麼隨便,葉翌寒心一涼,深深皺著眉宇,語氣帶著一貫的冷沉堅決︰「那怎麼行,又不是缺這個錢,我想讓自己媳婦女兒住的舒適,這怎麼了?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房子的事我會準備好的!」
寧夏聞言,眼中隱過一絲黯然,抿著紅唇,一時無語。
瞧瞧,這男人果真霸道,先是問她的意見,她想好了之後說了,可他不采納也就算了,還態度這麼強硬?!
算了,反正住哪都是一樣,他愛買多少套就買多少套,又不是花她錢,她跟著瞎著急干嘛?這樣想著,寧夏心里才好受點。
不過說起買房子的事,她倒是想起一件緊急的事,不禁抬眸,緊張問道︰「既然你家催促的緊,我們都已經確定下星期去領證了,這段時間里不用先回北京拜見下他們嘛?」
她到現在為止,還沒去過家長家,心里多少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會不招他家人喜歡,見他仍舊一臉不在乎,她眼中隱過一絲不解,想了想又補充道︰「領證是需要戶口本的!」
他家里人催的緊,他也著急結婚,怎麼一說和他一起回家見家長,他反而淡然了?寧夏心里有些疑惑,可在曾經的談話中,也了解到他可能和他父親的關系不好,所以也沒多問,可她就不信了,他總不能在外工作,連戶口本也帶著的吧?
葉翌寒倒是一笑,薄唇高高揚起︰「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那天你只要將戶口本帶著就行了,結婚證是肯定能拿到的!」
寧夏被他那抹自信滿滿的笑容刺到了眼,心里不屑冷哼,果然還是有特權好,連結婚不帶戶口本都行。
葉翌寒見寧夏不屑的模樣就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可也不拆穿她,耀眼的家世注定了他這輩子都不會那麼平凡,這些年來,他已經淡然的習慣使用這些特權了。
不過卻突然想起這丫頭出門都是打車的,想了想,不禁蹙眉道︰「這都過長江大橋了,你去軍區總院上班也不方便,總不能天天都打車吧?要不,我們買輛車?這樣你平時帶著妮妮想去哪玩也方便!」
天天打車也無所謂,畢竟不缺這個錢,可卻不方便,小丫頭搬過來都已經過長江大橋了,先不說明天早上打不打到車,就算打到了還得堵在大橋上,這樣上班容易遲到。
寧夏聞言,精致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慌張,但卻轉瞬即逝,抬首,艱難扯了扯紅唇,望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淡然︰「我不會開車,買了車也用!」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開車了!
「可以先去學,學會了我們再買!」葉翌寒皺眉,沒想到小丫頭居然不會開車,不過沒關系,現在考駕照也簡單,等學會了再買也一樣。
寧夏見他堅持,不由得垂眸,濃密的睫毛微顫,掩下眸中萬千神色︰「可……可我不想學!」
葉翌寒哪里知道寧夏是因為那件事造成了心理陰影,這些年來,不曾再開過車。
哪怕是知道她和徐岩曾經真的有過什麼,葉翌寒也沒讓方子查,因為他知道那些都是她以前的**,他不會去觸踫,畢竟他和她是要過未來的。
只是怔了片刻,葉翌寒也就恢復過來,他微抿著弧形完美薄唇,微微頜首︰「好,不想學就算了,那咱們就不買了!」語氣中竟然帶著濃濃寵溺。
寧夏不曾想過他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甚至于有些縱容,愣了愣,便揚唇笑了笑,笑容清麗明媚︰「謝謝!」
她是真的謝謝他這麼體貼的適可而止了,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那場車禍始終是她的心病,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個冰冷的雨夜,從她車前飛起,撞的鮮血滿地的人。
她知道錯了,所以這些年來,沒有去考駕照,更加沒有買車。
見寧夏將碗中的紅糖水喝完,葉翌寒眼中隱過一抹滿意笑容,然後拿起碗,冷肅的面容上掛著淡笑︰「這就留給你睡了,我就先出去了!」
寧夏拿著面紙擦拭著嘴角,聞言,神色一急,連忙拉住要走的他,慌忙問道︰「我睡了你的房,你上哪睡?」
都怪她,將床單上染的也是,她不僅麻煩了他一晚上,現在還要霸佔他的床,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小丫頭緊張關心他的模樣真可愛,葉翌寒微微眯著漆黑鷹眸,薄唇邊噙著笑意,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牆壁上掛著的鐘,笑道︰「都三點多了,我去外面沙發上眯一會就好,你就安心睡吧,如果再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寧夏順著他的視線往牆壁上一看,果然,都凌晨三點半了,她都麻煩他一晚上了。
「那好,晚安!」寧夏抿唇道了句晚安,就沉默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說再多也都沒用了,這男人霸道慣了,自己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最後葉翌寒走了,燈也關了,整個房間都黑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寧夏也確實困了,然後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就裹著薄被子睡覺。
但卻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懊惱,有尷尬,有丟人,可更多的卻是讓她更加了解這個男人,他性取向不正常真是可惜,如此優秀俊逸的男人不正是每個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嘛?
女人都有虛榮心,寧夏也是個普通女人,自然不例外,一想到,以後這樣優異的男人會成為他的丈夫,她心髒不免就突突跳動,明知道倆人的婚姻是假的,可她白皙的臉頰上還是不自覺的染紅,異樣的情緒充斥在心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