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沁春園後,施南笙二話不說的下車,大步流星走進屋內,好像一刻都不想和裴衿衿呆在一起。事實上,他是怕自己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用吼的,凶女生他素來不屑,只有本身無能的男人才會欺小。但她的‘獎勵’實在不能讓他淡定,驚喜?驚是驚了,喜倒沒見。
直到,晚上睡覺前。
施南笙終于敲響了裴衿衿的房門。
叩、叩叩。
房內直接傳出兩個字。
「睡了。」
施南笙敲門的手抬在空中,敲不是,放下又不甘。
「我就問一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門內傳出聲音。
「0。」
施南笙納悶,什麼0?
「我問完就走。」
裴衿衿帶著無奈口氣的聲音透過門板,「我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了嗎?」
「我是想問……」
施南笙打住話音,他是想問她,到底在他的車內放了多少只毛毛蟲?她的回答是……
0。
一下子,施南笙覺得自己傻透了,居然被裴衿衿用文字游戲給嚇了一路,這個女人真是……可惡的很。
施南笙對著緊閉的門板吹眉瞪眼一番,發現自己就算糾結出火星人的表情裴衿衿也不可能看見,泄氣的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剛邁腿,實木門從里面拉開。
「給。」
施南笙回頭,見裴衿衿把裝著一只毛毛蟲的玻璃瓶遞到他面前。
他直接拒絕,「不要。」
穿著睡衣的裴衿衿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楮定定的看著施南笙的墨瞳,她問,「如果瓶子里裝的是一只彩蝶,你會拒絕嗎?」
施南笙低頭看著玻璃罐,肉肉的軟蟲正在瓶底慢慢的蠕動,那模樣讓他渾身不自覺的又浮起一層細細的疙瘩,如實的回答了裴衿衿。
「不會。」
「蝴蝶在破繭成蝶前,都是毛毛蟲。」
施南笙饒有興趣的對視著裴衿衿的眼楮,「你想說什麼?」
「接納什麼東西時,只有容下它的所有,才是真的接受。」
裴衿衿將玻璃罐放到施南笙的手里,關門。
「你覺得我膚淺?」施南笙抓住門合上前最後一絲縫隙問道。
「你膚不膚淺不是看我的感覺,是看你的行為。」
說完,裴衿衿關上門,留下施南笙拿著毛毛蟲站在門外,良久……
不知過了多久,裴衿衿站在落地窗前,透過窗簾間的窄縫看著窗外月下草地上的男子。
施南笙也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個四方形的玻璃缸,將毛毛蟲從罐子里倒了進去,又在缸中鋪了些綠草和綠樹葉,低聲的自言自語。
「很抱歉,讓你成了單身漢。為了彌補,我將你的‘經濟適用房’換成了‘寬敞大別墅’,你好好在里面住著,等著變蝴蝶那天。」
草地上,施南笙坐在草地上看著毛毛蟲很久很久,腦子里想起裴衿衿的話︰接納什麼東西時,只有容下它的所有,才是真的接受。
她看出了他在排斥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