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冷霄撐起頭,狂狷的黑眸中映著女人笑笑的身影。
只有一部分袍子在她身上,她的身體並未遮蓋完全,兩手合在胸口攥著袍子一邊不讓它下落,上面露出的絕世容顏,美頸香肩,冰肌玉骨,每一樣都有著對男人致命的攻擊。但是似乎還不足以誘惑到凌冷霄,他的眸光只在她身上輕輕掃過,最後定位在她的臉色,微微垂著的眼睫,似在想著什麼費解的事情,一副迷茫的樣子像極了純真可愛的迷路精靈。
凌冷霄眼中輕描淡寫的掠過一抹探究,許是猜透了離晴清心中此時的想法,他笑了,一閃而過。富有男性磁性的聲音故意添加了幾分寒意一揚︰「女人,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危險!還敢神游太虛。」
聞聲,離晴清乍然回魂,本能的一拉黑袍保護自己。
額……所以凌冷霄又露出了身子。
「女人,你竟然搶我的衣服!」凌冷霄面上不悅掃過,起身,手握住黑袍一角稍稍用力,黑袍月兌離了離晴清的手,空中展開,凌冷霄兩只手臂穿進袖子里,袍子落下時候,已經好好的穿在他身上了。
「啊~!」離晴清驚叫,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側住身子蜷縮成一團,緊緊的靠在車壁上,畏畏縮縮斜著眼看凌冷霄。
凌冷霄此刻的動作雖然顯得非常悠閑,卻透著成功男人的自信和桀驁,無形之中能給人強大的壓迫之力。那種壓迫之感,離晴清有些難以承受,從心底里對他產生很大的鴻溝與畏懼。
凌冷霄被眼前膽小的女人逗樂了,諱莫如深的眼中閃過點點邪狂,身體一斜,手肘支在塌塌桌上,頭稍稍一歪,靠在了自己的手上,那模樣慵懶而愜意極樂。他動作在變,視線卻沒有離開過離晴清,眼中戲謔盡顯,一副看戲的神情。
他的眼神怎會躲過離他只有咫尺距離的離晴清。
離晴清先前本還對凌冷霄有感激之情,覺得他並不如外界所傳那麼冷酷,畢竟是救了自己兩次的人,可是現在被凌冷霄的那種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心中莫名對這個人的畏懼衍生成了後怕。
她想到了雜耍團里的動物,那些被關在籠中供人觀賞玩樂的動物,此刻的自己處境,是否就與那動物一樣,那些動物的心情,是否與此時的自己一樣?
雖然她很不願意半果的自己被人這樣看,但是此刻的現實,又是誰的錯?她有改變現狀的能力嗎?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強者生存,弱者任人擺布,亙古不變。
怪只怪自己太弱小。
罷了!她閉上眼,將頭埋在了膝蓋里,學著鴕鳥一樣,掩耳盜鈴。既然不喜歡他的視線,就閉上眼不去看吧,假裝他沒有看自己,反抗不行,逃避還不行麼?
安靜的離晴清讓凌冷霄失去了逗玩目標,眼中的戲謔突然黯淡了下去,鎖思審視了離晴清一番。暗中猜度︰她明明是個光彩奪目的女人,連我在她面前都會難以自控身心熱欲,怎會這麼自卑消極?哦,對了,她是一名青樓女子。既然是青樓女子,為何又這麼生澀?
誰都知道魔尊可以呼風喚雨,對他投懷送抱求取金錢地位的女人數不勝數,這個女人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她卻似乎單純的想不到這些。
凌冷霄的心,莫名被什麼戳動了一下。他生活的寒冰宮中有佳麗無數,身邊整天里都圍著一群意有所圖的女人。他自詡已經很了解女人的身體和想法,可是這個女子身上有著太多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東西,讓他費解,同時也引起了他探究的興趣。
「吁……」
車廂外,武吆喝著,控制著黑駿馬放慢了速度。
待馬車靜止,已經停在了一座氣勢宏偉的宮殿前面,宮門橫匾上剛勁有力挺著三個古代文字︰「寒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