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皇妃 第十六章 墜入地獄(二)

作者 ︰ 菱中歌

()()我被那兩個官爺提著,走過宮廷內一條一條小道,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院落。院子門口有個大匾,寫著「泥犁苑」三個字,門口有重兵把守。看來這是個關押重犯的地方,我心想。

一進門,我的心就沉入了谷底。我雖沒有見過地獄,但如果讓我想象,眼前這個場景跟地獄無異。

一進去印入眼簾的是幾個大籠子,每個籠子里都關著一個奄奄欲熄的人,有老人,也有婦人。他們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渾身顫抖、胡言亂語,一看就是被人下過藥。籠子的一旁還居然站了一個小太監,似是在記錄犯人的情況。這一幕不禁讓我想到了人體藥物實驗。

再走進去一點就是刑具區,所有你見過的沒見過的刑具一應俱全。里面吊著好幾個人,似是正在被拷問。從他們的眼神中,你可以看到他們求死的強烈**和人最深處的軟弱。

再往內走就是日常的勞作區。里面的男女老少身著鐵鏈,艱難地一步一步地走著,在馬鞭下干著各種重活。「啪……啪……」聲音此起彼伏,讓人汗毛直豎。

最可怕的其實並不是這些,而是這里的人們。這里的太監們都面無表情,犯人們似乎還互相憎恨,整個氛圍就恍若魯迅筆下的那個人吃人的世界。

我怎麼會淪落到這里,我腦子嗡嗡直響。

「跪下!」我被推倒在一個總管公公面前,雪白的衣服立刻沾滿灰塵。我抬眼望去,那是一個陰冷的酷吏,鷹鉤鼻、小眼楮、薄嘴唇,眼楮中還散發出了長期做酷吏而養成的嗜血神色。好個地獄使者啊,我心里苦叫。

「你就是江菱?」他的聲音尖細刺耳。

「小女子正是,大人,小女子是被冤枉的。」我大聲說道,祈求能有一絲生機。

「冤枉?!我們這里多的是冤死的鬼,不怕多你一個。」他帶著一絲冷笑,「在我們這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在這里的每一天都將生不如死,但你每一天都有機會招供。只要願意招供,皇上會來親審,得以被賜死。不然,這樣的日子是無窮無盡的。」

「大人……」我都快急哭了。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連審都不審就把人關在里面屈打成招!到底是有多痛恨奸細,才要采取這樣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政策啊。

「來人!把她帶下去干活!」管事公公高聲一喝,兩個小太監就把我拉下去了。

這真是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我被抓到刑具區,兩腳被鎖上重重的鎖鏈,本就瘦弱的我有點難以負荷,搖搖欲墜。「走!」我被這兩位冷面太監推著,一步一步的走到勞作區……艱辛的生活開始了,我心里哭喊著。

我被分配到的工作是挑臭水,就是把宮中運來水缸里的用過的不要的髒水一桶一桶地抬到泥梨苑後面的排水溝倒掉,讓水出宮外,進入河道。其實他們完全可以把水缸用馬車拉到近處,可是仿佛故意要為難我們似的,我們都必須走五十多米才能到達排水口。

宮里運來的臭水一缸又一缸,根本沒有間歇。我踏著沉重的鎖鏈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水桶又重又臭。只要動作稍顯緩慢,監工的小太監就會一小鞭子抽過來。他們的力度都是掌控得剛剛好的,既不會讓你受傷干不了活,也不會讓你願意停留。

時間慢慢一點點地流逝了,終于捱到了傍晚時候,這一天的工作才算完了。我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頭昏眼花,身上的傷口也很疼痛。總該有口飯吃吧,我心想。

「放飯了!」一位管事的太監拿來了幾桶干窩窩頭和看不到米的粥水,放在地上。我眼楮竟然發亮起來,看起來再難吃的飯菜此刻都如同佳肴了。我向飯菜狂奔過去。

可是,沒一下就被人推倒在地上,還有人甚至從我身上踩過。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向那幾桶剩菜狂奔,你推我擠,絲毫不顧別人死活。我柔弱地支撐起身子,踩著鐵鏈往前奔,卻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推倒。結果一番下來,我盡粒米未進。

這下,這里才真正的變成了地獄。我仰天,眼楮干的沒有一滴眼淚。

夜晚,我們全體被趕到一個鋪滿稻草的屋內,人擠人的睡覺。我戴著鐵鏈,翻來覆去睡不著。旁邊大漢的鼾聲雷動,氣味濃厚,稻草上各種小動物在狂歡。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嘆氣。

楚商……如果你知道現在的我正被這個異時空的你這樣的折磨著,你會怎樣想呢……會不會急得跑到這里來救我……我一滴心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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