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溪月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完顏昊的前面,那冰冷的劍身就要刺入她的身體時,一聲斷喝打破了後院的沉靜,一柄寶刀亦擋住了即將刺中趙溪月的劍。
只听「呯呯呯」幾聲金屬斷響,兀術與拓拔已然交手七八招丫。
趙溪月聞聲,睜開眼,就看見了擋在她身前的正是完顏昊的副將拓拔。她輕吁了一口氣,看向完顏昊。只見拓拔擋下了兀術一劍後,立馬向完顏昊行了一禮,輕聲道︰「殿下!」
兀術大怒,被刀力所擊,急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圓睜著雙眼,看向從天而降的拓拔,片刻不肯耽誤,又揮劍而上。
拓拔急忙也迎了上去,金戈之聲不絕于耳,小小的後院又增加了數名侍衛,而由拓拔帶領的禁軍也已沖入兀術府中,雙方進入了混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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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拓拔見完顏昊只身前往兀術府中,心中擔憂異常,竟不顧一切,率領禁軍沖入了國相府。由于禁軍人數眾多,且全部經過特殊訓練,兀術府中的侍衛漸漸不敵,被繳了兵器。只余少數幾個侍衛仍然勇猛反抗。
洛成見如此狀況,早已偷偷地溜出了府去。拓拔揮刀和那幾名侍衛戰在了一起,完顏昊分身出來,迎戰武功最高的兀術。兩人電光石火間已然斗了三十多個回合。
百余回合下來,兀術已然有些氣喘吁吁,完顏昊突然凌空一縱,一劍當頭劈下,鮮血飛濺,只听兀術一聲慘叫,倒地斃命。
眾侍衛一見主子慘死,人人皆目瞪口呆,手中兵器也嘩嘩墜落在地,一時間不知所措。拓拔急忙命手下兵士將府中侍衛全數綁了。
完顏昊握著仍然往地上滴血的長劍,轉過身,發現趙溪月已然抱著氣若游絲的趙環環,不住地掉淚。見後院的打斗終于停止,兀術已然被殺,急忙望著完顏昊道︰「阿昊,我姐姐快不行了!你快找醫官啊!」
完顏昊似乎還在生氣她的不辭而別,心中不甚氣惱,冷著一張臉,對著府中侍衛道︰「快把你們府中的醫官給本王叫來!」
那家丁諾諾連聲,急忙一跌一撞地叫來醫官。那醫官給趙環環止了血,額上已然大汗直冒。
完顏昊朝著身旁一個賢王府中的侍衛,淡淡地一揮手,「柳絮,你先將她倆帶回去,好生醫治,如果側妃再無故失蹤,我唯你是問!」
堂堂大金的國相爺,四狼主完顏兀術被殺,怎麼也不可能草草了事。總得有個人收拾這個殘局,完顏昊剛才已然思考過了,他準備回宮向父親負荊請罪。
趙溪月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詢道︰「那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麼?」完顏昊默默地看了看她,這個女人還知道關心自己嗎!可是,已經沒用了,他感覺自己和她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這次闖下這彌天大禍,到底該怎麼收場呢?想到這里,完顏昊淡淡地道︰「不用管我!」
柳絮上前幫趙溪月扶住趙環環,三個人坐上馬車朝賢王府行去。
拓拔眼珠轉了一下,似想起了某個問題,他向前一步,走到完顏昊的身邊,在完顏昊耳旁小聲道︰「殿下,屬下查到了關于月妃刺殺一事,可能是中了苗疆蠱毒‘**蠱’!」
完顏昊一驚,看向拓拔,冷聲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拓拔將那隊禁軍稟退後,低聲道︰「殿下,屬下查到月妃行刺皇上前日,太子妃曾送過一個香袋給皇上,而皇上圍獵當天渾身酸軟無力,可能就和那個香袋有關。我已經說通杜公公將香袋弄了出來,發現袋中裝的竟是蛇青花。」
完顏昊奇道︰「蛇青花?」拓拔繼續道︰「嗯,蛇青花是一種香味很濃郁的花草,淺聞之下,可寧神養氣,可如果聞久了的話,便會使人酸軟無力、昏昏欲睡。如果被食用了紫魚草的人聞到的話,就會看到幻像,迷失本性。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月妃不會武功,居然能夠行刺皇上了!」
完顏昊又道︰「你還是沒有說明,為什麼月兒會去刺殺父皇啊?」拓拔吞了口唾沫,又道︰「就是說,月妃很可能被人下了藥,而這藥就是紫魚草!」
完顏昊心中一凜,厲聲道︰「你是說太子妃策劃了整個事件?」拓拔聞言低下頭,淡淡地道︰「這個倒是還沒有直接的證據!」
完顏昊額上青筋暴漲,眸中露出噬人的光來,冷冷地道︰「還要什麼證據,我現在就去將她抓起來!」
說罷,正要向外行去,卻听一陣腳步聲響,已經被一群羽林軍包圍。
只見那一批羽林軍個個手持弓箭,對準了完顏昊和拓拔兩人,領頭的正是右相完顏粘罕。完顏昊一陣錯愕,望著一臉嚴肅的完顏粘罕,道︰「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完顏昊粘罕冷笑一聲,道︰「什麼意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現在太子殿下竟然闖了國相府中,殺死我大金的左相,兼四王爺,粘罕當然是來擒拿你的!」說著,對身旁的羽林軍使了個眼色。
完顏昊道︰「兀術目無法紀,蓄意造反,我只是誅殺反賊而已!」說著,一揮袖,向前走去,冷聲道︰「殺他,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你放了拓拔,我跟你走!」
完顏粘罕撫須一笑,冷聲道︰「他也是直接參與者,月兌不了干系,也一並帶走!」完顏昊還想說什麼,拓拔輕輕一拉他的袖子,小聲道︰「殿下,我陪你去,也好做個人證!」
拓拔雖然嘴上這樣說,他心里卻是冷的,因為兀術造反雖人盡皆知,可是卻苦于沒有價任何證據。他這樣說,只是不想完顏昊再為了不連累他而多生是非罷了。
完顏昊嘆了口氣,和拓拔一起被完顏粘罕帶到了天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