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流澈,奈何佳人已不在。
新房外的樹上,枝椏上椅坐著一個男子,一口又一口地往嘴里灌著酒。蕭銘啊蕭銘!若是你當初沒有離開,是不是結果就不會是這樣?蕭銘一次又一次在心中這麼問著自己。
幾日前他在邊關听到了這個消息,便馬不停蹄趕路幾日回來,可還是晚了一步!再見時,她一襲紅妝,依偎在慕澈之的懷里,他甚至看著她和慕澈之拜堂,可卻不能上前阻攔。似乎是人群太擁擠,擠得他快喘不過氣。
而現在,他和她只有一牆之隔,可他知道,她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小魔王了,她闖出的禍也再也輪不到他來背了,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拉著他的手從這山跑到那山了,他也再也不能模著她的頭看著她對著自己一個人笑了!好恨!
第一次見到她,他只有七歲,而她還是個粉紅粉紅的小女圭女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新奇的小女圭女圭,餓了會放聲啼哭,連師傅鬼醫拿她也束手無策,吃飽了又睡,好像怎麼也睡不飽一般,睡著的時候還會嘟嘟小嘴巴,他沒有弟弟也沒有妹妹,從來也不知道原來小女圭女圭可以這麼好玩。
那天,他和往常一樣,做完功課之後趴在搖籃前看著她。出乎意料地,小丫頭支起小身子一口便親了他的臉上,親了他一臉口水。把他嚇得可不輕,那時候的他不知道什麼叫親吻,只記得娘親告訴他,這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遂紅了臉大叫著他的師妹是小。可是現在想,那是便已心動了罷?
那年他九歲,他和師傅說︰師傅,以後我要娶小女圭女圭做我的新娘。可淳于白風卻模了模他的頭,搖著頭說她不會是他的妻,那時還小,不懂所以也不覺得難過。現在真的如師傅所言,她終究成為了別人的妻!
後來她長大些了,很聰穎,連師傅也難不住她,五歲時已然將師傅的一身醫術學了個通透,且還能給師傅提一些大膽而新穎的意見,惹得師傅像瘋魔了一般常常窩在煉藥室內搗鼓好幾天。
長大些見過了其他的女子,卻發現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她不如其他女子溫婉賢淑,總是像個上毛被燒著了的猴子一樣,一刻也坐不住。今天作弄了老王家的媳婦兒,明天又氣壞了學堂的教書先生,沒有一刻是閑下來的。可是他卻很喜歡跟在她的後面,看著她闖禍,幫著她闖禍,只要他開心就好。
師傅拿她沒辦法,總是跳著腳說要罰他,一听到師傅要罰他,他便忍不住站出來把禍事都一個人攬下。小時候什麼都不懂,可現在想來那便是愛吧,現在發覺卻晚了。
他好想沖進去問她是不是被逼的,若是她心里有一分不願意,他馬上就帶她離開。可是,他不敢,他怕她回答他的是相反的話,那樣他會承受不了!那樣他和她直接的感情也會變得不復存在。
又一壇酒下肚,憋在眼中的淚終于流了下來!溪兒溪兒,我的溪兒!要拿你怎麼辦才好?溪兒可知我此時心有多痛?溪兒••••••問了一千次一萬次,回答他的只有流澈的月光。
若是慕澈之對你有半分不好,就算拼死我也要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