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明亮,熱情地灑落在葉輕歌的臉上,宛若白玉雕成的精致的小臉,細膩得看不到毛孔,在陽光里,融融盈盈似有微光,眩暈了南宮睿的眼。
想不到,這樣一張清秀的臉孔,竟有如此讓人迷醉的肌膚。
還有她的眼楮,南宮睿清楚地記得,就在念慈宮里,她貌似恭順的模樣,卻在隱約間給人桀驁不馴的感覺,看似平淡卻充溢著活月兌月兌潑辣辣的生機,讓人忍不住想要撥開她平靜的表象,看看她面具下是怎樣一個讓人欣喜的生命。
可是此刻,那雙明亮得寫滿了驕傲的眼眸,卻被掩藏在微顫的睫毛下,慘白著小臉,脆弱得仿佛他一松手,她便消散。
淺粉色的衣衫已經不復最初的純淨,淋灕了斑斑點點的鮮血,尤其後背,一片狼藉,幾乎找不出完整的地方。
眉頭緊蹙,不知是為著心中驀然涌起的不悅,抑或是那莫名的心疼。
「堅持一下,我帶你去找太醫,一會兒就不痛了。」
說完,南宮睿打橫抱起葉輕歌,大踏步向外走去。
他們的身後,是神色莫名的南宮玥,還有面色冷厲眼神陰毒的太後。
「我住在郁香苑,從左面這條路走才對。」
葉輕歌依靠在南宮睿的肩頭,輕聲開口指路。
南宮睿腳步頓了一下,唇角輕輕抿起,平日里愛笑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僵硬。
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居然只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帶懷抱中的女子回府,請最好的醫生為她醫治,讓她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甚至忘了她的身份。
心下苦笑,南宮睿腳步一轉,一言不發地向著郁香苑的方向走去。
「你能不能讓人去把我的丫頭帶回來,她受了四十廷杖,必然不能走路,這宮里,再沒其他人能幫忙了。」
葉輕歌的聲音很平淡,南宮睿卻無端听出一分感傷。
在這皇宮內院,若無皇兄眷充,又有誰能夠過得自在?即便是皇兄即將娶入宮中的妃子,也不敢忤逆母後。
這個聰慧睿智的女子,皇兄招惹了,卻又不好好珍惜,在她需要的時候,皇兄又在哪里呢?
「乘風,去把那個丫頭帶到郁香苑。記得,小心別驚動了太後。」
南宮睿轉頭對始終無聲無息地跟在身側的黑衣男子輕聲吩咐,腳下一刻不停地走。
「葉小姐,我已經讓破浪去請御醫過來,你再堅持一會兒,快要到郁香苑了。」
葉輕歌輕輕地應了一聲,用力地深呼吸,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不讓肌肉繃得太緊。她可不想因為身體緊繃,導致疼痛神經愈發敏感,而更清楚地感受那疼痛。
而最能轉移注意力的,此刻無疑是抱著自己的南宮睿。
葉輕歌想不通,為何他竟然不惜忤逆太後,帶著自己離開。
從南宮睿對待她的態度來看,他和原本的葉輕歌並不熟悉,為了她這個萍水相逢的人,竟然不惜觸怒他的母後,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