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沒多久,唐琳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八爪魚看似在悠閑地听著歌曲,實則墨鏡內的雙目,一直盯著候機廳的出口,一旦捕捉到唐卓的聲音,她就要下手。
嗯?唐琳閉著眼楮,暗暗緊眉,她怎麼感覺身側之人殺氣騰騰呢?
唐琳睜開眼楮,正要看一眼身側之人,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不慌不忙地把手機斜挎包里拿出來,來電署名是「御聖君」,她撥動接听後,置于耳邊,「喂,君君!」
此時,御聖君正在候機廳靠近洗手間的地方,他掃了大廳一眼,問電話那頭的唐琳,「你在哪呢?」
唐琳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到了御聖君的身影了,她說︰「我看到你了,我這就過去找你!」說罷,掛斷電話,起身離開,只是走了幾步,她想要看看原先坐在她旁側的人是誰,只是她回頭看去的時候,八爪魚已離開了,那座位此刻沒人。
看到那座位沒人,唐琳沒有再好奇什麼,轉身向御聖君走去了。
待唐琳來到御聖君身邊之際,唐杰也已經接完了電話回來,唐文也拿了四瓶礦泉水回來,一人替了一瓶。
唐杰揚起手,看看手腕上的表,正好九點鐘,「九點了,爸媽他們應該下機了吧,我打電話問問爸。」說著,找出父親的電話,撥了過去,過了幾秒,他放下手機,向幾人說︰「還在關機狀態!」
唐琳說︰「還在關機狀態,這說明有兩種情況存在,一是飛機還沒有著陸,二是爸媽下機後,他們忘記開機了。」
「打老媽的試試的!」唐文說。
「嗯!」唐杰應了聲,然後找到母親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幾秒後,有一個女人溫婉平和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大,你爸……」說到這,突然發出一個沉悶聲,「唔……」再之後,就斷線了。
唐杰遇到這種情況,一下子緊張起來,「喂,喂喂,」他焦急地喚了幾聲,回復他的,還是斷線傳來的「嘟嘟」聲。
看到唐杰這種神色,唐琳唐文無不也都緊張不已。
唐琳急問道︰「哥,怎麼了?」
唐杰說︰「打通的時候,媽有回應的,之後就突然斷線了,這種情況好像……好像遭遇了偷襲!」他是刑警,對這種情形了如指掌。////
「什麼?」唐文又驚又怒,「誰敢偷襲老媽?不知道老媽原是國家位高權重的領袖嗎?簡直是找死!」
御聖君說︰「當務之急,就是先去找人,這樣吧,我們分頭找。」
唐琳三兄妹倆听了御聖君的建議,然後兵分四路,往機場各個地方去找人了。
唐文去了機場服務台,詢問機場服務員他父母所乘坐的那班飛機,是否已經著陸了,服務員回答了是的。
唐杰則去下機的通道一路尋找,看看能否看到父母親的身影。
御聖君去了機場外尋找,他見過唐卓本人,自然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認出唐卓來。
唯有唐琳,一直在機場大廳里尋找,餐廳,吸引室,貴賓休息廳,便利貼等等,她都找了一遍。
唐琳不知道,此時,她的母親,正在機場的洗手間里,被八爪魚挾持了。
女洗手間的門口,放著一個「維修中、暫停使用」的牌子,而洗手間內,洗手台的前,站著一個中年女人。
洗手台上的大塊鏡子中,有一個形象較為優雅端莊的女人,給人知識分子的感覺,她戴著鏡片眼楮,頭發微卷,編成鞭子束在後面,大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大氣委婉,優雅端莊,舉止得體。
這就是唐琳的母親,文杰琳,一個已有五十之齡,卻正風華依舊的女人,即便她的背後,站著一個殺氣騰騰的女人,她也沒皺一下眉,沒表露過一絲慌色。
八爪魚把指著文杰琳背部的手槍,緩緩松了下來,她扯了一笑,笑道︰「到底是吃國家飯的,這麼沉得住氣。」
文杰琳對著鏡子中,自己身後的女人略冷漠地問︰「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八爪魚嫵媚一笑,她揚了揚手中的手槍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殺手,我是要來殺你愛人的!」說到這,臉色一冷,「說,他在哪?據可靠消息,你們是一同退休,一同乘坐飛機回雲山的,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文杰琳冷笑一聲,大有自己的女人唐琳面對壞人時的氣魄,「想知道我先生在哪?呵呵,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
八爪魚緩緩把手槍抵在了文杰琳背部,面色極冷,輕輕地說︰「你不說,那你的下一站,就是永遠地呆在墓碑下面。」
文杰琳凜然地笑了笑,「人,早晚都的死,分早晚而已,我文杰琳活了也將近五十個年頭,早就滿足了,倒是你,殺了我,我兒子,我女兒,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八爪魚嗤之以鼻,「你兒子是國際刑警,這我知道,可有一點我是深知的,像我這種無組織的殺手,他是不會耽誤自己的功夫去尋找的,他每天的時間,都放在了捉毒梟身上,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時間去為母報仇,所以,你死了,我照樣活得很輕松,而且,還會比你活得久。至于你女兒……呵呵,我雖然沒見過她,但我能想象,她和你一樣,手無縛雞之力,談何容易找我復仇?」
文杰琳輕蔑道︰「你也太小看我們唐家了,即便我大兒子和女兒無濟于事,但我還有小兒子。」
「哈哈哈!」八爪魚大笑,笑中充滿諷刺之味。「你小兒子?我不是沒調查過你們唐家有幾口人,大兒子是刑警,二女兒寄宿外國學校,常年沒回過家,置于小兒子……一個剛成年的小毛孩,大學還未畢業,他能殺得了我?簡直是開國際笑話!」
文杰琳只笑不語,她們家的人,個個都特殊,怎麼可能對外公布他家人的實際情況。這個殺手,高估自己了。
唐卓脖子上掛著包,兩手拖著行李箱,往候機廳一角的空座位走去。一會坐下後,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太太的電話,結果顯示的是關機了。他掛斷電話,看了看手機屏幕,一下子懵了,他居然有數十條未閱讀的短信,他打開看了看,才發現,都是兒子們打開了。他剛要撥過去,唐杰的電話就進來了,「小杰!」
沒一會功夫,唐家三兄妹,以及御聖君,都跑入了候機廳,來到了唐卓身邊。
唐琳一上來就把父親給抱住,哭道︰「爸,你嚇死我們了!」
唐卓拍拍女兒的背,柔聲道︰「怎麼了,爸不是好端端的嗎?你們一個個,都緊綁著神色,發生了什麼事了?」
唐琳把父親松開,忙問︰「爸,媽呢?」
唐卓說︰「這說也奇怪,你和我一下機,她就開機了。之前我們去了洗手間,可是出來就找不著她了,手機也關機了。」
「我去洗手間看看!」
唐琳說著就想走,被父親喚住了,「小琳,別去了,那女洗手間沒人。我剛才看到那個洗手間門口放著維修的牌子,維修中,怎麼可能有人呢。依爸爸看,你媽媽出來沒看到爸爸,可能是去其他地方找爸爸了,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唐琳說︰「那我們分頭再找一遍,爸,你留在這,媽一回電話,你就通知我們。」
唐卓點點頭,「好,爸知道了。」
唐琳等人,又一度兵分四路。
唐文去了廣播室,通過廣播,尋找母親文杰琳。
文杰琳這個名字,通過廣播,在機場里里外外響了起來。八爪魚在洗手間听到的時候,笑得很明媚,「你看,有人找你了,這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先生在哪。」
正當文杰琳擔憂、八爪魚過于得意的時候,唐文的聲音,通過廣播傳遍了機場每個角落,「媽,我是小文,你在哪?」
听到小文的聲音,八爪魚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沒了。
文杰暗暗松了口氣,她朝鏡子中自己身後的八爪魚笑了笑,「那是我兒子,不是我先生,讓你失望了!」
八爪魚以為廣播中那個聲音,是文杰琳的刑警兒子,她深知唐杰這個刑警的厲害,她不敢靠近,所以,放棄了去廣播室,「沒關系,只要你還在我手中,你愛人,遲早會來見過的,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說到這,八爪魚慢悠悠地把手槍收起來,然後過去洗了洗手,「等你兒子走了,我慢慢折磨你,我總有辦法讓你開口。」
這時,唐琳突然捂住月復部闖入了洗手間,文杰琳和八爪魚同時看了過去。
唐琳找這二人擺了擺手,尷尬地笑道︰「吃壞東西了,急著上洗手間,我見門口放著維修的牌子,以為沒人……」機場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機場怎麼可能讓整個女洗手間停在維修的狀態,即便洗手間要維修,也是里面部分處于維修中,其他的還是開放的,不然,讓女乘客們怎麼辦。在父親說母親也去洗手間了,最後卻出現了維修牌子,她一下子就發覺這里面不對勁,于是前來看看,能在這里看到母親,在她的意料之中。
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反過來,也一樣的有道理。文杰琳在看到的女兒的瞬間,心中是極為驚訝歡喜的,但她反應極好,她意識到有殺手在,就沒有表露出一絲見到女兒的驚訝與歡喜,這讓殺手覺得,她和這個闖入洗手間的人,是不認識的。
八爪魚看到這二人這樣的表現,壓根就沒有懷疑過闖入之人,是文杰琳的女兒,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唐琳,然後拿出口紅,對著鏡子,悠悠地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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