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站,若若坐在座椅上,和樊天霸的第一心月復周聰啟動安裝好所有的東西,調試變聲器,若若說話,居然和李果一模一樣。
周聰沖若若點點頭,若若撥通了李果手機里通話記錄最多的電話,接听之後,那邊粗獷的聲音響起︰「果果,什麼事?怎麼又打電話?丫」
若若連忙緊張的說︰「不好了,石哥,杜璟彥要轉院。」
「什麼?轉院?轉去哪里?」石哥顯然驚慌,周聰已經啟動了電話追蹤器。
若若說︰「我不知道,剛剛听到的,杜璟彥和她那個小佷女吵架,原來他小佷女早就成了樊天霸的眼線。往飯菜里加佐料也是背樊天霸授意的。」
「他們鬧翻了?」石哥大聲的詢問似乎帶著嬉笑的快意。
「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那個女人話沒說完,就匿了聲,似乎是被人捂住嘴的。
石哥連忙解釋︰「果果啊,剛剛那個是見爺的女朋友,你別誤會啊!你繼續說繼續說!」
若若皺眉看看周聰,周聰撇撇嘴,若若就哼了一聲︰「是嗎?知道你不敢背叛我……」
「靠,假貨!」石哥‘滴’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媲。
若若和周聰面面相覷︰「怎麼回事?」
☆
周聰和若若低頭站在樊天霸面前,事情失利。被周聰遙控追蹤的人馬回來,他們報告說,去了電話所在的地方,是老鼠街的一家地下酒吧,他們的人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樊天霸冷笑︰「萬無一失的事情也能辦砸,你們的能耐真不小。」
周聰上前一步說︰「天哥,這件事是我的失誤,只能說我準備的不齊全。」
「齊全?」樊天霸冷冷的掃了一眼周聰,轉而吩咐︰「帶上來。」
穿著皺巴巴的護士服的李果被帶了上來,她臉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貼著紗布。樊天霸挑眉一笑︰「李小姐的傷口還疼嗎?」聲音溫柔如水,給人一種憐愛的錯覺。
李果卻是知道他的心狠手辣,抖著身子說︰「我……我……」不知樊天霸打什麼注意,她說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若說疼,他要問︰「我讓你疼了該當何罪?」她要怎麼回答?若說不疼,他再給她添幾道傷口怎麼辦?
樊天霸見李果抖得厲害,便說︰「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的!」
隨即一按遙控,若若和石哥通話的錄音被播出來,李果听到之後震驚的眼楮都直了,她驚恐的看向站在周聰身後的若若。
樊天霸說︰「不用看了,若若是我的人,李小姐,我讓你來是有事情請教的。你的對頭人,是怎麼听出來若若是假的的?恩?」
李果臉上的疼還隱隱作痛,樊天霸的手段她是領教了,再不敢隱瞞︰「我根本就不上石哥的女人,他的女人寶貝的很,怎麼舍得拿出來當棋子?」李果苦笑︰「那個女人也不是見爺的女朋友,而是石哥的親嫂子。」
「哦!」樊天霸點頭︰「那他為什麼對你解釋?」
李果說︰「石哥生性多疑,我和他通話他那邊時常會出現各種狀況,然後他跟我解釋,平常人就算與自己無關也要搭一句話的,而我們的暗號是,我無視他的解釋。」
「啪啪!」樊天霸拍著手︰「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聰明絕頂呢!把安好運用的如此高深,佩服!那麼下一個問題……你是誰?」
樊天霸問完,李果隨即抬頭,不敢相信甚至是帶著怨恨的看著樊天霸,開始笑,聲音嘶啞,笑的特別難听︰「阿滅哥,三年前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問我是誰?」
樊天霸眉頭一挑,在場的人都大跌眼鏡。周聰模模鼻子看向別處,他還以為,三年前樊天霸只有一個陸瑤一個女人,還被他取笑過。怎麼又冒出一個來呢?還是人家的第一次……
真是匪夷所思……
但樊天霸盯著李果,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李果說的是真的!
☆
杜璟彥轉院的事情相當的順利,幾乎是當天就從樊家的私人醫院轉到了陸氏醫院,因為有上次杜璟彥和瑩玉在病房被偷、拍的前車之鑒,陸大院長這次親自出馬,欽點了醫生護士以及病房,絕對不了能放進去任何的竊听或者監控器材。
瑩玉幫醫生把杜璟彥移到床上後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心境換了,看什麼都順眼。幾乎是同時,燕京也趕到醫院,瑩玉說︰「他都這樣了,能工作嗎?」
陸子皓揉著肚子說︰「他傷的是腿又不是腦袋,怎麼不能工作了?我才辛苦,一邊幫你們杜氏做牛馬,一邊還要護著你們周全。」
「所以現在你要撂挑子?」瑩玉瞪著眼楮問︰「陸叔叔,你真的要和我小叔絕交啊?」
「我哪里是跟你們絕交?我是要給你們去做牛馬!」說著氣呼呼的出了門,南大局長那里,他可是約好了的!
燕京把工作的文件拿給杜璟彥,杜璟彥就在醫院的病床上辦起了公。
瑩玉坐在一邊閑得無聊,就吃東西,吃撐了是在沒事干就拿出手機上網,但是沒人聊天,看看杜璟彥正認真工作,就打開頁面看電子書。
一天就這樣過去,晚上有人專門送飯過來。
吃飽喝足杜璟彥看著窩在沙發看的認真的瑩玉,明亮如晝的病房,她的每個表情都看得十分清楚,許是看到了情節起伏的地方,瑩玉的雙眉擰著一起,小嘴撅著,鼻子紅紅,像是要哭了。
杜璟彥的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個弧度,淺淺的笑著,淺淺的寵溺。
從加入無聲門之後,樊天霸告訴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狠心,絕對不能為了任何人心疼,不能心慈手軟。最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幾乎是做到了的,除了對瑩玉,他幾乎是做到了的。
「瑩玉。」他輕輕的叫,瑩玉‘恩’了一聲,大概看的入迷,都沒有時間抬頭看他一眼。
杜璟彥的心頭瞬間彭生了被冷落的感覺,以前他叫瑩玉的話,瑩玉回第一時間回應的,一雙眼楮明亮好看的看著他,而今,她居然吝嗇那一眼給他。
「瑩玉。」他再叫一聲,不自覺的就加重了語氣。瑩玉立即起身走過來︰「小叔,怎麼了?」即便小說再吸引人,也抵不過小叔事不過三的慣例,什麼話小叔對她說三遍,那指定是要生氣的!這點她再清楚不過。
杜璟彥瞥了一眼她舍不得放下的手機,問︰「在看什麼。」
瑩玉的嘴巴一瞥說︰「看小說,小叔,箐籌好可憐啊!」
「什麼箐籌?」杜璟彥眉頭一皺,瑩玉月兌了鞋子爬上床,鑽進被子里將手機放在兩個人中間說︰「《穿越大清之清夢箐籌》,你看嘛,好感動的一個小說,作者為一個得了腦瘤的朋友寫小說,寫了好多字可是不上架,說不想銅臭玷污了友情。」
「作者叫箐籌?真難听的名字。」杜璟彥擁住瑩玉說︰「看了一天了,眼楮需要休息,別看了。」
瑩玉听話的說︰「恩糾結死了,不看了,再看心都碎了。」放下手機,瑩玉突然抬起頭說︰「小叔,我要糾正你的錯誤,箐籌是這個小說的女主角,作者的筆名叫維昕,不過大家都叫她歡姐。」
看瑩玉糾的認真,杜璟彥就失笑︰「恩,睡吧。」
瑩玉依偎在杜璟彥身邊,隔著厚厚的石膏,兩個人躺的都極不舒服,不舒服自然就睡不著覺。瑩玉仰著臉看杜璟彥︰「小叔,你睡著了嗎?」
杜璟彥盯著他,明知故問嘛。瑩玉就翻了個身說︰「我給你講講箐籌吧!她穿越到清朝去了,愛上四爺!就是歷史上的雍正……」
杜璟彥失笑︰「背景就別講了,你告訴我,剛剛你為什麼心碎吧?」看小說看到心碎,那這心也太脆弱了,杜璟彥不以為然。
而瑩玉不一樣,她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後才難過的說︰「她懷了四爺的孩子,又被太子強……」瑩玉頓了頓,終究沒有說出後面的那個暴字,趕緊換了下一句︰「然後,她覺得自己不干淨了,就逃離,可是四爺又把她追上,還說給她一個家,給他各種的寵愛,甚至為了她不問世事,當時她好感動,我看了都覺得四爺太好了!」
「恩,然後呢。」杜璟彥配合的問一句,像極了好听眾,認真的討教下面的情節。
瑩玉看著杜璟彥,一雙眼楮忽閃忽閃︰「可是大家都被四爺騙了,他追箐籌回來是為了利用箐籌爭權奪利,他不愛箐籌,留箐籌在身邊只是因為箐籌是他的女人,而太子明知這一點還是侮辱了箐籌,他氣不過!更氣不過的是,他們都是康熙的兒子,為什麼太子生下來就優越于他。他在設局,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就為設一個局,利用箐籌被太子侮辱的事情打擊太子。」
瑩玉越說越沮喪,聲音里夾雜著哽咽,听得杜璟彥心疼,他的心仿佛被人揪著,生疼。
利用、爭權奪勢,這是之前瑩玉形容他的詞。
瑩玉的心碎,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和女主角感同身受?
瑩玉繼續說︰「十月懷胎,箐籌生下了四爺的孩子,可是生下來沒幾天就母子分離,箐籌生子的事居然立即就被人揭穿,四爺保護的那麼嚴密的事情,如果他不故意泄露,怎麼會被康熙知道?這時候又下人指認說是太子玷污箐籌,然後太子摔死了箐籌的孩子……」
「瑩玉,這是小說!小說不能當真的。」杜璟彥雙手能動的手臂緊緊的擁住瑩玉,瑩玉感受到,伸手隔著石膏抱住杜璟彥︰「小叔,小說能感動人,是因為有時候它折射著現實。小叔,太子摔死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四爺的,但是四爺卻跟康熙說,那個孩子是野種,本就該死,以此來給太子求情來顯示他的兄弟情義!」
「箐籌說,‘都說四爺心狠,我不信,卻原來真的和太子一樣,禽獸不如!’當時,那是怎麼樣的心碎啊!」瑩玉說著,居然流出了眼淚。
杜璟彥看了瑩玉的眼淚,愣住,片刻之後問︰「你哭什麼?」
瑩玉趕緊低頭擦眼淚︰「小叔……我們會有孩子嗎?你會要他嗎?」杜璟彥徹底的愣住,原來,瑩玉當真是哪天和那虛幻的小說里的四爺做了比較,什麼小說里折射著現實,說的根本就是他杜璟彥心狠手辣、禽獸不如。
「滾!」杜璟彥忽而低吼一聲,瑩玉驚詫的抬頭,小聲叫︰「小叔?你……你怎麼了?」
「我叫你滾你沒听到嗎?」杜璟彥抽出攬住瑩玉的手臂,順便推了瑩玉一下,將她從床上推落在地。瑩玉摔的生疼,才反應過來杜璟彥又生氣了。
她仰頭盯著杜璟彥淚光閃閃︰「小叔,你又要做什麼?」
杜璟彥盯著她吼︰「你不就想罵我嗎?何必拐彎抹角?你根本就沒有放下你心中的忌恨是不是?你還認為我杜璟彥在搶你的財產,是不是?你還是認為,我利用你爭權奪勢是不是?」
「我沒有!」瑩玉大吼一聲︰「我根本沒有這麼想!那只是小說,你心里沒鬼何必多心?
「我多心?我心中有鬼?」杜璟彥怒不可遏,支撐著身子坐起身,指著瑩玉大喊︰「你以為我稀罕杜氏?杜氏那個爛攤子,送我我都不稀罕,如果不是……」
「吵什麼吵什麼?不是和好了嗎?」病房的門被推開,陸子皓滿是疲憊的進來︰「下午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杠上了?你們倆能不能消停點?杜瑩玉,那一位可是病著的,是不是只有他真的癱瘓了、殘廢了你才高興,才不跟他吵?」
「什麼真的癱瘓了、殘廢了?難道他現在……」瑩玉驚異的看著杜璟彥,她以為,他騙人的只有失憶,莫非殘廢也是騙人的?
但是,那輛寶馬車迅速的開走是她親眼看見的,他從空中掉下來是她親眼看見的,他流了很多血也是她親眼看見的……
怎麼回事?
他的傷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不是說坐骨神經傷到了嗎?
謎底其實不用我說的,我是親媽,怎麼可能讓小叔殘疾呢?還有,請不要怪我,兩個人的戰爭暫時是不能完全偃旗息鼓的,讓他們痛並快樂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