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是天南的武帝,身為一個帝王,他可算得上是寡淡輕色之人,但是為了皇家傳承,他的後宮之中,還是有一些美麗的女子。而為了某些目的,他也曾特別地寵愛過幾個妃嬪。
但是在他心中,並未真正的偏向誰。
柔情蜜意,也只是帶著算計的做戲,所以他從未有過此刻這般,柔軟的心情。
明明懷里的這個小女子,是他這場戲里,最完美的一個配角,可是他對她,偏偏生出了幾分憐惜的心。
真是做戲做久了,自己都不自覺地入戲了。
南宮玨心底嗤笑一聲,那瞬間的柔情,便徹底地收斂進心底,再度蒙上了冷漠的外衣,冷冰冰地,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視著葉輕歌。
就如一個神祗,俯視螻蟻眾生一般。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眼底螻蟻一般的存在,最後卻成為他心尖兒上抹不去的疼痛。
懷中的人,不適地扭動著,拉回了南宮玨飄遠的思緒。
低眸,葉輕歌的臉色依然潮紅,並且有越來越紅的傾向。想到李御醫所說,南宮玨的眉頭微微地擰起來。
葉輕歌這個戲子太過重要,他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來人,拿白酒過來!」
門外伺候的青衣听到南宮玨的話,雖然有幾分詫異,但還是迅速地跑到御膳房,按照南宮玨平日的喜好,領了一壇極品竹葉青送了上去。
「布巾!」
綠衣聞言,忙將柔軟布巾送上來,然後兩個人乖覺地站在一邊,等著南宮玨吩咐。
她們兩個人自小便在南宮玨身邊伺候,對于南宮玨自然有幾分了解,只是此刻,卻都有些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冷漠難測的武帝,又要做些什麼。
「下去吧!」
面面相覷了一下,青衣和綠衣動作迅速無聲地退了出去。
南宮玨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布巾,再低眸看看懷里揪著一張小臉,絲毫不見美艷的寡淡女子,心里忍不住生出幾分好笑的感覺。
想他堂堂天南的武帝,自小被人伺候到大,今日竟然要親手伺候一個小女子。
並且是個毫不出奇,勾不起他半分欲.望的女子。
搖頭,南宮玨嘴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將葉輕歌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扯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葉輕歌的衣衫在治傷的時候,就已經被剪破,南宮玨回來的又急,根本沒來得及讓宮女換上柔軟的褻衣,此刻被子掀開,只看到包裹著的層層白紗布的縴瘦身體。
潔白的紗布,上面氤氳著淡淡的血色,遍布了整個後背,觸目驚心。
一片淺淺的血色中,修長的頸項,玉潤的手臂,白皙得近乎剔透,仿似有著融融的光暈流轉出來。
那樣的對比,太過強烈,有著極強的視覺沖擊力,一時間,讓南宮玨頓住了目光。
「疼……」
昏迷中的葉輕歌呢喃了一聲,南宮玨迅速拉回神智。
拍掉了酒壇的泥封,南宮玨拿著布巾沾了酒,小心地擦在葉輕歌在外的皮膚上,給她降溫。
掌心,腳心,腋下,額頭……
開始的時候,南宮玨的動作有些生硬,但是步驟,卻是熟悉的,並且在慢慢擦拭的過程中,越來越熟練,很快便讓葉輕歌身體表面的溫度降下來許多。
「小舞的方法,還真是有效……」
呢喃地自語了一句,南宮玨臉上露出幾分寵溺的笑容。
這一次的笑,少了冷漠,少了算計,是真真切切的歡喜笑容,就連平日里冷淡如冰的眼眸,都染上了層層疊疊的柔軟。
這樣的笑容,獨屬于那個藏在他心里的女子。
仙女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