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著金色鳳服,斜臥在龍塌上慵懶地翻看著書。陽光靜靜地照在我身上,恬靜美麗,恍若夢境。兩個皇兒蹲在一旁玩著我教他們的現代跳棋,嘟嘟的小臉煞是可愛。
「皇上駕到!」李公公在門外高喝。
一個身穿白色龍袍,身體頎長的男子走了進來。刀刻似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狹長的鳳眼充滿寵溺,滿是溫柔,「老婆,我回來了。」他說著,臉微微泛紅。那麼多年,楚殤還是沒能習慣我教他的這個特殊的稱呼,在這個時空中專屬于我們彼此的稱呼。
「老公,抱抱。」我伸開雙臂,慵懶地撒嬌。
楚殤走到我身邊,把我攬入懷中,充滿溺愛地勾勾我的鼻梁。皇兒們看了也忍不住,都跑了過來,「父皇,父皇,我也要抱抱!」
楚殤疼愛地模模皇兒們的頭,把他們放到自己膝蓋上,細細問著他們今日所發生的事。
我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覺得好幸福,仿佛用有了整個世界。一切都來之不易啊……
曾經,我也曾一無所有。曾經,我也曾墜入地獄。曾經,我也愛過、恨過、怨過。如今,過往的傷痛仿佛早已雲淡風輕,我,只想守護我的幸福。
這一切的一切,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
三年前……
我搖搖欲墜地走在路上,彷徨、迷惑。這里是哪里?怎麼會有這種地方?忙碌的集市中傳來一聲一聲的叫賣,仿佛把我拉得更遠。這是在拍古裝劇嗎?怎麼集市中的每個人都穿的這麼像電視劇里的演員?我努力回想著。我明明是跟男朋友楚商在北京路逛街,然後一輛車向我們奔來,在汽車的喇叭聲中我呆住了,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身在此處。難道我……穿越了?!
我一縷一縷地整理著我的思路,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回想著電視劇里穿越的人的經歷,試圖參照一二。可是人家都是借尸還魂到有錢人家小姐身上,一來就吃香的喝辣的,還能跟王子公主打成一片。我卻是孤身一人走在路上,身無分文,既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如何,又還穿著現代的襯衣牛仔褲。這該怎麼辦。偌大的世界,仿佛突然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看,她穿的是什麼奇裝異服!難道是部圖國派來的奸細!」集市上終于有人開始騷動,大家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匯聚到我身上,看得我直想挖個坑鑽進去。
「肯定是奸細,不要臉!」一個賣橘子的大娘憤憤地看著我,「早就听說部圖國的人著裝怪異,卻沒想到怪異到這種程度,大姑娘家把腿的形狀都勾勒出來了,不害臊!」說著便把一個橘子砸到我身上。
我看著橘子滾落到地上,想到的事居然不是生氣,而是饑餓。我彎下要抓起橘子就往口里塞,對周圍人的眼光仿佛已經進行了破罐子破摔的處理。先吃飽再說,我心里默想。
「什麼人在此作祟?」一個懶洋洋的官爺走到我身旁,俯身看著直往嘴巴里塞橘子的我,眼神中帶著不屑和厭煩。
「她是部圖國來的奸細!」賣橘子的大娘斬釘截鐵地說道,仿佛她真的知道點什麼似的。
「大膽奸細,光天化日之下敢在我們天裕國撒野!跟我回衙門!」官爺狐假虎威地吼了一句,一把抓起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來。我就這樣被抓著拖過集市,橫掃了集市上所有人詫異的目光,直擔心自己的衣服被扯破。
「跪下!」忽然我被人猛推了一把,一個釀蹌跪趴在地下,雙膝被撞得生疼。
「威武……」我抬頭看了看,兩邊的官兵拿著棍子面無表情的站著,房間的正中央有個大匾寫著「正大光明」四個字。坐在正上方的是個滿臉橫肉的人,身穿藍色官服,慵懶地用桌子支撐著他那不可思議的大肚子。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衙門和七品芝麻官了吧。
「來者何人啊?」胖芝麻官終于發問了,聲調油膩膩讓人惡心。
「是部圖國的奸細,被我在集市上抓回來的。」抓我那名官爺討好地說道。
「好!賞!」芝麻官說著,胖手揮了揮示意他退下。「說,從實招來!你是何人?」芝麻官終于望向我。
我抬起頭,整理了一下頭發,從容地娓娓道來︰「小女子江菱,絕非部圖國人,實乃遠方一小國人誤入此地,遭人誤會罷了。」
那芝麻官呆呆地看了我許久,眼神中多了許多我難以理解的光芒,看得我渾身雞皮直豎。「是何小國呀?」他色咪咪的問道。
我拼命琢磨著該如何說才好,我初來乍到連他們這些國家中的關系都沒弄清,甚至連有什麼國家都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呀。「深圳國。」我硬著頭皮回答。
「確是小國,本官從未听說過此國家。這般便好,但仍可疑。來人,先將此人關入大牢再做論斷。」芝麻官又揮揮他的胖手,旁邊立刻上來了兩個官爺把我押了下去,扔進牢中。
我坐在牢中的稻草床上,撫模著一根根稻草,心里忐忑不安。剛來第一天就被抓起來了,往後該如何是好。
牢門輕響,有人在開鐵鎖。一個媚而不美的婦人出現在我的眼前,看衣裝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府上的人。她婀娜地走到我的跟前,嵌住我的下顎,定定的看著我的臉,說︰「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姑娘好福氣!跟我來吧。從今往後啊你也不用愁吃穿拉。跟著我們老爺絕對能讓你吃香喝辣。」
「這……你……你是誰。」我看著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呵呵,我就是縣太爺府上的姑姑,我們縣太爺看上你了,讓你去伺候,這是你的福氣啊。難不成你還想在這兒待一輩子不成?」婦人聲音如鈴鐺般悅耳,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渾身上下發軟。
我該怎麼辦,去,不是,不去,不行。這世道,本就是無法無天。我一個陌生過度來的小女子,生死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我……最近不方便伺候,可否緩些個時日?」我小小聲地擠出這句話,抑制住心里難以控制的厭惡感。
「那你先跟我來吧。到府上休息些個日子再帶你去見老爺。老爺吩咐了不可怠慢,我們又怎敢把你留在這里。」說著便親切地拉起我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