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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錦隱約覺得似乎自己在夢中曾經來過這里的,否則,怎麼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住在這里的人也真是叫她羨慕了,不僅地方漂亮,衣著復古,這人也是男的威武,女的柔美哩。
她想她該仔細記下這個地方才好,說不定回頭就可以帶著男朋友一起來旅游了,不過,現在她得回去,畢竟她不是這里的人,身上沒錢,自然也沒人肯收留她的。
可是,怎麼帶她進來的那個老阿婆半天不說話,盡顧著自己坐在榻上,端著茶看又不喝的呢?
她老人家到底是打算把她怎樣?
罰站麼?
妙錦快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老阿婆,可轉而尋思著自己似乎什麼也沒做,干嘛要無端端地心虛啊。
這麼想著,妙錦抬眼,大著膽子直直地對上太皇太後一雙幽深的眸子。
「……」
豈不料,她一動,座上的太皇太後忽而把茶盞重重摜在幾上, 地一聲,凜得妙錦忍不住一陣瑟縮。
看太皇太後嫌惡分明地盯著她,斥道,「夜瑾然,哀家忍你夠多了,哀家對你已然受夠了!」
妙錦懵然,不知那太皇太後忽出此言,所謂哪般。
烽煙初燃的勢頭。
詢言注目妙錦不安的神色,忍不住想出聲救場,「皇祖母……」
太皇太後置若罔聞,拄杖立起,徑向著妙錦緩步進前,「想當初,若不是哀家恤你可憐,親自登門探望,用七匹茶葉把你帶進宮來指給詢玉,哪有你今日的榮華……」
聲線黯,忍喟嘆,「若非念在往昔的那些情份上,哀家早就把你給廢了!」
妙錦懾愕尤甚,看著步步逼進的老阿婆,為她強大的憚人氣場所迫,跟著寸寸後挪,「……」
舉手指著妙錦,注目視之,太皇太後驀地淚眼盈眶,聲線微顫,「哀家哪里知道,哀家當初一念之差竟然就給我孫兒詢玉帶來了你這麼一個冤孽,給天應添了你這麼一個後患!」
冤孽?後患?
妙錦把老阿婆的話迅速過濾了一遍,單這兩個詞就足以叫她膽顫心驚,茫然地對著人搖頭,漂亮的大眼楮立時泛起淚光。
「上亂君心,下壞陰德;性非和順,自實清高;六宮不統你枉為國母,不招人憐卻偏能惑主。夜瑾然,你何以入侍,何充下陳吶?
如你這般女子,尋常人家尚不敢娶納,何況我皇家?你自問一句,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做了我天應的皇後?!」
太皇太後顫顫巍巍地直指著妙錦的鼻尖兒,手中拄著的鳳頭杖在青石地磚的撞擊下訇訇有聲。
哇喲,說的什麼人家一句也听不懂,便是被罵了也還不明不白的。
妙錦呆呆地看著人,好是無辜模樣,就唯一听懂了一句「天應的皇後」,因連聲道︰「不……不,我不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