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宮嫡女 399 情不自禁

作者 ︰ 元長安

自禁

這一次遣出去的人,有故意放出去暗中做事的,就安排在自家田莊或者生意里,有確實是暗里的樁子或無用之人,就給銀子徹底打發走,因為人數不少,前前後後分了好幾批,直鬧到七月過半將近八月的時候才安定下來,于是王府里空出了不少房子,如瑾就把該收攏在一起的人都收攏了,騰出幾個整套的院落空著,任長平王隨意安排使用。

瑣碎的事情不少,如瑾又要照看自己的生意。彭進財把繡鋪開到了第六家,招了幾個新掌櫃看店,雖然規模都不大,也是一筆進項。和劉雯江五共同做起的手工鋪子也開了兩家分店,同時因為如瑾的鏢局走了幾筆外地生意,把手工貨物順路帶去外頭賣效果頗好,如瑾就建議劉江二人往外地開鋪子,她自己則把精力都放在了鏢局的驛點擴散上頭。

從京都往東西南三個方向,她從長平王那里復刻了一張簡易的大燕輿圖,將要設驛點的地方都做了標記,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鏢局生意擴大到所有行省。只是北方的遼鎮被何家控制著,輕易不好往那邊做手腳,若是只安排尋常走鏢生意倒沒什麼意思了,犯不著費那個力。

「何家最近如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嗎?」這日長平王從宮里回來,洗漱吃喝完了在床上歇著,如瑾湊到他跟前打听。

長平王在外累了一天,精神倒是不短,想來和他常年不間斷地習武煉體有關系,他將如瑾慢慢拉到自己懷里抱著,半闔著眼楮養神,一邊答說︰「沒有動靜,昨日還送了一封請安折子過來關心皇上身體,將當地的人參鹿茸各種補品拉了整整一車進宮,比年貨時送得還多。」

大夏天的,送什麼人參鹿茸,皇帝此時是虛不受補,真用了那幾百年的老山參還不直接過去了?如瑾道︰「听聞何家在遼鎮盤踞多年,軍中上上下下都被他們滲透了,尋常一個小把總在當地都是霸王,以前唐允送來的消息經我手時,每次有關遼鎮的都有一半是何家一系為害遼鎮的事情。不說別的,就只看他們養出慶貴妃那樣的女兒,便可知何家有多跋扈。皇上當日賜死了太子一家何總兵就沒有反應,到現在皇上病危你又成了唯一理政的皇子,他們怎會還無動靜呢?事出反常必為妖,他們越是老實,越讓人不放心。」

長平王拍拍如瑾的頭︰「我知道。你安心養胎便是,這些外頭的瑣碎不必費神,有我呢。」

如瑾伏在他懷里,輕聲道︰「我能想到的你必定都能想到,可若不讓我想,空下來我反而越發不能安心。」

長平王側過臉來親親她的額頭︰「那你想想就好,不必擔心。」

如瑾失笑。哪有想了之後不擔心的。知道他是哄她,便也不追問了,只將頭挪了一挪,更緊地貼著他的肩窩,「你每日回來若是不累,就把外頭的事和我說一說,我幫不了你什麼,可若什麼都不知道就會擔心你。要是遇上事,更不懂怎麼應對才好。你告訴我,我就懂了。」

長平王嘴上應著,其實卻有些心猿意馬,如瑾發間的香氣淡淡縈繞在他的鼻端,讓他忍不住想起她身上的清香。她沐浴時用的香露總是換,每一次都讓他情不自禁。

「瑾兒。」長平王覺得身上發脹,翻身盯住如瑾。

那眼里的熱度讓如瑾嚇了一跳。她再熟悉不過他這樣的眼神了,不由心跳加快,臉也紅了,眼楮直往床欄的雕花上瞟。

「瑾兒,我看看。」長平王的手伸進了如瑾的衣襟。夏日衣衫單薄,如瑾今日穿得又是沒有腰間束帶的長衫,對襟盤扣被他一扯就弄開了,溫熱的大掌覆在她胸前,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杏色肚兜。

「別鬧!」如瑾忙推開那只不安分的手,壓低聲音嗔道,「胡嬤嬤說了,這時候不能……不能……」不能了半日也沒說出下頭的話,只道,「……會傷胎氣。」

「我只看看。」長平王的聲音帶了些許無賴的哀求,眼里也露出可憐的神色,「好久沒踫過你了,看看也不成麼。」

說話間,還不容如瑾表態,手指已經靈巧地解開了肚兜的玉蝶盤扣,還贊道︰「系在前頭的就是方便,以後讓針線房都做這種,那些在後頭系的里衣全丟了吧,你不好穿,我也不好解。」

「我貼身衣物都是丫鬟做的,誰用針線房!」如瑾羞惱,反駁完了才醒悟話題的關鍵不在誰做衣服上。

偏長平王接得順口︰「那就告訴丫鬟。」

「你……這種事怎麼跟丫鬟說。」如瑾簡直想把他踹下床去,只恨自己力氣不濟。

「啊?為什麼要說實話?」長平王面露不解,「莫非你打算說是因為我喜歡嗎?直接說你喜歡系在前頭的就成啊。」

「……」

長平王望著臉色通紅的如瑾,終于板不住哈哈大笑,一連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你不笨啊,為什麼在我懷里就變傻。」

說話這半晌他已將如瑾衣服全解開了,半個身子伏上來,用手肘支著,不讓身體的重量壓到她。這份體貼如瑾全然沒注意,她實在是被他眼里的熱度燒著了,不僅臉紅,脖子都紅了,她甚至覺得身上也紅。

因為從來沒被他這麼看過。

屋里燈光明亮,床帳子也沒放,她半個身子都袒露在燈光下。肚兜被拽到一邊,長平王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流連。她想拉過被子遮一下,手卻被他扣住。

「別怕,只看一會就好。」他在她下巴上輕輕啃咬,「我還從來沒這樣看過你呢。」

是沒有。如瑾怕羞,總是要他熄掉燈火才肯,便是端午節之後任他縱情的時候,也只不過偶爾迷醉間被他「欣賞」一遍。像這樣展露在燈光下真是頭一回。被他唇齒間的熱氣拂過,如瑾身體輕輕發顫。她緊緊閉了眼楮。

「你不想看我嗎?」他開玩笑,吻過她的眼,手掌覆在她胸前慢慢撫模。

以往的纏綿畫面在如瑾腦海中飛快掠過,她覺得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會把持不住。「阿宙……停下。」她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長平王停住動作深呼吸許久,顯然也在克制。

「嗯。」最後他終于算是克服了本能的意願,拉過被子將如瑾裹住,挨在她身邊躺下。

如瑾老老實實躺在被子里不敢動彈,夏日的晚間熱氣未褪,她很快就出了汗,可還是覺得被子里安全一些。還是長平王將被子拉了拉讓她露出肩膀和雙腿散熱,然後嘆口氣,「這樣不行啊,你不能總是引誘我。這方面你知道我自控力很差。」

誰引誘他了!如瑾給了他一個白眼,側過身子用後背對著他。

賭氣道︰「王爺若是忍不住,妾身給您安排人服侍。」

「安排誰?」

「王爺想要誰就安排誰。」

「想要側妃藍氏,什麼時候安排好?」

如瑾沒繃住,無聲彎了彎唇角。須臾想到自己懷胎還要許多時候,長平王他……上個月可沒少折騰,似乎放縱起來……對這方面很有渴求。他忍得住嗎?

「阿宙,你要是……」

要是了半日,後頭的話她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想說。

告訴他不必忍耐,覺得誰合適就收了誰嗎?或者說,若是他一時犯了錯不必隱瞞,如實相告她一定會以禮相待新來的姐妹?這都是一個合格妻子該說的話,可哪樣她都不想說。打心底里,她壓根不希望他親近任何別的女子。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習慣于他只有她一個,並願意一直保持這個習慣不要改。不管是主動改,還是被動改。

「阿宙。」她轉過身去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甕聲甕氣地說,「你不許在我懷胎的時候去踫別的女人,不管是誰,都不許。否則我就挺著肚子回娘家去,回青州去,生下孩子就姓藍,這輩子不認你。」

長平王胸膛震了兩震,顯然是在忍笑。如瑾嚴肅︰「不許笑,我是說真的。說到做到。」

「遵命!王妃下令,小的莫敢不從!」

「誰是你王妃。」如瑾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

長平王只覺得像被小女乃貓輕輕撓了一下,不但不疼,反而又有些情不自禁。「王妃不必以色誘,小的已經保證听令了,需要發誓麼?」

如瑾哼了一聲,預待松開手不理他,卻被他按住。「好了,不鬧了,這件事我自有辦法。」

「什麼事?」他突然語氣嚴肅,如瑾不由抬頭。

長平王沒答,如瑾想了想,認為是方才自己說「誰是你王妃」讓他听在了心里,便道︰「這時節在意這種細枝末節做什麼,正室側室有什麼分別,皇上重病,中宮無人,你自己廢妃扶正側室,名不正言不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她雖然不再整理消息了,可朝堂上沒了皇帝哪有那麼容易擺平,長平王御前殺了一個侍郎只是權宜之計,連她都明白只是鎮得住一時而已。底下堂官吏員們人多心多,鬼大得很,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然長平王怎麼會忙得一天只有三四個時辰在家。

這時候再搞什麼廢妃立妃,純粹是給自己添亂。于父皇重病之中寵妾滅妻,朝臣們立刻可以借此扔一個不孝不義的罪名過來,難道還要遇到一事就開一次殺戒嗎,為女人殺臣子更是站不住腳。如瑾深知此事之險,因此絮絮勸了長平王半天。說著說著,卻听見他愈加綿長的呼吸聲,打眼一看,竟是睡了。

「……浪費我的精神。」如瑾嘟囔一句,輕手輕腳下地熄了燈,復上床依在他身邊,也闔了眼楮。

隔了幾天,長平王有一晚回來的很早,日頭還有半個掛在西山呢,他就大步進了辰薇院,屏退丫鬟拉著如瑾進了內室。

「看。」他從袖里掏出一本薄薄的賬簿一樣的藍皮冊子,「我就說有辦法。」

如瑾狐疑接過冊子翻開,頓時愣住。原來他那晚說的「這件事我自有辦法」,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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