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不喜被任何人玩弄,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我甘願。
郝蘭奕心里的話,不會對著覃姚說出來。
舉起茶杯欲飲,覃姚傾身上前一把奪過茶杯,又是「咚」地一聲大響,放在身前玉石桌上。
院門口打賭下注押碼玩的正酣的人們自然也听到了這個聲音,放下手上揣的錢,停下口里正在爭論的話。全都重新趴在院門上窺視起來。
一人道︰「看看看!是夫人發飆了吧!哇,搶了爺的被子呢!」
一人糾正道︰「是杯子,不是被子!」
「哦,是被子!」
「杯子!」
眾人︰「……」兩位,這個是重點麼?
覃姚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只顧微笑的男人︰「可我不打算做那個玩弄你的人,因為我、沒、興、趣!」
郝蘭奕眼光一瞬間幽深,抬眼看著她︰「我不介意。」悠閑自在地自她面前拿過杯子,繼續啜飲起來。
「你!」她無法,做不到這麼淡定,又傾身過去奪過茶杯,氣惱地瞪著他︰「我介意啊!」
淡定地拿回茶杯︰「你是急著知道皇宮里的情況吧?薛靖擁兵平城不歸,暗自聯合我王弟欲圖謀反。京城確實不平靜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似在說今日天氣不怎麼好,可惜了倒不適合是野游了一般。但覃姚一听,卻是一驚。
「你說什麼?薛靖意圖謀反?」
「滿大街都這麼說的,怎麼你不知道麼?」郝蘭奕有點奇怪,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怎麼她好像第一次听見,而且,為什麼她這麼緊張?
薛靖謀反?這不可能!她是知道薛靖的,要是謀反,幾年前他就可以反了容洹從他手里搶走容月,但那時他沒有,如今就更不可能!
只是如果沒有,那為什麼全盛京都在傳這個?而為什麼她竟不知道?
想起那天晚上……
容月笑意盈盈,眼眸幽深卷著翻滾的怒氣,舉劍對著郝蘭奕道︰「你說,不祥之物?那你還要它干什麼。」
郝蘭奕一愣之下,也迅速恢復常態,背著手從容道︰「不詳,只是對沒用的人來說的。」
覃姚不是第一次看見容月生氣,但卻是第一次看見能有人在面對容月的怒氣滔天時,還能如此神態自若,對答如流,暗自翻過一盤。心里知道,這個郝蘭奕,不是一般的草原貴族世子!
果然,前一刻還盛怒的容月,這一刻就揚手收起白練,笑著贊揚道︰「這才是草原獵狐!」
劍一軟,如白綾一般纏進腰間,覃姚眼前一亮,是洛雨!容月似笑非笑瞟她一眼,她立馬不做聲,眼楮不甘心地時時往容月的腰上瞄幾下。
「世子大可放心,那毒不足畏懼,只要世子不為難譚某與我夫君,譚某自然願意解了它。」
話說的這樣清楚簡單,但只要一點頭,就關系到了一個國家!她與她的夫君何許人也,不為難他們不就是不向整個東成國發難麼?是個人都不會因為自己中毒而輕諾此事,除非……
「我當然不會為難殿下,和殿下的夫君。」
覃姚瞪大眼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郝蘭奕。他嘴角揚起,眼楮卻深邃,不是在開玩笑。
就這樣?答應了?那他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潛到這里來到底是干什麼?
容月也是一笑,兩人相視笑過後,驀地都突然出手,速度快的還未眨眼,就感到強風掃過,耳邊肅肅呼嘯而過。
待靜了定楮一看︰容月與郝蘭奕兩人相對而立,都維持著出手時的姿勢,容月手輕輕揚起,五指微張,是個射殺人的手勢。郝蘭奕手往前伸,翻開向上也是個出暗器的姿勢!
「 」四下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音,覃姚下意識地回頭,黑暗里,看見是幾個在苑牆頭上的黑影落地。與此同時,剛走出閣門的一個人也緩緩倒地,是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