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處處折腰 【04】想當年,金戈鐵馬;看今朝,死纏爛打 9

作者 ︰ 莓果

勾•引?

陶明白愣了一會兒,啞然失笑。

姚希希額上冒汗……她其實完全可以更委婉,更淑女,更好的,處理剛剛的狀況。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樣離開廚房的,只記得陶明白的笑容,輕輕的,那短短一瞬的陰霾,仿佛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而已。

陶明白看著砂鍋里的湯沸騰了,頂著蓋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掀開鍋蓋,只見裊裊的白霧蒸騰在臉上,暖暖的,柔柔的。他愣了一會兒,把火調合適,另一個鍋子也很快燒熱,他倒了油,熟練的煸香姜蒜,香氣迅速的在屋子里彌漫開來,他听到姚希希在外面叫——「萬能的陶小白,香死個人了!」

陶明白紋絲不動,卻只是牽了下唇角媲。

姚希希在外面仔仔細細的將陶明白屋子里的擺設模了個遍,最後,打開了音響,里面放著叮叮咚咚如流水般清脆的鋼琴曲,她跟著拍子在沙發上輕敲著手指,聞著廚房里飄出來的食物的香氣,不由得動了動鼻子。

莫子言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她正站起來去換了一首曲子,莫子言問她在哪兒呢,這麼有雅興听鋼琴曲丫。

姚希希笑出來,說自己在鄰居家,她特地強調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

莫子言一時沒反應過來,許是反應過來了,卻還是不敢相信,她抬高了聲浪︰「你在哪兒?」

「陶小白家。」姚希希又重復了一遍。

「我的個乖乖!」莫子言在電話里驚呼,「哎,老姚,你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點兒?」

姚希希心說,更不矜持的事情她都已經做了,陶明白對她也算是有一定的認識了,眼下也實在沒必要繼續端著裝斯文,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她听到陶明白叫她洗手吃飯,她就應了一聲,然後對著听筒說,「回頭聊啊,我們要開動了。」

莫子言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琢磨著,什麼時候姚希希跟陶明白開始用上「我們」了?

那邊,陶明白已經擺好了碗筷,姚希希在水池草草用水把手一沖,擦干了就在餐桌前桌下,看著桌上盤盤鍋鍋的,竟也佔了大半個餐桌,她看得心花怒放。這比她一個人隨便去哪家餐廳對付一頓,幸福太多了,她琢磨著,就沖著這個,她也得把眼前這人拿下,否則天理難容。

她從陶明白手里接過來一碗剛盛出來的湯,嘗了一口,熱乎乎的,鮮美的不像話,許是餓的太厲害,她竟覺得,陶明白的手藝一點兒都不比玉姨差。

這時陶明白轉身從酒櫃里取了一瓶紅酒,又從櫃子里取了兩只酒杯,放在桌上。他一邊開了醒酒,一邊說︰「我這兒只有這個,沒問題?」

「沒問題。」姚希希輕聲一笑︰「這世上,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陶明白看她一眼,微笑著把酒杯遞給她。

姚希希一手撐住下巴,輕輕晃著酒杯,杯子里的酒淺淺的,紅酒那特有的香溢了出來,叫人有些燻燻然。她輕輕抿了一小口,咽下去,像是條件反射似的,臉瞬時熱了起來,她的目光移到陶明白臉上,輕聲說︰「多謝你。」

是認真的道謝,語氣很是鄭重。

陶明白正解著圍裙,聞言停了一下手,抿住了唇,盯著姚希希,她的杯子里原本淺淺的紅酒,不知何時已經見了底。

于是,他又拎起瓶子給她添了一點點,提醒她,「不要喝的那麼急。」

姚希希挺開心的樣子,笑眯眯的,她說︰「你知道嘛……我最近踫到好些點兒背的事情,本來今天,我很想很想喝酒,可是剛剛跟你去超市,現在又看見你做了這麼多菜……嗯,我好像又不是那麼難過了,也不是那麼想喝酒,我一喝酒就話多,姚季節說的。」

「……」陶明白盯著她,忽然就問,「你老實告訴我,你酒量到底是多差?該不是根本就不能沾酒吧?」

姚希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立馬笑的打跌,她用酒杯貼著腮幫子看他︰「雖然很差,可也沒你想的那麼差。」

陶明白並不敢苟同,即便沒有他想得那樣差,可看她泛紅的臉頰,波光瀲灩的眸子,想必,也不會強到哪里去。

他慶幸,他把她帶回家來,不管是多麼嬌憨多麼有趣多麼美好,也都只在他的視線範圍之中。

姚希希不安分的動了動身子,忽然的就想起來,陶明白還有一只坐墊躺在她那兒,還回來不是,不還回來也不是。面對他一派沉靜的表情,她不由得就想說點兒什麼,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她這樣想著,就喝了一大口酒,眨眨眼,說,「那陶小白,你也老實告訴我,你國外待的好好的,為什麼回來?」

陶明白正晃著自己的酒杯,听到姚希希問,停了下,隔了一會兒,說︰「為了更近的觀察一些人。」

他說著,啜了一口酒。

姚希希就點點頭,笑,「這樣啊……」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Raffles,問邱蔚成同樣的問題——為什麼回來?

他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他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只是……不甘心。

她所有的愛與恨,都似乎在他身上消耗的干干淨淨,到頭來,她故作瀟灑的作出互不相欠的姿態來,以為這樣就可以粉飾太平。可到底,仍是不甘心。那個曾經只會在下課時等在外面的人,那個耗盡了她太多心力的人,如今在等待另一個女子,毫不避諱,毫不掩飾。他的心已經沒有多余的地方,去考慮她的感受。

有那麼一瞬間,她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才解氣。

可又能怎麼樣呢?

推開他的,是她的至親,是她最愛的,也最愛她的爺爺。只要想到這點,她的心髒就仿佛麻痹了似的,渾身發冷,那是再多的酒精也無法將她燃燒的冷。

姚希希覺得頭疼。

她撐著腦袋,看著陶明白,嘻嘻笑,叫了聲「小白」。

陶明白把酒瓶子拿開,說︰「好了,不喝了。」

「你要觀察誰?」姚希希的眼楮亮亮的,盯著他,晃著青蔥似的手指,「我猜……是不是你父親?」

陶明白不語。

「bingo!」姚希希打了個響指,嘻嘻笑出來,「我猜對了。」

「要換做我,我也想好好觀察。」她嘟了一下嘴,自言自語道,「母親不在了,就只剩下父親一個親人,不好奇才有鬼。」

「可是……」姚希希歪著腦袋,慢慢的說,「你可真笨呀!」

陶明白的腦門開始滲汗,他已經不去考慮,她是不是在說著他原本最不願提及的話題,可是,跟一個一臉憨態的燻燻然的女人,他計較得再多,都無異于在對牛彈琴。

這世上,怕是也只有她,一臉……一臉同情,一臉遺憾的說他「真笨」。

他有點兒忍俊不禁,心里卻也仿佛有一處角落,被這軟糯的聲音給融成了一灘水。

「自己的爸爸,有什麼好觀察的?」姚希希撇著嘴巴搖頭,「愛要大聲說出來,就說……爸爸,我很愛你,我想多多了解你,也想你多多了解我……瞧瞧,就這麼簡單。」

「真的很笨!」她繼續搖著頭,低頭瞥見自己的杯子已經空了,索性把陶明白手里的那杯搶了過來,一口飲盡,咂咂舌,又嘻嘻笑了一會兒,「對不起,我的話……真的很多。」

她小貓似的打了個酒嗝,陶明白原本因為她的話而有些出神,忽然的就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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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愉快,晚安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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