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武九年,容旭終于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有緣」。只是那時候,他無法給她任何承諾,包括一生一世一雙人。
六年,宋祈雨早就是東方朝的皇後,母儀天下。大成在衡武五年的時候添了一位皇子,就是宋祈雨和東方的第一個孩子,東方鑠。
他依舊是東方身邊最紅的人,就連兢兢業業的容毓都比不上。然而他卻很少開心,他知道,或許從衡武三年開始,他就遺失了什麼。但是究竟遺失了什麼,他也無法確定。
京都出現異常,就是從衡武九年開始的。
這一點容毓早就告訴過他,大成國僅僅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尊榮和輝煌,可是事實上都知道,它早已失了先前的鋒芒和強勢,變為無爪的病老虎,稍稍有點本事的國家就能將之擊敗。
他在無聲的嘆息,作為東方最好的玩伴,他提過好幾次,卻無一不被忽略,想起父親的操勞和期盼,他只覺煩惱不斷。
寧湖位于京都較為偏壤的地段,湖中架起一座大橋,湖周圍是寬寬的街道。圍著街道坐落有致地排了一列列的房屋。
黃昏時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過著些許行人。
此時下起了下雨,路上的人都形色匆匆,更顯得寂寥不已。
他慢慢踱著,心里仍在想著煩心事,忽然就听到極為悅耳的銀鈴笑聲︰「師兄你看,這寧湖的景色竟然也不輸我們匙鳴湖呢。」
隔著半個寧湖望去,橋上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白衣飄飄,仙風道骨。
不知為何,他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聲「咚咚」的像要跳出胸腔,目光不敢移開,仿佛怕再次失去什麼一般。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橋上的人,連步子都不敢邁開。細微的雨絲輕輕揚著,橋上的風景就像開在三月的荼蘼,怎麼也讓人看不夠。
不敢相信,但心里就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快過去,快過去。
他真的就走過去,眼楮直直看著橋上。
女子手里拿著紈扇,一襲白色的紗裙逶迤,眉眼彎彎,眼波流轉間黎光四射。此時她用扇子指了指寧湖某處的風景,正跟旁邊的人說笑。旁邊的男子轉過頭看見他,神色平常。
她回過頭來,笑意深深︰「梫之哥哥。」
他也笑了︰「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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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五兩!少了月兌衣服抵押!」
「可我沒有那麼多……」
「那把你外套月兌下來,等你有錢了再來贖。」
「……」
容府後院,三個女人圍著石桌,個個臉露凶相,惡煞非常地盯著菡苑里唯一的一間房,此時房門緊閉。
門打開,容旭一臉黑線走出來,手上隱隱帶有紫色。朝珠臉一亮,伸出手像其他兩個人要錢︰「喏,我贏了,給錢吧。」
兩人一邊掏錢一邊抱怨︰「下次不要壓大人了,回回都輸。」
朝珠把錢收進荷包,笑眯眯地說︰「哎呀,不要緊的,梫之哥哥以後肯定會很厲害的。」
「那我們還要輸多久啊?大人已經連續輸了一百多回了,我五百多銀兩全輸了。」
容旭黑著臉走近朝珠︰「別鬧了,明姬也是的,怎麼跟珠兒一起胡鬧。」
明姬姓千,是千府的二小姐,當年嫁進容府時也才十六,如今卻跟個小孩子一樣和朝珠玩起打賭的游戲。對于她和另一位夫人溫芊芊,容旭心中是有愧疚的,所以對她們也從不苛刻。
此時明姬抿了唇,輕輕笑了︰「大人竟連連輸給珠兒,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朝珠呀呀叫了起來,抗議道︰「千姐姐胡說,哥哥才不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沒辦法解開我下的毒。」溫芊芊笑了起來,也跟著說︰「是是是,大人沒用,珠兒的毒天下無敵。」
容旭微瞥了她一眼,頓了頓,說︰「淨跟著瞎鬧,珠兒,過來。」
朝珠乖乖跟著他走,明姬和芊芊都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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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光還在淌,思緒還在輕揚,而親愛的你們,感謝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