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說夫人吶,你快坐下,女兒跑不掉的,你晃得我眼都花了。」蓮威這個馳騁沙場半生的剛毅男人忍不住撫了撫額。
「你這個糟老頭子,女兒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想,我可憐發女兒啊,生下來不才百日多就被那天殺的人伢子擄了去,不知道在外邊受了多少苦,嗚嗚嗚嗚嗚。」蓮夫人倪婉婉說著便哭了起來。
「夫人這可冤枉了為夫了,十四年來,為夫哪一日不是在思念溪兒的煎熬中度過的,只是為夫怕你這樣走來走去扭了腳。」
「我說娘啊,你就听爹一句話,好好坐著等吧,野丫頭還能飛了不成。」蓮大小姐蓮蓉兒邊看指甲上的丹蔻邊說。
「混賬!那是你的同胞妹妹!」蓮威怒罵。
蓮蓉兒本想繼續說那是個野丫頭,可是她怕極了這個征戰沙場的父親,悻悻地閉了嘴。哼,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沒見到就開始奪了爹娘的寵愛,蓮溪兒!
「老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公子,大小姐,小小姐到了!」一個丫鬟邊朝里廳跑邊叫道。說完,便看見一個身著鵝黃紗裙的女子緩緩步入。
這女子生得眉如遠山,眼若星子,一張櫻桃小嘴嬌滴滴往上翹著,三千青絲更襯得她膚若凝脂,顧盼間竟說不出的好看,姿態也高雅華貴的不似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子,若說是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了吧?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廳里,瞬間安靜了,一眾人都盯著溪兒發呆。蓮蓉兒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愈發陰沉了,這野丫頭竟不折不扣是個狐媚子!
蓮溪兒一眼便將廳里的人看了個大概,心里對這些人的身份也有了個大概,畢竟在回來的馬車上那個叫鳴翠的丫頭可跟她絮絮叨叨了不少這個家里的情況,特別是大將軍可千萬要萬分恭敬才成。
「溪兒,娘的心肝兒啊!可想苦了娘!」一個姿容華貴的美婦急急地將蓮溪兒擁了懷中,低泣著。
「大姐啊,你怎地就認定這個女子是小小姐呢?我看她和同胞生的大小姐可一點也不像吶~」這時一個妖嬈的美婦好心地說道,還特意看了一眼蓮蓉兒,看見蓮蓉兒眼中盡是妒恨之色,便低低地笑了。
「她就是我的溪兒!」
「她確實是我蓮威的女兒。」
兩個聲音同時出口,剛剛還滿面笑意的美婦失了笑,而蓮蓉兒眼神中的妒色就更盛了。
「瞧瞧我著破嘴,姐姐恕罪,柔兒給你陪不是了。」二夫人凌巧柔一轉剛才的不自然,開口道。
「二姐該給溪兒陪不是。」三夫人寧嫣正色說道。三夫人本是倪婉婉的陪嫁婢女,但兩人卻親如姐妹,伺奉了倪婉婉這麼些年,倪婉婉對她的感激是不用言語的,便做主讓將軍收了房,而蓮溪兒和蓮蓉兒剛出生的那些日子,倪婉婉體虛,兩個孩紙都是由她一手照料的,所以待她們如自己親生一般,怎能讓凌巧柔那個狐媚子欺了去。
「唉,三妹妹說得是,溪兒,二娘這里給你陪不是了,你可別生二娘的氣,二娘就是這麼個魯莽的性子,竟瞎說了這等糊涂話。」寧巧柔邊說就便要掌自己的嘴,仿佛剛才說出的話真是無意,又仿佛是真的是要認真悔改一般。
「好了,柔兒。婉婉,趕緊讓溪兒坐下歇息一會兒吧,趕了一宿的路,該是累了。」蓮威出口勸解道。
「你看娘,哎,真糊涂,溪兒快過來跟娘坐在一起,讓娘好好看看你。」倪婉婉目中含淚卻喜地拉起了溪兒坐下。那瞬間,溪兒的鼻頭竟然有點酸酸的,覺得四周憋悶有些喘不過氣。
一頓晚膳,有人歡喜有人愁,比如因為她叫了倪婉婉一聲娘親,倪婉婉哭得差點岔了氣。喚了蓮威一聲爹,蓮威那在下人面前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居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害得下人差點摔了盤子。而蓮蓉兒,答她那聲姐姐的時候,差點沒把一口銀牙咬碎。喚凌巧柔作二夫人時,凌巧柔的臉色刷地黑了,然後又馬上恢復了常色對著溪兒溫婉地笑,好似剛才臉色沒變過,又好似她是一個賢淑的母親一般。叫那聲三娘的時候,寧嫣也哭了起來。滿座最為淡定的人便是她那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