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正被葉翌寒固執別扭的性子鬧的臉色尷尬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听見妮妮淡涼柔糯的聲音突然響起。〔中文〕
她抬眸望去,見妮妮正站在齊高身後,精致粉女敕小臉上掛著淡淡淺笑,深邃色琥珀色鳳眸中閃爍著瀲灩流光。
寧夏一怔,淡涼如水的清眸中泛起一絲漣漪,妮妮什麼時候會這麼主動的開口說話了?
更別說對象還是齊高,齊高于她只是個陌生人,妮妮連葉江都不願意理睬,怎麼會主動說這話?
葉翌寒同樣也是一楞,注視著妮妮笑靨如花的笑臉,一向舌燦如蓮的嘴巴竟然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和妮妮到目前為止,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但從寧夏口中,他也能知道,妮妮和普通孩子不一樣,比他們都要心智成熟,而且這幾次的接觸,他也感受到妮妮的孤僻清冷,要不然寧夏也會讓葉江和她一起玩了。
不同于葉翌寒和寧夏的怔愣,齊高顯然是眉色舞的開懷,狹長戲謔鳳眸掃了眼臉色不善的葉翌寒,他唇角邊笑紋更加擴大,微側身,笑著將身後的妮妮抱進自己懷中,一揚薄唇,清潤含笑的語氣中盡是柔和光芒。
「哈哈,小嫂子,還是你女兒好,可比他爸大方可愛多了!」
瞧著葉翌寒吃憋的臉色,齊高心里別提多開心了,嘿,他既然不讓他吃隻果,那他不吃好了,但他女兒現在自動來幫他削隻果,他還能不吃嘛?
妮妮鎮定自若坐在齊高懷中,無視對面寧夏驚異的目光,她伸手拿起果盤里清洗干淨的圓潤隻果,然後真的拿過一旁水果刀要來削皮。
葉翌寒一驚,精銳鷹眸中劃過一絲幽光,快速伸手奪過妮妮手中的水果刀,濃黑清俊劍眉深深皺起,沉聲道︰「妮妮,你還小,一個人拿著水果刀不安全!」
看著那鋒利的刀鋒,葉翌寒承認自己是緊張了。
不僅僅是因為妮妮是寧夏看重生命的寶貝,更多的也是因為他是打心眼里喜歡妮妮。
有時候,緣分真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在公寓廣場上看見妮妮的第一次,他心就柔軟成一片,那個粉雕玉琢的精致小姑娘從此駐扎在他心里,是他想當成親生閨女來寵愛的。
這種感覺用語言描繪不出來,但就是那麼強烈,就像他對小媳婦一樣。
在機場見第一面時,她的毫不留情教訓,只是讓他微詫。
畢竟他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女人敢當著他面這樣嚴辭令色。
在後來的幾次的相遇中,他才漸漸覺得有趣,但真正喜歡上,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那種感覺很微妙。
對面妮妮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寧夏不是沒有看見,她微微抿起緋色唇瓣,垂著清涼深邃鳳眸。
但腦海中卻快速盤旋起來,在想妮妮此舉到底是何意?
齊高面容上的放蕩不羈深深刺激了葉翌寒的雙眼,他眉梢緊鎖,低沉的嗓音更加冷冽︰「齊高,你手腳斷了嘛?自己不會動手削隻果嘛?」
媽的,這個臭小子上他家來了還敢這麼大爺?
先是吃了他切給媳婦吃的隻果,現在更是抱著他家妮妮,一副親密模樣?
他是沒眼楮,還是智商不夠?
他家妮妮還只有五歲不到,拿著鋒利的水果刀能削的了隻果皮?
要是傷著手怎麼辦?
他還沒能享受過妮妮這樣的伺候,憑什麼讓這個王八羔子得了便宜?
齊高眼角抽了抽,葉翌寒難看陰沉的臉色還真是夠嚇人的,嘖嘖,就差沒一拍桌子,站起身,拉起他的領子痛打兩拳了。
微微扯了扯薄唇,齊高含笑戲謔的鳳眸也斂了下來,俊顏上帶著一絲難堪︰「喂,葉翌寒,你到底什麼意思呀?咱倆好歹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不過就一隻果嘛?你還能小氣成這樣?」
他算是明白了,這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以前瞧著他別多威武霸氣,在自己媳婦女兒面前,慫的跟什麼似的,真是比方子好不到哪里去。
這一個個的……,齊高現在想想都覺得心中憋屈,精致的眉宇間染上一抹郁結之氣。
他媽的,好端端一個大老爺們,非得鬧成現在這樣?以前他的狠戾哪去了?
現在就憋在家里給媳婦削隻果吃,也不嫌跌份的?
寧夏見齊高緊皺眉梢,像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輕聲解釋︰「翌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見我們家妮妮年紀小,拿著水果刀不安全!」
妮妮的心思一向深沉,就連她這個做媽咪的也不能窺測到一二,現在她這個舉動更是讓她不明白了。
對于寧夏的和顏悅色,葉翌寒冷峻的面容緩了緩,對著齊高冷哼一聲。
他家的閨女坐在別的男人懷中,他怎麼看怎麼就覺得不順眼。
懷中的小人兒,柔軟身軀香甜美味,不同于那些圍繞在他身邊女人身上那些濃郁的香水味,但卻同樣很好聞,甚至于讓齊高有些心曠神怡。
此刻,听見寧夏淡淡解釋話語,他這才猛然驚醒,掃了一眼葉翌寒恨不得殺了他的目光,他頗為頭疼,對著懷中的妮妮笑道︰「瞧,你爸你媽都緊張成這樣了,這隻果呀,還是我削給你吃吧!」
這一高興起來,他還真是沒考慮那麼多。
這姑娘年紀還小,就是個女乃女圭女圭,讓她拿著水果刀確實不安全,要是一不小心劃破手怎麼辦?
到時候葉翌寒就不是單純的蹬蹬他這麼簡單了,他下次想來這蹭頓飯估計都難了。
他就是欠了這一家子,你自己家的閨女非得來給我削隻果吃,卻偏偏招惹出這麼多事?
「唉,小祖宗啊,你身子矜貴,哪里能讓你給我削隻果吃呢?還是小的伺候你吧!」
半是感慨半是嘆息的聲音從齊高薄唇中吐出,帶著煞有其事的意味。
寧夏撲哧一笑,精致眉眼彎彎,清澈如水鳳眸中劃給一絲瀲灩笑意。
這齊高還真是個活寶,剛剛還烏雲滿臉,現在就雨過晴了。
還說著這樣的話,那模樣里討好意思那麼明顯。
葉翌寒聞言,冷沉寒霜的面容也緩了緩,但臉色仍舊不好,鼻翼間冷哼一聲。
還算這臭小子有點眼色,知道這是他葉家,沒有再繼續混蛋下去。
其實吧,他這就是心里酸的。
他家閨女,他還沒能怎麼親近親近。
現在可好,直接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還主動要幫他削隻果吃?
雖說這只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但一向霸道慣了的葉翌寒就是覺得看的刺眼,甚至有把齊高趕走的沖動。
「謝謝齊叔叔!」听見齊高要過給她削隻果吃,像來沉靜優雅的妮妮,一彎紅唇,眉宇間漂染上一抹驚喜。
揚眸,看著抱著她的男人,笑語晏晏,但又听見他後半句玩笑話話,臉上盎然笑意僵了僵,微微垂下深邃琥珀色鳳眸,神色隱晦,但卻還是抬眸,向寧夏小聲嘀咕。
「媽咪,在家的時候,我也經常給你削隻果吃!」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在關心她,害怕她會一不小心把手指給劃了。
可這些關懷,她並不想在身旁這人面前表現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潛意識里這樣覺得。
而且,她就是想給齊叔叔削隻果吃,就像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她幫媽咪削隻果一樣。〔中文〕
寧夏臉上清淡笑容也是一僵,但在對上妮妮固執倔強的雙眼時,臉色更是一怔,素雅面容上快速閃給一絲驚訝,但卻轉瞬即逝。
她點點頭,清眸中浮現絲絲流光,淡涼吐口︰「是,是,我們家妮妮很懂事,小小年紀就會幫媽咪削隻果了!」
要不是知道這真的是她家妮妮,寧夏都要以為這孩子是冒充的。
先不說,她剛剛主動過來的事情,就現在這樣乖巧被齊高抱在懷中就很是讓她驚愕了。
沒人比她知道,妮妮到底是有嚴重的潔癖,所以她不喜歡和陌生人交往,也有這個原因,但更多的卻是她自身性格的孤冷。
她穿的衣服,一定是洗過之後還要消毒的,這些她以前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如果衣服不消毒的話,她會渾身難受,甚至于晚上都睡不著。
只試給一次,寧夏就再也不敢了,這兩年的相處,她也漸漸習慣妮妮的各種習慣,只是沒想到,今個倒是奇怪的很。
「他這是活該的,妮妮,你就安心吃他給你削的隻果吧!」
葉翌寒見妮妮垂眸,神色不明,以為她怎麼了,小孩子心思,他一向不懂,想了半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一會兒,齊高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著水果刀,一連串完整的隻果皮就被他削了下來,簡單的動作,但在他白玉指尖卻成了欣賞藝術。
寧夏不得不感慨,漂亮的男人做起什麼事來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確實,在齊高的人生中就沒有不完美,他打從從娘胎里出來就是含著金湯勺的齊家大少,享盡榮華富貴,身來就是被人眾星捧月的。
再加上,他模樣精致俊美,氣宇軒昂,腦袋更是聰慧到極致,真是讓他家老佛爺又愛又恨。
雖然嘴上毫不留情的教訓著,可這心里到底是欣慰滿意的。
齊高的精明犀利在這群發小心中都是明了的,這廝平時做什麼事只花了兩分力就能成功了,要真全力以赴了,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
妮妮聞言,垂下明艷鳳眸,微微抿著紅唇,其實,她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齊高將隻果切成小塊放在盤子里,拿牙簽戳了一個,遞給妮妮,然後才挑眉看向葉翌寒,一勾薄唇,笑意深沉︰「得了吧,你不就是瞧著你家閨女現在坐我懷里,心里酸了嘛?嘿,以後你回去了,閨女都能抱著懷里看,我這才第一見的,抱抱又怎麼了?」
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姑娘的,長的水女敕靈動,粉雕玉琢的模樣真是讓人心都軟了,而且古靈精怪的甚是可愛。
還別說,葉翌寒這大黑臉還真是個有福的。
瞧瞧,這媳婦是長的是細皮女敕肉,氣質閑雅,連閨女也這麼精致可愛,還是個混血,小小年紀就已經氣質風華,長大之後肯定還不知道得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對于齊高語調中對他的羨慕,葉翌寒撇撇嘴,冷沉的面容絲毫沒有緩解,冷颼颼的眸光冷睥著他︰「要是羨慕了,就自己生個去,反正你家老佛爺也早就迫不及待的盼望你結婚生子了」。
以前,他也覺得和女人相處是件麻煩事,對于相親更是嗤之以鼻。
但現在娶了媳婦,他才覺得有個安穩的家庭對于男人來說是有多重要。
只要一想到,以後自己回家不是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屋子里,他心髒就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
他現在甚至于都能體會到方子對伍媚的感情,真的是愛慘了,才能讓那麼驕傲自大的一個男人委曲求全成這樣。
要不是伍媚現在精神不正常,他都替方子感動不值得。
寧夏眸光閃了閃,一瞬間,純澈的清眸中劃過無數道光芒,但最終卻是歸于平靜。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越越來越庸人自擾了?
妮妮的成熟懂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既然她如此親近齊高,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
伸至眼前的白玉指尖白淨斜長,骨骼分明的指尖縴細有力,妮妮深邃琥珀色鳳眸中流光四溢,快速閃過一絲瀲灩光芒,然後才一彎紅唇,張口將牙簽上戳的隻果吃進口中咀嚼。
齊高看不見妮妮的神色,但只覺得這姑娘身上真是香軟清甜,听見葉翌寒寒冷中透著幸災樂禍的聲音,喂妮妮吃隻果的動作不停,一扯薄唇,精致的眉宇卻緊皺起來。
「生什麼生?我一個人上哪生去?我家老佛爺那就是瞎湊熱鬧,覺得人家家的姑娘長的都好,但她也不瞧瞧,他兒子是誰,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看得上?」
他這話,說的極為霸道狂妄,甚至于自私。
但妮妮就是覺得他生就是這樣的,有種人,身來就享受比普通人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傲氣。
寧夏听見齊高這話,也不禁微微皺眉。
心中暗想,難怪他的這群發小,到如今了,一個個的都還沒有結婚,原來都是眼光高于頂的。
就齊高口中的庸脂俗粉,她也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不然他父母也不會介紹給他,堂堂的名門閨秀,到他眼里就一文不值?
還真不知道以後有什麼樣的女人能降服于他?
想到這,寧夏漆黑深邃鳳眸中迸射出一抹興趣,抬眸,細細打量起正在悉心喂妮妮吃隻果的齊高。
他容貌絕對是一等一的好,不同于葉翌寒的剛毅深刻,也不同于殷傅的精致邪魅,更加不同于方子的陰狠俊美,而是另外一種清潤的淡涼。
可偏偏這種儒雅的如玉,並不會讓人小看,甚至于不敢輕視他。
有些人氣場強大,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于外表和穿著無關。
就像現在的齊高一樣,不是整齊筆挺的西裝革履,一身簡單清爽的運動服,但卻穿出了社會精英的干練犀利味道。
寧夏打量的興趣盎然,但卻突然絕對腰間一疼,緊接著,腰上一緊,她整個人都被葉翌寒摟進懷中,他低沉中帶著氣悶的聲音在它耳邊突然想起︰「怎麼?看著齊高都看傻了?他有我好看?別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咱倆是受法律保護的!」
葉翌寒氣的心肝脾肺都在疼,真是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把齊高給趕走。
閨女被他抱在懷中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媳婦也看著他眼楮轉不過來彎。
是,他承認,他就是小心眼了。
小媳婦是他放在心窩子上疼的,怎麼可以讓她看別的男人看到失神?
因為突然而來的疼痛,寧夏微微皺眉,但听見他緊隨而來的話語時,一陣失笑,清涼的鳳眸瞬間柔軟下來,也顧不得妮妮和齊高還在場,她微微側眸,望向身旁臉色不善的葉翌寒,扯了扯緋色唇瓣,輕笑道︰「葉隊長,你這是吃醋了嘛?」
她每次用玩味的語氣喚他為葉隊長時,葉翌寒就知道,小媳婦肯定是沒打什麼好主意。
而且她歪著腦袋,三千青絲披散在肩頭,戴著帽子的小臉越發明媚動人,眸含秋水,粉頰散暈,那模樣真是媚入骨髓。
瞧著,瞧著,葉翌寒漆黑如墨的瞳孔越發幽暗深邃,僵硬的身軀滾燙起來,思緒不知為何想到昨晚小媳婦在床上嬌喘呻——吟模樣,那樣的柔順似水,真是讓他想起來,都**蝕骨。
「撲哧——!」齊高輕笑出聲,眉梢高高揚起,注視著葉翌寒的目光中滿是戲謔︰「兄弟,不是我說你,這你醋吃的可真沒意思,小嫂子還能看上我不成?嘖嘖,還有,你那眼神也得收收了,大白,還有你家閨女在這,這影響得多不好呀!」
做了三十多年的和尚,現在好不容易吃上肉,瞧他那眼神,都是過來人,他能不知道嘛?
要不是有他和妮妮這倆個電燈泡在這,他指不定就撲上去,把他媳婦壓倒,各種恩愛了。
寧夏在他精銳幽暗鷹眸中漸漸迷失了心智,此刻听見齊高打趣嘖嘖出聲,連忙一把推開葉翌寒,理了理海藻般發絲,白皙粉女敕面容上酡紅一片,連帶著晶瑩的耳垂也散著紅暈。
她咬唇,眼楮簡直不知道該往哪看了。
這個男人真是夠無恥的,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大白的,太陽照的老高,又有別人在這,他居然還敢胡亂發情?真是想想都覺得丟人。
感受到腰上又伸來一只溫熱大掌,寧夏羞紅著臉快速拍掉,然後拿起一個隻果扔進他懷中,咬唇,怒瞪著他︰「削皮,我要吃隻果!」
面對寧夏習慣性的吩咐,葉翌寒俊顏瞬間變得黑沉,眼中笑意也漸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暗芒。
好呀,小媳婦還真是好樣的,瞧瞧那樣,小脖子一揚,比誰都橫。
齊高瞧著這一幕,眼角抽了抽,隨即心里好笑,心里憋著笑,他豐神俊朗的面容更加迷人。
嘖嘖,這還真是一對活寶呀,什麼時候翌寒也能這麼好說話了?
他的性子,他太了解了。
只有他指使別人的時候,什麼時候被這麼個瞧著弱質巴巴的小姑娘指揮了,還能淡定自若了?
眼中蘊含了笑意,齊高一扯薄唇,溫潤如玉的嗓音中難掩那一抹興致︰「嘖,翌寒,你瞧瞧,你這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吧?小嫂子就能使喚的動你,我不給就是吃了你幾片隻果,你就和我較勁,這做兄弟的,可沒這麼重色輕友呀!」
他故意咬重咬重「重色輕友」四字,語氣中的戲謔哀怨意味甚濃。
哎喲喂,要不是親眼你瞧見,他還真是不敢相信,和方子一樣,又是個家庭煮父了。
他家小媳婦眼楮一瞪,他還敢不听話?
齊高忽然覺得,今個這趟還真是沒有白來,能瞧見葉翌寒在他媳婦面前吃憋,他這兩被他家老佛爺逼著去相親的郁結之氣也緩了緩。
而且人家閨女還抱在自己懷中,怎麼瞧,今個都是他最春風得意。
想到這,齊高唇畔邊笑紋更加擴大,怎麼都掩飾不了,低頭,在妮妮耳邊輕笑道︰「妮妮,你瞧瞧,你爸那臉色還真是夠嚇人的,要是哪被他嚇著了,齊叔叔不介意你上我家來住,嘿!」
葉翌寒正在苦惱等下怎麼下台,根本就沒看去理睬齊高話語間的戲謔。
他這話,半是玩笑半是真摯,讓別人听了去,分辨不清到底是何意。
但妮妮卻是當真了,她一直緊皺的眉宇終于撫平,粉女敕絕美的小臉上掛著明亮笑容,微微側眸,不確定問道︰「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個叔叔比她以前見給的任何男人都要有味道。
那種感覺一直引申到心底,讓她現在都有種腳踩在雲端的漂浮感。
齊高听言,心底好笑,看著妮妮精致臉龐上浮現的欣喜,不知道為何,他心柔了似能滴出水來,輕輕捏了捏她瓊鼻,點頭應道︰「嗯,我齊高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了?到時候你只要你來,我定當撲紅毯歡迎行了吧?」
這個孩子呀,還真是有趣的緊,就是他家那挑剔的老佛爺瞧見了,估計也得心生歡喜吧?
反正他家別墅夠大,隨便她怎麼住,她就是一換一間住,也得渙上一個月才能住完。
「撲紅毯就不用了!」妮妮一彎紅唇,唇際邊掛著柔和弧度,深邃淡涼琥珀色鳳眸中更是深暗一片。
……
注視著小媳婦倔強模樣,葉翌寒臉色黑沉的厲害,但暗里卻頗為頭疼。
要是平時在房間里沒人了,他怎麼伺候小媳婦都行,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就不能給她點面子?
好歹他也是個大老爺們,私底下隨便她怎麼打壓,可現在這樣,被別人笑話,總歸是不好的。
寧夏仍舊咬唇瞪著他,清涼眸光閃了閃,面容也是冷冽,但心里卻笑開了花,看著他緊皺的眉宇,她更加歡愉,誰讓他之前一直當著眾人的面老是捉弄她的?
就他知道要面子,她難道就不要了嘛?
「算了,你不幫我削,我自己削!」
見葉翌寒只是陰沉望著她,半沒有動作,寧夏不禁氣怒撇唇,甚至賭氣說道。
話一落,她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想要自己動手,但卻一個閃神,就被身旁的男人快速奪了去。
葉翌寒緊皺眉梢,冷沉的面容終于緩解,注視著寧夏的目光中滿是無奈︰「哪敢讓你親自動手呀,我來,這種事情,不都是你一個吩咐,我就辦好的嘛?!」
自己娶回來的小媳婦,他哪能真的狠下心讓她自己動手削隻果吃?
早在領證那在明政局門口時,他就發誓,這個姑娘是他葉翌寒的媳婦,是他要寵愛一輩子的。
就妮妮,他都不放心讓她自己削隻果,小媳婦還沒妮妮聰明呢,他更是舍不得。
就那水果刀,刀鋒鋒利的很,要是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他不得心疼死了?
反正是有任何有危險性舉動,他都不放心讓小媳婦親自動手。
寧夏瞧著他甚是無奈的面容,眉眼彎彎,紅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弧度。
這個男人對她的寵溺心意,她不是不知道,正因為這樣,她才敢在他面前使性子,有時候變相的撒嬌也是不錯的。
……
葉翌寒一抬眸,就見齊高抱著妮妮,倆人正交頭接耳,交談甚歡,他嘴角抽了抽,本是郁結氣悶的惱怒之火都一股腦發到齊高身上。
「喂,齊高,都不早了,你他媽一個上午都窩在我們家算什麼事?趕緊的,該干嘛干嘛去,免得你家老佛爺知道你閑在我家,又要來這逮人了」。
「喲,咱們葉隊長還真听媳婦話,削起隻果了?嘖,真是三好男人呀!」齊高抬首,見葉翌寒面對他媳婦最終妥協了,不禁輕勾薄唇,幽深鳳眸中泛著淡淡流光︰「你也別老看我不順眼,我家老佛爺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能跟在我身後查崗?」
頓了頓,他磁性性感的嗓音繼續笑道︰「我這不是就是和你家閨女培養培養感情嘛,怎麼說這姑娘也叫我一聲齊叔叔,我讓她以後沒事了,上我家住住怎麼了?」
寧夏微詫,深邃瀲灩清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原來剛剛倆人是在說這個,沒想到妮妮真的對齊高親近,不然她也不會這樣笑臉相迎。
小江跟在她身後,跑前跑後,討好了這麼久,也沒見她有什麼歡樂笑容,而齊高只是隨口一句話,就能讓她喜笑顏開。
寧夏看在眼中,心底無聲嘆息,有什麼緣分真的很神秘。
葉翌寒听見齊高淡然的解釋,滿臉不屑,幽暗鷹眸上上下下將齊高打量了一番,面露冷笑︰「得了吧你,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們家閨女吧,上你家和你住?我還真怕,我閨女看見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就齊高那私生活不檢點的臭小子,他能放心讓他冰清玉潔的閨女上他家去?
要是一不小心瞧見什麼長針眼的畫面,怎麼辦?
葉翌寒這話說的是又狠又毒,齊高當場臉色就掛不住了,心中跟明鏡似的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重重冷哼一聲︰「你今個是怎麼了?在你媳婦在吃了憋就一股腦都發到我這了?我是帶妮妮上老宅去住,哪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笑話,就他家老佛爺那潔癖和挑剔,要是見他帶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回老宅,就算再寵他,不也要把他的腿給打斷嘛!
葉翌寒這混蛋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他哪里有那麼混?
听著這倆人你來我往的爭吵,妮妮垂下幽深鳳眸,神色隱晦,讓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翌寒本來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瞧著自家閨女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他這心里憋屈的慌,微微皺眉。毫不示弱厭惡看向齊高︰「算了,你廢話太多了,沒事趕緊滾吧!舍得坐在看著我心煩。」
這次,他連滾都說出來了,齊高俊顏陰沉沉的難看,氣急反笑,注視著葉翌寒黑沉的臉色,他陰沉的臉色反而收斂起來,無奈聳聳肩,生生壓下心底氣怒,一扯薄唇,冷笑道︰「我今個還就不走了,你能拿我怎樣?你沒瞧見你家閨女在吃我削的隻果嘛?我走了,誰給你家閨女削隻果吃?」
面對齊高的臭不要臉,葉翌寒黑沉的面容更加冷冽,陰惻惻笑道︰「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給你這麼不要臉的,齊高,你說說你,到底嫌不嫌丟人的?一個大老爺們的,沒事的,上我這來做什麼?我可沒空和你聊悶子,下午我就帶著媳婦閨女回去了!」
寧夏在一旁听的,眼角忍不住直抽,但唇角上笑意卻是歡快的。
這倆個男人還一瞧,還真是發小,連這個別扭的性子都這麼相似。
明明倆人的交情就好的不得了,可偏偏要這樣說話,要是別人和這樣和他們說話,他們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也就只有相熟的摯友才能開起這樣的玩笑。
齊高眉梢高高揚起,雍容雅致的俊顏上掛著漫不經心笑意,對于他的出聲趕人,絲毫也不生氣,喂妮妮吃隻果的動作不變,他調戲的冷光掃向葉翌寒。
一扯薄唇,笑意盎然︰「我當然不嫌丟人了,有你葉大隊長在前面,我就算再丟人又能丟到哪去?」
他還好意思說他,他都沒說他,這麼個大老爺們,在自己媳婦閨女面前都慫成熊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對美人兒不感冒,一點情趣都不懂。
葉翌寒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也不惱,反而微揚唇角,笑容寵溺看向寧夏︰「寧夏是我媳婦,我伺候自己媳婦怎麼了?你就你這個孤家寡人的不知道其中樂趣,不是兄弟我說你,趕緊的找個媳婦抱抱,免得你整心都不能安定,非要上別人家攪合去!」
寧夏精致娟美臉龐一紅,不曾想他居然會扯上她,神色有些窘迫,微微抿著緋色唇瓣,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男人之間的戰場,不是她可以懂得的。
這話里話外的嘲諷真是惹怒了齊高,他連連冷笑,就差沒拿著手里的牙簽去戳葉翌寒了。
「你他媽找這麼多借口做什麼?直接說你和方子一樣成了家庭煮父不就成了?我到今個也算是看明白了,也就媳婦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了!」
連髒話都 出來了,足見齊高的忿忿不平。
還樂趣?
樂趣他妹的。
他就鬧不懂了,女人賢惠做飯,不是經地義的嘛?
怎麼到他這幾個兄弟這,媳婦都是矜貴的,別說洗衣做飯了,就連削個隻果都要擔心會不會劃破手指。
他這樣,以後也別去部隊了,不然也不能安心工作呀!
他就應該把他家媳婦縮小放在褲袋里,走哪就帶到哪,不然還真是寢食難安吶。
葉翌寒輕揚眉梢,眉宇間近十年雲淡風輕之色,面對齊高雙眼中的熊熊怒火,他淡淡搖頭,一直寒霜厭惡的語氣終于緩了緩︰「齊高,這種感情你不懂,等哪你娶了媳婦,就能知道我和方子現在的心情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曾經想過娶進門的妻子是怎樣的,大方?端莊?賢惠?
腦海中勾勒出無數種,但卻偏偏沒有想過有寧夏這樣的。
可在茫茫人海中,他就是一眼看中了這姑娘,就是覺得想要無條件寵愛她。
以前,他也覺得女人洗衣做飯那是經地義的事,可現在不同了,先不說小媳婦不會做飯,就算會做,他也舍不得她呆在廚房里。
有這個功夫,媳婦都能去上上網,看看電視,好好休息休息。
寧夏是第一次听葉翌寒這樣鄭重的說關于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微微側眸,注視著他深刻璀璨容顏,心中浮現出無限柔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男人對她的話,這些日子,她都一直看在眼中,等下去看了外公,回到他和她共同的家里,她真的不能再任性了。
他是軍人,自然得回部隊,她可能會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不僅如此,她還必須自己一個睡覺,吃飯,生活。
這樣的認知讓寧夏心里突然慌張了,但你隨即就是苦笑,這陣子真的被他照顧的太好了,睡覺的時候被他當寶貝摟在懷中,起床之後在洗手間里,他會幫她把牙膏擠好放那,甚至于吃飯的時候還會親自動手喂她。
她發覺,她現在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影子,要是他回部隊了,她真的能像以前一樣**生活嘛?
寧夏不知道,心慌的她臉色刷一下變得有些蒼白。
注意到寧夏臉色的變化,葉翌寒微微皺眉,握起她放在桌子下的素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和輕顫,他精銳鷹眸中關懷更甚,緊抿的完美薄唇一松,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的?」
他知道小媳婦體質不好,但沒想到這種大夏,手居然還是冰冷的,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雙手被他握起,寧夏緊張不安的心瞬間冷靜下來,素雅容顏上掛著淡淡和煦笑容,也顧不得齊高和妮妮在場,她雙手掛在他頸脖上,腦袋湊了上去,在他耳邊,淡淡道︰「沒什麼,你別擔心!」
說著,她就閉上眼楮,不想讓清澈鳳眸中流露出的脆弱顯示出來。
她發覺,她是真的越來越依靠這個男人了,只是單單想到他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不在她身邊,她心髒就不受控制的悶疼,甚至于被想念的風潮淹沒。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倆人,齊高不知道為何腦袋中浮現出這句話。
剛剛還想要冷嘲的語氣怎麼都說不出口了,這是得要多大的感情才能這樣?
翌寒說他不懂其中的樂趣,本來他還嗤之以鼻,甚至有些瞧不上這話。
但現在,他真的疑惑了,難道娶了媳婦真的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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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平安夜快樂,囧,某素上了qq才知道今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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