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難道注定連最後的一絲可憐自尊都無法保存?在煙花之巷間苦苦支撐了兩年的渺小清高,難道也只能在這無法掌控的命運之中失去?
不覺間,眼角生出絕望的淚……
這次,身心比兩年前被刺傷得更為徹底。因為這次,是她一點都不願意的主動索愛。
凌冷霄感到了女人身體不同于**時候的顫抖,眼角忽而瞥見她眼中一道與滿室旖旎氣息違背冷光,遽然停了下動作,撩開女人紛亂得遮住了臉頰的幾縷黑發,清晰看到了她眼角的一道淚痕。
眼前的一幕,讓他回想起了某夜,某個無助落淚求饒的少女。心似被繩勒緊。身上的火苗正被理智一點點的澆熄滅,心跳也慢慢平復了下來。任女人在身下再是妖嬈多姿,他毅然穿上了衣服,再度點了女人的昏睡穴。十分不悅地冷挑劍眉,「該死的女人!」
武在車外听到了主子說出‘該死’這樣的話,聲音穿透厚厚的車門飄了進來,「要不要將她處理了!」看來他已經做過不少類似于‘處理’的事情了。
「不用了!」
凌冷霄狠狠冷看昏睡中的女人一眼,他實在很後悔自己心軟,硬是將被她撩發的沸騰之血強行壓下,天知道現在的他有多難受……
「該死的女人!」他又說,從那俊顏上凸起的青筋,不難看出他正全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壓迫著自己的情緒。
抬手將桌上剩下的半杯冷酒端起一飲而盡,但見女人昏迷之中還在難過得扭曲申吟,想起風子艮說這個女人吃下的‘婬邪散’非男女結合不能解,深吸一口氣,蹙眉。
心中暗道︰天殺的凌冷霄,你居然動了惻隱之心!你不是早在八歲時候就已經舍棄了自己的情感嗎!她只是個陌生女子……
可就是不想看著她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
也許是因為她是非常罕見的絕對純陰體。他對自己強調了一遍。
盤膝而坐,他帶著怒意拉起女人的身體背對自己靠在側牆,閉眼、凝神、提功、一掌打向女人背心,往她的身體里注入自己的冰寒內力,用來逼出她體內的烈藥以保女人性命。
武感覺到背後若隱若現的絲絲涼意,平板的臉突然閃現擔憂,急忙轉身將車門開出一條縫,車內的冷氣紛紛流竄出來,如同被關押很久的幽魂忙于逃命一樣,吹得武睜不開眼,好不容易能往里看了,正見著凌冷霄消耗內力為女子運功,寒冰勁氣旋轉,頓時驚憂道︰「尊主!六月十五就是每七年一次的‘月華論武’了,你竟然浪費自己內力給……」
話沒說完,車門被凌冷霄揮出一股冷氣緊緊關上,武的聲音就那麼半途哽咽在了喉頭。
寒冰之氣環繞馬車,將接近馬車的雨線凍成冰線,發出小小叮當聲落在車頂、車後。
武轉回身,目視前方,眉頭狠狠一皺,有力喊出一聲︰「駕!」車輪加快了旋轉速度,在泥濘中留下深深痕跡,似被索命的無常追趕一樣,趕往魔尊住處——位于不屬于任何一國的飄渺峰頂的寒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