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嫣兒就匆匆跑進屋,拼命搖我。「姐姐姐姐快起來,府里出事啦!」嫣兒壓低聲音叫道。
「怎麼回事,慢慢說。」我已經開始漸漸地習慣了早起,卻還是懶洋洋的。
「府上有好幾個小廝昨晚忽然都死了!好像是礪劍門的人下的手!都死得可淒慘,腿腳都斷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神聖,竟落得如此下場。甚是可怖。」嫣兒瞪大著眼楮說道,生怕我會不以為意。
「小廝?怎麼會有這種事。礪劍門又是何物?」我揉揉眼楮,似乎這種事與我毫不相干,卻也難以置信有人會下手如此狠絕。
「姐姐連礪劍門都不知道?!」嫣兒不敢置信地望了我兩秒,稍後緩緩說,「也難怪,姐姐是異地人,自是不知道天裕國的礪劍門。礪劍門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門派,其中一共有十名殺手,每人每年只殺三人,只有委以萬金方能請動。一經出手目標必死,而且手段很絕。全天下只听門主命令。其門主更是深不可測,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卻以簫聲號令天下。」
「簫聲?」我捂著嘴,「該不會是……」難道是林允?!見虞娘當時見他的反應確實有可能。但若礪劍門門主真的是未有人見過其真容,虞娘又怎會認得他。倘若林允真是礪劍門門主而我又猜中,我豈不是有生命危險?不行,這種事不可妄自揣度,不然恐會遭來無妄之災。
「姐姐莫非是想到什麼了?」嫣兒好奇地眨巴眨巴眼楮,看著我捂嘴的模樣。
「沒……沒什麼。莫說是什麼礪劍門了,我連我們縣太爺姓甚名誰都不知曉,又怎會知曉這無人知曉之事。」我言語糊弄著,「都死了些什麼小廝?老爺可都有安葬?」
「都是姐姐你見過的人,就是昨個兒在庭院里抓賊的那些個,一個也沒落下。也不知是撞什麼邪了。」嫣兒說道,「都是些下人,老爺自是沒放在在眼里。都給送回老家去了。」
我听了這話,呆了好幾秒。這也太巧了。這林允絕對不簡單!那我更要小心應對才是。「你們家老爺好生冷酷,自己下人死了竟然也不幫忙安葬。」我不屑地說道,但卻也對此並不訝異。
「老爺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主兒。」嫣兒道,「我也就跟姐姐才敢講,其實老爺是嫌晦氣,才速速派人把尸體運了去。真叫人看著寒心。姐姐別說別人的事了,用完早膳後隨妹妹我去個地方可好?」
「好,什麼地方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小丫頭。」我一听有飯食,臉上又開始神采奕奕起來,也忘了之前說的令人發麻的事,拍拍嫣兒的頭,示意她去做。
飯畢,我便跟這嫣兒去她所謂的神秘兮兮的地方了。
其實也並非什麼奇特的地方,只是我時時路過卻從未注意到的角落。嫣兒把我帶到假山的一角,仔細一看,下面居然有個小缺口,溪流從那里緩緩流入卻從不溢出。
「這是活水!」我驚嘆道,「這假山後面沒有溪流,若是死水,水早就滿溢出來了。先如今卻潺潺流著,這水必是流向外頭!」
「沒錯,昨個兒姑姑問我的時候我才覺得奇怪,平日里也沒注意到這個地方。姑姑說,縣衙府里的這條溪流是從外面的小溪的旁流直引入地下水道,當時她設計的時候就特別留了這個活口,說是死水不吉利。姐姐,你說姑姑是不是故意為我們指條明路啊?」
「你……」我望著嫣兒,眼里充滿感激,「你居然願意幫我?」說實在話,我還以為如若我做了個夫人太太,受益最多的就是嫣兒呢。畢竟她能一下子從小丫鬟變成伺候太太的大丫鬟。
「姐姐說的是哪里話。妹妹我天天看著姐姐憂思焦慮,心里也難受,早想幫姐姐出逃。但求姐姐莫要拋下妹妹,帶上妹妹可好?」嫣兒撒嬌道。
我感激涕零地望著眼前這個不經世事的小丫頭,老天爺還是很善待我的,真真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內給了我一個妹妹。「姐姐自是不願放下妹妹的,等我們準備好便即刻啟程。」我說著,模了模嫣兒的頭。
嫣兒甜甜地笑著,每次我模她頭時她都甜甜地笑著,仿佛那一瞬間她充滿著幸福。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何這一小小舉動就能讓她感懷至此。她是真心願意我的,這個我能看得出來。在那麼多天相處後,她是真心把我當成了姐姐,願意被我疼愛。
「姑娘若真心想走,在下定當竭力相助。還望姑娘出去後莫要忘我。」林允的這句話突然又閃過我的腦海。虞娘為何會忽然願意幫我出逃?明明最初是她听命抓我入府的,若是人丟在她手里,她的責任最大,那她該如何是好?難道……這跟林允有關?
我琢磨著卻始終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算了,能逃就逃了,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